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公》风色空空

11、幼时人妖，圆月中秋

　　叶之心从牙缝里挤出，“休想！”
　　“好啊～那我们只好衙门见了～”丁捕快抱胸。
　　“贪钱鬼！”
　　“恩～”他不在乎～
　　瞧着对方，叶之心打心底里觉得这人比许时晔还要可恶。
　　眼睛瞥见丁捕快的腰间，叶之心上前一步，抓住他系在腰带上的玉佩。
　　“混蛋！这么好的玉佩！你明明蛮有钱的，干嘛还到处罚钱？！”
　　“呵～”拍掉叶之心的手轻笑道，“如果有钱也是一种错，那我情愿一错再错～”
　　……叶之心盯着这张钱迷脸，嘴角不由地一抽再抽。

　　“我还以为是谁呢？丁祺炎啊～”一贯的潇洒，朗人妖扇着折扇登场了。
　　丁祺炎看向人妖，俯身作揖道，“恩人！”
　　叫得叶之心脚下不禁一滑。
　　“娘子～”朗星圣越过丁祺炎，笑着勾上叶之心的肩，“我们回家～”
　　“恩人！你说她是你……是你的……娘子？！”丁祺炎惊讶地结巴道。在他眼里，像人妖这样的成熟美男，怀里揉着的应该是那种金屋藏娇的女子，可眼下……与想象是相差甚远。
　　叶之心揪起细眉插腰道，“不用怀疑，我就是他娘子！”难道还是她配不上人妖不成？！不想想他是人妖诶～
　　师傅站起身，拍拍衣服，“虽然我家徒儿是配不上朗公子……”
　　“……师傅……”别这样行吗？叶之心拉聋着脑袋……
　　“可我家徒儿的赌博技术可是一流的～”师傅眉中难掩自豪。
　　小徒儿感动，“师傅～”
　　“你们觉得在官差前面谈赌博有意义吗？”丁祺炎打断她们说。
　　“……”
　　“……”
　　“那谈什么有‘意义’？”人妖笑得恰到好处地反问，“‘罚钱’吗？”
　　丁祺炎无语。
　　叶之心静止看了人妖三秒。
　　“娘子～为夫脸上有什么吗？”人妖无邪地笑笑。
　　有，劣根性……我看到了你的劣根性啊～啊～

　　话说为何丁捕快称人妖为“恩人”呢？这是因为啊——
　　很久很久以前，大约在人妖十二岁，丁捕快十一岁的时候。
　　那天，人妖从绯溪书院回家。马车路过街上一对争吵得异常激烈的夫妇。由于路被围观者堵得水泄不通，无奈只能停下。
　　人妖微皱眉，“怎么了？”很有少爷的口气。
　　马夫汇报，“前面有对夫妇在争吵。”
　　朗星圣撩开帘子，向外扫了一眼，随后下了马车。
　　马夫急了，“大少爷……”
　　“等着。”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我生病在家，你却一连几日彻夜不归！一句问候和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反倒与那烟雨楼的妖女鬼混！”那相貌清秀的少妇揪住丈夫的袖管指责道。
　　“哼！”男人手一甩，挣脱，“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你这个负心汉！我为了你抛弃‘大小姐’的身份，与娘家断绝来往，下嫁于你，可你现在到好……”少妇难掩哽咽。
　　男人不领情，“男人三妻四妾的常事！”
　　“你！”少妇愤怒地指着男人的鼻子。“好，你现在可以去找那妖女，不过……你别想在见到我！”说到此，少妇拔下头上的银簪，尖头抵上脖子。
　　“你……”男人慌了，妥协道，“好，我不去，我不去就是了。”
　　“那以后呢？将来呢？”一次不去的保证明显不能令少妇放下心。
　　“这……”男人面色犹豫。
　　“好！既然你放不下……”
　　“娘！”闻声，小男孩跑了过来。没错，正是丁祺炎。
　　见状，丁祺炎湿了眼，拉扯自己的母亲，“娘，别这样……”
　　“炎炎……”少妇不舍地喃呢道。
　　“有完没有了？”人妖少爷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两眼直射少妇的眼眸，“你以为你死了，他就能回心转意？别天真～等你死了，就会有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
　　……众人……那个默啊……

　　良久，少妇手中的银簪离开了脖子。
　　朗星圣坐回到马车上，“回家。”
　　马夫由衷称赞道，“大少爷真是好人呐～”
　　“呵～”嘴角不以为然地扯了扯。
　　要知道，且不是人妖少爷嫌别人挡着他的路，他才不管人家的死活呢……

　　转眼中秋节快到了,叶之心左等右盼,硬是没有等到娘请自己回家过节的传话。
　　在叶之心不爽之际，身在逸风山庄的叶夫人正一颗一颗吃着诱人的葡萄。
　　“娘。”破门而入的男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之炎呐～来得正好，娘肩酸，快来替娘揉揉。”叶夫人见着自己的儿子，招招手，喜笑颜开。
　　叶之炎无奈，上前乖乖地揉着，“娘，明天就是中秋，你有没有吩咐下人去把之心叫回来？”
　　“这边～”叶夫人挪挪身子，轻描淡写道，“没啊。”
　　“什么？！”
　　“之心都有相公了，要团圆也是在镖局团，回来作什么？”理所当然的语气。
　　叶之炎不悦了，“娘！当初的赌约根本是胡来！”要不是那时他在洞房……嗯……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他绝对不把之心交给那徒有外表的人妖！
　　“怎么是胡来了？我看那朗公子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叶之炎当然明白自己这个娘的个性很另类……
　　“如果娘不派人去叫，我派便是了。”
　　叶夫人一横眉。“不许！”

　　就这样，叶之心生平第一次过中秋节没有爹，娘和哥哥。
　　却有——
　　“娘子～”
　　“别叫！”叶之心手指滑过八张牌，到底是打三万还是七条？
　　“能不能快点啊？”对面的许时晔早就不耐烦了。
　　“不是说赌术一流吗？”讽刺的调调出自今早来拜访的丁祺炎。
　　叶之心白了他一眼，“输了那么多，急了？”
　　“哼！”不服气地扭开头。
　　“三万！”打了出去。
　　“胡～”人妖侧头一笑，“娘子好可爱～一直让相公胡～”
　　“……”

　　十几圈下来，丁祺炎的钱包越来越扁，神色也是愈加焦急。
　　局促地转悠着手中的红中，看看朗星圣，瞧瞧叶之心，再瞥瞥不赢不输的许时晔。
　　人妖悠闲地喝了口龙井，合上杯盖，倾国倾城地笑道，“红中是吗？放心～我不要～”
　　丁祺炎回看自己手中的红中，竟然被猜中，赌气般地放回行列中，选了别的，“西风。”
　　“哈哈哈哈～～胡～～”叶之心高兴地大笑，把胸前的牌一摊。
　　小鱼在人妖一旁揉了又揉眼睛，如果自己没搞错，大少爷是要红中的呀，这样就能胡了。但眼下……哇～小鱼明白了～夫人好幸福～
　　“拿钱来～”喜滋滋地伸手。
　　“不，不给了！”抓紧钱袋。
　　“想耍赖？！”
　　“……”
　　“小鱼，关门，放夫子！”
　　话一出，许夫子黑脸立即反驳，“放Ｐ！”
　　“好阿。小鱼，关门，放夫子让他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