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殊途》悠怡

13、待修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这章还没修，别看，瞎眼不负责】
　　校园之中，‘跳楼’这一话题并不算新鲜。虽然很多学校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封锁消息，但这挡不住学生们旺盛的好奇心，往往不出半天，基本上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
　　不能明面上议论，那就私底下和好友聊天的时候随便谈上两句。暗地里传播的事情谁也辨不出真假来，到最后往往传的面目全非，最后成为一个模糊的印象——‘听说曾经有个学姐从这里跳下去过’。

　　凌铃就是这模糊印象中的一个。
　　高三的学习生活十分紧张，就算下了晚修，她也还要再继续学习下去。当时的一中为了防止学生压力过大，晚修一下就要清楼，不准再留在教学楼继续学习。因为宿舍太吵，不少学生瞄准了不会过早清楼的高二楼，一下晚修就转移阵地，到高二楼那边去继续学习。

　　“你当时应该还没被邀请进第三只眼，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叶君梧说话的语调很平，傍晚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让人听得不由有些毛骨悚然，“就这么一个刻苦学习的女生，因为压力过大受到朋友的邀请去过一次清吧，就被人以最大的恶意去编排，直接打入深渊。”

　　明明是在平常地叙述，但谌修却是从中听出了一些隐藏着的怒意。
　　再看莫薇，本就雪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如果不是化妆品的遮掩，这张脸现在一定是毫无血色的。

　　“我没有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急匆匆地给自己辩解，“那都是上一任做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她跳楼的！”
　　就算和人背地里谈论过多少次‘跳楼’的话题，但真正接触到了，莫薇还是不由得有些害怕。有些事情说起来轻巧，一旦关乎到自己，方才能感觉到这份‘轻巧’下面是多么地沉重。

　　“是，那都是你的前任做的，与你无关。”叶君梧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但在别人眼中，卷心菜就是卷心菜，而你当时也入学了。只要认定了你是卷心菜，而前任又不出来承认——当然，你的前任都害怕到转学了，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到时候，你说大家会不会把你和那个差点儿害死凌铃的人画上等号？”

　　流言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没人比莫薇更清楚了。
　　掌握了卷心菜这个账号之后，她享受着众人的吹捧。纵使现实中没一个人知道卷心菜是她，这也无所谓。当她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自己传出的爆料时，她的心里无比满足。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
　　在看不见的地方，她掌握着整个一中的方向。
　　但是现在，只要谌修一句话，就能将她辛辛苦苦建立出的一切弄得支离破碎。谌修的威信她从不怀疑，这个男生傲气凌人、性格恶劣，拥有一群唯命是从的兄弟，许多人对他十分信服。都不用怎么做，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能让她崩溃了。
　　这么一想，刚才的那些自信傲慢的话，她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们想要我怎么做？”沉默良久，莫薇双手扶着栏杆，勉强撑着她颤抖无力的身躯。刚才的自信一扫而空，她低头了。
　　“很简单，澄清，道歉。”

　　“就这两样？”莫薇有点不敢置信。
　　“就这两样。”叶君梧点头。
　　“那就……”

　　“小心！”
　　高二的教学楼一向年久失修，成天遭受风吹雨打的天台更是旧的要命。莫薇几乎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栏杆上面了，锈迹斑斑破败不堪的栏杆一下子断成了两截。
　　谌修下意识地就扑了过去，一把把莫薇拉了回来。
　　用力过猛，二人都往止不住地往后倒去。莫薇直接脸着了地，谌修却被一只手给拖住了。

　　“还好吗？”叶君梧扶住谌修，难得地关怀了他一句。
　　谌修甩甩手，“手麻了。”
　　刚才情况太紧急，他也没时间去琢磨该发挥多大力度了，一上来就用尽了全力。这不，用力过猛，整条手都僵麻了。

　　倒在地上的莫薇过了好一会儿从爬起来，那张精致的脸这会儿沾满了尘土，十分狼狈。但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怔怔地看着谌修：“为什么……”
　　“你做的事还不足以让你搭上一条命。”谌修半边身体都开始僵了，他忍不住抽了口气，又得到了身后的人的一句关切：“怎么了？”
　　“没事。”没磕着也没碰着，只是暂时失了力气。谌修什么没经历过，那还会把这点小问题放在眼里，“过一会儿就好了。”

　　然而没办法再过一会儿了。
　　楼梯那儿突然冲过来了三四人，其中还有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看到谌修三人，为首的那个年轻老师立刻大声道：“都别动！哪个班的？！在这上面干什么？！”
　　麻烦大了。
　　谌修和叶君梧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无奈。

　　天降栏杆一事，让整个高二都轰动了。
　　“幸好当时下面没学生经过，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仨就完蛋了！”教务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低头的三个学生，气得够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给我解释清楚！”

　　谌修刚想张嘴，旁边的叶君梧率先开口了，“老师，您听我说，当时是……”
　　“你闭嘴，谌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劣迹！”教导主任显然也是个老油条了，对于自己年级里有什么刺头学生都是如数家珍的，他扫了三人一眼，最终定格在谌修身上，“叶君梧，你来说！”

　　比起莫薇和谌修，教导主任自然是更加相信叶君梧的话。
　　但他不知道现在叶君梧已经不是叶君梧，而是他眼中不学无术的刺头学生谌修了。被他这一点，谌修立即开口解释：“老师，我们只是在天台上聊天，莫薇不小心碰到栏杆，没想到这栏杆质量不太好，就这么直接断掉了。幸好我眼疾手快，把莫薇给拉了回来，不然……”
　　“没事你们上天台聊什么天！不知道天台不准学生随便进去吗？”教导主任并没有怀疑谌修的话，在他眼中，‘叶君梧’是不会撒谎的，“行了，这回事情闹得这么大，处分是肯定得处分了。看在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份上，这回就通报批评，各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记住，别再有下回了啊！”
　　“记住了。”三人乖乖点头，又听了十分钟的长篇大论以及安全教育，才被教导主任放了回去。

　　莫薇脸在地上磕着了，没跟他们回去上晚修，一出办公室就直奔校医室。
　　“这是我第一次背处分。”叶君梧走到半路，突然开口道。

　　谌修却无所谓，“通报批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到留校察看的程度，都无所谓，随便处分随便罚。至于老师常挂在嘴边的‘背了处分就拿不到毕业证了’，这个骗局他早就识破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所畏惧。
　　只不过，叶君梧那样的好好学生，也许会对这种事情特别上心也说不定？
　　谌修想到这，忍不住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叶君梧。叶君梧神情淡淡的，愣是叫谌修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了一种‘不悲不喜看破红尘’的出尘气质来。

　　叶君梧停下脚步，偏着头看向谌修。
　　“看着我做什么？”谌修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视线灼灼逼人，想让叶君梧注意不到都难。
　　“你很在意？”谌修突然说。
　　叶君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摇了摇头，“有点，但不是特别在意。”

　　一个通报批评而已，只要不让庄律知道就行了。
　　叶君梧并不会特别在意他人的想法，入学第一次考试拿了次第一之后，不少人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回回考试，都得拿他出来品头论足一番。尤其是从那一回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取得过第一了，甚至连前十都很少有过，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轻视他，和谌修一样，认为他只是个脑子里只装着学习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
　　可对叶君梧来说，学习是自己的事。他认为是正确的，那他就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去。这是他的骄傲，没人有批判他的资格。特别好笑的是，那些批判他的人，大部分成绩甚至还没他好。
　　二人各怀心思走回了教室，刚一进去，就被人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了。

　　“谌少！你们到底在天台干了什么？！”
　　“别想逃脱啊！我当时就在下面眼睁睁地看着栏杆落了下来！”
　　“事情绝对不简单！谌少！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
　　“谌少！”
　　……

　　叶君梧被男生震耳欲聋地声音给震住了，身边的谌修也没多好受，围在他身边的清一色都是女生，双眼放光地盯着他，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八卦’两个大字。

　　“叶叶，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莫薇怎么没跟你们回来？她人呢？”
　　“叶叶，快说嘛！就不要卖关子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向来我行我素的谌修和云淡风轻的叶君梧，面对这种壮观场面，头一回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拯救他们的是班主任石亭枫。
　　20班的楼下就是语文组的办公室，老石耳朵特灵，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班里那帮小崽子又搞事了，连忙冲上来维持秩序。

　　“都安静！快要上晚修了，还这么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
　　老石年轻是年轻，但也早早在学生面前树立起了威严形象。平时乐呵呵的，一到发生什么事了，立刻就严肃起来了。
　　他这一嗓子把同学们直接哄回了座位上，巡视了一圈班里，老石分别敲了敲叶君梧和谌修的桌子，“你们俩跟我去一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