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你好，竹马再见》宁静夜空

21、谈话

　　不是宋潇潇熟悉的声音，宋潇潇问：“你是谁啊？”

　　“屈严。”新湾小区里，屈严坐在长椅上，打量着楼上的每一个窗户，希望看到自己想见的身影。

　　宋潇潇双眸闪烁，看向王敏兰的方向，声音降低很多说：“你有事儿吗？”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就在你公寓楼下。”屈严说。

　　宋潇潇皱眉：“我，我没在公寓。”也不知道屈严知道更年期开除自己的事吗。

　　王敏兰不知道电话是屈严打来的，眉头紧锁一脸诧异，道：“谁打来的电话，你还学会撒谎了。”

　　声音不小，传到宋潇潇耳朵里有点震耳发聩的感觉，她起身准备上楼，王敏兰眼睛转了一圈，继续问：“是不是有男人追你？”

　　宋潇潇故意没听到，假装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人已经到了楼上。屈严听见了王敏芝的话，小声问：“有必要说谎吗，这么怕我，我会吃了你吗？”

　　“这倒不至于，不过你和洪水猛兽一个级别的。”宋潇潇反驳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要是没别的事儿，我挂电话了。”

　　“你别挂电话。”屈严急切问，“我听说你被辞退了，是因为我妈吗？”

　　他总觉得靠近宋潇潇特别难，每次靠近她的时候，她都会用犀利的言辞护卫自己。

　　“怎么可能。”宋潇潇说，“这跟你妈一点儿关系没有，是因为我经常迟到，领导看我不顺眼。”

　　楼下王敏兰竖起耳朵听宋潇潇说话，随后踢掉脚上的拖鞋，光着脚丫小心翼翼踩着楼梯上楼，唯恐发出一点声音被宋潇潇听见。

　　屈严长叹一声：“你能下来吗？我想跟你当面说清楚。”

　　“我真不在家，要不，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去找你。”宋潇潇有些敷衍，这个有时间不确定什么时候。

　　“我听见你妈说话了。”屈严提醒道。

　　宋潇潇眼珠滚动一下：“我妈在，我不方便出去。你也知道，她不希望我们有过多的接触。”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今天说什么也不出去。

　　王敏兰听出是屈原打来的电话，悄悄下楼，穿戴好对宋潇潇说一句：“我出去买菜。”关门走了。

　　宋潇潇匆匆挂了电话，探出头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暗道：糟糕，她妈妈不会找屈严去了吧，很有可能呢。她连忙换衣服跟着出去。

　　王敏兰出了楼栋门，环顾四周，很快看见屈严的身影，抬步走上去，眸中带着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打扰我们家潇潇，你怎么听不懂阿姨的话呢。”

　　屈原见是王敏兰出来，心中浮现痛意和失望，起身走向她，恭敬中带着恳求说：“阿姨，我是真喜欢潇潇，希望您能成全我们，我一定对潇潇好。”

　　王敏兰长叹一声：“屈严，你也算阿姨看着长大的，品行自然没话说，可你们在一起后不会幸福的，你妈妈不允许。”

　　“我们结婚后可以搬出去住。”屈严信心满满说，“我已经找人看房子了，我们不和我妈住一起，她们之间不会有矛盾。”

　　王敏兰坐下，示意屈严也坐下，满脸和善的说：“不是阿姨反对你们。作为一个母亲，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活得痛苦。你妈妈什么性子你应该最清楚，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让她记恨这么多年，处处与我作对，连同潇潇也不喜欢，你觉得她会善待我女儿吗？”

　　“我尽力让她们融洽相处。”屈严说，嗓音中透着不确定。

　　“你明显底气不足，自古婆媳关系最难相处，何况她与我之间有矛盾，你觉得她们能融洽相处，和平相处都做不到。”王敏兰坐到长椅上说，“你走吧，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

　　“阿姨…”屈严神色有些激动，“您听我说。”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王敏兰态度坚决，“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由着她，她想做什么我尽量满足，她嫁给其他人，我也不会过多干涉，至于你，绝不可能。”

　　“阿姨，您真的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吗？”屈严声音中带着颤抖，心痛得难以呼吸。

　　“情况我已经跟你分析了，你是聪明人，就算为了潇潇，你也知道该怎么做。”王敏兰起身平静地说，“你回去吧，免得你妈妈知道了生气。”

　　屈严意识到：王敏兰不会让宋潇潇跟自己来往，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的母亲。

　　这么多年，他大概知道母亲为什么憎恨王敏兰，嫉妒心在作祟。她嫉妒王敏兰比自己年轻貌美，家里有钱，即使现在他能挣钱了，也改变不了秋敏芝扭曲变形的心。

　　“潇潇，你怎么来了？”王敏兰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宋潇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她走过去拉住宋潇潇的手，“你是出来找我的吗，我准备去买菜，谁知下楼后，不舒服就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咱们一起去买？”

　　王敏兰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

　　宋潇潇远远看向不远处的屈严，他浑身无力，好像随时倒下，带着伤痛地眸子紧紧看着宋潇潇，嘴唇几次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宋潇潇微微心疼，这样的屈严她没见过。他们每次见面都争风相对，想把对方踩到脚底下。他像只斗胜的公鸡。

　　王敏兰看出宋潇潇眼中的心疼，忍不住提醒说：“咱们走吧，你们不合适。”

　　宋潇潇听到这句话，猛然清醒，玩挽着王敏兰的胳膊离开。

　　王敏兰握住宋潇潇的手轻拍：“我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跳火坑里，趁你对他没有感情的时候，拒绝往来。他妈妈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妈妈不想干涉你的感情，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她嗓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明白。”宋潇潇说，离开一段时间或许能让屈严放弃自己。

　　“你明白妈妈的苦心就好。”王敏兰说，“下午我取一笔钱，你给你爸爸送去。”

　　宋潇潇欣喜若狂，搂着王敏兰的脖子连说好几声谢谢！

　　王敏兰一脸享受，得意洋洋地说：“我女儿想做的事情，我毫不犹豫支持。”

　　惹得宋潇潇又说了一些感动的话。两人走进小区的超市，买了一些时令的蔬菜。

　　宋潇潇吃过饭拉着王敏兰去银行取钱，那模样好像害怕她反悔一样。王敏兰心生嫉妒，磨磨蹭蹭出门，幽怨地脸颊带着不悦：“你要是对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是妈妈的小棉袄，自然爱妈妈多一些。”宋潇潇推着王敏兰出门，毫不吝啬的拍马屁说。

　　王敏兰心情舒畅很多。

　　宋潇潇拿着钱，让王敏兰自己去宋大海的公司。王敏兰起初不愿意。但架不住宋潇潇死磨硬泡，最后只得同意，并扬言说不去宋大海办公室，只在楼下等宋潇潇。

　　宋潇潇点头同意，不管进不进办公室，只她要去了，宋大海心里指定欢喜。

　　两人到了宋大海办公楼下，王敏兰说什么也不进去。宋潇潇只能自己进去。

　　她刚走到宋大海办公室门口，听到怒斥声传来，随后是宋大海赔礼道歉的声音。

　　宋潇潇不动声色走到办公室门口，疑惑的目光朝里看去，几个魁梧的汉子将宋大海围在中间，面色不善，目光凶狠，那架势仿佛要打宋大海一般。

　　“宋大海你不是说今天还钱吗，今天我们要是拿不到钱，你的日子会不好过。”一个凶恶的男人说。

　　宋大海面带讨好的神色：“哥几个，出了点问题，房子没卖出去，再容我几天好吗？”

　　“我们给你的时间不短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你让我们很难做。”另外一个男人狠狠地抽一口烟吐到宋大海脸上。

　　宋大海咳嗽几声，再次求情，可几人不为所动，坚持让宋大海还钱。

　　宋潇潇看不下去了，高声喝道：“他欠你们多少钱。”扛着包走进办公室。再一次询问，“说吧，他欠你们多少钱？”

　　要债的几人才注意到宋潇潇，打了几个口哨，流里流气的让宋潇潇不要多管闲事。

　　宋大海也让宋潇潇赶紧离开。宋潇潇不听，直视几个要债人：“我爸爸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万。”宋大海的公司该卖的的都卖了抵债了，这五十万是最后一批债务，宋大海本想把现住房子卖了，谁知房子没脱手。

　　宋潇潇看向宋大海，轻声问：“爸是真的吗？”

　　宋大海长叹一声：“唉……”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让女儿操心自己的事，他心里愧疚。

　　宋潇潇知道他默认了，拿下背包，打开拉链，崭新的红色钞票赫然撞进几人眼中。宋大海问哪来的钱。宋潇潇说她妈给的，并且说王敏兰就在楼下。

　　宋大海蹲在地上抱头，满脸悔恨。当初要是他意志坚定些，也不至于遭人算计，落得离婚的下场。

　　宋潇潇把五十万给要债的人，要回借据并销毁，赶走那帮人后，蹲在宋大海身边安慰他说：“爸，您还欠多少钱，让我妈都帮你还了。”

　　宋大海扬起带着泪痕的脸：“萧萧爸爸错了。”

　　“这话您别和我说，和我妈说去。”宋潇潇笑着说，“再说是人就会犯错，改了就好了。”

　　宋大海承诺，卖房子后会把钱还给王敏兰。宋潇潇说这事他不参与，让他直接跟王敏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