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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南安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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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捕捉到不对劲了。胥东言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他不再笑,不再经常吻她,不再抚摸她的脸,不再夸她。他的言语冷冰冰的,回答沈清的话也越发敷衍,漫不经心。
原来之前对她都只是三分钟热度么?她沉默着,看着手机,心思却不在这里。
在同一个房间下沉默的还有胥东言。他现在应该同这个“强/奸/犯”的妹妹分手,然后去狠狠捅上她万恶的哥哥两刀。这都不足够解恨。
可是如今他在犹豫什么?他对沈清提了分手,或许还有别的人对她好。可是他自己……
他除了她,不会再拥有幸福了。
他们都不是会感恩别人的人。他们的喜欢,都是一眼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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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言,我已满足人世的享乐,清儿对你很好,望珍重。我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找他已无力。街坊知晓我的不洁,或许会给你带来负担。你若是再娶清儿,怕是很难。我的愿望就是看见你懂事、成家立业。我想你已做到。原谅我,我想念你的父亲了。亲爱的东言,勿难过。”
胥东言的母亲自杀了。警方调查死因的时候,发现她足足有两月身孕。因为一直身材瘦削,从没有人发现。但初步判定,是自杀。
沈清的哥哥看见像极了李天真的她的照片,去了公安局自首。
沈清从深沉嘴里知道了真相。她给了她的亲哥哥——从小到大最亲昵的哥哥一耳光:“因为那个从未进过家门的李天真,我后半生的幸福都被你给毁了。”
说完这句话,她立即跑去敲胥东言的家门。无人应答。她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她听见屋子里酒瓶落地的声音,她知道他在里面。
沈清被父亲接回家,但每早都会来敲他家的门。尽管无人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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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敲门的第三天。他终于开了门。烟酒气息扑来,有一种无能为力的颓败感。
“沈清,请你离开我家。你为我烧的圣诞树,如今我全还给你了。”
“东言,对不起。”她想了很多话,但最终说不出口。
他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关门。
一道大门如何阻挡两颗炙热的心脏。世间万物都在沉浮之中,你我爱意,注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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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
沈清心里的负疚感压过了爱意。胥东言无法释怀母亲的死。
你知道吗,真正的婚姻是在天上结成的。
他们拥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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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东言约她见面。在胥母身亡的一年的忌日。
他们坐在咖啡馆,熟练地点了两杯拿铁半勺糖。以前是迁就她,后来逐渐成了胥东言的习惯。
她还是很体面风光,高贵又优雅。像绿眼眸的英短,这样慵懒迷人。
他承认她仍然吸引他。
不过往事不必再提。人生已如歌词里说的“多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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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说她钟情张国荣的《午后红茶》,优雅而炽烈。所以他把张国荣的歌听了个透。他还是最爱《沉默是金》。
“好久不见,我的爱人。”胥东言猜到她会发话。她喜欢在每个场合占据主动,如今这种不明情况的场合,她更要拿下控制权。
他只回了个“嗯”,便再无下文。
沈清的性格和尊严绝不允许她再开一次口。胥东言也清楚这一点。
他们对彼此都了解的可怕。沈清凭借感觉和经验来判断身边男人所喜爱的,而胥东言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回味沈清。他想读懂她这本书。
“我带来母亲的遗书和一件礼物。”沈清读过遗书,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恢复平静。她拿过礼盒,惊讶于它的材质和她在舞会上戴过的choker一般。她略有些期待,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枚古铜色的戒指,没有钻石,却有两排她最喜爱的绿色/猫眼石镶嵌在边缘。中间镌刻了一长串英文,意即“勿忘我”。
她伸手抚过那串英文。——
沈清曾同他说起过,她希望她身上有“勿忘我”这个标签。她想全身都有这串英文披身。
胥东言问她原因。
她说:“因为遇见我的人就不应该忘记我。”
胥东言知道:品尝过她的爱的人很难忘记她。多少个夜里,我因你失眠。南安镇里,人难安。
“沈清,‘爱’字对我们来说太俗气。你给我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不必再负疚。
“当下我只想知晓: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End——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我的读者。未谋面过,但算幸会。
《南安镇》的结局我曾构想了两个,一是HE
,一是BE。
到最后都放弃了,究竟是否接受求婚,还是让沈清来决定吧。你所认为的沈清是怎样的,便是怎样的。
小说里的人物并不受我掌控。他们理应鲜活。
祝你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