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发展日常》环琳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契约生效后，雨宫梨奈心生些许愧疚。她隐瞒了符咒仅有她能解开一事。因此，在坂口安吾问起织田作之助的现况时，她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

　　听到织田作之助如今的生活，坂口安吾想到了他们几人在酒吧喝酒的过去。可惜在契约的约束下，他不能给太宰治透露一些消息。

　　可转念一想，坂口安吾又不觉得太宰治会没有猜出整件事。樱花树的记忆中还有着太宰治第二日过去的画面。

　　他们聊了一会。见天色已晚，雨宫梨奈提出告辞。

　　第二天一早，织田作之助的新书就到了坂口安吾手中。他看到书中夹带着有织田作之助字迹的纸条，有些期待起他们三人下次的聚会。

　　面前的光线被遮了大半，雨宫梨奈从书上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仍如在冬日般的青年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陀思先生。”

　　一子二子去了奴良组那边，雨宫梨奈继续去看未看完的书。

　　“许久未见了，雨宫。”陀思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最近如何？”

　　“还好。”雨宫梨奈还未说出她再过两日就回去的事，就先想到了一件事。她将包中的书籍拿出来，推到陀思桌前。

　　“看看这本书？”她语气中带着好奇。这是雨宫梨奈这两日托狐之助送过来的书。

　　陀思看着翻开的书不明所以。他看了雨宫梨奈一眼，见她兴致勃勃地看向他和书，便随手拿起来翻看。

　　陀思起初并没有多在意这本书，后面见书中文字是俄文才有了一点重视。然而不等他心中升起想法，就听雨宫梨奈道：“这本书的中文版和日版翻译得都很不错，可我觉得原文的书才能表达出作者最纯粹的感情和最直接的思想。”

　　可惜我看不懂俄文。她想了想，没有说出这句话。

　　而之所以会拿出原文版的给陀思，大抵是因为那时将这本书和他联系起来的感觉。

　　陀思抬眼看了雨宫梨奈一眼，接着漫不经心地翻开下一页。

　　渐渐地，他坐直了身体，翻页的速度加快。眼中这时才有了一些专注。

　　陀思起初冷眼旁观拉斯科尔尼科夫在贫穷中挣扎，甚至有几次想合上书不看。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无能者的无病呻吟。

　　然而一切的改观在于拉斯科尔尼科夫思想上的转变。

　　“被选中的非凡人物为了新世纪的生长，有超越现行社会规范的权利。”

　　“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真正的伟人应该察觉到人世间极大的忧虑。”

　　“凭良心行事，可以不惜流血。”

　　陀思的瞳孔皱缩，温和的神情第一次自他脸上消失，露出真切的情绪。

　　这书上的故事如坚硬的矛般强硬地撕开他的外表，直指他内心的本质。它一一呈现了陀思心中曾不可名状的思考，又仿佛一位心灵挚友，与他交流着心中所思所想。

　　他再次加快阅读的速度。

　　“人能从洁白中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

　　“你为何不骂我，却拥抱我？”“因为世界没有比你更不快乐的人了。”

　　犹如被看穿了自我的战栗感自陀思心底升起，他的异能也因此从沉睡中苏醒。它通过陀思的眼睛，看到了书中的内容。

　　此时已经到了书的后半段。

　　“精彩！”它不免在陀思脑子中大声赞叹道。异能没有陀思身为人该有的理智，对这本书升起极大的喜爱。

　　陀思不受它的影响或者说根本没有注意到它醒来这件事，手上翻页的速度又一次加快。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好奇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对结局的情绪。

　　拉斯科尔尼科夫去自首，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最后，他与索尼娅在河边相遇。

　　陀思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最后一页，手却不自觉地捂上胸口。在那里，极其浅薄的喜悦切实地存在着。

　　读完这本书，他就像是与一位知己来了一场不被外物所扰、酣畅淋漓的辩论。他们述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又一一辩证讨论。虽然其中有不少的纠结和不认同，但最终都是殊途同归，为他们心中同样的追求添砖加瓦。

　　许久，陀思的目光合上书。他看向雨宫梨奈，问道：“雨宫，不知这本书的作者现在在哪？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这不曾见过却又能与他产生思想上的共鸣的作家在陀思心中占了一个特别的位置。他心中升起少许期待......

　　“他不在这个世界上。”雨宫梨奈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有名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只能如此道。

　　陀思一时竟不能说出话来，那少许期待还未成型就彻底散了。那一层喜悦也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惜了。”陀思低声道。他背着阳光，没有人看到他低头时的表情。

　　他的异能也听到了雨宫梨奈的话，眼眸垂下，仿若怜悯众生的神明。可下一刻，它的神情就变了。

　　它与陀思都看到了封面上的俄文，一人一异能的名字都在上面。

　　“雨宫，这本书的名字是什么？”

　　“罪与罚。”雨宫梨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接着道：“其实作者的其他书也很好，如死屋手记和群魔。”

　　陀思再次听到雨宫梨奈曾经提起的名字，心中忽地有了个猜测。他指着封面上的名字，“雨宫，这是作者的名字吗？”

　　“我不确定。”雨宫梨奈含糊道，“这也许是作者的笔名。”

　　陀思心中闪过诸多念头。等他想开口试探时，死屋之鼠传来的消息让陀思不得不改了想说的话。他以客户到了横滨为由告辞。

　　陀思放下书离开，出了咖啡厅后脚步微顿。街上的路灯都开了，他花了一天在读那本书。

　　书放在雨宫梨奈的左手边，他扫了一眼就离开。

　　“雨宫？”

　　雨宫梨奈收拾着书籍，闻言看去时就看到了中原中也带着金发小姑娘站在店门口，看起来是刚进店里。

　　“中也先生，爱丽丝。”她与两人打了招呼。

　　两人确实是来店里买蛋糕的，选了一个就与她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