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课桌分给你》見南山

5、青青子衿（五）

　　子衿说她想试试送情书是什么感觉……我想知道她收到情书，会有什么感觉。

　　靠！偷偷写的情书被老爸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送呢！
　　我要是说这只是完成子衿的愿望，没打算告白……老爸会信吗？
　　……我自己都不信！
　　今晚，注定又是一场深入交心的不眠夜……

　　——秦大帅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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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选一轮一轮的过，轮到竞选文艺委员的时候，纪武直接宣布：“文委我有个看好的，就不用选了，直接盖章吧！”

　　大家好奇，四下看着窃窃私语，想知道是哪位大能仅仅半个晚自习的时间就入了老班的法眼。

　　林子衿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站起来，走上讲台，尽可能扬起温和的笑容，她打算先客套两句，再提议公平竞争，她相信这个班里能人不少，没必要让她直接占着这个位子不走，要是有人比她更适合，她很愿意光荣下岗，做一位默默无闻的普通班级一份子。

　　也就是在她发言的前一瞬，有人不平衡了，嘟囔地说了一句：“半个晚自习就把老班勾过去了，看着像个白莲花，原来是个绿茶婊啊……”

　　因为离得近而将原话一字不落听到的林子衿：“……”

　　她歪了歪脑袋，看向了第三排中间的那个女生，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一点点勾起来。

　　哎呀，还是个熟人。

　　女生叫于菡，初中就在林子衿隔壁班，不知道在哪一场比赛看上了秦枫，至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到下课就跑到门口制造偶遇。

　　偶遇几次，总结出秦枫的作息。

　　秦枫出入，十次有三次是见缝插针的打球，一次是急急忙忙上厕所，一次是去办公室找老师商量比赛的事宜，剩下半数时间，全都有另一个人的掺和。

　　那个人就是林子衿。

　　于是，偶遇制造不成，于菡转移了仇恨目标——

　　明明不是女朋友，却还要占着秦枫一半时间的林子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巧的是，于菡是她们那个班的文委，有段时间学校搞建校庆典，每个班都会参加，她们俩开始抬头不见低头见，于菡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子衿的敌意，也让林子衿注意到了这个女生对她的种种不满。

　　林子衿开始以为这个女生对谁都这个吃了枪药一样，鼻孔朝天的样子，也就没搭理，反正和自己也是不沾边的人，管他那么多干嘛，她还是每天该嗨就嗨，该浪就浪，该压榨秦枫就压榨秦枫。

　　直到有一次轮到林子衿他们班整理器材室，刚好是林子衿那一组，她拉着秦枫有难同当的时候被于菡瞅见了，醋意沸腾的某人当即一个没忍住，大步冲上去，义愤填膺的数落了林子衿一顿不是。

　　于菡生气，这个女生凭什么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秦枫，弄的他连自己的私人空间都没有！让自己白白守了小半个学期，连个告白的机会都没逮到！

　　林子衿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说懵了，即便对方说的那些所谓鸠占鹊巢的事她一概不知，但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她咬牙切齿提到的自己的大名，随即呆呆地反问：“同学，恕我冒昧，你这是找错人了，还是脑子有病？”

　　林子衿没明白，秦枫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女生经常在他们班门口晃悠，还以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看他，他早发现了，还老早就备好了拒绝的说辞，谁知小半个学期过去了，这女生还只是停留在晃悠的阶段，没打算再进一步，他也就将这件事扔在脑后了。

　　闹了半天整了这出。

　　秦枫错步挡在林子衿前面，绷着嘴角，沉声道：“同学，请自重。”

　　于菡委屈：“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她不就是一天到晚的缠着你吗？明明不是什么特殊关系，还这么死乞白赖的，和狐狸精有什么区别！”

　　这话是彻底惹恼秦枫了，手里提着的两袋子排球往边上一扔，拳头砸在边上的墙面，咚的一声，止住了于菡的话头：“道歉！”

　　他是不打女生，但也不能容忍别人这么污蔑他守在心尖上的这个人和这份感情。

　　当暗恋的男生为了维护另一个女生，让自己当众道歉，甚至动用上武力胁迫时，哪怕自己曾经再怎么喜欢这个男生，也会败不少好感，更不用说无忧无虑在校园中长大，父母宠老师疼，本身也有不少暗恋者的于菡了。

　　林子衿目送丢下一句模糊不清的对不起就抹着眼泪匆匆跑远的凄楚背影，总算将事件的首尾连起来，“我都没委屈，她委屈个什么劲啊。”

　　“闹了半天，这是你的桃花啊！”

　　“别瞎说。”他守着面前这一朵桃花就够了，还要别的干什么。

　　秦枫转过来，认真道：“我都不认识她，你也别在意她说的那些话。”

　　“哇，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你都忍心拒绝，真是铁面无私。”林子衿笑得不怀好意，凑近一些问：“于菡可是隔壁班花，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语气决断，不带犹豫。

　　“我就说嘛，你的真爱是黎宇哥。”林子衿笑嘻嘻的补刀。

　　燕黎宇，校篮的队长，秦枫的学长。

　　秦枫：“……”

　　小祖宗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成天给他凑cp。

　　秦枫实在没办法，重新拾起脚边被他扔掉的袋子，拣回滚出去两颗排球：“我要是早恋了，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叔叔会管吗？”林子衿不太信，毕竟他们两家的养儿政策十分鲜明统一——

　　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会管。”秦枫远望沧桑，语气中尽是说不出的悲凉。

　　要是不会管的话，他哪还会有这些个烂桃花啊，一定老早就把林子衿扶正了，“我爹不但会管，还管的很严，每个学期开学，都要和我深度探讨这个问题，我得百般承诺千般保证万般发誓他才会信我，暂时放我一马，然后不定时随机抽查，浅谈交心，要是他发现我早恋了，会直接把我绑到爷爷那边，家法伺候。”

　　“哇哦～”

　　秦枫收回视线，就看见了林子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新奇表情。

　　小祖宗不会又想搞事儿了吧？！

　　他不确定的问：“你……不会是真想看我被打断腿吧？”

　　“哪有！”林子衿手一挥，死不承认。

　　末了补充：“不过替别人传传情书什么的我还真想试试。”

　　秦枫生无可恋，你还是想看我被打断腿。

　　林子衿复又摇头：“要是情书对象是那个女生还是算了，最好以后连面都不要见。”

　　秦枫心情大好，笑问：“怎么？”
　　吃醋了？

　　林子衿无情道：“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我怕再见到，会把她怼哭。”

　　秦枫：“……”
　　他就不该对她的回答报什么希望。

　　回忆结束。

　　现在的于菡抽条的比初中更好看了，再加上她坐的那个位置，周围众星捧月般清一色的全是帅气的男孩子，就连莫杰都只和她隔了个过道。

　　当初林子衿和于菡的梁子结下，可能是因为于菡的芳心真的被秦枫一顿说辞敲碎了，倒也没什么后续，。

　　两人就像两根平行的直线一样，再也没有见过对方。

　　然，冤家路窄。

　　高中直接分在了一个班，看样子，于菡对她依旧怨念颇深。

　　林子衿笑意盈盈的俯视坐在下面的于菡。

　　再次见面，就要把你怼哭！

　　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打好的腹稿直接删除，林子衿什么也不说，抓了粉笔刷刷刷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大名。

　　众同学看她行云流水般的笔画，几乎是把字帖上的字迹印了上去，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粉笔还能写出笔锋来？这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林子衿，其实最开始并没有打算竞选班委的职务。”

　　听了这话，大家不忍交头接耳起来，人家都没打算竞选就直接被内定了，这是玩他们呢还是唬他们呢。

　　林子衿继续：“我觉得能在高中生活里扮演一名合格的学生，默默的为班级贡献力量就足够了，我自认为很少有过人之处，毕竟身在浩海一中，大家都是从各校脱颖而出的英才，想必是能人辈出，我除了写字画画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了，这点拙劣小技也不好意思搬到台面上来卖弄。”

　　大家视线齐齐扫过黑板上她写下的自己的名字，她的字放上去，和前面同学们写下来的简直不在一个等级，相比之下，更像是有人在一幅墨宝上瞎乱涂鸦，却依旧挡不住那字迹的风采。

　　小朋友们有很多的问号。

　　这叫上不了台面？

　　“现在我能站在这里也都是纪老师的鼓励。”林子衿对依旧浪迹在最后一排的纪武弯唇笑了。

　　“纪老师说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哪怕是坐在角落里。他鼓励我为班级多多贡献，做班级的光荣一分子，当然，是大家一起才组成七班这个大家庭，这个位置我虽然没有经过大家的投票，但我还是支持大家的决定，要是哪位同学也有意愿竞选文艺委员，欢迎来找我，只要你有足够的功底，把我pk下去，这个位子就是你的，我绝无二话，当然，我也会使出浑身解数守好这个位子，毕竟是纪老师委以重任，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林子衿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班级，笑容猛地一收，最后落在于菡身上，带着审视缓缓道：“同样，你要是不敢挑战，就不要乱传谣言，随随便便就把污蔑的脏水泼在我身上，要是那样的话……”

　　于菡身子一缩，眼神闪躲，有些慌张。

　　刚才没克制住自己，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周围一小圈都听得清楚，不然也不至于飘进林子衿的耳朵里，最开始，也不过是气话，现在被林子衿光明正大的点出来，他们都知道林子衿是什么意思，再看于菡，都带了点不明的意味。

　　林子衿看她手足无措，眼圈红红几乎真的要哭出来的样子，再次扬起笑容，明媚道：“……要是那样的话，可是会影响班级团结的！”

　　“毕竟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要为班级谋幸福，团结友善才最珍贵，我相信大家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对吧！”

　　唉，一个初中过去了，小姑娘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子衿无奈，她还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当面把人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