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皇后》米饭家族

16、停职待查

　　被参了？！御史盯上了她们家了？两人心中一惊。

　　“用的是什么罪名？”云瑶脱口而出。

　　“陛下是何反应？”祝承琏同时开口。

　　祝世昌对长子的反应还算满意，转而又对着云瑶语重心长道：“重要的不是罪名，而是陛下的反应。”

　　以前祝世昌是不会给女儿讲这些的，但云瑶即将成为皇后，即将跟在陛下身边，这些东西是必须了解的。

　　云瑶点头表示了解，她险些又忘了这是个人治社会，不过祝世昌的样子，她也知道这是不严重了。

　　“为父只是正八品主事，并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这事还是亲家在朝会后告知‘有御史参我玩忽职守，祝家仗势欺人横行乡里’。”祝世昌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这罪名一听就是‘莫须有’，祝世昌是礼部主客司下的主事，主要是负责接待外族使者，如今并没有什么使者入京，何来玩忽职守？京城到江南路远，云瑶写回乡的信都怕是还没送到，这些御史又开天眼知道祝家宗族的人横行乡里了？

　　“其他官员是什么态度？陛下是什么态度？”云瑶并没有因为罪名的‘莫须有’而放松。

　　虽然见面时，陛下对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容忍，但云瑶不认为这种态度能延伸到朝堂上。

　　“朝中多数官员都要求严查，只有以凤家为首的兵部官员置身事外。”说到此处，祝世昌的声音沉凝了起来。

　　简直是四面皆敌！云瑶深吸了口气：“陛下是如何决断的？”

　　“……陛下命亲军都尉府协助大理寺调查。”祝世昌沉默了半晌才道。

　　祝承琏惊疑不定：“亲军都尉府？！”

　　亲军都尉府原是太.祖皇帝设立的拱卫司，除了掌控禁卫军外还有收集军政情报的职能，但在此之前，亲军都尉府从没在明面上调查官员。

　　不管从那方面来看，一个八品官员动用大理寺和亲军都尉府调查都太小题大做了，直接将这事儿的严重性上升了几个档次。

　　原本‘玩忽职守’和‘横行乡里’两个罪名即便落实了，只要没造成什么太坏的后果，最严重的结果也无外乎丢官去职，但动用了大理寺和亲军都尉府结果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亲军都尉府来调查未必不好，我们祝家现在四面皆敌，有他们插手调查，起码无人敢栽赃陷害。”云瑶惊讶过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祝承琏仍旧不安：“这事儿原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啊。”

　　“不动用大理寺和亲军都尉府，怎么能一次压服那些朝臣？”云瑶道，“只要这次查不出什么罪行，以后那些朝臣再想弹劾祝家就要掂量掂量了。”

　　祝世昌看着二女儿欣慰的点头：“正是如此。”

　　“那这才调查能安稳度过吗？”祝承琏看着父亲有些担忧。

　　他的言下之意，是怕祝世昌在礼部出过纰漏。

　　“我们祝家努力了几代人，到了当今圣朝，才有机会让为父以寒门之身成为朝廷官员。”祝世昌对着皇城方向恭敬拱手道，“为父自然是夙兴夜寐勤于王事，以报陛下盛德。”

　　云瑶闻言也松了一口气，亲军都尉府插手是能防止别人栽赃，但自身不硬，就没法补救了，没有纰漏那是最好不过了。

　　祝世昌说他在礼部兢兢业业，云瑶是信的，毕竟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想要往上爬，又没有别的门路，就只能努力将本职工作干好了。

　　“今后一段时间，祝家会闭门谢客，为父会待在家里，直到大理寺和亲军都尉府调查结束。”祝世昌看着这对最让他自豪的儿女道，“这段时间你们每日上午都可以到书房看书，有什么问题下午可以问我。”

　　云瑶谢过之后又道：“三妹和小弟的年纪也不小了，是否也能过来聆听父亲的教诲？”

　　小弟祝承瑜和云瑶一母同胞，三妹祝云珊生母是宋姨娘，他们三人都是庶出，祝世昌一直都不重视，不然也不会想着将云瑶送给吏部侍郎做继室，但突如其来的封后圣旨让他不得不改变了对云瑶的态度。

　　听云瑶提到另外两个庶子女，祝世昌原本要一口拒绝，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二女儿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了，若他的二儿子和三女儿也有运道呢？

　　是了，二女儿成了皇后，他们家就不缺资源，缺的是人丁了。庶子庶女也是该培养，即便将来他们自己没本事，也能给祝家拉拢两家得力的姻亲。

　　祝世昌脑海里转过几个念头后道：“瑜儿和珊儿也可以借书房的书看，有不懂的可以在晚饭后问。”

　　虽然有了培养庶子、女的想法，祝世昌还是没允许他们来书房：嫡庶之别不能模糊，免得他们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云瑶无意动摇大哥的地位，便也没再说。

　　第二日早上，云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弟和三妹。

　　“真的？我也能看书房的书？”云珊兴奋地险些跳了起来。

　　云瑶奇道：“你还转性了？原本不是不爱看书吗？”

　　以往祝家是没什么闲钱给女儿请先生的，云珍和云瑶都是跟着谢氏认的字，当时也带了云珊。只是云珊是个坐不住的，跟在云珍和云瑶后面学了几年，也就勉强认个《三字经》。

　　“书房的书又不一样，当时大哥只肯偷偷给你和大姐带，都不给我带。”云珊噘嘴道。

　　云瑶摇头失笑：“书房的书只会更晦涩，当时大哥即便给你带了，你也不会喜欢的。”

　　“我现在长大了嘛，自然知道姐姐们让我读书都是为我好。”云珊摇着云瑶的手臂笑道。

　　云瑶笑道：“这次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当然，就是我想，姨娘她也不许啊！”云珊伏在云瑶耳边低声道，“姨娘让我什么都学着你呢。”

　　云瑶无语，宋氏是个很有宅斗心思的人，当年入府时仗着年轻得宠，硬是要跟夫人谢氏一较长短，自然被重规矩的祝世昌拍了下去。

　　这条路走不通，宋氏又把目标转向了同为姨娘的柳氏，以为柳氏脾气软好欺负，没想到却触了谢氏的逆鳞，被折腾了个够呛，然后才安生下来。等后面年纪大了，又生了女儿，才恍然醒悟应该讨好当家夫人，发现谢氏当真宠爱云瑶，便让女儿学着云瑶的手段去讨好谢氏。

　　“你这脾性学我是南辕北辙了。”云瑶摇头。

　　云珊点头，颇为自信道：“虽然二姐貌美又有气质，我也不差啊，明艳又可爱。”

　　旁边的祝承瑜忍不住嘴角抽搐。

　　“夫人、二小姐，有宫中和礼部的官员来了！”翠柳快步跑进来禀报。

　　云珊笑道：“定是二姐姐的喜事。”

　　承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云瑶和谢氏却知道祝世昌昨日被参，今天的事是喜是忧还没定数呢。

　　不管心中做何想法，云瑶和谢氏还是带着一行人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