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龙鲨》风林宿

25、毕月乌遇险1

　　密室外，楚君展双眉紧皱，他自知法力低微，本来只想救走阿泷便罢，何必要答应小湾村的村民，充大头做这“为民除害”的英雄的？

　　眼下追了这么久，山洞里里七拐八绕，着实吓人，楚君展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心里已经打退堂鼓，嘴上却拿阿泷做幌子：“阿泷，你怕不怕。”

　　阿泷柔声道：“公子，我不怕！”

　　楚君展咽了一口唾沫，带着责怪的语气道：“你胆子不是很小的吗？再进去，可不止是乌鸦、老鼠、蛇这些玩意儿了！”

　　他身体微微后仰，怂恿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阿泷挤着喉咙发出尖尖的声音道：“只要公子在，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何必呢？明明怕得要死！

　　楚君展叹了一声气，无可奈何地行使英雄的使命。
　　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

　　楚君展、阿泷，包括大白小白，都放慢了脚步。

　　火焰在炉中燃烧，那炉子比天镜皇宫中御厨内最大的锅炉还要气派上几倍。

　　炉外，狐妖晓芝伤痕累累，伏在铜炉上哭泣，尾巴也只剩了四条。

　　楚君展朝那炉火中看去，只见一双半眯的红色的眸子，也正看着自己，那红色的眸子，原来是对白狐的眼睛。它被关在炉中，炉火却伤不了它的皮毛。但很明显，它既逃不出去，也无法挪动，只能用哀怨眼神看着炉外，它似乎对楚君展脸上的胎记很是惊讶，一动不动地盯着。

　　楚君展见是个好时机，朝筋疲力尽的晓芝道：“妖孽，我现在杀了你，为那些无辜的村民报仇。”

　　叫晓芝的狐妖只是依偎在那大炉旁边。

　　而那炉中的白狐却说起话来：“晓芝，白虎星君烧了我们的青丘山，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来祭奠我那些徒子徒孙。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让他们心想事成。你千万别唐突了这位贵人。”

　　“啊！”楚君展和阿泷不禁吓了一跳，毕竟，他们第一次见到说话的狐狸。

　　那个被叫做晓芝的狐妖女子，她美艳的脸上，只剩下痛苦的颤抖，很明显，白狐口中的贵人，便是楚君展。

　　她盯着“贵人”半晌道：“我灵狐一族只剩下我和姥姥，我没有办法。姥姥这个少年郎，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她不顾白狐喝止，豁然站起，扬起剩余的四条尾巴，张开双手，头顶漂浮着一颗妖丹。

　　楚君展来不及反应，已被妖丹周围形成的漩涡侵入，只觉体内一股青色的气流源源不断地吸入那妖丹。

　　“不要，住手！”白狐喝止。

　　这时，密室外发出轰隆轰隆的重击声，山洞石壁随着那巨物的靠近震动也是越来越厉害。

　　晓芝瞧了白狐一眼，道：“姥姥，毒牙子启动了归灵阵，如你所说，即使为他找到狮虎神兽，他也不会放了我们；但他一定不知道，我们的希望，却是在眼前的这个少年郎身上，我只能破釜沉舟了……”她眼中血红，继续吸收楚君展身上的力量。

　　白狐立起扑在玄火炉上，“不，这股力量太大，你承受不了的！”

　　楚君展动弹不得，但他知道外面的撞击声更加激烈，山石碎落，那墙连着的山体竟然被砸出了一条裂缝。接着，通道里接二连三又砸来几块类似燃烧的巨石，听声音，似乎还有源源不断的石火球在后面等着。

　　楚君展拼命抵抗着狐妖那股漩涡的力量，这乌烟和灼热的火焰中，却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和兴奋，他胎记上麻痒痛楚，甚至那龙纹仿佛要被卷入那漩涡之中。

　　妖魔道为世人所恶，但人心就一定是美好纯净的吗？一股幽戾之气缓缓升上他的额头。我怜悯那些村民百姓，我要救赎他们，可又有谁来救赎我？在天镜，我不也是被当做妖孽一样的对待吗？叛国罪人的儿子，有谁在乎我的死活？”

　　他时而维持一丝清明，时而又起杀戮之心，那仇怨说不清，道不明，却似乎积累了几百年，几千年，让他的清明湮灭，终于，他青筋暴起，眼眸变得如同晓芝一般的红色：“世上百态，悲欢爱恨，看似梦幻凡人难懂，尽情破坏方得太平！”

　　晓芝本来绝望的眼睛放出异彩，玄火炉中千年灵狐半眯的眼睛也圆睁着，注视着楚君展的一举一动，带着一丝忌惮。

　　正在楚君展体内的法力开始汹涌澎湃地涌入漩涡时，突然，晓芝尖叫一声，妖丹被炸得四分五裂，晓芝重重摔倒在地，而她操控的漩涡也烟消云散，青色法力重新回归到楚君展的体内。

　　玄火炉颤动起来。

　　千年狐狸看着炉外，它浑身白色的皮毛，在火中变成了耀眼的金黄：“晓芝，青玄之力，岂是你五百年修为能承受的……”

　　妖丹即碎，片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晓芝法力散尽，露出了狐狸本相，忽觉两道热流夺眶而出，慢慢地留下脸颊：“姥姥，三界之中，早已没了我们妖道的容身之所。其实和魔宗巫宗比起来，我们要的已经很少很少了！我知道，夺得青玄之力是痴心妄想，可是如果能用我的一条命，唤起一丝青玄的妖性，也许就能助你逃过这一劫！”

　　整个密室乱石纷纷，大白小白驮着楚君展和阿泷左躲右闪，寻找出路。

　　楚君展的脑海里，却分明只有晓芝的声音回荡：“姥姥，我带回青丘山。青丘山的花好香，草好绿，雪白的小狐狸们荡秋千，吃野果，爬到树顶上看日出日落，真是无忧无虑。姥姥，我看到小花，小灰，白白，团团了......它们，它们正......姥姥，你给我哼首青丘山的歌谣，好不好，我好想听.....”

　　棕色的狐狸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玄火炉里千年灵狐悲痛欲绝，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那声音凄厉之极，引得‘不由天’中其他洞穴的猛兽也一起咆哮起来。山洞里顿时鬼哭狼嚎，阴森凄厉如炼狱一般，让人闻之变色。

　　楚君展心头产生一丝落寞和伤感。他惊恐自己为何会为一只妖的死而难过，自已原本就是为了杀她而来。此刻晓芝安安静静地躺在炉边，静谧而又凄凉，这场景如此熟悉，像极了记忆中赤焰被道貌岸然的人族追杀，死去时的模样！

　　大荒之□□之外，有泛天之山，一青一红两道极光正追逐着南极仙果，这枚鲜果，出于万年造化，腐烂却只需要须臾之间，食之可成就妖王之力。

　　有巫山，栖黄鸟，却是青玄和赤焰蛇的天敌。消化南极鲜果需要蛰伏百年，而天敌黄鸟却天天虎视眈眈，盘桓眼前。

　　它们逃出妖域，隐匿在人间中洲沃土，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楚君展不明白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何而来，他眼眸赤红，也无心研究妖孽多存蛊惑之法，自然而然地跳下大白的背脊，整个世界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睁开眼，手上触手冰凉，他已然握上插在千年灵狐身上的那柄剑，此刻正缓缓地抽出。

　　这厢里，毒牙子在外面施法，但他明显感觉到密室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挠了归灵阵捕获狮虎兽。

　　不但如此，他修炼已久的“亀”形阵法也出现了异动，毒牙子冲进密室，见原来是楚君展正欲拔出玄火炉的剑，救走千年灵狐，连忙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向潭中推出一掌红波。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荒之□□之外，有泛天之山，一青一红两道极光正追逐着南极仙果，这枚鲜果，出于万年造化，腐烂却只需要须臾之间，食之可成就妖王之力。

　　有巫山，栖黄鸟，却是青玄和赤焰蛇的天敌。消化南极鲜果需要蛰伏百年，而天敌黄鸟却天天虎视眈眈，盘桓眼前。
　　它们逃出妖域，隐匿在人间中洲沃，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楚君展不明白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何而来，他眼眸赤红，也无心研究妖孽多存蛊惑之法，自然而然地跳下大白的背脊，整个世界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睁开眼，手上触手冰凉，他已然握上插在千年灵狐身上的那柄剑，此刻正缓缓地抽出。

　　这厢里，毒牙子在外面施法，但他明显感觉到密室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挠了归灵阵捕获狮虎兽。

　　不但如此，他修炼已久的“亀”形阵法也出现了异动，毒牙子和玉面书生冲进密室，见原来是楚君展正欲拔出玄火炉的剑，千年灵狐转眼便可脱身，赶紧施法结印向潭中推出一掌红波。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毒牙子早就发现了楚君展身上异常强大的力量，但当务之急是捕捉狮虎兽，他命玉面书生打开了玄木炉，顺势念起法诀，地上的“亀”形血渠发光沸腾，一道道毒血墙冲天而起，在空中聚成血柱，又凌空袭下。

　　炼化活人作药引子，是妖魔道见怪不怪的炼阵之法，这些人的灵魂便蛰伏在血渠毒媒里，成了一个个冤鬼痴灵，威力不同反响。

　　这些血柱一道道击打下来，尤见怨灵的面目獠牙和鬼哭狼嚎。两狮虎一步步避开血渠，眼见只有玄木炉一条退路，大白一声狮啸，惊天动地。

　　神兽毕竟极富灵性，它怒目而视，只听山外狂风大雨，雷声隆隆，竟似天地变色，它身上发出灼目的光泽，只是朝天虎啸，整个山谷便不停地抖动，山外暴风骤雨，雷声愈近，仿似九天雷神暴怒之下正一斧一斧劈裂这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