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太阳系》石头羊

92、修道院的凶手（1）

　　若干年前，白矮星上有个坐落在乡野的地名叫皇后郡。

　　当时的本国能源危机还在，外敌常有进犯，这片农村地界上的土壤染上战火，渐渐寸草不生起来。因为大领主的无止境剥削，农奴们的日子越发地惨淡，混乱，村里的乡民们种菜买牛奶要靠双腿走4天，当地的人大字不识，总爱欺男霸女，最出名的‘名胜’仅仅是一座老到屋顶破败半塌的修道院。

　　传说，在130年前，它属于一个虔诚高雅的圣徒家族，第一代家主姓卫斯理，此人拥有皇室授予的大勋爵徽章，还被人尊称‘悲情圣彼得’，连皇室旁支中的前四五代里也跟卫斯理家族的血脉有过通婚历史。

　　这种来历乍一听是挺有噱头。

　　毕竟皇族会从这个家族里选妃子，说明他们的血统是真的伟大而古老。

　　常人很清楚一点，再落魄倒霉的贵人还是比郡地的乡村泥腿子强成千上万倍的，至于贵族变成平民会经历什么，其‘奢靡’到‘低贱’的最大区别可能就像钻石和石墨。

　　没变的是血脉，改变的是地位。

　　——说点实话，伊卡洛斯双翼之王家的马夫可能现在都看不上卫斯理家的后代了。

　　熟悉内情的穷人们跟着撇嘴，哄笑：“也别这么说，卫斯理修道院是好地方，它才是我们本地最大的天堂！进去做一次‘圣礼’比一瓶羊奶都便宜实惠！”

　　此后又是一番评头论足。

　　这帮荒唐人士为何称之为本地唯一的特产，跟这座老庭院内荒唐下作的反宗教传闻有关。

　　连外乡人也知道，被瘴气弥漫的松针林和庄园内早没有正经神父和修女在里头住着了，龌龊肮脏的皇后郡只有一个野路子极多的泄/欲好去处，简称‘宗教妓/馆’。

　　主动开始经营这种买卖的正是卫斯理神父的第3个孙子——51岁的杨·卫斯理和其47岁的妻子赫拉修女，夫妇二人继承了祖辈的财产和‘身份’，同时，二人却狠狠践踏了家族最古老的教徒誓言。

　　不比如今的这个‘淫窝’，过去那种年头里的修道士往往是真的隐士高人，他们不仅会剃头，唱诗，还能用心中最圣洁的天父之爱免费帮扶穷人……

　　这些全过去了。

　　皇后郡如今只有教主夫妻养在修道院里的玩物们。听说，客人们过去能嫖到很多没长开的漂亮孩子。这些无父无母的寄养孤儿各个美貌，极简优雅的黑白衣着和佩戴着胸口十字架的模样端的是圣洁、高贵、宛若天使。

　　实则，你只要给30星币，他们马上会躺在圣桌上自愿开起衣袍下的双腿。

　　上帝听到这些真相，怕是会落泪，并命玛门降下一场天火速度烧光此等鬼地方。

　　5年后，年过半百的教主夫妇某天真的遭了类似的报应。

　　据那帮酒馆党传出来的传闻，两条老/淫/棍居然是被人用火油活活烧死在同一张床上的，夫妻二人死时浑身光着，床上全是不堪入目的刑/具，哦，他们还一起合力举着一柄银色十字架。

　　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耶稣杀死的，是被他们最疼爱的某个养子‘玩弄’致死的。

　　身份是男/妓的凶手轻轻说：“您是来逮捕我的吗，我会被判绞刑吗，如果我陪您一晚，我可以只是被卖到其他小妓/院而不是被处死么。”

　　“你这低贱之人动手前难道不清楚自己犯的是死罪吗！他们到底是你的领养人，把你从战火中救了出来，你这是忘恩负义，就算是未来国王来救你也不可能免罪！”领地长官虚张声势时还在狂吞饥渴的唾沫。

　　真是该死，一向喜好女性的他竟对这个变态凶手的可怜身体有点性/欲/高涨，长官逼自己别受魔鬼的诱惑，清了清干哑的嗓子：“你最好尽快坦白杀人的一切细节，你动用了什么背叛上帝教义的妖法？一个常年被绑在忏悔台上的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对你放松警惕的，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被你折磨成这样，死时还在微笑……”

　　听到这话，凶手笑了一下，这种狐狸眼没什么攻击性，就是懒懒的那种横扫一眼，比羽毛还轻。

　　但在外人看来，眼前的黑发青年简直像个无名深渊里长大的吃人怪物。

　　其实在宗教场所饱受屈辱对待的他完全不尖锐，疯癫。
　　他简直英俊苍白地过了头。
　　回忆一下的话，年仅18岁的凶手被抓到时还横在圣桌上想着事，懒洋洋的他用手指寻找那些摸不到的阳光和松木，边看边笑。
　　当这个人用一种奇怪的方法表达自己很开心的时候，他的背上全是斑斑血迹和另一种痕迹，像是迎来灵魂上的彻底自由，安静。

　　而回到此刻，心理状态诡异的凶手还是不急着寻求无罪释放，他先打开双臂做了一个从小学会的‘买卖’性姿势，进而，眼神神秘莫测的他缓慢描述了谋害他人的过程。

　　“长官，他们是自愿为我死的，当然会很幸福。”

　　“谋杀的过程……嗯，大概是神父‘赐福’着我，我‘恩赐’着他的妻子，他们总爱说自己的心脏好爱我，爱到已经深深恨上了彼此，被占有欲腐蚀着背叛了上帝。哦，对了，他们还说我才是他们的上帝，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了，于是当我开口让他们直接宰了对方，只要谁先办到，我会赦免那个人，他们答应了。”

　　“‘上帝’才不需要亲自动手。”

　　“因为，信徒们对我供奉是自愿的。”

　　没名字的疯子男妓因此被判处死刑。

　　他已经成年，按古老的法律规定，身份还是修道士的他将于秋季被公开吊死，男/妓的尸体还会被绑在十字架上，正对教堂屋顶的方向。

　　连祖上显赫过的卫斯理修道院也很快被没收了。

　　奇怪的是，领地长官的人没找到其他小玩物们的下落。

　　这样一来，这个马上要死的人竟是卫斯理家唯一的“遗迹”，这也使得数日后的一场牢狱解救变得更为传奇。

　　“……亲王，您慢点，让我扶着您，我听说近期您的身体都很差……您根本没必要从王城来到这里，或许，通古斯家的小姐要比这个人更合适……”

　　有人在说话。

　　地上灰扑扑，脏兮兮的男妓被吵醒。饿着肚子的他根本懒得动，不正常的杀人凶手还发现一个浑身冒寒气的‘雪斗篷’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好香……他的味道像妈妈……想抱一抱他……”疯子的脑里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陌生人的气息。

　　穿雪斗篷的是个更瘦高清俊一些的病弱青年，他被挡着眉眼，下巴很尖，姿态孤傲，这个人禁欲圣洁的声调像教堂里富有神格的上帝宣言，“他就是世上最后一个‘卫斯理’。”

　　“是，亲王，但他这种身世实在太拿不出手了，看起来也很没有教养……按您的打算，如果要说服您父亲不选通古斯家，可能只有这个选项了。”随从苦巴巴地抓着头，“您想出宫，然后留在皇后郡养精蓄锐直至未来能顺利登基也不用使出这招……”

　　雪亲王没改变策略，他在观察地上的家伙，某个继续不明状况的男妓用出色的观察力盯着年轻贵族的雪色披风，结果居然让他看出这个白披风青年带的人不是男人，不，应该说是宫廷里的阉人。

　　“是他就够了，只要不姓通古斯就好。”做好决定的雪低头淡淡问某人：“冷吗。”他不够通人类感情的注意到受苦者的身躯伤疤……以及黑乎乎的脚趾。
　　年轻高贵的亲王当即想起一个童话故事，听说，狐狸是犬科，所以它们的脚也是黑色的，这犯下骇人听闻罪行的家伙倒挺符合‘童话’。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救了一些人，虽然方法欠妥，但理应无罪。”一向喜欢干净的‘雪’不嫌脏，摘下白手套的掌心继续摸摸他的头，问：“能不能走，要我抱你吗。”

　　冷？

　　其实也不冷。

　　习惯了。

　　不过……

　　“冷，好冷，脚疼。”

　　——快抱抱我。

　　——你是来带走我的，对不对？

　　跟做梦一样，一尘不染的亲王斗篷落下来，露出面孔的雪说出了那句日后持续12年的诺言，“跟我走，脱离死罪后，你的使命也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你是卫斯理，我赐你‘黑狐’之名，你一生会是我怀里豢养的黑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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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
1.不长，尽量把一些正文伏笔全写出来（大家还记得卫斯理的修道院身世，以及他当初在蝴蝶梦没杀男/妓的事吗？对哦，就是这个理由）
2.世人和谢留行全误解的真相就是……雪和狐狸两个人的关系吧，狐狸一直都是受方hhhhhhhhhhhhhhh
他跟不行都是嘴炮达人啦！所以很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