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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宅斗失败的嫡长女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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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主观题。
“低贱下人的一切令你心生厌恶,庶妹一路荣华让你嫉妒如狂,你束手无策无能为力____”
按照上一份调查问卷的模式,她这次要女配逆袭吗?
调查问卷开始扭曲,宿舍木制地板弯起来朝两边翘地老高,书桌、椅子、床铺在她眼前像揭纸一样揭开来。
后面是栽倒的十六扇雕花窗户,四宝缠枝牡丹花桌案并八个小巧绣墩,其上放巴掌大小曲颈胎瓷白瓶,斜插着一只迎春花。
酸枣红衣,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珍珠得了二小姐吩咐,端着茶水正要推门而入,神色惊恐,嘴巴张地老大,呼吸急促。
茶水摔了一地!
她在怕什么?
怎么是栽倒的场景?
自己眼里有水汽,冰凉的泪痕爬满脸,流到颈项上的已经干涸,看来哭了有一段时间。
周瑾很快发现她正躺在床铺上,细白的两条腿儿被一双黝黑粗糙大掌拉开,腹腔中鼓囊囊被撑到极致,钝疼,这人还在抽动,往里面送。
“不准叫!”
周瑾当机立断,喊出来才发现嗓子已经沙哑无比,用尽全力喊出来声音小地跟蚊子似的,根本阻止不了。
珍珠大喊,跑了出去。
“啊!!大小姐房里有男人,和男人苟且!”
男人从珍珠进来,便不再动,抽身撤出。
眼皮睁开,一双眸子沉如寒潭深水,无半分欲念。
破旧的交颈衫下露出消瘦结实的胸膛,污垢纠结的黑发盖住颈项后‘平’字烙字。
平安县县令嫡长女周瑾周大小姐被下人辱了身子,这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满天飞。
即使县令铁腕手段重压,也只勉强把丑事封锁在县令府邸里。
周瑾被锁在屋子里,贴身丫鬟翡翠随侍在侧,出去打探消息回来眼睛快要哭瞎了。
大小姐及笄礼刚过,又定给了这一届会试解元沈轻度公子,眼看下个月就要过门了,怎么突然让个下人辱了身子。
“你先别忙着哭,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打听到信儿了吗?”
“打听到了。欺负大小姐那人叫方年,根本不是府里的下人,是上个月押送来平安县服役的犯人。上个月大小姐玩弩误射了他一箭,他怀恨在心,才趁大小姐小憩时……”翡翠说,“人已经被老爷关进柴房了。”
翡翠说不下去,抹着帕子压眼角又哭起来。
怀恨在心?
不,他的样子更像照吩咐做事。
跟庶妹脱不了干系。
“府邸后院女眷众多,他一个死囚怎么随意来去小姐闺房?狱卒和家丁护院都死了吗?”
翡翠愣了愣,疑惑道,“府邸里大小姐常去的花园假山松动,夫人担心有危险,自掏腰包叫了石匠换一批新石,样子还是您亲手挑的。人手不够,是您说从牢房里提人来干,方年就是这一批的,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小丫头还挺敏锐。
周瑾避重就轻,“小憩也不过两、三柱香的功夫,府邸后院百八十间房子。他一个死囚,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的房间,还欺辱……”
话头一顿,她那里现在还疼地要死,“还有珍珠,来地也太巧了,还把事儿宣扬地满天飞。”
翡翠转过弯儿来,“大小姐是说,这事儿是有人暗中指使,故意坏大小姐名声。谁心毒至此,这要是祸害大小姐一生啊。”
“我婚事黄了,得利者左右不过那么几人。”
跟她不对付地只有事事低她一头的庶女周婉,和周婉的姨娘于氏。不,周婉也是嫡女,年前她一手精湛刺绣得了郡守夫人青眼,借力打力,不仅削了周瑾手里的管家权,还把于姨娘扶上正妻位置。
翡翠白了脸,“您是说……二小姐?这不可能。您坏了名声,二小姐未嫁之身定要受牵连,她不会昏了头拿自己的婚事做赌注。便是她肯,于夫人也不会。二小姐是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于夫人不会陷自己女儿于如此境地。”
周瑾打断她,“沈轻度如何?”
“沈解元虽出身寒门,却俊秀斯文饱读诗书、见解独到,此番得了头名解元,未来说不得就平步青云不可限量。大家都说,便是郡守千金,也是能娶得。”
“这两年沈轻度异军突起,爹在平安县十来年升迁无路,早有攀附之意。长女出了这等丑事,嫁过去无异于结仇,倒不如换成次女进去以全秦晋之好。周婉看地分明。更何况,沈轻度早已对我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妹妹心存怜惜。”
周瑾处处刁难周婉,很大原因在于庶妹不知廉耻勾引姐夫。
“大小姐,您别这样,老爷、老爷一向对您多有疼宠,他一定不会……”
周瑾打断她,“周县令疼爱的是能坐上沈轻度正妻位置的嫡长女,不是周瑾。”
翡翠听罢,捂着嘴哭起来。
第二日。
果不其然。
府里开始传闲话,都信了。
“当时与沈轻度沈公子订下婚事的是二小姐周婉,只是一直对外说县令千金才让大家误会。”
“那大小姐呢?”
“先夫人在世时给大小姐订了婚事,就是昨天那犯人。他来找大小姐结亲。老爷并非那等背信弃义之人,便作主将大小姐嫁给那犯人,婚期未免冲撞二小姐和沈公子,就订了这两天。”
翡翠端着吃食从小厨房回来,气哭了,“大小姐是官家女儿,身份尊贵,即便失了清白,最不济也能嫁得商家,何至于下嫁犯人为妻。”
“那是因为她不知廉耻与人私通,只配得嫁犯人。”
于夫人身着湘红色烫金缠枝芙蓉曲裾群,端庄秀丽,丫鬟搀着款款而来。
背后跟着十来个仆妇婆子,端着嫁妆鱼贯而入。
镜子有划痕,桌椅板凳都是旧的,红木贴面仅仅好看了点,茶碗粗瓷制造,比府里大丫鬟用地还不如。
这些都是于夫人当姨娘时小心攒下来给周婉做嫁妆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你们都仔细着点,大小姐的嫁妆珍贵,有半分磕到碰到我便拿你们试问。”
周瑾挑了挑眉,“于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夫人挑了个秀墩坐下,挺直腰杆,“嫁妆和聘礼的送法各有定数,大小姐嫁给犯人,姐姐留下的那些东西超规格,不适合。这些是我半幅身家,给大小姐作添妆,足够用了。”
“婉儿此番高嫁沈公子,代表我周家颜面,嫁妆断不能寒碜。婉儿算姐姐半个女儿,女儿出嫁,做母亲的出点体己,再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