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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   一群手无寸铁且没有武艺的普通百姓,侍卫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四王爷言明不需要顾忌他们,是以侍卫们不再单纯摆出假把式,而是提起剑锋对准百姓。起先大家不认为他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行事,等到有人真的受伤了,大家才知道害怕,纷纷惊叫着后退。

      四王爷如此作为,自然惹到一些暴脾气的越发狂躁,那扔火把的汉子抄起地上的横木就兴冲冲地朝人堆里扎过去,首先伤着的倒不是四王爷那伙的,而是自家人。他看似胆儿够肥,仿佛不害怕敌人手中的利刃,其实他极其投机地躲到人口,搅乱了人群秩序,慌忙退让的人与他撞上后受了伤,他却指责一切错都是四王爷他们的错,“都是这群人的错!他们怎么敢在这儿作乱!我一定要跟他们拼了!”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身为争议代表毋庸置疑。

      他这番投入表演,自然有捧场,他身边的壮汉一副誓死要劝慰他的样子,“你别自己去犯险呀!你瞧瞧都多少人被他们伤了!”壮汉随手点了身边几个手臂、身上有伤口的人,妄图把这些黑水都往四王爷他们身上泼去。

      “他们这是目无王法!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公然持剑行凶!我们不要怕,程老都在呢!他肯定能给我们一个公道!”汉子举高横木,振臂直呼。

      受伤了的群众抱着伤处自怜自哀,“这都什么世道呀!来看个比赛还要遭到歹人袭击!”

      光嘴巴利索,胆量却无的,躲到安全处,嚷嚷着:“有种就不要拿剑!咱们单挑,肯定能他们撩倒!”

      这边乱糟糟,人声混杂,那边贵宾席观看的程老急得冒出一头汗,“这都是些什么人!居然如此嚣张!他们莫不是以为我们寿春州没有了太守就能任人欺负了!”

      他身边的中年人担心老者气急攻心,一边劝他不要动怒,一边让人去了解情况,最好是把人给镇压下来了。“事情由我来处理,程老,您仔细自己身体才好。”

      马场今日举办如此盛大的活动自然与衙门的人有沟通过,因而刚才乐君、四王爷来到门口前就看见了守门的衙役,现在这些衙役聚齐起来,正迈步走向人堆。“让一让,哎,让一让。”

      有一个衙役走到前头,见三个人堵在前头仿佛没听见叫唤一般,他心里烦躁,用剑柄怼到人后背,“你是聋了呀!叫你让开!”

      被他戳了一下的男人回头一看发现是衙役,连忙卑躬屈膝地道歉,又推了两位好友一下,三人火速推开。

      很快前面的人都知道有衙役来了,纷纷推开一条路。衙役们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谁在闹事呢?快快报上名来!”

      那搅和事儿的汉子和壮汉见势不好,火速丢下手中的木条,灰溜溜地从一角跑走。“真晦气!本来好好的机会被这群吃官粮的搅合了!平日里就屁事不干,今天倒是干了件屁事!”

      壮汉惋惜道:“可不是么!眼见着人都闹起来了,那群人肯定抵挡不了多久!那美人儿还不得落到你我兄弟二人手里?”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偷走,其实早被四王爷派去的暗卫跟随着,等事情了解后,自然会有教训落到他们头上,只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还有没有那能力想美人。

      见是官府的人来了,四王爷示意大家收起武器。

      殊不知这举动倒是壮了那群衙役的狗胆,“现在知道怕了?呵呵,我告诉你们!晚了!”那衙役头头甩甩手,让后面的人把这些狂妄之徒一一绑起来。“哎!那两个女的,绑轻一点。”

      “晓得!晓得!”一个小眼睛的衙役笑得狡黠。

      劳山挡前面,从兜里掏出令牌一块,“肃王爷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那衙役头头听闻‘肃王爷’名头,立即把小眼睛衙役拨到一边,“什么?什么东西?”他把眼珠子凑到令牌上,看那精工细雕的玉牌,看了很久没认出上面的字。

      “跪下!”劳山喝道。

      那群衙役被他这声势吓到,一个个左看右瞧,也不知到底跪是不跪。

      衙役后面还跟了一位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刚才跟随程老左右的那位,他快步越过几个衙役,来到劳山面前细细观察那玉牌后,心里一惊,这是碰上硬茬了!“下官拜见王爷!王爷千岁福安!”

      他这一跪,衙役也赶紧随之跪下,然后影响了围观百姓,一时间周围跪了一片的人。

      四王爷不喊“平身”,他们就得好好跪着。

      直到贵宾席那边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一窝蜂前来查看。四王爷才慢悠悠地领着自己的人走过去,倒不是为了迎接所谓程老,而是要人当着他的面跪下。

      四王爷不是那种仗着自己身为而跋扈嚣张的人,可这次真是被人惹到了,他平日不说与人为善,起码不会故意为男人,而今天却要享受一下皇权给他带来的尊贵。

      等程老也颤颤巍巍地给他跪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道:“平身吧。”

      程老即便有两人扶着起来,可他脸色发白,头冒虚汗,显然受了不少罪。

      “这位可是程老?”乐君就站在四王爷身边,也正好看清楚了受大家推崇的程老是个什么模样,没有三头六臂,却有民心所向,实在厉害。“我听旁人说,在寿春州里不知程老的,就如在京都不知王爷的,想来程老应该与王爷一般,最是受人恭敬。”他这话软绵绵却藏了针,把程老比作王爷,就是当朝宰相都不甘这样比的,王爷不是寻常武将,有圣上血脉,谁敢比之?

      程老原本就素白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岂敢……岂敢!休去听那些胡言乱语。”

      “原来程老也知这‘胡言乱语’一词呀!”乐君装出吃惊的表情,“那敢问,何以程老方才说王爷驱赶百姓是无德,这可算得上胡言乱语?”

      “老夫罪过,不该乱说。”程老垂着脑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儿是程老乱说了,本王的确驱逐了围观者,一人要围观算不得罪,众人围观更算不得罪,不过多少使人不舒服罢了。驱赶与围观都不算罪,只是在本王看来,都不是那么好的行为。今引以为戒,望众人周知,莫再犯之。”四王爷自认为赶人不对,围观也不对,彼此互相抵消,便算无有这事了。他瞧见程老等人因他这话松了一口气,轻笑一声,复又语:“只是……后来程老诉斥本王举止无德,后有暴徒投掷火把,这就过了。”

      “王爷赎罪!”程老闻言,吓得双腿软掉,差点直接跪到地上,幸而有人扶着。

      “此事本王不追究,是不可能的。侍卫伤了的人,本王自会赔偿,投掷火把的罪人,本王不会放过。”四王爷一眼扫视众人,只见那些人刚才还冲他怒目瞪眼的人,现在跟个鹌鹑差不离,脑袋耷拉着,没差缩到泥地里了。

      这么一通闹过之后,乐君、四王爷算是解气了,也不怕再有人为难他们。

      那中年人,也正是寿春州前太守原来人命的肖主簿狗腿地凑过去问劳山,四王爷可有下榻的地方,是否需要他安排。他甚至想到了因为与四王爷同行而被除名的牛客,“方才不过小小误会,牛客牛公子的比赛资格当然是算数的,若是王爷稍后还有空闲,不妨留下来看完决赛?晚间下官再主持个晚宴,也好给王爷接风不是?”

      他算盘打得精,徐太守下去了,他这个小小主簿不被拖累已经很好了,要想抱住位置还得多番走动走动。而寿春州里的程老素有好名,哪位新官上任不得给这位一点薄面,因而肖主簿才会去讨好程老。现在有四王爷在,程老又算得上老几呢?

      “主簿也想给王爷接风?”劳山轻蔑地看了肖主簿一眼,宛若在看什么地上的蚊虫,渺小直至,又出人意料的恼人。

      肖主簿羞惭,袖子遮脸推一边。

      原听说晚间马场还会有花灯夜游,乐君现在是半点不愿意待在这里了,四王爷也是一样。他们拒绝了众人挽留,回到停放车马的地方。崔娉婷、牛客早已到了那儿,他们由四王爷的人一路护卫至此,倒没有见识到那场闹剧。

      牛客因为无端被人革除了比赛资格,白欢喜了一场,现下沮丧得不行。崔娉婷从他那儿听说了他想要赢得比赛的原由,这点小事她就能解决,她让阿甘直接拿出三十两交与牛客。牛客这次却不肯要了,“俺再要你的钱,得被俺爹打死!”

      “先解决了燃眉之急,日后可慢慢还我。”

      “不要。”牛客哪里看不出他们是异乡人,日后要还钱又去哪儿还呢!“这马真好,这箭也好!比俺师父的好!”他爱怜地摸摸马匹,又把弓上的灰尘擦去,“还你!”

      “这都是送你的东西,你拿着吧。”崔娉婷不接。

      牛客一开始的确是想要收下的,后来想到了他老爹,样子干瘦打人却很有力,他兀自打了个哆嗦,“不了!不了!俺爹得打死俺!俺可不要被大屁股!”到时候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得躺一个月床,家里就不能有野物进账了!得吃一个月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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