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三封信：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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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放出第一缕阳光。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男人立马坐起身，站到窗边正要往外走，脑海里却骤然浮现前一天的经历。
女孩从床上跳起盯着他时的惊恐和之后一整天时不时打哈欠的样子历历在目。
难道人类不是这个时候起床？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是他们自己说的，真是矛盾。
男人在床角坐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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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到熟悉气息的不断靠近，男人回过神，周边环绕他的灿烂光球恢复成普通的阳光。
他站起身，往前一步，整个身影于屋内消失，并于下一秒出现在了街边。
往来人群行色匆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刚刚凭空出现的男人。
站定不久，奚天皱起眉，看向不远处一个漂亮甩尾停到了路边的白色小电动，和车尾挂着的两个鼓鼓囊囊的邮包。
下了车的女孩摘掉头盔，并没有像前两天一样穿着适宜夏天的清凉服饰，而是套着蓝绿配色的邮政工作外衣，胸前甚至还挂着个姓名牌。
迎上妖怪疑惑的目光，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边把邮包从车上取下来：“呃，我想着时间还早，就先去邮局打了个卡，顺便把邮件给领了，一会儿弄完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顺便去送掉。”
一路游山玩水顺便送信，现在手上还有好几封没送出信件的奚天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很不能理解人类同行这种精神，甚至自己命快没了都还要见缝插针工作：“你之前不是说可以请假？”
“那也不能天天请嘛，要写假条找好多领导签字的。就算可以找人代班……也总不如自己来的靠谱。”说着，女孩不知想到什么，视线有些游移。
奚天却是联想起听说的一些人类特性，犹豫着张口：“你，这么努力工作……是不是缺钱？”
“不缺钱谁上班啊？”抱着邮包的女孩走到放在路边的大铁柜子旁，低头操作着她从不离身的那个小方盒，边应了一句。
说起来，在人类这个族群里，钱好像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奚天立马回想起了昨晚，带他去那个酒店的时候，女孩就拿着那个叫手机的方盒子跟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似乎是在商量价钱，但却没看到她有付钱的动作……
难道这对人类来说很贵？甚至当场付不起，还要赊账？
但之后他明明说了要给她钱，她却又拒绝了？
是因为沼弋说的那种……叫做自尊的东西？
折腾半天终于把邮包塞进了广场的自动寄存柜，温芷歆扫码付完钱，收起手机走过来，便正好看到了某个正皱着眉头，一脸艰难沉思的妖怪。
她眨了眨眼，一歪头：“怎么又一脸纠结？哎呀，放轻松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不了就是晚上加个班，反正也是常有的事。”
奚天的神情顿时更纠结了，但不等他开口，一辆小车轻盈转向，停在两人面前，是莫明。
温芷歆对车没什么了解，只看着车标觉得颇为眼熟，不由暗暗感叹这群妖怪可真是骄奢淫逸。
说起来奚天也是，昨晚说要付房费给她，结果抬手就掏出一把金豆子，颗颗浑圆饱满、色泽鲜亮。
但凡她的意志力少坚定一点，今天也不用骑这破电动车上班了……
咳，开玩笑。
内心吐槽着，温芷歆低头爬上车，一边就回身向外面的奚天看来。
他直挺挺站在外面，怎么看怎么僵硬。到对上温芷歆的视线，他才扁着嘴弯下腰，一脸勉强地坐了进来，却还是挺直着腰背，快速四下张望着。
莫明体贴地从外面给他们关上车门，才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辆。
车身晃动，奚天一愣，反应极快地抓住前排座椅保持了平衡，接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四下又看一圈，最后，目光凝聚在了身旁的车窗玻璃上。
“咳。”温芷歆忙轻咳一声，冲转过头来的男人灿烂一笑，“我觉得有点闷，我们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说着连忙探身过去按开了窗子。
清朗的晨风从窗口吹进，女孩抬手一撩被风吹乱的长发，抬头看来：“车里是密闭空间，难免会有些难受。市南郊不算近，没事干的话可以靠着闭眼睡一下，到了我再喊你。”
奚天定定看着她，到女孩忍不住开始低头瞅自己，他才收回目光，慢慢向后靠上椅背，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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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清晨交通顺畅的福，没过多久，他们顺利来到了体育中心。
正如莫明所说，这里除了最前矗立的主场馆外还有数个分馆，各个场馆里除了运动场地，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办公室，被租给了不同的机构和公司。
当然也空置着许多，都门扉紧闭，结着厚厚的蜘蛛网。
跟着莫明钻进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场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正是这样一扇门。
消防专用的厚重门上落满灰尘，看起来很久没开启过了，把手上缠着同样满是灰尘的金属锁链，已经有了多处锈迹。旁边泛黄的墙上，大概是调皮小孩画上的涂鸦、xxx吃大便的字迹和此处禁止涂鸦的警告标语都已经褪色。
“就是这里？”面对温芷歆疑惑的目光，莫明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凝视着门的眼里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而奚天已经率先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根金属锁链。
“嘿！”墙上的涂鸦里，一个侧着脑袋，两只眼睛都在同一边的歪嘴巴小人突然动了起来，叉起长短不一的手，喊叫的声音很是尖利，“我以为拜访先敲门是常识！”
奚天侧头扫去一眼，小人立马不动了，装模作样地回到原本的姿势，只有细细的声音从嘴角溜出：“……没礼貌的家伙。”
随着奚天手上用力，锁链断成数截，却并没有落下，而是化成光芒覆盖了整扇大门。
待光芒散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完全不同风格的另一扇门，仿佛石雕材质，有着古朴的花纹和看不懂的文字，门中是一片黑暗，正中有泛着绿光的幽深漩涡，不断缓缓旋转着。
温芷歆眨了眨眼睛：“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玩意儿……我们真的不会被告侵权吗？”
这时，变了个样的门正上方，白墙表面的石灰“扑簌簌”落下，接着从中缓缓浮出三个浮雕样的黑体大字——废报社。
“所以废报社其实是名字而不是废弃的报社？”
温芷歆的吐槽声里，奚天走上前，伸手去触碰那个漩涡。
漩涡并没有将他吞噬，也没有从中喷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缓缓蠕动，最终变幻成了一个……电话输入键盘？
或者说，是变成了按照拨号界面整齐布局的12个按钮，分布着0到9的数字以及#和*，全都黑底绿字，泛着荧光。
门中紧接着传出一个非常甜美，但温芷歆听着同样格外耳熟的声音——“您好，欢迎光临废报社，购买报纸请按1，提供素材请按2，找人请按3，人工服务请按4，其他选项请按53562951413并以#号键结束。”
两妖一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半晌，温芷歆开口：“这人是在玩梗？他真的是妖怪吗？没搞错？”
奚天听不懂她的意思，倒是能听懂那个声音说的操作指南，毫不犹豫便伸手点向了“3”。
“嘟——”的一声电子音过后，仍旧是那个甜美的女声说着：“因老板外出不在，员工忙于摸鱼，很遗憾地通知您，找人失败。”
奚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尤其是听到某人一声没压制住的喷笑，幽幽转回头，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你来。”
“诶？”挠了挠脸颊，温芷歆走过去跟他并肩，“不能强行突破吗？”
奚天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构筑这扇门，不，这整个结界的妖力之中，混入了一丝远强于我的气息，强行突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莫明眼皮一低，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其中的神色，只有声音听来格外恳切：“是在下疏忽，竟忘了告知两位，据说，李猫受了市内某位强者庇护，正因如此，我们才始终无法探明他的情报。”
连奚天都看得出来，他绝对是故意隐瞒了这个情报，结果现在，本想着上门踢馆的他们一下撞到了铁板，连门都进不去。
“是墨云吧？”温芷歆的突然开口救了莫明一命。
两妖看向她。
人类女孩单手撑着下巴，望向那个数字面板，乌黑眼里倒映着幽绿的荧光：“‘老板外出不在’，现在不在泉山市的强者，不就只有据传失踪了的那个墨云吗？”
没等愣怔的两人做出反应，她已经抬手伸向了那个面板，边说着：“既然‘老板不在，员工摸鱼’，找人都找不到，那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接收素材和提供人工服务。这种情况显然没法正常工作，所以也不会有成品的报纸贩卖。”
“那么……”
手指跃动，按下了一串数字，最后按上了写有#字符号的按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三封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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