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诅咒》洛日熔金

31、秘密情人的绯闻前男友

　　那边厢冯真真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这边厢林克言挂断视频后并未重新跟苏秘书通话，而是快速检视了一遍录下的画面，得意地挑了挑眉。
　　有香艳刺激的小视频在手，他玩腻之前，冯真真做梦也别想飞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仅仅得意了一小会儿，林克言修长好看的手指便略急躁却很有规律地敲打起桌沿。
　　桌上放的是白天会议的资料，其中一叠的大标题若隐若现：数据库安全问题……
　　林克言的手指不知不觉将鼠标拖到小视频的删除选项上，做了勾选。
　　正当准备选择确定的时候，林克言像是喝醉酒的人忽然间清醒过来，赶紧取消删除，并将鼠标移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仿佛自有主张的手指。
　　怎么回事？
　　再过两天人都要跑了，他巧妙设计才录下来的把柄，怎么可以轻易删除！
　　但是，他的手指又在不知不觉间把鼠标挪到了删除键上。
　　人跑了可以抓回来，万一视频数据被盗流出去，那就真的糟了。
　　林克言正跟自己手指做思想斗争，他的手机响了，来电名赫然是“冯真真”。
　　他不假思索接通电话。
　　冯真真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那个”“这个”“呃”了半天。
　　林克言意识到了什么。“不着急，慢慢说。”
　　如猛兽耐心等候猎物自动走进狩猎圈，他等待着。
　　冯真真好不容易找回正常说话的节奏。
　　“我……不知道丢失房产证具体会带你来多大的损失，也不知道这损失我能不能弥补，我只能保证：在房产证补办好以前，一定全心全意配合，把这件事办好。”
　　也就是答应绝不会擅自跑路，乖乖留在他身边。
　　忍不住的笑意浮上林克言的脸庞。
　　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不知道冯真真为什么不能说谎，他知道的是：只要是冯真真说出口的话，她就绝不可违逆。
　　房产证补办慢慢拖，至少可以拖到半年后。她承诺配合他，至少这半年不会离开。
　　半年，足够他玩到腻了。
　　“好。你有诚意，我自然答应。”
　　给冯真真布置了令她重新结巴起来、后天晚上回去要检查的“功课”，林克言带着笑意再度打通苏秘书的电话。
　　苏秘书：“是这样的林总，我刚才出门遇到了……”
　　林克言脸上的笑容褪去。
　　“你慢慢说。”
　　……
　　两天后的晚上，林克言回到深市，大局已定。
　　冯真真退了票，复了职，调整了项目组成员，着手进一步完善项目计划。
　　就在她承诺林克言留下来的那晚晚些时候，苏秘书传来消息：包裹没丢，被签收了。只是当天代为签收包裹的行政前台回了东北老家休假，记不清包裹到底是误送去了哪个办公室抑或锁在她私人物品柜，她承诺一回来立即查清去向。
　　前后两天左右的时间差，对冯真真来说却太迟了。
　　对林克言说出口的话，在彻底履行之前是无法收回的。
　　她只能继续留在深市。
　　她会将手头项目做好，为那些愿意跟着她干的小朋友们多积攒些资本和资历。
　　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那辆玛莎拉蒂冯真真依然没去看过。
　　为免林克言起疑，冯真真放弃了打地铺睡铺盖卷的想法，老实穿上他买的衣物，用他提供的各种生活用品。
　　每样东西她都拍下照片查好品牌，预备离开的时候买新的还回去，绝不欠他分毫。
　　很棒的计划，唯一缺点是太伤钱包——光是主卧床上那套看上去还行的长绒棉贡缎床品一查价格就惊掉了她下巴；衣柜里很省布料的睡裙件件价格都在四位数以上……
　　一想到离开的时候要倒贴那么大笔钱，又不好把这些贵得惊人却带着某人印记的旧物带走稍稍弥补损失，冯真真发自心底地肉疼。
　　那辆车她自然更不敢碰。公寓住一阵子不会影响它的价格，车不一样，一买回来就开始贬值，开的里程数越多折价越多，她可没钱买一辆新的还给林克言。
　　好在林克言没再追问这事。
　　不止不追问这事，连话也很少再跟她说。
　　那晚他到公寓洗漱完毕，直接把冯真真按倒在了飘窗边。后来又把她弄回了卧室。整个过程中除了命令和摆弄她几乎没说话，做完后换好衣物便匆匆离去。
　　之后两人相处都是同样模式。林克言每三天左右过来一次；来之前像讨论项目一样简单明了告知他想怎么做，让冯真真做好准备；每次做大概两到三回，做完了很快就走。
　　若事情像文字描述的一样，冯真真纯粹被当作工具使用，虽则耻辱枯燥，倒也简单明了。可事实偏偏并非如此。
　　自从林克言不怎么跟她说话之后，他异于常人的充沛精力全放在了“做”上。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换了个人，炙热执著，眼神热情专注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这样的林克言冯真真实在难以招架。她的心固然被他平日里的言行冷得透透的，每到这时候却总像化了冻的冰激凌，又甜又软，管不住地要从禁锢自己的壳子里流出来。
　　见面的日子里，两个人往往八点多就滚到了床上，折腾到快十一点林克言才会离去。
　　冯真真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林克言的进攻凶悍，有时后半程她完全是被强横地掐着腰才能配合完成。
　　腰背大腿上被掐出来的淤青一块叠着一块，颜色稍微淡下去，马上又覆盖上新的。
　　她知道林克言绝对是故意的。
　　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
　　林克言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上午，苏秘书打来电话，惊喜地告诉她行政前台回来了，包裹找到了，房产证和手镯完好无损！
　　苏秘书惊喜的笑声里夹杂了一抹迟疑。
　　极其难以察觉的一丝迟疑，却被冯真真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听懂了这抹迟疑背后的故事。
　　不用多想，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百分百是林克言设下的圈套，好拿她做试验检验人性，观察怎么把一个正常人折弯捏扁。
　　真TM变态！
　　不过不变态就不是林克言了。
　　冯真真知道肯定玩不过林克言，，所以，眼下真正令她担忧的反而是杨副总那帮人的反应。
　　冯真真复职后，浅浅自然被开除出了项目组。照杨副总、高秘书的德性，铁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再塞他们的人过来，或者对项目处处作梗。
　　但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不但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不高兴的表情也维持了区区几天。
　　浅浅回去杨副总手下工作，整天跟着杨副总和高秘书进进出出，打扮日益光鲜亮丽。
　　也不知是为了面子故意装的还是真的，偶尔遇到，她总是给冯真真一种正在为美好前程打拼、对未来超有盼头以至于脸上不由自主洋溢幸福和兴奋的感觉。
　　奇特的是，杨副总和高秘书脸上，居然偶尔也能看出那种兴奋感和期待感。
　　难不成，这几个人终于准备挖了公司资源自己出去单干发大财了？
　　关于杨副总不正常的财富累积，有一种传言是他在外面用远亲名义另外开了一间咨询公司，不过主业务跟公司本身业务并不形成竞业关系，似乎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所以并没被深究。
　　冯真真也没兴趣深究。不管林克言还是杨秘书，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反正她头顶高悬着河神诅咒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既是一种严厉的限制，常常让她陷入困境和尴尬，却也是一种无形中的保护，令她总不至于偏离正道太远。
　　没了公司内部阻力，跟T科技的公关合作项目进展非常顺利，定好的十次落地活动，一个月下来圆满完成了三次，林克言派来的负责人卫恒对项目组很是满意。
　　第一次见面，冯真真就认出卫恒正是跟林克言传过同性绯闻的那位男下属。
　　卫恒长得确实堪称“美人”的称号，瘦高白皙，眉目清秀，说话不疾不徐，自带温柔气质——当然这是冯真真眼里的卫恒，在糖糖和小谷等人眼里，卫恒不太像甲方项目负责人，头毛经常在头顶起伏不平，黑框丑眼镜遮得脸都看不清楚，整天穿T恤、格子衬衫，裤子要么拉拉垮垮，要么一看就是路边外贸小店百来块一条囤的休闲裤，脚上偶尔趿拉一双耐克的拖鞋，一问还是从路边摊二十块钱买来的A货。
　　冯真真非常遗憾她们有眼不识珠：二十块钱拖鞋里露出来的脚趾头多好看！形状优美又筋骨分明，一看就很贵气；黑框眼镜都遮不住下颌骨、鼻子的恰到好处，眼睛更是美——总之，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是个美人，要不然狗仔也不会拍林克言跟他的同性绯闻，还有那么多人信以为真。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欣赏和善意，卫恒对冯真真也很亲近。甲乙双方负责人如此这般沟通无碍，合作起来着实愉快。
　　第三次落地活动结束后，看大家都很高兴，冯真真便请卫恒等甲方人员一起吃了个工作晚餐。
　　等到买单才发现卫恒已经悄无声息提前付了款，理由是公司有严格规定，作为甲方不可接受乙方任何形式的宴请，工作聚餐可到公司报销账单。
　　冯真真知道T科技有这项规定，跟林克言工作接触的时候他也一向是这个风格，没想到他公司从上到下居然人人都执行得如此彻底，由衷钦佩之余又有点局促。本来她想着是自己买单，就给在座的女孩每人点了一份很贵的招牌甜品，又给男孩们点了清酒，算下来人均价格远远超过工作晚餐标准。
　　卫恒的助理小张宽慰冯真真：“冯组长，卫总是本地人，不用买房收入又高，哪怕不能报销，他私人请大家吃一顿也是洒洒水啦！”
　　卫恒也一个劲儿劝她别在意，说他很乐意请大家吃饭，小张跟着起哄：“我们卫总家祖传有钱！你们听说过吧，前几年宝安老河河道清淤整治，挖出来一箱民国的东西，就是属于我们卫总外公外婆家的。光一块德国造的名牌纯金手表就值二十多万呢！”
　　纯金金表？民国时期？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冯真真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