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皇后》米饭家族

26、选定吉日

　　“贵主，聘礼都已经安排好了。”若英带着一行人回禀道。

　　云瑶点头，看着她身后的那些宫人：“她们是？”

　　“奴婢是尚衣监女官纹绣，拜见贵主。”被云瑶注视的女官带着身后的宫女从容叩拜。

　　云瑶的视线扫过她们保养良好的双手：“尚衣监？到祝府所谓何事？”

　　“回禀贵主，六礼已经过半，大婚之期将定，凤袍等一应冕服都该准备了。”

　　大婚之期将定！云瑶的心乱了一瞬，又很快平复，将目光转向旁边一个身形略微佝偻的官服男人身上：“这位大人又是？”

　　这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年男人，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极不合身，浑身没有一点官员气息看着就像一个平常的百姓，但云瑶并不会因此轻视。

　　“微臣司制坊大匠，奉命为贵主打造凤冠及一应配饰。”许是年纪大了，那人的声音和行礼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但看云瑶的目光却并不浑浊。

　　“快免礼！”云瑶说着又示意宫人拿了椅子来让他坐下。

　　看着满屋子的宫人和匠人，云瑶真切地感受到大婚将近了。

　　“我需要做什么？”半晌，云瑶才开口问道。

　　女官若英笑道：“贵主自然是保持着好心情等待大婚即可，其他事情都该奴婢们做好。”

　　是啊，大婚乃是人生喜事，她该保持着好心情。

　　云瑶酝酿了一个笑意：“那这些事就交给你们了。”

　　“贵主放心！”所有的宫人整齐划一地笑着行礼。

　　这里的所有人都为她高兴呢！云瑶努力让笑容更加自然年。

　　也许动作真能影响心情，也许是云瑶成功地对自己催眠了。总之，挂上笑容之后她的心情似乎真的轻快了些。

　　“免礼。”云瑶伸手对着宫人虚扶了一下，动作和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上位者的气势。

　　祝府其他人也知道尚衣监和司制房来了人，都以为她们量了尺寸就会回宫，没想到她们都被安排在了隔壁宅子里住下了。

　　“也亏得那两座宅子都不小，不然哪安的下这么多宫人。”谢氏感叹了一句。

　　这段时间柳氏也不像以往那么拘谨了，闻言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知道了尺寸后，在哪儿做都一样，她们为什么要留在这儿？”

　　“她们说，接触越多，做出来的衣裳和首饰越符合气质。”云瑶道。

　　现在跟在她身后的就有一个尚衣监女官，若是以往，她定是不喜欢身边跟着一个观察揣摩她的人；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这些宫人的目光并不冒犯，也不会触及她心中的警戒线，况且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几日后，司制房的大匠拿了一本图册过来：“这是我们司制房商量的凤冠样式，请贵主过目。”

　　若英接过图册，捧给云瑶。

　　云瑶翻开图册，入目的便是一只庄重贵气的金凤：凤首昂扬似在高鸣；两翼怒张似在云间翱翔。

　　这幅图形意俱美，简直称得上是艺术品，云瑶看得爱不释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便是凤冠的图样？”

　　“是的，但绾发的效果在第二张。”一个少女从老者身后站出来回话。

　　云瑶轻轻地翻动图册，随口问了一句：“你是司制坊的人？”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少女没穿宫装，又是从司制坊大匠身后出来的，司制坊虽然属于内廷，但并不在宫内。

　　少女瞟了一眼老者小心道：“臣女是想进司制坊，但司制坊的职位只在父子、兄弟、祖孙之间传承啊。”

　　“嗯？”云瑶还没看清第二张图册上的内容就猛地抬头，仔细打量侍立在下面的少女。

　　少女面容稚嫩，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规规矩矩的站着一副普通女子的模样，但眼神却是活泛了很多。

　　也是，一个敢质疑父子继承制的女子岂是平常人。

　　“想进司制坊？那想来对这些制作工艺流程很了解了，给我讲讲这顶凤冠。”云瑶翻到第二张图道。

　　少女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激动地上前了两步给云瑶讲解道：“这顶凤冠重五斤二两，凤首高三寸三，凤尾高六寸四……”

　　“五斤二两，六寸四？”云瑶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她以为图上高高的凤尾只是夸张，没想到居然真打算做这么高！还这么重！

　　少女认真点头，眼里还满是羡慕：“整个凤冠是纯金打造，凤口会衔坠着随侯珠，凤尾会镶着和氏玉……”

　　“停！”云瑶再次挥手打断她，“你不觉得这么重、这么高、镶嵌了这么多东西，戴着会不方便？”

　　少女惊讶道：“怎么会？因为陛下发话，司制坊还特意减了些重量。”

　　就这还是轻的？云瑶想象戴一天这样的凤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能再减些重量和高度吗？”

　　“再减就不能凸显您的威仪，礼部也该有意见了。”少女有些为难。

　　也是，在这个讲究礼仪规范的地方，每一件饰品都有特殊的规范和含义，确实不好改。

　　“以前的凤冠都是这样？”云瑶又确认了一次。

　　这个问题把少女难住了，一直恭立在旁的老者开口了：“我们大夏立国不久，正式册封的皇后只有两位，一位是太.祖皇帝的元后仁德皇后，一位便是您。”

　　老匠回忆了一下又才道：“……仁德皇后的凤冠重九斤五两，高五寸三；陛下说要减少重量，不能减少威仪，我们便增加了高度。”

　　云瑶听完沉默了半晌才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按这个规制做吧。”

　　既为她考虑到了重量，又为她考虑到了皇后的威仪，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即便对她来说还是太高、太重，也是该她去适应。

　　敲定了凤冠样式后不久，尚衣监也呈上了几本图册：一本画着十二章纹的冕服，一本画着火红的凤袍……

　　云瑶将冕服图样记在心里，又将目光转向凤袍。

　　凤袍广袖过膝，长摆曳地。

　　云瑶翻过凤袍正面、反面、侧面的图片，停留在广袖的那张图样上：“这上面绣了凤翼？”

　　“是的，这是用银线暗绣出来的，手臂垂放看不出来，一旦高举便如凤凰展翅！和裙尾的凤凰尾羽交相呼应。”女官解释道。

　　云瑶点头，又翻到了了裙尾的图样，问了一句：“这裙摆是多长？”

　　“长八尺。”

　　也就是说将近二米七，很长，拖在身后费心费力，但考虑到她的鞋高、身高、凤冠的高度，也不算太过。

　　云瑶又翻了其它几本备选图册，最后还是选定了这个图样，因为其他的凤袍更加的厚重。

　　刚刚定好凤袍、凤冠的样式，礼部的官员又来了。

　　接待过数次礼部官员，如今祝府的下人都不会再有新奇之态了，不过脸上还是带出了喜色。毕竟能让礼部官员郑重前来的，只有她们二小姐的喜事了。

　　果然，礼部这次带来的消息是：钦天监已经选好了大婚的吉日，就在今年八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