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周目（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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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考试开始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民中路人潮汹涌。
洛玥和宿星辰走出眼镜店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罗源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罗源的搀和，他们之间一下子无话可说，最终只能说一句：“好好考试。”
在楼梯口分别。
因为不断进入考场的考生，他们的离别显得有些仓促。
洛玥走上楼——她考试的地点在六楼。
走到一半，精神都有些恍惚。
游戏太过真实，她想真情实感地参与。
或者说，一直都想。
一个人三两步跑到她身旁，拍了一下她的书包：
“你们刚才在干嘛？”
洛玥被拍得差点摔地上，扶着栏杆稳定住身形，回头看来人。
赵成羲。
赵成羲，罗源的好基友，班里的风云人物，班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除了洛玥。
因为赵成羲总是用“你为什么要和罗源分手”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我们在干嘛？”
赵成羲重重地呼了一口浊气：“不是‘我们’，是你和宿星辰！”
“没干什么吧？”洛玥一脸懵逼。
“含情脉脉，相互珍重……燕佳妮打赌说明天晚上你们就会宣布你们在一起了。”
燕佳妮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这不重要。
“你们这么无聊的吗？”洛玥没有停下往楼上走的脚步，“今天高考诶，你们好好复习好好考试行不，乱讲一通！”
“罗源很不开心。”赵成羲跟在她身后说。
“关我什么事啊！”
天地可鉴，她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和他分手，那个理由真的很敷衍了。”
“……我都忘了我是拿什么理由和他敷衍的了。”
天地可鉴，她说的这句话也是真的。
“你这样子吊着两个人好玩吗？！”
洛玥猛地停下脚步。
十八岁的她情窦未开，交男朋友就是玩过家家。
二十五岁的她，交过几个男朋友，也被当成鱼养过。
不管怎么样，她没有欺骗过别人的感情。
……如果蠢是原罪那另说。
赵成羲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洛玥暗暗咬牙：别生气，犯不着为个十八岁的小年轻生气。
他哪里懂得“吊着两个人”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指控？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考语文了，”她磨牙微笑着，“或许，你可以在考试的时候琢磨我吊着人是怎么个好玩法，在作文里洋洋洒洒写个八百字，到时候喜迎语文成绩八十分不及格？”
赵成羲神色一僵，他的语文成绩一直不太稳定。
洛玥没再理他，“蹬蹬蹬”上楼去了。
考语文。
进了考场后，她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最后一排，离讲台上的表这——么远。
她一下子明白了罗源的冷笑orz
不过，她其实不是很在意时间，她写东西的速度一向很快。
并且，规则三，游戏数据会累积至下一个周目。这意味着，她只要背下答案，字写好看些，有一个周目考到了740分，其他周目零分都——
【警告！高考成绩为零分会达成[拿零蛋的废物点心不配玩恋爱攻略游戏]结局，游戏直接结束！】
洛玥：“……”
好吧。
话说，填两道选择题，蒙都不会蒙成零分吧？
洛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定定神，开始写卷子了。
反正不能提前离开考场，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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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过去，卷子写得手疼。
手还好，高三的手是经历过魔鬼训练，中指上磨出厚厚老茧的手。
就是心理上的手疼。
洛玥随大家一起交卷离开，各回各家。
她的爸爸在校门口等着，见到她就咧出了一个笑。
门卫点头赞叹道：“这就是你在一中的女儿？”
“是啊是啊。”爸爸的语气十分嘚瑟。
一路无事，回家。
爸爸推车，在小区里找停车位停的时候，洛玥说道：“爸，我要五百块钱。”
爸爸停车下锁的动作不停：“干嘛要这么多钱？”
“早上忘记带眼镜了，为了看表，从眼镜店买了个眼镜。”
“那种眼镜你不能多戴，对视力不好……”爸爸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一叠红彤彤的纸张，数出五张递给她。
“好的爸，我知道的！”
洛玥接过钱，心下松了一口气。
搞定！
回到家后，爸爸和在家煮饭的妈妈一提，妈妈登时拎着锅铲出来：
“洛玥，你过来，我有话说！”
洛玥胆战心惊地挪过去。
妈妈伸出手，敲敲她的脑袋瓜儿，“你是不是傻，都不会和眼镜店老板说借眼镜？租眼镜多少钱，买眼镜又多少钱？读书都读傻了！”
洛玥：？！
洛玥呆若木鸡。
她似乎一不小心坑了宿星辰……多了四百多的外债……
今天早上的事让她有些猜想，宿星辰的家庭好像有些困难。
她家不过小康，但在高考这种关键时期，五百块，父母还是眨眨眼就会掏出来的。
想着洛玥就有些懊恼。
爸妈见了，还劝她，长个教训以后就不会再进坑了，区区五百块，下午考试更重要。
洛玥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解释真实缘故不成？
她只能谢了好意，继续闷头吃饭。
中午没有其他的事，洛玥打开电脑，搜索高考语文的答案，一个个比对，记答案。
顺带练练字，手部复健。
妈妈以为她在玩电脑，说道：“你中午好好歇一下，下午考数学呢，别睡过去了！”
“好——”
洛玥应着，继续背语文答案。
妈妈也习惯十八岁的她沉迷电脑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调低了空调温度。
“下午天气热，教室没空调，你记得带风油精和扇子。”
下午，依旧是爸爸骑着电动车送她去宁安民中。
天气热得很，又有攻略要求。
下车时，洛玥就提议：“等下我自己回去，明天也我自己来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
爸爸言简意赅：“去干嘛？”
“和同学一起临时抱佛脚。”
爸爸没有怀疑，只说：“注意安全。”
“嗯嗯！”
洛玥心叹，自己面不改色睁眼编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她来得早，铁栅栏门还没开，只开了门卫室的小门。
门卫见到她就笑了：“你是早上那个爸爸来接送你的孩子。”
洛玥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点头“嗯”了一声，原地站了一会儿。
门卫没有说别的，她就往里去了。
天气确实热。
酷烈的阳光晒在前方左侧操场的橡胶跑道上，晒出隐约难言的恶臭味。
洛玥快步走过，走到小树林里。
小树林里寥寥一人，她不认识。
她坐到了早上坐的石凳上。
身后的树干还有被摩擦过的痕迹，她落座时，不由会心一笑。
之后她左右环顾。
她并不知道罗源的考场，只能漫无目的地找，从人群中辨认。
她不能从“必经之路”蹲守。
因为没有必经之路。
宁安民中的格局很简单，进校门后一条笔直延伸的水泥马路，左边是操场，操场再左边是宿舍区，食堂和大礼堂。
大礼堂就近乎马路前面了，门前有小树林数棵，就是洛玥现在的坐标。
而正前方，马路的尽头是综合楼，有各种实验室。
水泥马路的右边，循着进校园的顺序，是行政楼，小花园（植物园），教学楼A栋，教学楼B栋。
洛玥侧过身子，能直直看到教学楼A栋和B栋中间的一排五楼高的树。
教学楼AB栋和综合楼都是考点。
洛玥不知道罗源的行动路线，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考试。
甚至不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来到考点。
她想还钱，但好像很难……QAQ
定定神，洛玥看向电子表，十四点零三分。
因为爸爸要上班的缘故，只能这么早就把她送来。
——说来爸爸早上是不是早退了？
还太早，她背一会儿语文答案吧。
二十五岁的她，已经把高中的语文答题技巧忘得差不多了，有的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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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热到上头。虽然她在树荫下，却也流了几滴额角的汗。
她脑子昏沉，不由想起去年会考时记得死死的一个知识点。
下午两点是温度最高的时候。
——只要没有显著的天气变化。
……去年个头。
洛玥心想，她果然是晕了头，七年前的事了，都该七年之痒了，结果还记得。
她和高考制度真的是爱得深沉。
远处响起“轰隆隆”的声音。
洛玥看了看时间，两点半了。
四周的人多了起来，不过比预想中的少了不少。
操场上更是空无一人。
不过终究好找人了。
她戴上眼镜，朝着骤然清晰的远处望去。
许多人都在行政楼里窝着，远远望去，像是在昏暗中蠕动的蚂蚁团。
洛玥先把小树林里的人挨个找了一遍。
没有罗源。
甚至，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低头看书的燕佳妮。
她没有打扰，默默离开。
两栋教学楼的夹道两端，都只有寥寥数人站着，且都撑着伞。
洛玥惊觉自己没带伞。
她果然什么都能忘……
不过，不要忘记还罗源钱就好。
洛玥心想，她不想欠他，一点也不想。
尤其是钱这种东西。
为了钱去找男朋友当钱包，这个想法她完全没有，也不愿意被误会成有。
即使只是在游戏中。
——说来，就是因为在游戏中，她才能更任性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周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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