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无药可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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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妮仿佛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滴重重地砸在建筑物上，带起飞扬的尘埃，像是给人带来心灵的洗涤。
她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地下室，那种来自深渊深处的痛苦哀嚎不知为何吸引着她一直看下去。
突然，简妮咯咯地笑了起来。
但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笑了。
记忆太过久远，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地下室的深处，一个满脸是血的身影缓缓走了上来，珍妮弗见到站在楼梯口等着她的简妮，惊慌失措地将她一把拦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简妮，一切都会好的。”
浓浓的血腥味萦绕简妮的鼻尖，她看着珍妮弗脚上的漂亮小皮鞋同样被血沾到，脸上的笑容兀得一愣。
“呜！”她突然哭出了声，“你把我的鞋子弄脏了——”
……
……
……
简妮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快要窒息般地大口喘息着。
她的额头和胸口完全被汗水沾湿，感觉自己在醒来之前仿佛是在充满铁锈味的汪洋中挣扎，那种濒死感带来的绝望……她绝对不想在体验第二遍。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陌生且昏暗的房间中，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她注意到……这间房间并不是熟悉的地方。
只有一扇天窗和一道门。
简妮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是随着身体的移动，她突然听到脖颈处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和强烈桎梏感。
她的心头蔓延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简妮紧张地吞咽着，并缓缓地低下头。
一条锁链牢牢圈住她纤细的脖子，长长链条蜿蜒曲折，最后被死死地固定在了床头。
简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她用力地拉扯着脖子上的锁链，但一切都变得无济于事。
没用的，没用的。
此时的简妮这才想起了，她在晕倒之前经历了什么。
——小丑。
怎么会呢？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简妮扶着鼓胀的肚子，艰难地向整个房间的唯一出口。
但走到一半，链条突然绷直，她朝着这唯一的出口伸出手。
明明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就能够到了门把手了。
但咫尺天涯。
简妮转过头看向身后，床与地面焊死。
也就是说，她注定连门框都无法摸到。
绝望淹没了简妮。
“救命，救命……”简妮忍不住抽泣着大喊，“放我走，放我走吧！”
脖颈被桎梏住所带来的屈辱感比不上得知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自由的痛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呜——”简妮呜咽着蜷缩在地上，眼泪缓缓洇湿了冰冷的地面。
可以预想到可怕的未来即将降临在她的身上，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一场不期而遇。
正当她快要完全陷入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简妮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此时大门终于缓缓打开，熟悉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看着她一言不发。
“求你了……”简妮满怀希冀，“让我离——”
“简妮！”他突然轻快地开口，同时身体也跟着缓缓走出黑暗，“你怎么坐在地上？”
小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简妮想要挣扎，但对方的异常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温柔地拭去简妮脸上的泪痕，“简妮，别总是让我担心。”
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么惨白可怖那就更好了。
她的喉头吞咽着，看着面前显得更疯的男人，不知不觉竟感到一丝可悲和痛苦。
“我很抱歉，但我之前说过了，你所说的简妮……不是我。”她紧紧抓着小丑的硬质风衣领，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够了！”
虚伪的面具立刻被打破，小丑恼羞成怒地怒吼，他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浑浊不堪，但很快，怒吼又变成了古怪的笑容，那个笑容中，尖利的牙齿显得他的表情诡异至极。
“你是简妮……你是。”他夸张的扶额，“我知道你的脑子出了问题，但请你放心，我会像你过去爱我那样一直爱着你，不管你是不是疯了。”
只是虽然这么说，笑容天真的他却用力地拉扯着简妮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
“我没有，我没有疯……！”简妮尖叫，但说真的，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小丑所言。
她确实是他的简妮，只不过她疯了而已。
冰凉且粗糙的唇细细密密地划过她的眉眼，尤其是眼睛。
“看看这双眼睛，和她的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呢……怎么会不是呢？”
简妮看着她身上的男人，她的思绪抽离，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是啊，她怎么会不是呢？
陷入在自己世界里的简妮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即使是男人唇上斑驳的疤痕也只是让她稍稍回神。
直到身下钝痛，她痛苦的泪水混合着震惊再一次汹涌而出。
简妮甚至觉得自己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了。
锁链不断地传来清脆的碰撞声，无力反抗的她只得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头顶那一扇天窗上。
微弱的光芒从天窗上倾泻而入，微弱的星光闪烁。
她用力地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更不想将那些复杂的感受传递出来。
时间无比漫长。
痛苦与快乐夹杂缠绕，但痛苦总是更多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向身旁饱食餍足的小丑，终究是忍不住麻木地问道，“……可以让我走了吗？”
他一瞬间表情再度扭曲，但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天真到近乎残忍的笑，“我很想，简妮……简妮。但这座城市——哥谭，同样被感染了。”
“……”她一愣，然后淡淡收回了看向小丑的视线。
“它感染了一种疾病，无药可医。”
“……”简妮又一次抬起头看向那扇天窗。
“——为了你的安全。”
“继续呆在这里吧，一直……永远。”
“哈哈……”简妮忍不住笑出了声，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隐入发根，因为她发现此时透过天窗完全不见一丝光芒。
她本以为她的人生是一场悲剧。
没想到是喜剧。
作者有话说第7章 007.无药可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