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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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他们把骸从罐头打捞出来之后，他一直处于浅眠状态。
M·M对小徒弟的斥责，柿本和城岛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只是身体还在睡觉。想笑一笑，动一动手指都不行。
他的梦里有人在唱歌。出场华美而艳丽，女子傍水而依，褐发光洁如缎，歌声飘渺如雾。扬头刹眼间，惊才绝艳。
波浪般起伏的卷发插着大朵的连着青翠枝叶的花朵，芬芳馥郁。天蓝的眼珠矜贵如宝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红……？”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现在的龙堂大概在密鲁菲奥雷基地，作为最后王牌伺机而出。
梦中的龙堂轻轻唱道：
“I am GOD's Child
（我是神的孩子）
堕落在这个腐败了的世界里
How do I live on such a field?
（我该如何在这种地方生存？）
我不是为了这个而诞生的
……”
鬼束千寻的《月光》，第一句刚开始他就听出。复仇者监狱有个牢头前段时间迷上鬼束千寻，没日没夜地播，几乎把他折磨得快发疯。
“……埋没在强风中的步伐
快要倒下了
但这个枷锁却不允许
心敞开交付予你
……”
梦境没有因为骸的郁闷发生变化。梦被黑暗围绕，尖细的吟唱用悲伤慢慢割着。歌声很残忍，让人忍不住坐立难安。黑色的蔷薇盛开在暗淡的穹顶之下。
“……这里竟连声音都没有
到底该相信什么？
I am GOD's Child
（我是神的孩子）
悲伤的声音在背上留下抓印
I can't hang out this world
（我无法承受这世界）
……
哪里都没有我的栖身之所
只有些令人不悦的冰冷的墙壁
接下来又要对哪个示弱呢？
不要到最后才把你的手伸出来
要是你就一定能救我
……”
“Kufufu……我现在算不算最后才把手伸你呢？”
听着那歌声，六道把嘴唇扬成美好的弧度，眼神落寞。
然后爱梦与亚比该带着仙人之姿似的柔光，款款地涉水而来。他们表情平和，分别牵起龙堂的手。亲切地带领她朝某个方向走去。
眼睛浅棕，头发染黑、拉直，少年时代的龙堂一身白色校服，双手拎着书包出现。她微微前侧身子，对他眯起眼地微笑。
“……那么，我要走了。谢谢你一直的照顾。……再见。”
轻巧如羽的一个转身，她也小跑着紧跟上去。
他才要伸出手……
然后，梦醒了。
六道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湿润的水气仿佛还在。看似随手可得，实际遥不可及。
【十年前后分隔线】
龙堂的离开，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沢田纲吉下任彭哥列的地位已经牢不可动，负责监控温纯兔子的人员再没有需要动用到乌洛波洛斯的精英杀手。玩了三年，是时候认真工作了，各种指令纷纷送往蛇儿们手里。魔女留下来的爪牙无心与风纪对抗，学生会与风纪委员会之争渐渐偃旗息鼓。
他们之后或是转学，或是毕业。
群龙无首的学生会很快萎缩回三年前的状态。
从此，云雀恭弥在并盛再无人可敌。
龙堂在并中那三年也成了传说。
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是因为总有些不真实之处，总有些情景值得回味，总有人不愿再提，总有人以讹传讹。
于是谬误连连。无人相信事实在某年某日，真正发生过。
……
……
……
“会长我们舍不得您啊！！！”
龙堂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才缺席了毕业礼。没想到这群后辈能人才跑到自己公寓楼下堵人。
那一片鬼叫就像在哭丧嘛！
接替自己成为会长的小鬼抱着她的腿痛哭，“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未可以为信也。梦也，传之非其真也……”
然后还有人拿着长长的卷轴，大声朗诵：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各式各样的鲜花堆满她脚边。
……不，已经不是“就像”，根本就是在哭丧！！
“你们这群兔崽子给我适可而止呀！！！”
龙堂终于忍不住在可爱的后辈们前面原形毕露，给他们统统一人一下往脑门弹崩儿。孩子们个个额头顶着乒乓球大小的肿包，整齐有序地跪坐着在地面默默流泪。
看着他们龙堂就忍不住去使劲揉额角，“我说你们啊，能不能不要像个还没戒奶的婴儿。沢田家那个两岁孩子（里包恩）不知道比你们强几百亿倍！
争气点，别让我这几年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学生会又趴下去。虽然趴了我也不会怪你们，不是吾军无能，是敌方太强大……到时候真的扛不住了，就放手，别磨磨蹭蹭。我最讨厌拖泥带水的人。”
“我们才不会逃跑！”
十来号人同时齐声。
“不会就好。”龙堂装出满意赞许的样子，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们太娇气，完全没有可能抵御风纪的铁血政策。
一直把龙堂放在最高位置来崇拜的少男少女不再哭哭啼啼，挺直了腰杆，以九十度鞠躬，精神抖擞地向尊敬的前辈道别。
“会长！祝您一路顺风！”
……
……
……
“让你们久等了！”
处理完那些后辈们，龙堂小步跑向等候多时的小眠、那月以及黑曜三人组。
“上车吧，我们还要去阿纲他们家接人……库洛姆你们行李带齐没？犬尤其你这个丢三落四的……”
毕业旅行作为学生生涯中不可或缺重要的一环。沢田家的兔子知道升学到黑曜高中的龙堂仍旧会留在日本，但是作为一个高层干部，她玩乐的时间实在多得让人控告，她要用生命、时间补回之前亏欠的工作量。接下的日子，她能与彭哥列新生代见面的次数只会少不会多。
“就在这之前，请让我们陪前辈好好玩地一次吧！”
纲吉的头发被阳光染成暖暖的颜色，把龙堂也心头晒得温暖感动。
小眠跟那月各自驾驶着豪华版别克七人商务车，载着龙堂、黑曜三人组往沢田家出发。
第十代彭哥列首领振臂一呼，八方响应。自然灾害们、鬼畜家教加上京子小春等人，一共十多人。他们还另外向隔壁加百罗涅的老板借车子才刚好把人跟行李全装上。
“小姐姐！”
蓝波小牛很开心的一头扑进龙堂怀里。
“呃……锦前辈你们有驾照了么？”
纲吉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是谁有点胆怯了。
“把人撞飞还需要考驾照的吗？”
小眠的振振有辞让纲吉提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别担心，虽然没有法律上的认可资格。我们个个可是蒙着眼都能过悬崖的好手。”
龙堂安抚受惊的兔子。
“嗯？沢田你有什么不满的？！”
“没！绝对没有！！”
纲吉拼命甩头。
大概要报复纲吉的失礼行为，出发时候小眠不容抗拒地一把揪起那对兔耳，丢到自己的车上。未来彭哥列老头子在忠犬与天然黑少年陪伴下战战兢兢踏上旅途。
……
……
……
“希望红小姐您能玩得开心。回来见。”
完成登机手续，进入禁区后，那月向龙堂欠欠身，往方向相反的登机闸口走去。
“那月前辈不是跟我们一起去冲绳么？”
“不，那月还有其他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龙堂回答得有点冷酷。如果纲吉还记得里包恩前天布置给他有关枪械的家庭作业，他就会认出那月行李中，那个长形的黑色手提箱子是用来专门放置美制□□M82A1狙击步枪。
里包恩不可置否地耸耸肩，纲吉微微变了脸色。
“放心。我们不是狂热教徒，对高楼大厦没兴趣。”
无聊的小眠把纲吉的娃娃脸搓了又搓。
……
……
……
到了冲绳，小鬼们第一站就去了波之上神宫，小眠叫来了她一个在私立冲绳女子短期大学读书的女朋友充当向导。
突兀出现的色狼医生夏马尔因为吃女生豆腐，被小眠、狱寺、碧洋琪结结实实地暴打一顿。
龙堂不是第一次来冲绳，那些售楼处样板房般存在的景点丝毫吸引不了她。参观到一半就打着呵欠，说困了，回酒店泡个玫瑰花泡泡澡睡觉。
“红小姐每次来冲绳玩的也就两样，潜水和看南十字星。”
小眠是这样说的。
回到酒店的龙堂没有真的像嘴巴上说的那样去洗澡睡觉，而是向酒店租了套设备，一头扎进深深蓝的大海里。
当她回到岸上的时候，也看见了纲吉他们脸青鼻肿地回来了。
“我们碰上了云雀前辈！”
纲吉绝望地呐喊。
“那家伙怎么会来冲绳？”
“他说是巡视业务。”
“云雀家除了本州有产业，最近也参与了琉球群岛新开发的生态旅游项目。”
“所以你才故意要说来冲绳吧！”
龙堂抽抽眼角，巴不得一掌抽死这只养蜥蜴的奶娃娃。
晚上他们一伙去吃遍酒店附近小吃店，花生豆腐，山羊汤，墨西哥饭，冲绳面条，煎饼……然后就在沙滩上架了望远镜，龙堂拿星空图指着给纲吉看哪里是大熊座，哪里是小熊座，全日本只有冲绳才能看到的南十字星又在哪里。
小春突然想起了白天买的，放在酒店房间里的仙女棒，月隐星繁，气氛正好，女孩们就说回去把烟花拿过来沙滩这里玩。蓝波、一平这两个孩子也吵着一起去，大哥哥风太定然要跟在后头顾看。
髑髅急急地站起来：“我、我也去帮手拿点过来。”
龙堂抬眼看看黑压压的天顶，一脚踢起柿本和城岛，让他们也去帮忙。
“不用了，我们几个去就好。”
然而，十五分钟后小春他们几个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说蓝波给人捉了，库洛姆一个跑去救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