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诅咒》洛日熔金

35、两次确认

　　“小偷？！”冯真真刹那间睡意全无，腾地站起来做出预备战斗姿态。
　　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林克言。
　　冯真真抓起手机一看，没收到林克言说要来的消息啊。
　　“林克言，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克言没回答她，把车钥匙往玄关柜面上一丢，眼睛盯着她看却又好像没看到她。
　　冯真真这才注意到林克言动作、表情跟平常不太一样，手脚也不太灵活，脚上的鞋脱了好一会儿没脱掉。
　　她急急上前，走近了闻到一股酒味。
　　原来是喝醉了跑过来的！得亏没摸错房门！
　　冯真真欲上前搀扶林克言，却被他一把推开。
　　道理冯真真懂，跟一个醉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可是被推那一下还是让她有点生气，转身就走。
　　眼角余光瞥到林克言的脚仍在跟鞋奋战，她又忍不住心一软，小心翼翼又冷淡地伸出一只脚帮忙踩住林克言的鞋后跟。
　　林克言的脚终于从皮鞋里解放出来，冯真真把他常穿的拖鞋扒拉出来，同样冷淡地踢到他脚边。
　　见他终于穿好拖鞋，冯真真这才扭头就走。
　　谁知衣角却被拽住了。
　　“又怎么了？”
　　她没来得及转过头，已经被林克言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脑袋深深埋在她颈间，鼻息呼哧呼哧嗅个不停。
　　冯真真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德牧，据说是淘汰的警犬，很会看家也很会撒娇，常常这样把脑袋搁在人肩膀上又蹭又亲。林克言的动作跟它一模一样！
　　下一秒，这点小可爱荡然无存，林克言随后紧贴过来的身体部位过分鲜明地彰显着存在感。
　　冯真真吃了一惊，想起楼上还有利雯在，正想推开林克言，只听他很清醒地说：“嗯，是冯真真没错。”
　　什么意思？
　　难道林克言没醉？
　　“我是冯真真。怎么了？”
　　林克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醉态复萌：“嘻嘻，好，那我回家了。”
　　回家？回他的别墅那儿去吗？冯真真无语。直接请司机送回去不好吗？专门跑过来一趟让她当司机，真会折腾人！
　　林克言是真醉了，话一说完整个人全压到冯真真身上，又黏在她身上挨挨蹭蹭，害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好好，我先去换套衣服，马上送你回家，你坐好啊！”
　　冯真真暂且搁置林克言的醉后反应不理，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转身去阳台取她白天穿过的衣服。开车送林克言来回四五十分钟的功夫，她不想再弄脏别的衣服。
　　没想到离开不到两分钟，她再回客厅，林克言不见了。
　　她纳闷地跑去洗手间和休闲室寻找，忽然听到二楼传来林克言愤怒的声音。
　　“你是谁！快滚开！”
　　接着是利雯啊啊啊的尖叫声。
　　林克言和利雯？？？
　　冯真真三步并两步跑到二楼主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人哭笑不得。
　　林克言像炸了毛的狮子，气势汹汹抓着床单，想把占据一半卧床的利雯抖下地去；
　　利雯显然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骤然被惊醒，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全凭本能死抱着被子抓着床沿，死也不肯被抖下去。
　　也不能怪冯真真疏忽。之前利雯说她困了，冯真真以为她想单独待着，特意告之客卧的床单被套都是昨晚换的没人碰过，让她安心睡。利雯听完点点头，冯真真自然以为她去客卧睡了，谁能想到她居然又暗搓搓跑去了主卧床上。
　　冯真真赶紧阻止林克言：“林克言，那是利雯！你前女友！”
　　林克言力气本来就大，借着酒劲更不得了，冯真真根本拦不住他疯狂抖床单的动作。
　　一边抖他还一边恨恨地：“利雯也不行！”
　　利雯回过神来了。
　　“林克言你疯了吗？睡睡你的床怎么了？我是女的啊，又不会睡你女朋友！”一边吼着一边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泼向林克言。
　　被泼了一脸冷水，林克言清醒了一点，稍稍安静下来。
　　“嗯？利雯？你怎么在这儿？”
　　这对前情侣精彩纷呈、实力相当的以暴制暴让冯真真大开眼界，被弄得一团糟的主卧则令她头大如斗。
　　满满一大杯凉水泼在高级实木地板上，不及时清理很可能让地板泡涨炸掉。冯真真早就算账算到肉疼，不想再掏一笔补地板的钱，下意识就想撇下那两人去找拖把。
　　她刚转身，林克言扑了过来再度紧紧搂住她，第二次紧贴着她脖子深嗅，同时再度说出了那句话：“嗯，是冯真真没错。”
　　利雯一边套衣服一边用眼神和口型询问冯真真：“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冯真真心中忽有所动。
　　林克言抱着她嗅的动作第一次不明显，第二次重复出现，仿佛是在……靠嗅觉认人？
　　嗅觉是比视觉更长久而深刻的记忆。难道，喝醉酒的林克言是觉得视觉不可靠，转而本能依靠嗅觉来认人吗？
　　冯真真小时候跟爸妈单位的叔叔阿姨坐大巴外出旅游，被浓重的香水味混杂汽车味儿熏得严重晕车，从此便对香水味儿过敏。工作以后除非公事需要，平时她能不碰香水就不碰，身上最多有点洗发水和护肤品的味道。
　　搬来公寓后，浴室里都是苏秘书提前备好的洗护用品，味道她还比较喜欢。有几次林克言过来，没洗澡之前头发上也是同样的香味，她琢磨着，公寓里的用品应该是苏秘书按照林克言喜好统一配置的。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林克言闻了她身上的味道后能清醒地确定她是冯真真。
　　可是，为什么林克言要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呢？
　　下一秒，林克言用疯狂撕扯衣物的行为告诉了她为什么。
　　冯真真惊叫起来。
　　利雯也看傻了眼，嚷嚷着“看来我还是去住酒店比较好”，一脸没眼看的样子匆匆跑下楼。
　　冯真真不敢相信喝醉酒的林克言会这么疯，而且各种科普上都说男人喝醉了根本不行，谁知她仅仅来得及告诉利雯小区北门出去有家四星级酒店、利雯还没来得及关上大门，她就被进入了。
　　“嘶~” 冯真真奋力捶打凭本能猛烈进攻的男人，疼痛缓一缓很快就适应，真正恐怖的是——
　　“林克言你疯了吗？你没戴……哎！这样会搞出‘人命’的，听到了没快停下！”
　　纵情欢乐，毫无防护，后果不堪设想!
　　不说别的，她只要稍微动动歪脑筋，再过十个月，不管林克言对她有多厌倦，凭这次意外她完全可以弄出一个孩子，跟林克言和他家家产永远绑在一起。
　　不是天方夜谭。富二代富三代圈子里很是出了一些这种事，有一部分似乎是男人放纵导致稀里糊涂中招，但绝大部分深究下去，还是围绕财富和地位的机关算尽。而摆在她面前的机会，竟然是林克言白白送上门的。他一向比其他人更谨慎更有城府，今晚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