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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招兵买马需要银子,秋水山哪怕落魄至斯,可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又爱享受爱奢靡,手头银票相当充足。
      他们回江南这一路便在筹谋,司空敬负责准备物资,白醒时和跟着他的两个副将负责招募和操练士兵。一路上,靠着“讨伐狗皇帝”的大旗,也引来了几十号人。

      安顿好之后,司空敬在瑞城城外买了块地,派白醒时和两个副将去各个州县吸纳有志之士,号召青壮年加入他们的军队。
      也算是平阳侯筹谋失策,他靠着自己的信誉和威名,完全有能力组建一支上百万人的军队。
      但这人偏偏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好好生活,因此在参军的条件设置上颇为严苛,这才使得这么多年江南总军只有大概十万余人。

      他这一上前线,倒是等于在后方留了个大洞,司空敬和秋水山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了。
      随宴之后也去了旧宅见了他们,自然是兴致高昂,一想到眼下做的事能够换得随师更快回来,她就恨不能发动自己所有认识的男人都去参军。

      顾八荒第一个遭殃,随宴冲进他的灯笼铺,“八荒,到了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她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说了一通,说得顾八荒是古井无波,“所以呢?”
      随宴瞪他一眼,但顾八荒这样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人确实无法被说动,于是她又转向了惜阎罗,“这位女壮士,我看你……”

      顾八荒怒了,“随宴!你有完没完!”
      惜阎罗却笑眯眯地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顾八荒,上前靠近了随宴,“想要我出分力,也想要我帮你找找以前跑货的兄弟们,是不是?”
      “知我莫若你了,惜阎罗。”随宴眼睛一亮,“所以,你愿意吗?”

      “此事,可以谈。”惜阎罗把玩着手中的烟杆,盯着随宴上上下下瞧了一番,“不过,你得做些什么。”
      随宴满脸懵懂,极为信她,“你说便是。”

      可惜惜阎罗这样有所图谋的表情,随宴不懂,顾八荒可是懂得不能再懂,当即就要提起随宴扔到铺子外面去。
      惜阎罗回头剜了他一眼,直接拽着随宴出了铺子,抬脚还将铺子大门踹上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在人头攒动的街头上,低声对随宴道:“随宴,你应该知道,我打你的主意打了很多年吧?”

      可迟钝如随宴,对于她口中的“很多年”毫无所感,直到此刻,才猛然脸色一变,“你这是何意?”
      惜阎罗才不敢置信,但反过来想想,这又确实是随宴的性子和脑子,于是敛了笑,耐心道:“意思是,我想和你在一张床上,做些快乐事,想了很多年了,懂了么?”

      随宴:“……”
      你他娘的,该死的流氓!

      “顾,顾八荒呢?”随宴简直瞠目结舌。
      惜阎罗宠溺地看着她,“不如你。”
      随宴:“……”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谁能砍了这个恶女人的头,为民除个害啊?!
      随宴气结,说话都开始期期艾艾,“我,听你这意思,你倒是,倒是肖想我多年了?惜阎罗,你,你还要不要脸?!”

      “眼下,我就是什么都不要了,所以才告诉你的。”惜阎罗拿起自己的烟杆,在随宴头上敲了一下,“你迟钝至此,倒是我自作多情多年了。”
      她说话的时候,眸中眼神极为认真,随宴便没办法当成个玩笑话去听,脑子里许多过去的事也走马灯一般浮了出来。

      惜阎罗对她向来很好。
      惜阎罗有时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惜阎罗拒绝了顾八荒无数回。

      有些真相,展露的时候,才惊觉处处细节都是指引。
      可随宴接受不了。周遭人声鼎沸,她却像是瞬间浑身血都凉了,随宴到底是上了年纪,放在从前,早就一个虎扑上去揍死她了,眼下也是忍了忍,面若冰霜,“今日这些话,我就当你是疯了,再有下次……我会找人杀了你。”

      “噗哈哈……”惜阎罗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看着随宴,“先别急着生气,我来问问你——你是没看上我,还是不喜欢女人?”
      随宴被气得额上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你觉得呢?!”
      “随宴。”惜阎罗将手压在随宴肩上,语重心长道:“我绝非是为了气你,只是想要你扪心自问,我这颗真心,你当真不要?”

      她神情严肃了许多,随宴反倒一瞬慌了神。
      真心?
      什么东西?

      这世间如果说还有什么是随宴着实好奇与向往的,那便是这所谓真心了,她从未感到过什么真心,更别说有人如此热烈地带着感情朝她扑来。
      是因为不喜欢女人?还是因为不喜欢惜阎罗?

      随宴这些年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越来越能接受了,随清多年思念司空敬,就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要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想了个明白,抬手推开惜阎罗,冷声道:“你的真心,留着给顾八荒吧,我都替他觉得可惜。”

      真是找错了人,随宴一腔热情在惜阎罗这里灭了个彻底,她掉头就要去旧宅,结果走了几步,惜阎罗又高声说了句,“随宴,往后,自会有人再捧着真心为你而来的。”
      随宴脚步一顿,接着听到,“我受伤难过,可是有人哄着,可那位就未必了。”
      她想转头,问问这个人又在神神叨叨说些什么,可是一肚子火到底压住了好奇心,让她没去问出个所以然来。

      随宴去了旧宅,大厅里满当当都是人,都是白醒时悄悄招募来的民兵,这会儿正有序地在听白醒时说着往后的安排。
      司空敬也在一边,时不时补充些重要东西。
      进门后随宴就缓过来了情绪,这会儿走到了一旁,站在随清身边,“这些人是新来的?”

      “嗯。”随清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二姐三姐也帮了忙,消息悄悄放出去,很快就有人找来了。”
      “好。”随宴还是不免担忧,“私下组建军队可是死罪,要是被秋云山……”
      “放心吧大姐。”随清转过头来,眼神中丝毫不见慌乱,“我相信司空敬和白将军,不会有事的。”

      随宴又巴巴地张望了一会儿,实在没发现自己能出力的地方,于是跟随清说了一声,又去医馆了。
      她走了没多久,随海和随河又来了。
      随海一出口便有富商的阔绰了,“司空公子,你们若是缺银子了,但说无妨。”

      随海是昨日才回瑞城的,司空敬还没来得及认脸,随清便小声介绍了一番,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随家二姐,多谢了,不过眼下尚能周转,若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嗯。”随海又道:“我们商行眼下在筹集运往前线的物资,明日我就让人给你们也运一些过来,既然做的是救天下的大事,我自然不会吝啬的。”

      司空敬被这般的慷慨出手惊到了,愣神之后连忙道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家一介女流,却真是气度非凡啊。”
      随海笑笑,转头和随河商量道:“要不这件事就交给文礼做,如何?他日日管着账本,怕是也烦了,把他叫来负责此事,也算是给他一处用武之地。”
      随河自然是随海说什么就是什么,眯眼笑道:“好,就这么办吧。”

      司空敬看着满厅的热闹和兴旺,僵死许久的念想终于再度燃烧起来,北境已亡,可是江南还在,大梁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他放心地笑了笑,离身去了侧院,看看秋水山的情况。
      一进屋,房内的熏香便冲了过来,司空敬咳了几声,无奈地关了门,喊了一声,“陛下,在忙何事?”

      秋水山坐在桌前,一边摆着兵书,一边摆着大梁境内地图,正在低头思索。
      司空敬又喊了他一声,“陛下?”
      深沉再装不下去,秋水山只好抬起头,不耐地道:“喊什么喊,没看见朕……没看见我在忙吗?还有,不要叫我陛下,听着不舒坦。”

      “好。”司空敬改了口,“老爷,这样可以吧?”
      秋水山没搭理他,冷着脸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又思忖一会儿,才道:“我们何时能集齐一万大军?”
      “眼下响应征召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江南境内青壮年多,照目前来看,不出三月,应当能集齐。”司空敬顿了顿,又说:“但是,从百姓转变成一个兵,要经过长时间的操练,若是人一集齐便上战场,怕是白白送死。”

      “朕,我知道。”秋水山拧着眉,“带领操练的人手若是不够,你便去顶上,好歹在军营住过这么久,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
      司空敬抿唇笑笑,“是,但听老爷吩咐——但是老爷,咱们这支军队最终要去往何处呢?是去偷袭,还是支援?”

      秋水山只说,“我自有安排。”
      司空敬便也不问了,背手站在一旁看着这位昔日的皇帝陛下。

      其实还是有变化的。
      如果说当初平阳侯一番话激得这位皇帝陛下愿意与万民同死,那么从北境的死里逃生,则让这位陛下终于成长出了一些帝王之相。

      至少,目前跟着秋水山,司空敬没有从前那般失望了。
      他总认为秋水山和秋云山其实都不是个好的选择,但是两者相较之下,秋水山更好一些,当初这才选了他的阵营。
      但失望也是慢慢累积起来的,这位陛下没有担当,没有百姓,没有天下,说他是皇帝,也就只有名头和身份上是皇帝。

      可是眼下,看他操心军事,看他忧愁百姓性命,司空敬知道,往后的大梁会更好的。

      ---
      都京,东宫。
      遥落牵着潭星的手,两人都齐齐跪着,面前是正在擦着一把剑的秋云山。
      她们已经跪了许久了,两条腿早就麻木了,但是秋云山不出声,她们根本不敢起身。

      门口有公公小步走了进来,跪下拜了个大礼,声音放得轻,像怕惊扰了秋云山似的。
      “陛下,前线有消息来了。”公公一脸喜色地看着秋云山,“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子领兵打仗真是神勇非凡,成功地挡住了江南敌军,守住了我都京边界!”

      “哦?”秋云山用剑照了照自己,唇边出现一抹笑,“是吗?看来,霜儿确实不错。”
      他说完,突然将剑指向了潭星,用剑尖挑起了女孩颤抖的下颌,问道:“你觉得呢,霜儿如何?”

      “霜……”潭星浑身都怕得抖了起来,声音也极其不稳,“小桥……小桥哥哥,自,自然是好的……”
      “那便好。”秋云山逗人玩儿似的,用那剑尖轻轻在潭星脖子上划拉着,皮肤上很快就有了血痕出来,他又道:“你和霜儿,应当不是亲生兄妹?”

      “我……”潭星哭着一张脸,只能偏头看向了遥落,“遥落姐姐……”
      遥落握紧了她的手,硬着头皮出声,“回陛下,潭星并不是太子真正的妹妹……而且据臣所知,太子幼时照顾的那个女孩,也的确不是太子的亲妹妹。”

      秋云山装傻装上瘾了,“哦?”
      遥落只得垂下了头,“陛下,属下没有一句妄言!”
      可秋云山却并非是这个意思,他突然出手,那原本悬在潭星颈上的剑飞快挪开,一把砍向了遥落的头发,将她的发髻削散开来。

      满头黑发顷刻间散落开来,遥落一把扑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属下错了!”
      秋云山冷冷笑起来,“错哪儿了?”
      “属下……”遥落咬了咬牙,“属下不该插嘴!”
      “呵。”秋云山眸中又冷上几分,手起剑落,在遥落手臂上狠狠刺了一剑,拔-出来时剑尖上满是血。

      遥落不敢吭声,甚至不敢捂住伤口,身体抖了抖,又拼命稳住。
      “啧。”秋云山心烦意乱地看着剑上的血,吩咐那公公,“把她们两个带回去,一个送回江南,一个送去前线。”
      公公倒也机灵,很快明白了意思,战战兢兢地应下了,带着两人下去了。

      潭星的东西都在东宫,那公公等出了门,直接叫潭星去收拾东西,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遥落出了东宫。
      潭星在后面追了几步,怕得不行,“遥落姐姐……”
      她哭了起来,“我是不是能回去了?”

      遥落回头看了一眼,死死捂着自己的手臂,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没这么简单,上前线的,一定是潭星。
      因为秋云山要让秋饶霜安心。

      宫里的人行动飞速,没一个时辰,来接人的马车就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潭星背着自己的包袱,抹着眼泪,走在宽阔的宫道上,心中只是无比想念自己在丹枫堂的小窝,想她的师父,想堂主,想自己那么多的伙伴们……
      她到底为什么要犯傻,答应帮遥落姐姐这个忙呢?

      哭够了,她已经到宫门口了。
      遥落在马车上,朝她招了招手,潭星忍着委屈,跟着上了马车。
      马儿跑起来,她们离皇宫越来越远,不久后,离都京也越来越远。

      潭星一路上闷不做声,马车外还有好几个骑马的人守着她们,她甚至连话都不敢怎么说。
      直到他们一行人到了驿站休息,遥落这才把潭星拽到了一边,愧疚地看着她颈上的伤,垂头无奈道:“抱歉潭星,我不知道他会动你……”

      “遥落姐姐。”潭星倔强地含着眼泪,不让它们落下来,问道:“你是坏人吗?”
      “坏人?”遥落牵唇笑了笑,温柔答道:“潭星,我甚至不能说是人,不过一颗棋子罢了。你还愿意唤我姐姐,拿我当人看,我自然会保护好你的,放心……”

      “不是的!”潭星急了起来,注意到不远处的人,又收了些声音,“遥落姐姐,你在丹枫堂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大家谁对你不好了!我们都拿你当自己的亲人看待!”
      “不是这样的……”遥落凄惨地笑着,“潭星,我没有资格拥有这些温情……”
      潭星觉得简直和她说不通,眼下形势她都看懂了,遥落姐姐在替不好的人做事,这样的情况下,不逃跑还做什么呢?

      于是潭星也来气了,一把甩开了遥落抓着自己的手,“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认你了!”
      她转身要走,但是想到什么,又顿住了,“遥落姐姐,你还要回丹枫堂,对不对?”
      遥落没出声,潭星明白了——那便是了。

      她擦擦眼睛,狠道:“如果你对丹枫堂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伤害了我师父,伤害了堂主,我,我会杀了你的!”
      潭星撂下了狠话,又上了马车,可这回马车很快走了起来,遥落却没有上来。
      “等等,等等……”潭星撩开车帘,回头望向遥落,“她……”

      一个骑马的男人上前挡住她的视线,“自有人来接她,你们就在此分开。”
      潭星抓紧了车帘,为自己还在担心遥落而不争,也为遥落或许会伤害丹枫堂而痛恨。
      她缩回马车中,抱着自己的包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觉得自己往后是真的要孤苦无依了。

      都京不大,出城后走个半日便到了军队扎营的地方。
      那些人将潭星送到后,杀了马车夫,很快赶回去复命了。
      潭星眼泪汪汪地看着车夫的尸体,怕得快要痛哭出来,可是回头一看,满眼都是身着铁甲的士兵,她一个柔弱女儿家,简直格格不入。

      军营里都是汗味冲天的男人,潭星含着眼泪走错了好几间帐子,险些被人当探子给杀了,还好跑得快,误打误撞的又找到了秋饶霜。
      虽说平日里她也不太看得惯这个太子,可是眼下她只熟悉这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将他当做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秋饶霜看见她时,满眼的震惊,“你怎的来了?”
      潭星左望望右望望,看着帐内的几位将军,不敢说话。
      “各位将军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了。”秋饶霜挥了挥手,等人都走了,这才起身走到了潭星面前,满脸的不悦,“说话,谁带你来的?”

      潭星嘴唇抖了抖,终于气哭了出来,“是你爹!你爹找人送我来的!”
      她反倒有气势了,秋饶霜破冰笑了出来,“爹什么爹,要叫陛下。”
      “我不管!”潭星吼了几嗓子,眼眶通红,觉得害怕极了,“他把我送到这里来,就是想要我死在这里,我可不能死……”

      “谁说要你死了?”秋饶霜从她怀中夺走那个包袱,抬手扔在了桌上,又把潭星按在椅子上让她坐好,给她倒了杯茶水,“先喝一口,嗓子听着都哑了。”
      “不用你管……”潭星喉咙里滚出一声嘟哝,可确实口渴,又忍不住端起茶杯喝光了茶水。
      她抹抹嘴,抬眼瞥着秋饶霜,“眼下,我的性命是不是在你手里了?”

      “你觉得呢?”秋饶霜搬来椅子,在潭星对面坐下,好笑地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小桥哥哥了?”
      潭星撇了撇嘴,准备撂挑子不干了,但是又害怕说实话,只好望向了一边,“我说实话吧……其实我根本不是你妹妹,是遥落姐姐找我来骗你的。”

      秋饶霜颇觉诧异,这小丫头竟然还能说出一句好听的话来,他便也配合着,皱起了眉,声音也沉了下去,“什么?你不是我妹妹?”
      潭星一抖,“嗯……不,不是。”
      “我就说,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秋饶霜从腰间抽出把刀来,比划了几下,“既然你愿意告诉我这个,我便给你留个全尸吧。”

      “我……”潭星看着那刀就发怵,她脖子上的伤口被衣服挡住了,但还是新鲜的呢!这该死的父子俩,就是要她不得好死是吧?
      “来,你往这儿砍!”潭星拨开衣领,往前伸着脖子,委屈道:“我今日就算是死了,也是为了保护师父他们,我死得其所!你来啊!”

      秋饶霜看见那脖子上几道血痕,眼神一暗,“陛下伤了你?”
      潭星连手都在抖,“你们就是想要杀了我,问这么多做什么……”
      “行了。”秋饶霜把刀收了起来,没好气地把人往前一提,“坐好了,我给你上药。”

      潭星垂着眼,看着秋饶霜小心地给自己的伤口涂抹药物,心中动了动,觉得自己和丹枫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出声问道:“小桥哥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秋饶霜手上动作不停,老实答道:“坏人。”

      上药弄得脖子有些痒,潭星往后缩了缩,被秋饶霜扣住了后脖子,她无法动弹,只好又说:“那,我怎么觉得你人,还挺好的……”
      “好?”秋饶霜手上使了劲,在那伤口上用力一按,“哪儿好?”
      潭星吃痛,咬牙忍下了,“哪里,都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秋饶霜拿起了包扎的布,在潭星脖子上轻轻围了几圈,“你是要奸还是要盗啊?”
      潭星脸一红,“我没有!”
      秋饶霜轻轻一笑,笑出来的温热气息落在了潭星脖子上,惹得她的脸更红了。

      终于包扎好了,秋饶霜拍了拍手,“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我还有事,你就呆在帐子里,饿了跟门外的守卫说一声,困了就直接睡。”
      潭星看他要走,终于不解了,“你,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秋饶霜站定脚步,想了想,笑道:“你罪不至死,先安心活着吧。”

      看着秋饶霜撩开帐帘出去了,潭星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她暗暗想着,秋饶霜兴许是个好人,兴许,能够救丹枫堂一回。
      她决定相信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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