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73、七三章

　　“你以为我是什么无所不能的老大吗？！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猎人啊奎娜，贫者蔷薇那种东西不是我能随随便便搞到的，还‘几’个……醒醒，醒醒，换个别的请求。”

　　金也不躺着了，一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挪到栏杆上一边吐槽道。

　　宇智波泉犹豫了一会儿，“我并不打算真地使用，至少目前不打算……即使使用，也只会作为一种威慑。我们那个世界无人居住的地方很多……我的族人加起来一千多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威慑的话，无论是现在我们依附的势力，还是其他原本就敌对的势力……简而言之就是举世皆敌。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要想办法增强实力才行。”

　　金还是一副“你少驴我”的样子，“就算想要作为一种威慑力量，也不是一定要选贫者蔷薇吧？那东西最麻烦的明明是爆炸后的毒气。”

　　宇智波泉的耐心到此为止，“不答应我的话就把你扔到海里！”

　　很好，这模样才像当初那个打起来不要命的小疯子奎娜嘛。

　　金笑着摆摆手，“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啊不，人类的生活方式啦之类的，如果我觉得你的话可以相信的话就帮你想办法怎么样？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即使逆转轮回都要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实在没有不帮忙的理由啊。”

　　你其实就是对其他世界好奇叭！

　　宇智波泉瞪着金，气了一会儿后才凶狠地说：“我跟你说了你就知道我没在开玩笑了！在我们的世界，个人的力量可是强到了能够创造月亮的程度。贫者蔷薇当威慑其实还不够格呢！”

　　金挑了挑眉，脸上带出不加掩饰的好奇之色，姿势也不自觉地改变了。

　　宇智波泉先从忍界的传说开始说起，从六道仙人再到战国时代——这只花了一会儿的功夫。继而就到了所有忍者耳熟能详的关于“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罗”之间的战斗，最后二人讲和，开创了忍村时代。

　　正如所有古老的故事，开端总是无比宏大，宏大到整个世界，之后则渐渐缩小，缩小，变短，成为一个国家，一个村落，乃至一个家族。

　　宇智波泉描述最多的是她的家族，和她流着相同的血，身着一样的服饰，有着同一个姓氏的人们。

　　不可否认，她的叙述里带上了极其强烈的私人感情，宇智波泉没有掩饰这一点，她甚至不吝于解释，“如果在我眼中他们不值得去爱，那么我就不会爱他们，更不会开启这双万花筒。写轮眼乃心灵写照之瞳，这双眼睛给了我挽救家族灭亡命运的力量。”

　　不可避免地，宇智波泉说到了宇智波鼬。

　　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她并不打算对金说谎，也从来不是一个害怕申明观点的人。

　　“你看，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情况是明摆着的，他能怎么做呢？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盲目地拥护着家族，因为族人、亲人受到排挤而愤怒，而他呢，从小就用清晰而冷静的目光去看待世界，四岁就上了战场的他厌恶战争是再合理不过的，如果宇智波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线，那么他有充分的理由将其毁灭。我怎么能在评价一个人的行为时抛开他的成长经历不管呢？我选择了和他不同的道路，那么结果如何，不过看谁弱谁强。”

　　“上次我是个蠢货是个废柴，所以我输了也死了，他赢了吗？没有，他的余生都会活在痛苦里，最可笑的是没有敌人会因为他的痛苦而感到快乐，他只是在自我惩罚，或者说自我牺牲，以此来赎罪，因为这是缠有无数枷锁的他所唯一能做的。这次不会了，他打不过我的。”

　　“我是说，如果他要和我打的话，他是打不过我的……”宇智波泉看着海天交接处的瘦小的星星，“如果他要杀我的话，我会让他对这个决定感到后悔的。”

　　“他已经杀了我一次，我总不能叫他杀我第二次。”

　　金说实话感到很吃惊，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宽恕”的存在，而现在，她已经做好原谅别人还没有做的事的准备了。

　　宇智波泉对金的疑惑报以白眼，“我活了几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人，还是两次都喜欢上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区别对待？”

　　金意味不明地耸了耸肩，根据他的经验，人们总对自己心爱的人更为苛刻，特别是关于抛弃和背叛。

　　不过既然现在说这番话的是一个经历特殊的人，那么金也不打算太早地下定论。

　　“如果他这回还是选择了村子那边呢？还是说你不打算给他选择的机会？”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刁钻了，宇智波泉收回落在远方的视线，抓了把自己凌乱的头发。

　　她想她知道答案是什么。

　　“如果有十足的把握从木叶脱身，那么我会给他选择的机会。如果他选错了，那么我会对他深爱的木叶做比我曾在这个世界做过的最罪恶的事还要可怕上百倍的事，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哀嚎然后痛苦万分地死在他眼前，然后我会发起战争，打到云忍，打到沙忍，打到岩忍，打到雾隐，我会让他的每一次阻止都一败涂地，让整个世界都成为一场以他为开端的无尽浩劫。”

　　宇智波泉语气平静语调舒缓地说完，拍了拍膝盖，站起来，转身，看着缓缓打开的舱门。

　　“然后我要把他带到上一个世界，让浩劫重演一次。”

　　开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泉说。

　　眨巴着宇智波人手两只的黑眼睛的宇智波止水一开始没说话，先是楞楞地盯着宇智波泉的眼睛看了会儿，然后又看向靠在栏杆上一副二大爷样儿的陌生人，最后四下看了看黑洞洞的海，最后视线又落回宇智波泉身上。

　　“泉、泉酱……这是哪儿？”

　　宇智波止水能推测出是宇智波泉救了他，但是……他们不是该在南贺川……好吧最起码也该在木叶吧这是哪儿啊？！

　　“说起来虽然很复杂，不过，这里是一个新的世界，止水，我上辈子生活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

　　旁观者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卷毛少年的表情，完了还不忘暗自夸奖自己，之前他听到这真相的时候可比这小子淡定多啦～

　　“……你的万花筒……”

　　“这都不是重点，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万花筒，不，你的写轮眼还在吗？”

　　本就一头雾水的宇智波止水听到这个问题后愈发茫然，“不在了啊……什、什么意思？这眼睛不是你帮我换的吗？”

　　宇智波泉有些失望，但同时，或许，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大天使的呼吸”真地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完美复原的话……宇智波泉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既然不在了，那么就用这双普通的眼睛去看这个陌生的世界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良久的沉默。

　　金注意到卷毛少年的神态改变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而他的夜视能力并没有高到辨别清楚的地步。

　　宇智波止水注视着收回了万花筒的宇智波泉，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堵在喉咙口，让他有些难受。

　　他试图做出一副轻松的，像往常那样的表情，可是最后他只是暴露出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

　　“……之前我还对鼬说，如果你也在的话，一定会气得狠狠揍我一顿的……边骂边揍的那种。”

　　但是她没有，因为他低估了她的愤怒程度。

　　宇智波止水现在才有心情想，他其实明白得知自己自杀之后宇智波泉一定会……他只是现在才有心情去想这件事。

　　不多多考虑女孩子心情的结果就是他现在要被丢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了。

　　“我跟你说过的，别天神的危险，志村团藏不怀好意……算了，”宇智波泉忽然撇开头，闭了闭眼，平复下情绪，“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警告，在这件事上我没有责怪你的资格。”

　　宇智波泉冷冷一笑，“我早就得到了消息，志村团藏那只瞎了以后包起来的右眼里安了一只写轮眼，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宇智波，我只是向族长大人借了族谱——这里还有另一个意外之喜，不过和你没关系。另外，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你一次而已。”

　　宇智波止水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

　　“早就……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在他手下干了这么多年都才知道！

　　“日向一族的白眼很好用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我除了有个日向的老师，还有个日向的队友。”

　　宇智波止水很快便想起了这件事，但这只会让他更吃惊。

　　“你和那两个人不是在成为中忍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吗？”

　　原来还有联系？

　　还是能互通这么重要且危险的事的联系？？？

　　宇智波泉叹息着摇头，“这件事其实在族里并不是秘密，我和他们主要靠忍猫联系，和忍猫签订了契约的族人知道的不少，”毕竟她也没办法强硬地命令忍猫，有些时候还要靠他们临时帮忙呢，“只是他们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地交流感情罢了。”

　　等等！

　　“难道你们不是单纯地交流感情吗？那你们……”是在干嘛？！

　　宇智波泉给了宇智波止水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反应，“我的时间不多，还要处理你‘自杀’之后的事，咱们能简短点跳到正题吗止水？请给我志村团藏的情报，我需要在木叶决心屠杀宇智波一族前给咱们的家族找条活路。”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止水已经不想震惊了，然而这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

　　宇智波泉那假到近乎扭曲的笑突兀地消失如同漫天的繁星猝然消失在墨色的天空，她三步并作两步凑近宇智波止水然后抬手拽住他的衣领，使劲把他往船外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