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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没有最甚只有更甚 ...


  •   晚上天黑后,母亲丘娟挑着扁担回来了。姐妹俩开始委屈地蹲守在路边,忙上前去委屈地告状。

      丘娟听后回到楼上与张显辉吵了两句,此事便这样过去了。两姐妹怕一会儿又会大人的争吵后又是打骂自己,于是忙拉着去楼下去玩儿。

      韩慕家租住住在一幢六层楼高的第三层,刚出去大门就看见不远处门口也有一场大吵。周围远远围了七八个人,虽听不太懂为何争吵,但从对骂中可知,那是一对夫妻。

      黑影中女子背上有个孩子,孩子手里抓着根荧光棒。这时孩子哇地一声开始大哭起来,韩慕一惊,看到人影中,那女子与孩子连退两步,女子刚站稳骂对方狠心,对方便开始踹脚过来,女子心口被踹,向后极力稳住身形,但还是向一侧歪去。

      之后,事态没有就此停止,对方的那个男子反而变本加厉,又一脚踹出后,女子再也护不住身后的孩子,背部孩子被压在下面。那名男子的脚依旧朝对方女子的胸口再次踹去,女子只能撑着手肘,接下了所有袭击。

      但是,对方男子不管孩子,大力再次踹去,无休无止,没完没了,恶梦循环般一次又一次。女子手肘没撑住,孩子被实实在在地压在最下面。女子已再也无法还嘴,只余有痛呼声,周围人开始劝说,男子又骂骂咧咧地踹出两脚才愤愤离去。

      韩慕觉得自己也许不是最惨的,原来别人家还有更惨的。之前事件所发生的过程中,周围人没有谁上前去拉劝,有的人好像上前想拉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担心地后退回去。当情况愈演愈烈时,才只有两个人说:“小心孩子,算了吧,好好说。”男人不理,旁人便不敢再说。

      在这期间,韩慕听到头顶有人悄悄说到:“快走,恐一会儿打过来。”而随着那说话人的离开,竟也有不同位置处站着的人都跟着离开。

      韩慕被孤零零的一个人剩在这边,刚才,由于很震惊很担心那小孩,没发现韩玲跑去哪儿了,韩慕也害怕了,忙朝旁边的门慢慢挪移,看了一圈那些微光中的黑影,没见着韩玲,便往楼上家里跑,一进屋就看见韩玲早在屋里了。

      韩慕的心中短暂地闪过愤怒和哀伤的情绪,她还在下面担心韩玲呢,可韩玲倒好,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韩慕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为别人瞎操心。

      短暂地难过过后,想着之前看到的事,韩慕心有余悸地把楼下的事儿说了,丘娟只说:“我们刚才在屋里也隐约听到了,下次一遇见这种事儿就赶紧回来,不许去看……还有,看人家都是多苦的日子啊,你们得知福,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啦。”韩慕弱弱地点头。

      这样类似的事情,每每隔三岔五就会发生,韩慕常常会在某处街道上或是某处商铺里看到别人家各种各样的家暴事件,有夫妻吵打的,有打骂他们的小孩儿。

      而让那些小孩儿撕心裂肺地哭叫求饶的,有邻里间相互打架咒骂的,也有婆媳间抓挠尖声叫骂的。总之,到处可见这样或那样的丑陋画面,一片乌烟瘴气,充满了负能量。

      这样的类似事情在2000年的中国底层或者中层中很是常见,一定也不止这一处。或许,同样的时间几千里外的某几个地方,也同样上演着这样那样的类似的事件,见惯便不怪。

      常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恶人中定也自有更恶人,要相信,无论在哪一个领域,都会没有最甚,只有更甚!

      面对这样的事情,韩慕常常是远远地避开,虽然深表同情和怜悯,但却无能为力,避无可避时便当作视而不见。

      世界到处能够显现着对比,就像能看见天黑的人就会知道白天有多亮,并且朝着光明努力珍惜和汲取一样。见过错就更加明白和知道对应该怎样的,读过书的人就算年纪再小也是能更加早早地明辨是非的,况且身边也总是会有充满正能量的人。

      对于处理那些负能量的场景画面的问题,韩慕常常会站在一些看上去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附近观看,看着他们笑她也在一旁微笑,也会产生强烈的羡慕和向往,她在自发地汲取着好的事物,看到一些简单的东西也会容易得到满足和开心。都说爱笑的人背后一定有过个更多的泪,这句话很是有道理。

      新的一年又来临了,这一年春季,韩慕开始上三年级上学期,开学已经有两个周了,家里此时多了一个弟弟。

      母亲曾经每天早早地挑着水果出去卖,晚上天将近变黑时才回家,然后有了些积攒的钱后租到了一处大型商场的铺位,而继父张显辉没什么本事,常常闲散在家里,做个饭什么的。

      好在母亲丘娟摸爬滚打中历练了一身韧性和毒辣的眼力,丘娟发现这处商场的铺位招租后参与了进去,所以家里条件也好了些,继父张显辉也每天有了工作,母亲丘娟也有了闲暇,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卖力劳累。

      不知不觉中,父母便已经在这家大商场里批发和售卖毛线有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因为学校这次刚开学不久后,要求必须买一套尺子,所以,这次周末,韩慕和同是同班同学的姐姐韩玲跟着大人到了这个大商场里。

      韩慕觉得这里面好像是很多排的火车兜连成的,韩慕去洗手间时总是会迷路,去洗手间时还能问着去,可是回来时却不知如何问了。

      兜里都是各种五颜六色的扭成麻花状的大团毛线,又像充满色彩的美丽迷宫,两边是高高的墙,却反射着彩光,头顶的天花棚顶都长得一样,走在其间时,每次的前方看着都是直线,却又总是越走越找不到终点。

      哪怕迷宫里有各种不一样的人,可是面孔太多韩慕记不住,她想原路返回重新找,也总是返回到不一样的路里,韩慕便又问路后回到洗手间附近徘徊寻路。最后,时间久了,韩慕的母亲丘娟寻来后才一边嘲笑着韩慕,一边领着她回去。

      商场里卖的都是毛线,只偶尔会看到有一家卖的是鞋子。这天买完尺子后,韩慕等着和父母收摊一块儿回家前,姐姐韩玲去了一趟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周围的摊主都已经早回去了,韩玲回来时手里抱着一个盒子,炫耀着说她捡到一双女鞋。

      母亲丘娟忙问,是不是韩玲趁人家柜门忘记锁偷拿的,韩玲忙摇头否认。丘娟让韩玲快些送回去,韩慕极为地不情愿,说着各种理由,最后还要带着丘娟去看,以证清白,也以此争取得到她手里的那双她看起来很是漂亮的新鞋子。

      韩慕也跟着去了地方,看到那里确实有一道坏了一角的柜门,还有一盒鞋子卡在口那儿呢,丘娟说这还回去还得弄半天,有人看见就真认为她们是偷儿了,摊主明早回来发现东西被动过,若查起来有指纹也会误会。于是,母亲丘娟想了一会儿,还是带着韩慕两人回去了,路上教育二人,下次不要乱捡别人的东西。

      回来后,发现鞋子只能韩慕穿进去,于是韩玲有些不情愿地给了韩慕。可是没过多久,母亲丘娟所在的商场被老板转卖给了别人,商场即将整改,韩慕一家便去了县里。半年多后,韩慕和韩玲因一些原因被再次送到了外祖父家。

      由于韩玲给了韩慕那双鞋子后,总是一副韩慕欠了她整个世界的模样,韩慕便很少穿那双被动着要求收下的鞋子,她也无法再还回去,她想直接扔了也不行。然后与韩玲争吵过后,也总是演变成扭打在一起,却又打不赢韩玲,故而弄得一身伤。最后,韩慕只能在一旁不甘地撕声哭喊,几次不甘地寻机去打韩慕落于下风,或者以失败告终。

      最后,母亲丘娟和继父张显辉发现后还只会认为是韩慕不懂事,换来责怪和打骂。于是,韩慕总是将被迫接受的鞋子放在角落里。

      两年后,姐妹俩来到了外祖父家后,韩慕的脚长大了些,那双鞋子终于有些抵脚了。尽管还在很新,她便有了理由不再穿。但韩玲发现后很是不悦,怨恨韩慕浪费资源,浪费她的运气。

      韩慕没再无休止地争吵,解释两句无用后,便是只紧抿着唇。说真的,韩慕也是真的不愿啊,单是被韩玲不待见和欺负她,常斜眼嫌斥她是跟屁虫这一方面她就不愿。

      韩慕当初知道韩玲不情愿便不要的,却被强行接收,她又性子怯懦,且在家中毫无发言权,所以只得接受,韩玲又常常说各种可惜的话,好像韩慕欠了她这个世界一样,这使得韩慕极度憋屈。这真像是强买强卖啊,真是悖论啊,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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