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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混乱大纲 ...

  •   【特拉法尔加卷】
      罗卷特别和平,我看了眼混乱的大纲好像没什么特别好说的。就写了些段落。
      写得都是主角在研究世代的白铅病,拉米得病之后罗读医书开始有点废寝忘食意思之类。主要就是围绕发糖和甜甜展开。这是给主角积累一些医学知识的休息卷。

      ————
      “过来吧,”在一片苍白的高墙围绕中,我在一片斜阳的金黄蹲下,压低下巴、平伸手臂、覆着手掌,缓慢又轻柔地向自己的方向弯曲几次手指。由于清风柔和,小草挠着我的脚踝,不具名的白色花儿亲吻着他的裤腿。我弯着眼睛,嘴角翘起,大概挤出了两个小小梨涡,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到妈妈这里来。”
      罗的手里拿着我为他买的彩虹色棉花糖,他似乎并不喜欢吃、于是留了大半。他歪着头看我,朦胧的光使他脸上显出的尽是如梦初醒的迷茫,戴着毛茸茸的圆帽子,金黄色的边缘中绒毛胡乱翘起,他的头顶被太阳加冕:漂浮着一周莹莹光晕。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却又不自知地要做出严肃的样子。
      他眨了两下眼睛,向我这里迈步,步子即慢、而快——他慢吞吞地注意着脚下和人流,抿着嘴巴不想被绊倒;一会儿又匆匆地从人群的空档里提升速度,要赶紧到我的身边来。由是,他的整个冒险看起来磕磕绊绊、还踉踉跄跄,但是眼睛却亮晶晶地到处观察,肉乎乎的小手掌总是对着我的方向伸展。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可爱的样子呢?我又不会跑掉,也绝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的。
      ————
      还有一段大概是拉米蹬蹬蹬跑进来特别开心,问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呀,她就说今天晚饭有妈妈喜欢吃的东西。
      还有一句留着不知道干什么用:“想起老虎的话就是蹭蹭脸脸哦!”
      ————
      这以次主角有机会真的去爱孩子们,对前一卷遗留下来的一些爱意和期待都倾注在这个平凡的家庭身上。本卷用来休息并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势力的状况,正常税收之类。
      在事件发生后被军队扫射而死,当时在心里嘶吼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有教会孩子,凭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会变成这样。她觉得这已经是最最最最正确的活法,却谁也没有拯救,谁也没能好好去爱,已经不知道应该去责怪什么才好
      然后最平凡的这一辈子就以最莫名其妙的死法完结!
      把主角所有的心理压力全都集中在糖糖卷,让堂卷完全变成主角心态最差的一卷。

      【堂吉诃德卷】
      主角一开始非常沉迷于天龙人的富足生活,即使霍名古圣与主角讨论过要不要脱离天龙人,她却很小市民心态地觉得其实不错。因为想给小孩那种生活是她一直的想法,能过的不好但是能过的很好就很开心。
      即使不太喜欢奴隶交易,有一次也被天龙人里的朋友顺便带着去了。结果围观了台上贩卖妇女和鱼人之类的、船长什么的,内心感到非常不能接受。但是由于也救不了所有,心中懦弱地纠结了一番,决定一个都不能去救。在旁的另一个天龙人的船长收集品说道自己有妻儿之类,凄惨地求饶挣扎,其后主角就亲眼目睹了一次脖环自爆。
      主角真的非常害怕,她在不平等方面的共情力很强因为她并不是生来就是天龙人,想到当他们不是什么贵族也是奴隶时被施加这种待遇会不会伤心难过。所以在看到哭唧唧的大男的的时候突然就说:XXX宫,你是不是说我地位上稍微高过你一点?对方恭敬答是呀。她就说:那就好,我想要这个。(把人要过来)对方说:还有更好的。我说:我比较喜欢凌虐想要想要逃走不老实的那种。如果能跪下来求我就更好了。所以这种我比较中意。她就说:不愧是XXX宫,这样一想倒是可以理解呢。我说:能不能把脖环设定成想跑掉也不会乱响只有我设定才能响的,那是我的情趣。
      接着回去就用超级不稳定的表情把那个奴隶送到小船上去让他滚。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去想了三天。接着出来和霍纳古说:霍纳古,之前是我太狭隘了。反正就是觉得这种富裕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了。
      在天龙人的时期也是准备过一些和孩子们的内容!
      主角是个金发控,她第一次遇到罗西南迪跑过来要抱抱一起睡觉就觉得是天使。有天她给罗西南迪说了些童话故事,可能有点□□寓言,类似农夫与蛇。罗西南迪就直接吓哭了。所以主角非常非常喜欢罗西南迪,觉得他是自己的小天使。因故不喜欢多弗,因为多弗不管从什么时期来看都好像是反社会人格。
      在天龙人时期,罗西会泪汪汪地问:妈妈,为什么我们非得做这些事不可?我、我不是很喜欢……主角只能沉默。
      脱离天龙人时,主角偷偷去问过罗西南迪,孩子说:如果是为了不再伤害别人的话,我是可以忍耐的。妈妈。
      准备了比较多的两章节堂吉诃德废稿:
      ————
      由于此处居民对我们的排斥实在太过严重,我们不止被赶到废弃物堆边上苟延残喘,捞海鱼时也会被人瞩目、欺负。久之我不得不绕开人群、找人烟稀少的地方,甚至边走边躲个把小时的路程到某些树林子里去摘野生的蘑菇树果或野菜。要是有些小溪,运气好就可以靠拉一块藤网捕到鱼——我的捕鱼经历使我并不倾向于用钓竿在溪流中垂钓,不过编织藤网并非每次都能快速作成、或者直接从山脚扛上来。往往我会幽幽地看着鱼群路过我,在我思考时它们就会隐没在前头。比起像这么临渊羡鱼,我还不如退而结网。
      我们如今的生活实在太困难了,我敢说几辈子里也就这一次竟然处处遭人冷眼不算、还会被特意为难到这个地步。即使如此我也不愿意去偷别人园子里种植的菜,尽管我偶尔也会想到如何把现场佯装成是乌鸦、黄鼠狼破坏的庄稼。对他人财产不问而取是为偷,这个理念根深蒂固,也同我毅然与霍名古商量脱离天龙人时的意志一样。
      今天霍名古外出“工事”,具体内容请恕我由于反差过大难以启齿。我本该照例看着多弗朗明哥与罗西南迪的行动——说是监视并不恰当,我实在害怕他们一旦脱离我的保护,就会遭遇不测。
      实际上即使费尽心思拿到比最低限度都少的一点点贝利,也没有人愿意与我们做交易。他们想要的只是借折辱我们达到泄愤、灭杀他们心中的“天龙人”这整个高不可逾的标签。
      我亦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遭人唾弃而仍然自视高贵的掌权阶级。他们不用欺骗、包装或者惺惺作态来保全自己的正确和面子,单凭意愿来捏造这个世界。导致人们无缘无故地来恨一个不认识的人。
      是的。我怜悯平民。同时我们之间相互恐惧。因为我也是被怜悯的平民中的一员。也因为他们不把我们当作那样的成员。害怕强权,欺凌弱势。
      我们即可以是民众眼中的“天龙人”,同时也是“天龙人”眼中的垃圾。和同类、异类,都还差一线之隔,夹在当中,左右不是。
      即使“堂吉诃德”是反骑士文学:直到我因此摔下马背的那天,我绝不!绝不会仅此就认为我错了。毕竟我还在荒唐之中,未超脱其外。
      而的意外是刚才我隐约看见周围有人走动,并声音正在相当近的距离徘徊,言语中可见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我强装镇定地想着正好食材见底——好吧,没有一天不是如此——带着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上山游乐采风也好。所谓游乐采风,事实上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人有这种心情,时饱时饥、每日躲避、还在臭气熏天的地方讨生活,我没有精神分裂全靠两个孩子真懂时务地乖巧、使我绝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
      我压低声音:“今天我们上山去钓鱼好不好?要走一会儿。”
      罗西南迪没有出声,像往常那样迈着腿小跑过来——他中途不知道被什么绊倒要摔到地上,结果被从旁边走过来的哥哥眼疾手快拉住了领子,非常艰难地呛了好一会儿才真正站稳——拉住我脏兮兮的裙角,把脑袋藏了一半在那后面。
      我再抬手去摸了摸罗西南迪有些许蓬松的金发,稍稍把头发从他眼上撩开一些,怕沾灰的发丝戳到他的眼睛。我再转身去拿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小布匹去蒙住他颜色过于灿烂的头发,把装着备用物件在毛巾底下的小背篓背在背上。
      多弗朗明哥总是皱着眉头,斜下的墨镜使我一直感到这孩子目光锐利:他看着罗西南迪,随后看着我,接着二话不说地跟过来,半抬左手示意我搀他。
      我只能顺从地——相信长辈用“顺从”并不合理,但面对多弗朗明哥,我是毫无忤逆他的念头的……这很难说,他就如同我的克星一般,和我大部分的人格都不相同的同时、他毫不克制地表现出我不能表现的更多特质。就像我不可违背真我本性、此外也不想让他再更受来自亲人的委屈了。——合住手掌,他的手被牵在我手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点汗渍,显得有点脏,就和在很久远的过去曾经牵过的香克斯的手那样。
      我再搂了一下罗西南迪,在他的肩膀上鼓励地拍了拍。便有点做贼一般地从我们棚子的后侧溜出去了。
      两人在家并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日夜看着垃圾山逐生的悲凉以外,连写字看书的娱乐也很难被满足。外面危险,我不能与对待香克斯一样放养他们,也不可以与生下艾斯那样孤注一掷,也没有像教养罗和拉米那样的环境。他们拥有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臭气,屈辱,以及过去为所欲为的记忆。
      如果要在这样从高空跌落被踩在脚下、悲惨的世界里生存,大多数人都会心怀死志。而我希望在他们还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的时候为了我活下去。
      由于罗西南迪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一些树枝勾住,蚊虫盯上,又害怕地要扒我的手指,坚强地不要我抱他,我就只牵着罗西南迪的手——中途多弗朗明哥就放开了我,自己走到前面去,反而像我坠在他身后。他很少回头,也讨厌躲藏,如果我上前去拉他,他会非常愤怒,作势要对我大叫——一深一浅地走,路途较长、不做赘述。
      也不至于一路沉默,我一般都在和罗西南迪讲点趣闻笑话以及植物学,多弗朗明哥小大人似的大多不会置耳,罗西南迪也天生比较腼腆,一路我就负责活跃气氛,絮絮叨叨地对罗西南迪说点杂事。我们走累了,就坐在大石大数根上,用脏兮兮的竹筒来喂几口存着的净水,等着找到最近那口溪流再去盛水。热了拿片大叶子扇扇风,裙子袖子暂时撩起来也无人看见,就是为防毒虫,还是得好好穿着。要是真是一直这样,想必还算惬意吧?
      等到我做了不显眼记号的溪流中游,天色从蒙亮已经到了太阳高悬的时候。树荫下立的我由于水流与阴影感到些许阴凉,而天气已经有点闷热,我背后的粗衣蹭着我的汗水摩擦后背,很不舒服。
      “好的,野营开始啦!”
      我对必会理睬我的罗西南迪笑了一下,以有点小小雀跃的语气告诉他。
      说是如此,实际我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就是在阴凉处铺了块布,大家都累得坐到了地板上。多弗朗明哥闹脾气似的坐到边上去,罗西南迪凑过去想安抚他,被他以一个撇嘴拒绝了。
      每次我都觉得很奇怪,这两个孩子不像是一家的,反差大到与对比色一样。罗西南迪黏大人得很,体谅他人、容易心软、共感强烈,甚至在天龙人中时也被我养成了相当的道德心。除了笨手笨脚之外完全是我梦想中的乖孩子,让我无时无刻都想亲他一口。而可能是所有的同理心都被加在他的身上,多弗朗明哥完全是一个拥有极端思想的反社会性人格,还保持如他与生俱来的天赋特长一般的偏激智慧。我并非说罗西南迪是个笨蛋,而是罗西南迪是我亲爱的小孩,多弗朗明哥像个我在教化的罪犯——而且教化很失败。
      我自省绝不该有这样的差别认知,他们两个都是我最亲爱的小孩。
      我还是有点怕内陆淡水浅滩附近有水蛭,不敢令他们下水去玩、去捕捉游鱼——哪怕我一度在这里洗过澡……我相信这两个孩子也在下游洗过——就叮嘱他们要小心滑倒,一人折了一细竹枝、在前面绕上棉线和小钩,把装虫尸的小盒放在一个积水颇深的溪中潭子里,让他们去钓不可能钓到的鱼了。
      ——我有那种收集虫尸的盒子归结于我认为那是富有营养的蛋白质,在这种营养特别缺乏的时候,使用熟透消毒后的虫实际真的不丢人。不过几位娇生惯养的家人十分反对我的这种提案,我就把各种虫切断来当鱼类的诱饵,听起来实用非常,不过我基本没有使用过。
      因为野外的鱼和经常被喂食的观赏鱼可不一样,他们会把鱼饵轻易吃掉、啄落,而不是去咬钩。更别提我们的钩没有倒刺,我们的鱼竿随手折,我们的钓手是孩子。单个的鱼为了活下去,对比起脑的重量来说,比我们还要效率聪明多了。
      让人比较不理解的就是,这个世界的鱼还普遍有点凶暴。
      我打着哈欠随手绑了一个粗制乱造的鱼叉,心里还觉得自己很好笑:哈哈!这种野溪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又大又笨又重的鱼——我……操……
      我眼看着从下游冲上来一条笨拙的大鱼,摇摆着肥硕的尾巴蹦了过来。
      接着它被竖出的石头撞了一下,尾巴拍打到了石面,如一只跃龙门的鲤鱼一般……
      ——蹦上了岸。
      我的眼睛直接弹出框来,两个小孩的鱼竿都掉了,罗西南迪开始哆哆嗦嗦地一边流鼻涕一边对我手舞足蹈,多弗朗明哥直接和那条鱼一样蹦起来扑了过去。
      今天我就要教教他们守株待兔的道理,这个鱼它傻只傻一条,切不可再想着要不劳而获。
      正在我开口准备对一石头把鱼砸晕、满身都湿淋淋的多弗朗明哥说话的时候,第二条鱼跳起来踹了罗西南迪一尾巴,“啪”地响亮一声,把他推得直挺挺面朝地结实摔在了地上。多弗朗明哥有点可惜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条鱼并没有掉上岸,而是回到水中飞速游走了。
      ……今天是什么鱼的迁徙季节吗?我赶紧丢了鱼叉冲过去把鼻子红红的金发小男孩抱回来,拍拍他的背好缓解他脸着地的痛楚。
      另一个孩子非常聪明,他拖着鱼的尾巴往林子处像我抱着罗西南迪那样往里拖了一段距离,地上翻起的全都是被鱼鳞刮到的湿土,他戴着墨镜显得有一些阴沉的样子看上去不是正在藏尸的杀人魔、就是猎到野食的狗熊。
      他抬头看了下我。
      我有一点为难:“在这里野炊吗?”
      嗯……我确实带了锅,也有能够生起火的办法,就是要费点功夫,也和用火石在棚子里点火差不多……可如果在这种地方升起炊烟就有几率引来他人,和垃圾堆飘烟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罗西南迪从我的怀抱里挣扎出来,看起来对“野炊”的说法十分向往,对我腼腆地牵起嘴角,还直拉我的袖子。要不是他的眼睛还蒙在头发里看不见,大概也会闪亮亮地盯着我看吧。多弗朗明哥可能感到手里的鱼尾巴反射性地牵动了一下,就直接把鱼给摔在了地上,用脚用力踹了一下鱼头——这条鱼有半个他那么大,所以这一脚之后鱼并没有被踹飞之类的,而是持续死鱼般躺着。
      我叹息了:他真的无处不让我想起我们过去的生活。
      好吧,最终我真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决定和他们玩一次野炊。我招呼他们去捡一些喜欢的树枝——喜欢的树枝,这样说起来很奇怪吗?但总有形状有趣的树枝,让他们在我可见的距离玩一下也好——自己掰了树上粗枝绑成架子把锅乘了水架在上面。开始铺上洗净的树叶,拿着镰刀处理鱼的内脏。
      这是多弗朗明哥在我刚下刀的时候回来了一次。
      他看了看我们家生锈的锅,再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鱼,说:“可以杀掉之后在水里吊起来放血,这样有别的鱼追过来,就可以都抓起来。”
      我特么真是太疑惑了,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理论?这真是对其他动物毫无同理心的一种想法及做法,且除了残忍以外并不奏效:“鱼属于低等动物,基本上只有神经反射和本能——啊,这么说太难理解了吗?就是,我没有听说过鱼复仇的说法。毕竟一条鱼对族群而言不算是什么。野生动物也经常靠抓比较傻的鱼饱腹呢。”
      即使鱼的血液向下流,真的引来了逆流而来的其他鱼类,也必定不是为了“追过来”之类这种讲义气的说法,而是为了吃掉补充自己的蛋白质……这种事太暴力了,我不能直接这样教导他啊。
      多弗朗明哥手上脏兮兮的,他把柴火放下之后,自发地到小溪边去洗了把手——他的这种奇异的不能说是“乖巧”的早熟令我感官相当微妙。他整了整墨镜,回头盯着被剖开肚皮的鱼——我明明有用手挡了一下,不过总感觉他对剖鱼这件事半点抵触都没有——说:“原来如此。毕竟我们都不是鱼。这是上位者高居于上、皇帝对蝼蚁的预测?我们现在,可以对它做任何事。包括抽筋扒皮的吃掉、挫骨扬灰,对吧?因为我们如今属于得胜者,所以我们说:它包含罪恶地被我们吞下,没有因此作出过反抗。”
      草!我想。真的是草!他是个非常敢想的小孩,我也不得不说他说的怎么有那么点道理!毕竟我已有数次做鱼的经历了!
      然而,他说这些话时,对如今手持镰刀、位于掌控者之位,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我的行为十分之推崇。
      罗西南迪一路小跑过来,认真把柴火塞到了我清理围起的石圈里面,抬头盯着多弗朗明哥看了一会儿,又完全听不懂哥哥话里兴奋与支持的意思,只走过来拉拉我的衣角,让我听他小声问:“可它拍打尾巴时溅起的水花,难道不也正是想继续活下去的证明吗?”
      我非常汗颜,万幸自己已经把鱼的内脏湿漉漉撸到叶子底下,没给罗西南迪看见。他的共感强到让我觉得他从不为自己的痛苦而哭泣,如果看到我有正当理由地杀只小兔子,可能心里都会对此暗暗过意不去。本亲娘也要发出灵魂质问:你俩真的是兄弟吗?
      “对……。这是我们为了生存而做的,没有对错的事。对它必要的尊重是一点不漏地把它的营养全部汲取,这算是充分利用它的价值吧……”
      “所以胜利是开始,利用是过程,支配是结果。”反社会人士接话道。
      我赶紧说:“算了,算了,罗西南迪,你不用听这个哈。”
      之后,在点火的刹那,我心中已经做好了用滚烫的水浇别人、举起火把或镰刀对抗、甚至点燃山林顺水逃生等更多危险的危险应对法的准备。
      我把大鱼整条切了几段,包括胆囊与腮等不可食用的内脏都被我包在另一团叶子里埋掉了。一部分放到滚熟的水中白煮,还放了些野菌。
      所幸等到喝汤的时候,我都并没有发觉其他人类的踪影,只有我这个矛盾又卑微的老母亲还在思考:这两个神奇小孩该怎么办……
      ————
      此处看不见月色,只有乌黑一片。透风的窗子是一个窟窿,我们只盖着一层毯子。孩子感冒就太麻烦了,我把他们的位置移得靠里——实际上,床也只是凸起的草席。我与他们共享平睡,霍名古在墙角靠着——自己背对着夜风萧瑟。
      从那以来我就很少安稳地睡过一觉,怀里的宝物脆弱得令我每晚都在胡思乱想。由于夜露太冷,毯子太薄,地板太硬,不能随意动弹等原因,我不得不强硬地闭着自己的眼睛清醒到天明,也绝不可以期待明天的不再到来。
      外面有点滴雨声,预计等一下会下的大一些,我睁开眼睛,考虑是否卡上几片破木板。而此时我就看见多弗朗明哥的双眼透过他总不愿意脱下的墨镜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与他对视,他毫不心虚,一直张着眼睛。
      在如此荒芜得只剩下雨点的浓夜,我对他作口型:怎么了?
      他一语不发,安安静静,眉头不满地皱起些。
      多弗朗明哥戴着墨镜,那么这个孩子眼里有没有血丝、眼下带没带黑眼圈、这些夜里睡了几天醒着几天,我也不得而知。但他一动不动,望着我与我背后的窗口,一天一夜都能在想些什么,这也是我无法知道、却略有猜测的。
      良久,他小声说:“真可怕。”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可有一瞬间,我认为这该是罗西南迪说的话。
      曾经还住在白色宫殿时,我每天都会为罗西南迪讲些关于爱与魔法甚至寓言相关的睡前故事,而多弗朗明哥不愿意听、以为无聊幼稚。
      前者曾在听我说到农夫与蛇时睁着眼睛,像那样仰躺着,真诚地半湿泪眼,与我说:真可怕。
      对于后者而言,那时更美好的是无所拘束的邪恶的现实世界;现在对他而言最可怕的亦然,正是这片丑恶的土地。
      我怕吵醒罗西南迪,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多弗朗明哥的恐惧消失,只能长长地沉默,直到失去作答的时机。他的恐惧直接来自夜幕与窗外,那里来势汹汹的不是单纯的什么大怪兽、恶灵之类能被科学打败的东西……是永不灭绝的,人群。
      就是这孩子不示弱的同时也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吧。但他同时希望是别的谁做错了事,于是一切就有所归咎。不过无论有或者没有,人们也不会因此放过我们:他们要像鬣狗一样把我们追逐,直到我们悔恨、痛苦、死于我们的良心。
      其实这也和网络暴力差不太多。
      我小心地把毯子往罗西南迪身上盖了些,支起身子,半坐了起来,对多弗朗明哥非常轻缓的招了招手。
      于是,我们在静悄悄的夜露与夜风之中离开了小小的安全屋,我只批了件毯子,让他把外套给套得严实。
      他在月下对我紧紧皱着眉头,以极平静的语调问出他一直以来都不可释怀的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嗯……确实,对不起,”我皱起眉头,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愧疚和爱。即使正是我们提出了离开权贵世界的要求,可我们绝对不应该替孩子们做出这种决定,而是让他们富足、自由、快乐地过自己所适应的生活才对:“因为大人莫须有的意志,让你们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是我们错了。但是,现在也,已经——”
      “不是这个!”只是,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可控制的愤恨与倔强。接着他显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语调了,放大了声音对我说:
      “我讨厌你们!”
      “——我喜欢你呀。”
      “……我恨你们。”
      “我爱你。”
      我结果还是一一认真做出回应。希望这些话能传达到他的心中。
      有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表情从狰狞变幻得非常柔软。同时我也在心中疑惑:为什么一个孩子也会有这样喜怒不定的人格。
      他因为我的话显而易见地平静了一些,不过还是深深皱着眉头,嘴角下撇,一双从富有生活中带来的婴儿肥的小手暴躁地紧握,手指根根不怕疼似的掐在自己的肉里。
      我弯下腰来去碰他的手。他并不抵触,就是憋着一口气不作出任何反应——我曾一度畏惧过这个孩子,但终究他还是个小小的、小小的孩子,这让我无奈地叹气了。
      除了缺少一些爱的感知以外,他正是我的翻版,他是我所养育过和我最最相似的,最常见的那一类孩子。——我所说的喜欢罗西南迪这样乖巧的孩子,只不过是出于一种十分尊大的自卑心,连带着对多弗朗明哥的看法也变得不公平。可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让我更加痛恨我这样的人,又不可去纠正他:因为我正是如此倔强不安地生长。
      对这两个孩子来说,我与堂吉诃德·霍名古圣做出的决策、也包括这个冰冷的世界都太残酷了,仿佛没有任何的事物能被长久信任,一切总有一天都会抛下他们而去,包括我的背叛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称为必然吧。他们短短的这几年人生一直都是唯我主义的活法,除了享乐和高人一等的、无情的、阶级化的、一些残酷的乐趣以外什么都没有。我一度想要带给他们普遍人能够感知到的快乐……结果,社会却不接受我们。
      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是一直都在被拒绝的两个孩子,我很遗憾。
      我矮下身子,用双手的手心去包裹他成拳的两只被抓得微红的手。
      “很抱歉,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看着他墨镜下阴暗的表情,对他露出疲惫的笑容:“想要去夺回什么都可以,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可能我无法为你做什么,可是我真的很爱你。”
      “这份爱能带来什么?”他并非出于无知而发问,而是尖锐的讥讽。多弗朗明哥发笑了,就像一个刻薄的、久经世故的大人那样:“穷酸的东西。”
      尽管他没有质疑我的爱,不过我有一点难过了,闭着眼睛说:“你或许只是需要一桌龙虾宴;一些朋友聚会;属于自己的温暖小屋;一段游乐场的欢乐时光……”
      当我睁开眼睛,又看到他抿了下嘴,便改口:“……看来不是这样?”虽然,好像,我也并没有办法把那些给他。
      他就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
      全天下我最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我亲爱的亲爱的孩子像那样盯着我的眼睛——尽管我真的算是一个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连海贼王的孩子都敢生、自认为敢在远古丛林里穿着拖鞋高举双手呼啸而过也不抖一下腿、不合常理的女人。
      我无法为他做,他也遗憾于此,希冀、信任的光辉因此湮灭了。从此以后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他将自己去做,人生中仿佛没有了我和我对他的爱那样。对他来说,如此如此喜欢着他的我真的一文不值吗?我以前也因故伤害过自己的父母,即使现在看来、他们也确实挺可恨的……可就是我们都爱彼此,我反而永远无法脱离亲情。
      可是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与众不同!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诚心诚意地在觉得我的爱廉价吗?那样的话他就会等待着离我而去的机会了啊!所以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是我离开、就是我的孩子离开呢?我要怎样从这个丑恶的世界手中保护他——尽管我没有做到……?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祈愿他的喜乐啊!我现在有没有爱他的权利呢?
      我一下子没有绷住,就开始流眼泪。
      我猛眨好几下眼睛,不适应地想把眼泪眨回去,向上微微抬起脑袋——然而这些都是无用功,眼泪顺着眼角从侧面流了下来,场面一时不可控了。
      既然已经这样,我太过无力了,就随便吸了吸鼻子,直接掩饰性的把他抱住了,用脖子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耳廓。
      “怎么了?”我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四平八稳:“现在就要死了吗?”
      我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然后对他说:“暂时不能死掉吧。我真的超爱你的。可能确实爱对你来说不太值钱。不过你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那是个白送的东西,希望你收下。”
      “你这样说,就好像是我的问题一样……就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我的存在一定是没有丝毫错误的。虽然现在好像他们才是正义一样,真是高义——好,正确的人追求胜利者的正义,赢家、收益者的命运,我是对的。”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稚嫩的、没过变声期的小男孩嗓音被他压得低哑:“这些愚民终有一天要死的,等我能做到了,就让他们把最痛苦的都尝一遍,没选择地死在我手里。所有的、原本属于我的、原本可以属于我的,我全都要一个不漏地拿回来。你也是,霍名古圣那家伙也是。我会复仇的。我会赢的。我就是要当正史的书写者。我要得到更多……”
      他可能用带着仇恨的目光紧盯我的后背。
      我知道我对他而言错的好离谱好离谱,也即使人生着心就是用来碎的,但我还是真的很恐惧于听到我爱的人说恨我。我实在很想去宠爱他,他的想法是这么的幼稚:充满着专属于孩子的恶劣、极端、固执。他对地位太敏感了,所有能够欺压在他之上的东西都令他恐慌。
      可是我已经哭得没什么空做深呼吸了。
      “好的,好的,”我放空头脑请求他,用温柔的力度来把无动于衷的他抱紧:“像那样,复仇以后,就可以好好的睡觉了吧?不会再惊醒过来了吧?也不会再躺着睁眼睛胡思乱想了吧?这样是不——对不起,我是不值得你的母亲,我很抱歉。即使如此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在爱着你……其实如果都要死掉的话,肯定可以是为你死的,复仇什么的也是可以的……那样是不是对罗西南迪不太负责任?对不起。”
      “不,你从来不会认真听我说话,你一直都是自私自利、装聋作哑的女人。”他抬起手来,手指掐在我的腰间,听起来好生气:“……我说的对你而言都是笑话吗,你在作弄我?我才不管什么爱或者责任,我只是,我就是——!像这样我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贫穷得和老鼠一样,弱小得可恨!你们是白痴吗!我恨你——可恶!你们是错的!愚不可及!如果能为我去死的话,就去死吧!”
      在大骂我的时候,他徒然放大了声音,导致声音和破锣声一样歪扭起来。接着他就用力扑了我一下,使得双手短一截地半环住我的身体,很快和突然爆发的火炮一般大声哭闹。我胸前的衣服湿的较急,热乎乎的、烫得和火球一般的一团泪珠和他的脑袋一起与我碰撞。
      他的哭声一点也不安分,并不是像罗西南迪那样安静地流眼泪,而是大张旗鼓、怕人不晓那样哭号着流泪的。
      我拍了拍他的背,从脊椎滑下再摸到他纤细的脖颈。实在不忍心再提示他放轻声音以防引来“猎人”——那样对他来说也太过残忍了。
      “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他哭喊着:“你让我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好痛啊!”
      只是他哭着一边嘶吼着痛苦,一边加大力度收紧自己的小手臂,仿佛想让我也感知到他的痛苦,双倍奉还我为他带来的伤害那样。
      我当下紧张地打了个噎,吓到把哭嗝都咽了下去,震声问他:“等一下,哪里疼?让我……”
      “胸、胸口!”
      “胸、”我呛了口口水,便闭嘴去憋住咳嗽。
      他在我耳边接着喊:“血……眼睛流血了——为什么!好咸,这是什么水!”
      那……实在是太可怜、太可悲了。我想,他连心的存在都无法确认,对爱根本一无所知、也一窍不通,就算是告罪者之水的名字他也叫不出、徒徒让对他而言只是水的水冲刷泪眼。
      我本来也十分地痛了,再加一分都不行!于是我的眼泪便终于泄洪而下,也不再隐忍,像这样抱着幼童哇哇大哭起来。
      对不起!但是,
      “我、我爱你!”
      我只能说出这样苍白的话。
      ————

      脱离天龙人这些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以后,孩子们外出回家总会湿掉衣服或是受伤之类,久之他们就不怎么出去了。有次主角出去的时候路过,看到两个孩子在居然在被大人欺负。事情是因为两个孩子出去时,有小孩用泥水泼他们,还把他们推在石子上。多弗把对方小孩揍了一顿,两个人自己去水边洗了衣服湿哒哒回来。但因为这个大人们因小孩被打了就去找他们碴。下
      面是相关的段落:
      ————
      我看到那个女人把什么都没说的罗西南迪推到在地上,另一个男人踹倒了多弗朗明哥,再把脚放在他的太阳穴处下踩,非常用力,因此他疼得没法动弹,一直用手去推阻那个男人的力气。
      他们一点也没省力道,以成年人的力量轻易把两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当做玩具一样耍弄欺辱。那么这也是其中一个令他们满身是伤回到我面前的原因?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杀了他们呢……?
      ——不,我说的不是让他们杀了我的孩子。而是我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接纳平凡,但平凡从来没有想过要接纳我。我做了什么?迎接而来的是鄙夷和不公。我当然可以将它们当做我寻求不必要的精神健康的代价。
      ……而我的孩子有什么道理接受这些惩罚?
      我无法……
      我无法——保持理智!
      “请容我实在无法接受……不,操你妈的!”
      我冲上去狠踹对方下腹,由于作用力后仰了几步,立刻有人冲上来拦我,我就把镰刀拿在手上,还在想今天应该带一把有血槽的刀。
      ……这世上要是多一些这种人,秩序就要大乱了。
      如果他们想找一个发泄目标,那么找到我的孩子!要找我的孩子可是他们的败笔了。虽然这具身体养尊处优没什么力道,但只要我带着孩子,我就算用嘴也能咬断他们的喉咙。当我是孤狼、或者带崽的鹅时,都是同样凶狠强硬的。
      我早就说过了。“虽然他还没有出生,但是我可以为我的孩子做任何事”。
      尤记得女童在小学被男孩欺负,家长多次交流无果提刀把男孩杀了的新闻,当初就觉得也不是不可理解,今天只是多了实践这种同感的念头。哈哈,人不被逼到极致,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这是什么别的与己无关的人,我若看到起初的场景,一定会在心中暗想打得妙!而之后后续再被报复时,我一定会算诸如此类的账:要是一开始忍耐一下就没这么多事了。本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什么大损失,为什么并不能就算了,人家觉得无趣也不会再欺负你了嘛,那样之后也不会那么难过。明明忍一下就好——
      像这样毫无逻辑、愚蠢又恶毒的想法,每个人都曾有过吧?
      不过抱歉了,真是准备好了杀人,肾上腺素已把我的思想全都洗得一片空白——我根本气疯了。我所珍爱的、我小心翼翼地保护、捧在手心挂在心上的、甚至连力不能及的地方我都想使他快乐,那样幼小、无力,却能被另一个人狠狠踩在脚下吃泥水、痛得只能自己咽下苦果、受尽这种没道理的委屈吗!不是别人,是我一直看着,或许会做讨人嫌的事,或许又一向很可爱的,我的小孩啊。
      我只想蹂躏祸首等价的东西。原因在于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有,就暂时要以命相搏。
      我总是卑鄙、低级、无能、恶劣、粗鲁、逞无须之能的女人。再如何作虚假的正义伪装,爱也能将它尽数撕破。
      ——我明白,复仇是溺爱。就那样吧。
      ————

      这卷的结局是病死,虽然之前多弗朗明哥对主角百般刁难(?),看起来非常憎恶。然而因为多弗属于绝对没有救的倔强势利眼型,他在认知中最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母亲生病的期间会突然变乖很多。愿意说一些软话,且会弄一些自觉好的东西回来展示自己的优秀之处,以得到母亲的偏爱。但不生病的时候绝对会当成仇人一样对待啦……他的心中没有爱。
      准备过的段落很稀碎,如下!:
      ————
      请看好你的哥哥,在他做坏事的时候,一定要阻止他!他本性并没有那么坏的,一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希望,希望你能得到更多的爱。
      “你欺骗了我吧!又要靠那种哪里都不存在的东西来说谎吗?我根本不会相信你了。但是请不要走啊,我实在不能离开你——你对现在的我而言很重要啊!”“这样的话,又有谁来保护我啊!”
      “那个男人不行,他连火也不会生,根本就不能理解,还毫无自知之明地把我们的权利剥夺了。我恨他——恨不得让他立刻就去死!”“明明你也是一样的,凭什么对我做这样的表情啊!就连这种要求都没办法答应,‘爱’是焚烧炉里的灰吗!”
      “为什么连你也会死掉的啊?!”
      “人都是会死掉的啊……”
      “不要把我们和低贱的人类混为一谈,我们不是‘天龙人’吗!”
      “……你到底……”你到底要让我……生气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这个不知爱为何物、在此对自己穷奢极欲的垃圾人生喋喋不休的——这个无可救药的屑小鬼!!!你所谓的“天龙人”,对死来说就算个屁!你给我醒过来啊!!!“你他妈……快把罗西……叫进来……”
      我要收回刚才对罗西南迪说的所有话,并且告诫他他妈的把你放着能离你这个哥哥有多远离多远!
      你他娘的从来都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过吧!!!把这样的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威胁。但我已经没有办法管教你了!都是曾经的我对你太软弱了——就连这些话我都已经不能说了!因为我真的真的快要死了,对他这样严苛也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对,对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肯定不后悔生下他养育他啊,以上都是非常主观的责备,他的一些想法和我的正义完全背道而驰!
      我太累了,我太累了啊!
      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下一次请让我在温暖的被窝里永眠吧,把这些小鬼全都枪决!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啊!!!!!!
      结果还是谁都没有听见我的声音。靠。

      【文斯莫克卷】
      伽治会是个遗传性的老色批呢!看到主角索拉笑的时候会爱心眼。
      主角是原海军,醒来的时候已经和伽治结婚,产生了些感情,但不可理喻他的孩子制造业,大吵一架之后生孩子还是被打药,这时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主角和大姐感情很黏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主角吃了暴多有点抗性的药(罗卷的医学知识派上用场),但还是完全无效。在折腾很久之后总算山治是正常的。
      后面也就是发点带刀味的糖糖,下面是准备的一些琐碎段落:
      ————
      ……王子……?
      我明白了,我是母亲的王子!是母亲一个人的王子,所以我会,保护妈妈的笑容!

      妈妈抱抱
      (咬耳朵)那个哦,妈妈,
      我最喜欢妈妈了。
      我也最喜欢山治了哦。我爱你。
      我比……我也爱您。他停顿了一下。没关系,我会连妈妈爱我的那部分爱一起爱您。
      我亲吻他的眼睑,他得意偷偷直笑
      ————
      以上此类,没有想很多。主角自己知道自己身体很不健康。不如说她唯一健康的身体就是罗卷那个嘛!!这具身体很好、哪里都不痛!!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保护山治,蕾玖来看她时也是,反正山治就是主角梦想中的王子宝宝!!她金发控日渐严重。罗西不是很开朗,但是山治是最可爱的(滤镜)。
      有了前面一切的铺垫,从最开始的乡村野人到现在主角觉得委屈又疲累,因为已经不想再继续活下去,这一卷的态度都会变得非常温柔,且飘飘忽忽。
      心怀死志所以很轻易就死去了。后面就没了。(挠头)
      主线剧情穿插的是一个粉红色的死神,因为非常犹疑于主角的态度而不能下手把她的灵魂带走。最后一次是主角已经不想再活下去。粉红色的死神在隔壁机枪与红茶。那边设定太复杂了我没耐心写不下去了要上吊!!!详细说设定和这边也全不一样的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混乱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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