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酒吧（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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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顺着其实在场除了织田作以外没人相信的春奈的话往下说道：“芥川啊......没想到你还是懂点生活情趣的嘛。”
芥川一愣，眼中尽是太宰先生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的和蔼笑容。他眼睛一瞥，看到红发青年面前摆放的那杯蒸馏酒，顿时上头起了比拼的心思，面上虽没什么表情，语速却加快了，情绪激动地道：“依在下之见，哪怕是在下这般身负短命之业，工作之余小憩一杯也未尝不可。”
虽说黑手党人以实力为尊，但此时此地明显并非真刀真枪的比试之机。芥川虽说情商低，但也不是低得没有，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和织田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但是哪怕酒场，哪怕这是他短处所在，他也不会输。这是名为芥川龙之介的狂犬的骄傲。
“呐织田作！我给你说过的吧，是我那不成器的部下芥川，和我那不成器的搭档中也的部下春澄。”
“你们好。”织田作点点头说道。
“又见面了啊，织田作先生。”春奈换上了凝重的表情，听到了太宰之前的称呼后，谨慎地把织田换成了织田作，以为是自己叫错了，织田作是个很少见的姓氏。
太宰像个孩子一般露出好奇的表情：“诶，你们怎么认识的！”
织田作啊了一声，“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哑弹那时候，春澄刚好经过。”
太宰爽朗地笑了，很高兴地搂住芥川的肩膀，无视他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转头叫相熟的酒吧老板：“芥川都这么说了，再来一杯威士忌！”
芥川的灵魂都浮起来了，仿佛被装在充满氢气的气球中不断上升到高空最顶点，然后砰地一声炸开，就此飘荡于广阔天地间。
“什么叫你那不成器的搭档中也啊！”来不及吐槽织田作这个奇怪的叫法，春奈不高兴地道：“相比起来您才是给人添麻烦的那一个吧！”
“胡言乱语！”芥川自动带上了八百米厚的滤镜，不悦地斥责道：“你是在用这种语气对太宰先生说话么？”
“不然我难道是在对你说话吗芥川龙之介？”春奈气愤地把手大力拍在酒吧的桌上：“可恶！既然中也先生现在不在横滨，他的名声就由我来守护！”
“愚不可及！”芥川眼神中隐含着威胁：“太宰先生这是善意的玩笑！”
春奈一哽，芥川什么时候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教他的）
太宰已经捂着肚子倒在桌上，眼睛笑出泪花。
“来芥川。”笑呵呵的老板什么话也不说，安静地送来一杯酒。太宰按着芥川坐下，把杯子推到芥川面前，示意道。
“织田作先生，我有点话想问您......请问可以跟我出去一下么？”春奈迟疑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嗯？”织田作一怔，看了眼太宰后道：“可以啊。”
然后起身跟在少女身后走了出去。
芥川此刻骑虎难下了。
他以一种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的迟疑的心态，稳稳地举过那个太宰碰过的酒杯，端起来豪爽地一饮而尽。
......
“上次你没有否认过你的异能对吧？我那时候就有点隐约的熟悉感，回去之后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说过类似的异能了。”
他们走到附近一个僻静的角落，春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地说道。
“大概是在我刚接受训练的那几年偶然听人提到过，横滨的一个红发杀手，有着类似预知未来的异能，只是好久之前，就好像因为攒够了回老家结婚的钱，金盆洗手不干了。”
“不知道太宰先生有没有提到过，在进入黑手党前我的职业，是在一个雇佣童工还不给工资的垃圾组织里做杀手——这个不重要啦。”
春奈抿唇，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那个人吗？”
“呃......”织田作很认真地迟疑了一下，回答：“我不是因为攒够了回老家结婚的钱所以才不干了的。”
“所以我没猜错是么？但是前辈您，明明拥有强大的能力，为什么甘心在黑手党做一个最下级成员呢？”
“因为在一件事发生后，为了成为一名小说家，我就决定不杀人了。”
织田作拿出对待太宰那样的耐心态度，温和地解释着：“在没办法以杀人谋生后，再加上我收养了几个孩子，才选择加入报酬相对丰厚的港口黑手党来养家糊口。”
“诶——居然是令人意外的平凡理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后，春奈浑身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懊丧了起来，她在路边蹲下，双手抱着膝盖，把半张脸埋在膝盖里。
“这样对比起来，果然显得我太随波逐流了啊。明明一开始也不是自愿做这种事，并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却在好不容易有选择的时候，下意识地沿着一条跟过去相似的路走了。”
那个时候其实有不求助港口Mafia也能完成复仇的机会，然后说不定可以去打工，或者用手段弄到身份后，攒点钱去上学，就是会稍微麻烦一点。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继续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苟且，继续重复着早已熟练的杀戳和罪恶，其实还是困在那段过去里么。
织田作低头看着春奈的发顶，还是个孩子啊。幸介再长几年也要到这个年纪了。
他跨出一步，也在旁边蹲下，然后问她：“你是把对正确和错误下了定义，然后把自己归结于错误的一边吗。”
“我的选择也只是我觉得适合我的选择而已。一个梦想成为小说家的普通中年男人，孤身一人抚养着五个孩子，因为缺钱所以只能选择在黑手党打打杂。”
春奈噗哧笑出声。
“你只要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就好了。”
“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发发牢骚，并不想改变什么，只是有时候大概会想偏了，心里有点慌。”
想找个人撒撒娇罢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试图在才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撒娇啊！还真的得到了认真的安慰！
是因为这种谜一样的父亲一般的气质吗！
春奈羞愧地把头重又埋回膝盖里。不知道为什么在织田作面前可以轻易地把压在心底的一些话说出来，大概是因为红发青年的佛系态度特别慈祥和蔼令人放松？
“对了。”织田作迟疑了一下，发出邀请：“有空的话可以去我家看看孩子们吗？我收养的最小的孩子是个女孩，但是除了她以外一家子都是男生，总觉得缺乏年长一点的姐姐教导会不太好。”
“孩子？”春奈别扭地摇摇头，“不要，我对小孩子没辙。而且我也不是正常途径成长起来的女孩子，能教导她什么啊，杀人放火的手段吗！正常女孩子应该会的东西我一点都不会。”
“还是算了吧。”她闷闷地道。
织田作皱眉：“没有正常和不正常的女孩子这种说法。”
“织田作。”春奈抬头看他，“我可以偶尔也来找你喝酒吗？像太宰先生那样？啊当然最好是在太宰先生不在的时候......”
“可以啊。”红发青年回答道，又去问他：“我可以叫你春奈吗？”
“......不是不行。”她有点迟疑：“那我需要叫你之助吗？”
织田作很快地回答：“不，这个没必要。”
“谢谢啊其实我也叫不出口。这个比织田作还要奇怪。所以太宰先生为什么要叫你织田作啊？”
“我也不知道。”
他们回到酒吧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翘着二郎腿哼着奇怪的调子的太宰治，和一个栽倒在吧台上的芥川龙之介。
春奈：......
“没想到芥川酒量这么差。”他嫌弃地啧了一声，“警惕性完全不够，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现在随便一个敌人来都能把他干掉吧。我平时的教导真是没听进去啊。”
“除了您没人敢灌他酒吧......”春奈吐槽道。
“即使是在我面前，也不能放松警惕啊。”太宰笑眯眯地道，“芥川今天要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本来该是五发子弹的——”
“太宰。”织田作少有地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但织田作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那就这样决定好了。”太宰问酒吧老板借了剪刀，咔嚓两下把芥川左右两边的白色挑染头发剪断了。
......？？？
这是人干的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春奈震惊了三秒，非常没有搭档爱地捂着肚子笑得蹲下。织田作也同样露出了震惊又茫然的神情，然后像是没忍住似的，别过头捂着嘴咳了一声。
太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接过那份被大家不约而同遗忘了许久的重要计划表，非常自然地说了一声：“我先回去了，早上出门前在高压锅里熬制的无痛自杀药算算时间也该好了......”
“喂太宰，你的弟子就这样放着没事吗？”织田作问。
“没事，等他醒过来自己走就好了。”
织田作低头看看芥川的惨状。“不像是酒吧关门前能醒过来的样子。他家在哪？不如我送他回去好了。”
“不知道。不过如果要把他带回家的话最好用绳子绑起来，不然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哦。”太宰干脆地回答。
“这样吗，了解了。”织田作思索了一下，把芥川抗在肩上抬了出去。
春奈（临时承担安吾的重任）：导演！这一段槽点那么多我要从哪一个开始吐槽！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酒吧（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