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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爱的躲猫猫(十四)笑女不笑1 ...


  •   “ 欢迎进入‘笑女不笑’剧场,您扮演的角色是——林陌深。 ”

      “ 您是星际联盟畅销小说《笑女不笑》的著作者。好运娱乐传媒公会以三千万晶石的价格成功竞拍下该小说的影视版权,并邀请您做编剧指导。 ”

      “ 全息拍摄并不顺利,女主角的人物建模始终不能让你满意。这个在你灵感迸发过程下诞生的人物,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你空荡的房间里,有一双眼睛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你——
      如何一点点勾勒出女人精致的、妖冶的模样,她从不靠近也无法靠近你,她一直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你如何把她的模样一点点写的鲜活、清晰,
      她完结的生命在你笔下被逐渐复原,她无法苏醒的生命在你手中得到了永恒的意义。

      温柔,是你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她的故事会浮现在你脑中是遥遥星河里最未知的一抹注定。
      同样,你们的生命都一点点被消耗在这无尽又多余的温柔里。

      该剧场任务——活下来,并找出杀害林陌深的幕后真凶。 ”

      一进入秘境里,蔺清弋把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了蔺清逸。

      蔺清弋作为罪恶宝剑的剑灵,是与剑同存、与剑同亡的。

      “蔺清弋”这个名字其实和大祭司重月有关,重月一直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
      在身陨前,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用圣泉洗涤了她的罪恶,让她在罪恶所带来的业力枷锁中能保持一抹清醒。
      其实,他都不确定那时候剑灵已生,他只是那样义无反顾地、温柔地为一个只是可能存在的灵体谋求一线生机。

      而赤归随意地剜下了镶嵌在罪恶宝剑上的宝石,把他挚友奄奄一息中救下的这柄剑丢了在忘川里。

      戾气很重的她,不懂什么是温柔,也不懂什么是孤独,待在忘川里,她曾本能的想去吸取河边的灵魂,但是每当她想去汲取别人的灵魂时,她总会想起那个穿着白衣的男人——重明。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而“清心寡欲,弋者何慕”是她对这个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印象。
      再后来,她竟是半点都记不住他。

      她总不自觉地模仿着那个男人,她忍住自己吞噬全部灵体的本能,小心翼翼地把她遇见的灵魂里的罪恶聚拢,再一口口把这些罪恶吞掉。
      其实流淌在忘川的灵魂, 不是罪孽深重就是苦大仇深的,能到这里的灵魂早就对进入轮回这件事失去期待了。
      但,象征着罪恶的她,学会了为这些灵魂也换一个机会。

      后来她已经能很熟练的把灵体上的罪恶融成一颗心脏——一颗会“扑通扑通”地跳动的心脏,一颗因罪恶源凝聚而成的颤动的、柔软的心脏,一颗比她灰绿色的眼睛更深浓的心脏。

      她在忘川河底躺了很久很久,赤归在忘川河外流浪了很久很久。赤归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简单粗暴地把妖怪拽进轮回境,却从来没有回过阿什库勒山。

      有一天,赤归又把这宝剑从忘川河底取了出来,把剑柄和剑刃掰断,将剑柄、剑鞘投扔进了轮回境里。
      那个红衣翩翩的少年郎,握着自己宝剑光秃秃的剑刃赤着脚在河畔穿行。
      罪恶宝剑的剑刃被赤归紧紧攥在手里,从赤归指尖蔓延出一缕缕的黑色雾气轻轻爬上银白的剑刃。被黑雾缠绕的剑刃慢慢浮现出一些裂纹。

      当罪恶宝剑被拆得四分五裂时,她的灵体感受到的是一点点被撕裂的疼痛,到最后,她已经失去了对剑的控制,蜷缩在剑刃里用最后一点念力把剑刃变成人形拟态。

      可她没想到,当最后一点念力耗尽时,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与罪恶宝剑的连接。
      她没法记住他,从名字到样貌,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全然遗忘。

      她更没有想到,千百年前的鄯米公主为了重塑大祭司重明的灵魂,不惜搭上森雅女巫的血脉重组罪恶宝剑搏一线的希望。

      鄯米试图唤醒失忆后蜷缩在剑刃里的剑灵蔺清弋,却让失去和剑灵连接的剑刃凝生出一个新器灵蔺清逸——清逸绝伦,惊才艳艳的新器灵,她干净、纯粹、懵懂又锋利。

      费尽心思的森雅女巫鄯米没有唤醒真正的剑灵蔺清弋,但是后来她拥有了一个心思温柔细腻、全身心爱戴她的“孩子”。

      那美丽的女巫在看见孩子懵懂眼眸的那一刻,心慌意乱地把她扔在了雪地里。披着一席毛茸茸的绿披风的女巫,头也不回的往漆黑的深巷走去。

      那夜的月光也是极美的,和数千年前的月光一样,那么清冷而透亮,泛着一点微黄的光。小小的女婴就那样被摔在雪地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那清清冷冷的月光,雪花一片片往她脸上覆盖,当快覆盖上她白润的皮肤时,一阵透绿的光隐隐约约浮现,将雪消融。

      在深巷的女巫微微喘着气,她金色的眼眸有些湿润,手中荧绿的光还未消散。
      “重明,我想你了。母上,我想您了。我只是,太想你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天夜里一位年轻的金眸女郎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敲开了孤城福利院院长值班的门 。

      此后,孤城福利院多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

      蔺清逸生活在孤城福利院的第三年,沉睡的剑灵蔺清弋懵懵懂懂地开始了她作为人的生活。可她,始终是不一样的。就算表现得再生动、灵活,她也始终不是人。

      她们是被围困在孤儿院的“鬼娃娃”,是被展示在橱柜里的漂亮妹妹,是被烙印在孤独里的商品和玩具。
      她们美丽又纤弱,稚嫩又青涩,像初夏里熟透了的青苹果,正做着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她们是一群孤独的孩子。她们是一个人,一直一直寂寥的一个人。

      初夏的某一天,她的第八岁。她被一个金发婆婆买走了,那个老太太看起来很漂亮——蔺清弋觉得的漂亮。
      很奇怪吧?明明是那样年迈、苍老,连路都走不稳的状态,可是当蔺清弋注视上那双金色的眼眸,眼眶就红了。她觉得她很美,美得让人惊讶。

      于是,她跟她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这十年是没有算计的十年。
      或者说,这十年本就是神明布局的一部分。
      蔺清弋以为是缘分的相遇,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处心积虑与小心翼翼。

      也许,对她、对清逸、对鄯米来说,这都是偷来的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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