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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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学习，耐赫特站在船上是没问题了，只是捕鱼还需要运气。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去找阿勇，阿美和奶奶给他们备好了面包，因为只要耐赫特出去捕鱼，总会受照顾。那么有鱼吃，自然要感谢人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耐赫特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渔民。
“阿勇，为什么不用鱼叉呢？力量我有的是。”
“在水里呢？”
“这个，我可以学啊。”
“干嘛那么费力。”说着，阿勇捞上了前天放下的渔网，果然收获不小。
“阿勇，你们去过的采石场啥样啊？”
“为什么问这个？”阿勇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划着船随口问道。
“我除了有力气其他啥都不会，听说去采石场能领不少薪水。”
“那里啊，”阿勇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不是女人待的地方，也不适合我们，所以我们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守口如瓶，但耐赫特直觉这事和久归的国王有关。
拿着分好的鱼，耐赫特越想越不对，于是她又折回阿勇家，却看到阿勇一个人悄悄出了门。跟着阿勇走了一段，阿力就出现了。他们光顾着谈话，没看到她。没多久阿勇又走了回来，而且边走边四处张望。看来，光是白天看着是没用的，耐赫特想，他们肯定在悄悄进行着什么，何况自己现在还提着鱼。想到这里，纳赫特决定先回家再说。
“耐赫特，你还不睡吗？”
“今晚我要钓大鱼。”拿着织机的阿美对于耐赫特的反应很奇怪，但也懒得理她。耐赫特不一会儿就走了出去，有这几天的熟悉，即使是晚上她也很快来到了阿勇家的方向。果然就像她预料的那样，一群村民都从自己家里出来，他们的目的地是村长的家。
“我听说，国王派王子来了。”
“你是说，国王已经回去了？”
“不会错的，那位大臣也没有处理，看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然乐师也不会这个时候回来。”
“你是说，乐师是来……”
“嘘，听说那位王子殿下是说一不二的，我们这么逃回来……”
“谁说我们是逃回来的，他们连文书都没准备，谁知道我们去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们岂不是白忙了？”
提早回来的村民全都聚在村长家里，已经头发苍白的村长，听着小辈们的谈论，就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有些人还没回来，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想什么呢，现在还怎么来得及！”
“好了，好了，大家听我说一句。”村长适时地出声，经过这几天的商讨，他明白光是等待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既然上面怀疑是工人们造假，我们断没有自己跑回来不去辩解的道理。哪怕他们官官相护，可是跑回来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有个村民想要反驳，于是村长继续说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这很危险，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我们还有村民在那儿，所以不愿去的就留下来，必须要弄清楚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村长，我要去。”
“村长，我要去。”
“好好好，都是好小伙儿。那我们就定下来吧，明天出发。”
一直站在屋外的耐赫特把里面的事全都听进去了，她没想到采石场的事竟然如此严重。而且父王已经回去了，他竟然派麦瑞拉去处理，这让她内心一直怀有的期待落空了。本该就是这样的结果，可凭什么就是他呢！这其中会不会还有其他事情，一想到这里，耐赫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采石场，可村民们会同意她去吗？
第二天一早，阿勇就遇到了背着行囊的耐赫特。阿勇诧异地看着她，想到昨晚的谈话，他吃惊地说：
“你偷听我们谈话？”
“阿勇，我要去采石场。”
“这里不是姑娘该去的地方。”阿勇说着就要挣开耐赫特的手，等太阳升起时全村的百姓就会知道他们走了。
“可是，阿勇，我要去采石场找我的家人。”
这是耐赫特临时想起的借口，不过有可能的话她确实想会一会麦瑞拉。其实，她现在更想见的是自己的父母。想到这儿，耐赫特越来越伤心，连赶过来的阿力都看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工地上也不是没有找活干的女人，耐赫特就一起来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勇还是不情愿，问道：
“那你要在船上把这一切都说清楚。”
最后，耐赫特还是跟着大家上了船，虽然大家都很吃惊耐赫特的到来，但听到耐赫特想找工作也就没有多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采石场发生了什么。
“耐赫特，你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走的？”
“她每次来问，都把我们问烦了。”耐赫特还没说话，阿勇直接回答了，“今天一大早又来找我，我就只好坦白了。”
“谢谢你，阿勇。”
等到其他船只都往前划去，只剩下他们这艘船时，阿勇问道：
“耐赫特，你出来阿美知道吗？”
“我和奶奶说了，奶奶让我选择自己的路。”耐赫特还记得告诉奶奶时，奶奶一副淡定的神情，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一样。她还告诉耐赫特，不能让阿美知道，不然肯定走不了。
“那你为什么会去采石场找家人呢？”阿力划着船问道。
“我是去采石场找我的父亲，自从他去采石场工作，音信全无。我的哥哥不是我的母亲生的，他竟然赶我出去，所以我只能去找我的父亲。”耐赫特坐在席子上，手中紧紧抓住自己的护身符。
看着耐赫特黯淡的神情，兄弟两一下子就明白了耐赫特的难处。难怪村长说这个孩子来历不普通，也许是有钱人家的家事吧，没想到一个哥哥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下。
耐赫特和他们的妹妹年纪差不多大，所以两个小伙子觉得自己对待耐赫特就要负起兄长的责任来。
“你要找父亲，肯定要通过书记官，但我们的书记官据说也已经回去了。不过你不要急，在采石场不要乱说，不要乱走。”
“是啊，我们也帮你打听打听吧。”
耐赫特感激地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两兄弟看着耐赫特的样子，也很识趣地不再问话。只有耐赫特知道，到了采石场，假如麦瑞拉真的在那里，最好一点消息都不能让他知道。
在王城附近的洛安采石场，出产优质的白色石灰石，这是建造皇家陵墓的重要材料。在东部沙漠里还有雪花石膏，那是制作各类器皿的石材。在和努比亚相邻的地区，还有更为坚硬的花岗岩，那里需要派遣探险队，还要跟上后勤才行。麦瑞拉站在山岗上，看着工作的工人，估算着父王祭庙剩下的工程还需要多少石材。那是他和父亲一起监督完成的工程，对了，还有那个奈特耐赫特，现在想想回答她的问题是多么可笑。他的陵墓要什么样，当然是和父王的一样。
太阳渐渐西沉，他走回自己的营帐，这时一个疾步跑来的侍从跪在了他的脚边。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前方来报，公主不见了。”
正在看着图样的麦瑞拉转过身又转了回去，说道：
“不见了就给我去找，找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跪在原地的侍从留下冷汗，他这么着急跑来看来是对的，王子殿下对公主的下落十分上心。
麦瑞拉来到采石场已经有几天了，那些负责监督的大臣总是在极力阿谀奉承，假如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恐怕早就信了他们的鬼话。虽然他们送上来的珠宝成色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太虚了，那些刻着别人名字的首饰竟然也掺杂其中，这就是最大的不敬。麦瑞拉没工夫与溜须拍马的人周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偷运石材的蛀虫抓出来，然后就地正法。父王处理一半的事他必须要办好。当然，现在的时间是拖得比以往长，奈特耐赫特要是永远都不回去就好了，可是她竟然不见了！
午夜的风吹得营帐鼓起，烛火也不断摇曳，麦瑞拉只得强迫自己继续核对采石场的出产记录。白天辛苦劳累的工人们都躺在工地上的棚屋里睡觉，在角落的位置也有女人睡觉的棚屋，但人并不多。自从王子来了，那些监督的大臣又抓了好多人。听说那些抓起来的人如果被定罪都是要处死的，耐赫特蜷缩在角落，想起阿勇和阿力的话，渐渐明白了父亲久归的原因。
最早被抓的工人其实是一个告密者，他发现有工人和大臣偷运石材去修建大臣自己的陵墓。本来这项生意做了很久，可是王城来的书记官发现了问题，于是他们干脆把这事嫁祸给了告密的工人。但因为数量说不清，这事一直拖着，这让来巡查的国王正好碰上。本来国王是要彻查的，但是核对数字需要时间，而监工和负责的大臣又有意阻扰，所以无辜的工人不断被抓，直到王子的到来。
耐赫特不知道这样的欺瞒进行了多久，也不是她只听片面之词，这么庞大数量的参与者，没有高官的默许是办不到的。可假如真的查实，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还有这样胆大的官员。而且，那些工人人心惶惶，人数众多，也是麦瑞拉自己撞上来的，如果他不赶走自己，也就不需要趟这趟浑水了。就让她看看麦瑞拉到底有多少本事吧。
“阿勇，阿力，你们来了！”
“太好了，乡亲们都还好吗？”阿勇和阿力第二天就联系上了村里的同乡，耐赫特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送水。可能女人很少出现在工地，耐赫特一下子就和乡亲们熟悉了。其实在工地的居住区女人们大多是做家务，耐赫特倒是宁可去送水，因为工地上她能认识更多的人，获得更多消息。
“别说了，我们村也有人被抓了。”
“难道王子就任由他们抓人吗？”
“我听说，监工每天都送珠宝进去，我们的口粮都没有给得那么爽快。”
阿勇和阿力对视一眼，他们是趁国王离开偷偷回去的，因为采石场上的文书记载混乱也很久了。就不知道这个王子会不会被监守自盗的大臣牵着鼻子走，这样的话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明白了，我们再等等，看看王子到底什么意思。”
在围观了一次监工的审问后，麦瑞拉对这事就失去了兴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工人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还一直喊饿。那些监管的大臣和监工只能不停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麦瑞拉明白这样下去什么也查不出来。究竟是一查到底呢，还是给这些管理者一个机会，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呢？他喝下工地上奉上的葡萄酒，决定亲自去问问那些被抓的工人。
“以拉神的名义，最高尚最伟大的神的子孙，麦瑞拉王子，询问你们的罪行，不得无礼。”麦瑞拉就坐在用象牙装饰的檀木椅子上，他胸前圣甲虫的护身符在黑暗里发出幽光。
“什么王子，我在这儿被关了多久了？不过好歹有吃的，在外面可是饥一顿饱一顿啊！”
“不得无礼！”
麦瑞拉摆手，侍从闭上了嘴，王子对那名囚犯问道：
“你说你们忍饥挨饿，可是王室分拨你们的食物都是发下去了的，难道这就是你们偷运石材的原因？”
“哈哈哈，什么偷运石材！我们平民还能建陵墓吗？”
“但你们可以卖给达官贵人。”
“是啊，那您该去问达官贵人才对啊！”说完，又是一阵笑声，跟随王子的侍卫直接给了囚犯一棒，终于安静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了，明天再审。”
“可是，殿下……”
“人找到了吗？”
站在麦瑞拉身边的亲信听到这话，声音一顿，但还是回答道：
“没有，但是据说那个村庄有逃走的采石场工人，公主消失的时候正好是这些工人离开的那天。”
“查，给我查，那个村的工人还有多少留在工地。”
“是。”
麦瑞拉重新走出营帐，一件毛毡披风被他裹在了自己身上。为了填补之前的窟窿，工人们到了晚上还在不停工作。工地上到处都是烛火，麦瑞拉任由山谷的风吹动自己的假发，小巧的黄金饰物也被吹得发出响声。他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突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所以，他很快回到了营帐，明天他要会会那些狡猾的大臣和监工。
深夜，工人们已经沉沉睡去，但是有几个身影却绕过棚屋，直接朝关押犯人的营帐走去。逐渐的，已经熄灭的烛火被重新点燃，耐赫特被同屋女人的叫喊惊醒。
“造反啦，造反啦！”听到这话，耐赫特立马跑了出去，只见屋外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叫喊的人群，原本劳累一天已经麻痹的神经不得已再次绷紧，好多人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急得原地乱转。
“乡亲们，不要乱，不要乱，我们不会伤害大家的。”一个黑暗中的声音传了过来，借着火光人们看清一个还有血痕的男子举着火把和一帮人站在被开采的石块上正大声说话。
“这几天的日子大家也看到了，国王走了，派了个王子来，却还是和那狗官一样抓人，把我兄弟打得皮开肉绽。所以我们反了！”
这下面站的工人都是饱受欺负的百姓，想起连日的紧张和饥饿，以及受到的虐待，造反的提议很快得到了人们的响应。阿勇和阿力这时早已来到了耐赫特身旁，他们也混入队伍中，和同乡一起去解救被关押的同伴。没有准备的监工和大臣早被工人们抓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而在高处的营帐侍卫们虽然有阻拦，但很快也被工人们攻破了。有些人冲进去找到食物就开始吃，还有些人直接去找装珠宝的箱子。
阿勇和阿力救回乡亲，还知道维护同村人的秩序，耐赫特特意让女工们跟着他们，这样起码不会被冲散。耐赫特看着这混乱的局面，越想越不对，因为麦瑞拉始终没有出现。
“阿力，这里有没有小路？”
“在山岗边上有去河边的路，不过等王子搬来救兵我们早就撤了。”
不，麦瑞拉不是往回撤的人。
“阿勇，我们走小路。”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他，麦瑞拉绝对不是会逃跑的人。
“救了伙伴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耐赫特说得对，我们走吧。”
一伙人立即离开工地，沿着山岗的小路往河边走去。原本是想讨得公平的村民现在只想着远离是非之地，而耐赫特想的是，只要原来的文书还在，那么逃多远都没用，她想的是碰碰运气，她要看看麦瑞拉到底去了哪里。
可快到山岗时，那个脸上有血痕的工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
“你们是去干什么的？”
眼看无法隐瞒，于是耐赫特不顾阿力的阻拦上前说道：
“我怀疑王子从小路逃跑了，而且那里说不定有侍卫。”
拦路的工人首领想了想，于是派出一部分同伴，带上工具准备和耐赫特他们一起离开。
当工人们走出山岗，一片月光倾洒下来，几个摆好的营帐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而远处已经传来了喊杀声，这里的守备反而相对薄弱。
这时，耐赫特看见一个人缓缓走出营帐。那是麦瑞拉，从工地上传出异响以后，他就下令跟随而来的侍卫们候在这里，而附近的守军得到命令后已经马上赶到工地镇压。
可惜现在军人无法过来救助自己，这条小路上都是那些工人，他的大口袋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他自己可不能成为那个被解开的绳子。
“奈特耐赫特。”
“久违了，王子殿下。”
“我都不知道你成了采石场上的工人。”
面对麦瑞拉的讥讽，耐赫特不为所动，因为现在她有了和他谈判的筹码。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放过你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因为你要完成国王的心愿，你就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那么和谈就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耐赫特这时拿着捡来的匕首，站了出来，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就好像昨天还见过面一样，麦瑞拉知道奈特耐赫特回来了。
耐赫特陪着麦瑞拉重新来到工地，就像她预料的那样，工人毕竟不是正规军人的对手。但看到王子和其他工人在一起，军人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监管大臣和监工被带到了王子面前，麦瑞拉看也没看就说道：
“一群废物。”
很快，带头造反的工人首领在伙伴簇拥下来到王子的营帐，耐赫特就站在一旁。
“殿下，很高兴这么快又与你见面，看到您处理了那些贪官，小的十分高兴。”
“你的话太多了，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工人们对麦瑞拉王子很不满意，但是也仔细商量起来自己的诉求。
“我们要克扣的工资，还要无罪的文书证明。”
“前面可以，后面痴人做梦。”
“你！”
双手环抱在胸的麦瑞拉根本没有理会那些人的愤怒，反而看向耐赫特，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真的会为了这些人挟持我吗？
“补上工资，只要等书记员回来就行，至于后一项，可以由工人们推选可以信任的监工，这样也能重拾工人们的信心。”
工人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又吃不准王子的态度。他们看向王子，却发现王子还是在盯着耐赫特，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难道耐赫特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
“王子殿下，耐赫特是我们的人，你快回答。”
麦瑞拉转过头，神情淡漠地说道：
“就这样吧。”
说完，麦瑞拉站起来，拉起耐赫特的手就离开了营帐。
看到王子平安出现，侍卫和军队都松了一口气。而看清耐赫特的身影后，王子的近臣也退到了一边。麦瑞拉拉着耐赫特来到了之前站立的高处，他们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月光。
“耐赫特？你真的融入平民了。”
“麦瑞拉，王子，你应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是由什么引起的，而且什么对工程最好。只要等到王城的人来接替那些恶吏……”
“还是那样公正啊，奈特耐赫特，甚至不惜劫持王室成员。”麦瑞拉直接打断了耐赫特的话，耐赫特听到“王室”这个词不由攥紧了拳头。
“但你现在做不了耐赫特了，因为王城需要你这个公主。”
“为什么？”
原本看着工地的麦瑞拉收回视线，看向耐赫特说道：
“因为王后病重，父王让我带你回去。”说完，麦瑞拉的眼神暗了下来，而耐赫特觉得自己好像要坠入地面。
在快要摔倒的时候，耐赫特抓住麦瑞拉的衣服，质问道：
“麦瑞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的母亲是无辜的啊？母亲！母亲！”
麦瑞拉很想说那不是她的母亲，但这安慰不了耐赫特。在耐赫特脚软的时候，麦瑞拉抱住耐赫特，他希望自己没有犯下大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