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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烟花三月,正是扬州最美的时令,春风拂面,带来一阵阵桃花的香味。文人骚客纷纷退去厚重的动议,踏出门口,走上街头,想要吟诵几句,以抒儒雅之怀。
      这一日,正是赶集的日子。街上更是人头攒动,乡下进城来卖点手艺换鞋物什的,姑娘们出来买头花胭脂的,孩子们出来调皮捣蛋的,还有一些个锦衣玉带的公子们一起相邀饮酒作乐的。有人还裹着冬衣,有人早已换上单薄的衫子。卖糖果,胭脂水粉,各种小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整条街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街角还是一片阴暗,阳光没来得及照射的角落,依然有几分寒意。蓦地,一只灰肥的老鼠急跑而过,顾不得身后的伙伴“吱吱”的求救声。原来角落里躺着一个老乞丐,只见他头发花白,上面沾了污泥,结在一起,散披在头上。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只惊慌失措,“吱吱”叫的老鼠。
      “嘿嘿,我老头子今天发了,也有这等美事送上门来。”细长干枯的手指一使劲,那老鼠竟歪了脑袋,投胎转世去了。那老乞丐又将那老鼠在身旁的泥沟里涮涮,正要每餐,却见小巷一前一后跑来两个小姑娘,前面那个女孩大概十一二岁,却不似一般家的孩子梳着两个小辫,而是绾起一半的头发,却将另一半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小花袄,质地是比较好的绸缎,头上插着几支珠钗,脖子上也挂着一串项链,却是普普通通毫无宝气,倒是女孩那张白嫩的脸蛋十分明丽动人,浓浓的眉毛,忽闪的大眼,秀挺的鼻子,看的老乞丐也在心中俺赞:“好俊的丫头!”
      那小女孩兀自低头跑着,脸上带着十分气愤与不耐的表情,她见墙边躺着的老乞丐,不由地稍一停顿,抬头见眼前是个死胡同,于是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时,后面的女孩子也气喘喘的追了上来,她一看前面无路,便也停了脚步,一边喘气一边对小女孩说道:“花娇,前面没路了,你呀,还是乖乖地跟我一起回去吧!”神情间甚是得意。
      花娇撇撇嘴,显然对她的话很是不屑。“绿珠,要回你自己回,话说明了,我今天出来就没想过再回去。”“哎呀呀,原来你还真是反了啊,等妈妈把你捉回去往那鼠窝里扔的时候,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提到“鼠窝”,花娇明显打了个哆嗦,绿珠得意的哈哈大笑:“没胆子你就别乱跑啊,我看你总想法子逃跑,想必,那鼠窝的滋味挺好受的,妹妹是不是还想享受一次?”花娇闻言,小脸涨得通红,又是恼绿珠,又是恼自己胆子小,拿绿珠的取笑没办法。瞥眼瞧见地上的老乞丐正在剥手里死老鼠的皮,此时刚剥了一半,那老鼠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花娇心里对那老鼠又怕又恨,绿珠又在一旁讥笑着,花娇把心一横,跑去抢过老乞丐手里的老鼠,那肉乎乎的东西一拿到手,花娇眼前一阵眩晕,腿也发软,好像再也迈不动半步,她勉强定了定心神,转过身来,把手里的老鼠往绿珠身上扔去,绿珠被她的动作惊得忘了躲闪,竟被砸了个正着。只见那血糊糊的老鼠砸中了她的下巴,又跌到她的衣服上,然后才落在地上。
      “啊!”绿珠大叫着,手脚发抖地退开两步,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拼命地叫着,一会扯一下衣服,一会指着花娇,不知如何是好。花娇这才终于舒口气,缓过神来,她笑吟吟地问道:“是不是还要享受一回啊?”说着还向前走了两步去捡那老鼠,作势要再扔出去,绿珠这才像是被惊醒了,再次尖叫一声转身跑了,甚至拐角处撞了墙也无法停下步来。
      听得绿珠渐渐跑远了,花娇才松了口气,此时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老鼠圆滚滚的尾巴,她先前的勇气已泄,这血肉模糊的老鼠却再无半分勇气看一眼,只见她立即将那老鼠远远抛出去,同时尖叫着向后退,拿过老鼠的那只手一个劲儿地摆着,腿也好似软了,半点劲儿也提不上来,就这样靠着老乞丐对面的墙跌坐了下来。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花娇才想缓缓站起来,准备走出这胡同。只听身后有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丫头,你毁了老夫的美食,就打算这么走了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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