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彼岸芳华回眸刹那》云画的昙花

30、关门，别让驸马跑了

　　齐衡看着遗书上歪七扭八的字，从王二家找到了他平时写字的纸头，发现字迹确实是王二写的。他是受到了胁迫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肯自愿写下遗书。他家门外看守他的衙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齐衡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听见什么，还是装作没听见什么。现在好像所有人都不可相信。
　　这件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没了，再查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齐衡失望的回到公主府。
　　坐在桌边齐衡想着自己答应过王二要还他清白最后却害他丢了性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啊。
　　“驸马，老爷回信了。”有为拿着宋朝寄来的家书交给齐衡。
　　齐衡拿过信件却有些不敢看。上次他书信里借着问候二叔的情况，询问了下六妹妹的婚事，又将公主和荣王合作的事情给交代了出去。不知父母有没有告诉官家，阻止荣王。
　　拆开信件，父亲也用藏头文的方式告诉元若，官家已经知道了荣王的事情，正找机会一举拿下荣王。望齐衡自己小心。后面就是普通的回信，告诉齐衡顾廷烨参军去了，他的六妹妹并没有受他当辽国驸马的影响，议亲很顺利，已经定了人家，待找个好日子就会成婚。

　　齐衡对父亲最后写的话有些看不懂了，怎么父亲这么回答他？他上次写信询问时写到六妹妹有没有受他的影响，是指他为了求娶明兰和母亲闹矛盾，引起的流言蜚语怕坏了明兰的名声，但父亲这里怎么是把明兰真当成他的亲妹妹，是因他来辽国而受到影响。父亲和母亲不会不知道他信中的意思啊。如此答非所问，为何这么写？
　　想到了王二家中那封他自己写的遗书，再看看手里父亲的回信，萧书关的突然死亡，这几件事情连起来让齐衡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
　　放下了信件，齐衡朝书房走去。

　　耶律淑文正看着淼河疏通工程的最新汇报，见齐衡脸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元若怎么了？”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齐衡语气淡淡的说着。耶律淑文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气愤之色。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侍女下去，书房里就剩了他们两人。
　　“萧书关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齐衡看着耶律淑文想听到不同的答案。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想到的，但没想到会如此快。”耶律淑文平静的答道。
　　“那王二也是吗？”
　　“对。”
　　“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耶律淑文站到齐衡面前。“这件事情你就算查出来了也无能为力。”
　　“到底是谁，还需要你为他掩盖，你若不说我就继续查下去，能让你这么做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缩小了目标我很快能查出来。”
　　“你为何如此执着，张家灭门案早已过去了大半年，那里的百姓都渐渐淡忘了，人证，物证，卷宗，全部没了，你查出来又能怎样？没有证据你查出的不过是妄想。”
　　“就算如此我也要查，整整十一条人命，一夜间就全没了。那幕后之人如此的穷凶恶极我一定要找出来将他绳之于法。”
　　“你想知道，好，我便告诉你，幕后之人就是三皇子。”
　　齐衡听到真相也是大吃一惊。他想过会是哪个一品大员，皇亲国戚，可谁知确是三皇子。
　　“你现在知道了，想怎么做？”耶律淑文看着齐衡问。
　　“我，我要召集柬台御史向皇上上奏，弹劾三皇子草菅人命。”
　　“元若你心中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三皇兄虽然没了北院枢密使位子但任然是南府宰相，位高权重，谁会应你的召应去弹劾他，你就算抱着必死的决心自己去，那又如何，别人不会帮你，甚至会说你污蔑非议。更别说你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你去告三哥只会给自己惹来牢狱之灾，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那你呢？这件事你又参与多少？”齐衡质问着耶律淑文。
　　“我并未参与，我只是后来知道了。三皇兄脾气暴躁，那妇人可能不肯归顺惹恼了他，所以被他打死了。之后萧书关为给三皇子遮掩让县令给了妇人的丈夫一笔钱，但那丈夫贪得无厌，在妇人的身上找到了三皇兄掉落的玉佩，去找县令继续索要钱财，萧书关知道后怕他识破三皇兄的身份，借着王二的由头，将他们满门杀尽。他们一家是被张秀才的贪欲所累，若是他收了钱财不再提及此事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告发，那时证据什么的应该还没被销毁，卷宗还在，你明明可以为那王二伸冤却什么都不做，甚至在我调查了事情后将他灭口。你三皇兄不是和你不和吗，你为何不借着机会将他的恶事告诉给皇上。”
　　“一来灭门之事是萧书关为了讨好三皇兄私自做主的，二来我需要三皇兄，需要他的势力和太子哥哥一系达成平衡，太子哥哥虽然喜好玩乐但皇后一族的人可是把朝堂看的牢牢的，若是三哥倒了，那么皇后一系就会借机铲除三哥一系的人，到时朝堂上太子哥哥一家独大，我的计划就会被耽误，影响。”
　　齐衡看着耶律淑文理所当然的说着理由，心中更冷。“你就因为这个所以瞒下了三皇子的恶行，现在更是帮他遮盖这件事，这就是你说的会对待所有子民一视同仁的做法吗？你不是要天下不再有战事，百姓都安居乐业吗？可你现在却对十一条生命的死亡视而不见，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之前说的话。”
　　“元若，朝堂之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要完成大业就一定会有牺牲。那十一个人死都死了我又无法复活他们，查清他们的死因只会让太子一系独大，到时候我多年的布置全部白费，所有的计划都要推到重来，你知道我为了这些费了多少心血，有多少人为跟我实现这天下太平的愿望在某处默默的牺牲，我岂能为了一时的正义而让他们白白牺牲。元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切必须以大局为重。”

　　“你要我理解你，可你却从来没信任过我，你一直派人监视我。”齐衡从怀里拿出家书，“这信虽然是父亲的字迹，可是对我所提出的问题却是答非所问，还有王二家的遗书，这些都是你找人伪造的。耶律淑文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将我视若玩物，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不想为了你的大局让无辜的人枉死，我今日一定要将这件事在朝堂上揭发。”齐衡狠狠将家书甩在地上，冲出了书房。
　　“元若”耶律淑文在他身后追着。着急之下居然被绊倒了。
　　“公主，”旁边的侍卫连忙扶起她。
　　“传声，关门，别让驸马跑了。”耶律淑文连忙下命令。
　　她可不想和元若上演什么你追我赶，你说我不听的戏份，直接关了府门，再慢慢解决不迟。

　　“关门，别让驸马跑了”
　　“关门，别让驸马跑了”
　　“关门，别让驸马跑了”
　　侍卫们的喊声一声接一声的传着，齐衡快步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喊声，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大门被关上了。旁边跑出了一队侍卫，把他包围了。
　　“呵”齐衡自嘲的叹了口气，在这公主府里待久了，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这里是公主府，它的主人永远是耶律淑文。
　　齐衡转过身去，却见到耶律淑文被侍女扶着，脚步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她摔着了？齐衡低下头装作没看到她的不便。
　　“您想怎样处置我呢？公主？”
　　耶律淑文看着面前一副任她摆布样子的齐衡，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就都赶一起发生了，也不给个缓冲的时间。
　　“先带驸马回明月居。”
　　齐衡越过耶律淑文自己慢慢走了回去。
　　耶律淑文待齐衡走了，交代道“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若让我在外面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今日当值的人全部杖毙。”
　　“奴婢不敢”侍女，侍卫们全都瑟瑟发抖，公主好久没这么下令过了。

　　回到明月居，齐衡已是躺床上睡下了。耶律淑文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气，知道齐衡是非常生气了，所以干脆闭眼不见。
　　“元若，我不让你出去不是想囚禁你，只是怕你冲动行事，最后伤了自己。三皇兄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和了。你手上什么都没有，只凭一己之言如何定三皇兄的罪。还有我并没有让人监视你，秦平，秦等只是保护你的安全，并不会把的事情汇报与我。至于你写给宋朝的信，确实，是我找人模仿了你的笔迹，你父母的笔迹掉包了你的信件。只是那并不是我有意监视你要看你的信件，而是书房重地阿青一向是守在那的。你第一次看信件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我不想拆穿你，不然我们两人之间定有隔阂。只好让人模仿笔迹将你们写的藏头文的内容去了，其他内容是没改变过得，这次应是那写信之人看你两次提及六妹妹的事情，以为你关心自己的妹妹所以在改动信件的时候多写了两笔，好让你安心。谁知却被你看出了破绽。你若还觉得我把你当作玩物，那我也无话可说。总之你别想离开我身边。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这些天我便去书房睡了，你也冷静冷静。”
　　耶律淑文说完就唤了侍女进来，搀扶她出去。
　　齐衡在她走后转过了身体，从床上起来了。
　　想着耶律淑文刚才的话，原来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可笑他还为出卖耶律淑文而内疚。到头来不过是跳梁小丑，惹人笑话。耶律淑文霸道的不让他离开，他除了无奈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