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71、七一章

　　“你看，你想要说服别人相信你是宇智波斑，首先要知道，宇智波斑是不可能像个小偷一样藏着自己的脸的，再说了，他的脸就在终结之谷那里，藏也没用。”

　　“我……”

　　“等等，别插嘴，女孩子在说话的时候别乱插嘴不懂吗？”宇智波泉随意一挥手打断了宇智波带土的话。

　　“其次，你想要说服的对象也不对，你跟我说你是宇智波斑有什么用？嗯？难道我还要激动不已地说老祖宗快带我飞吗？你出现在这里，不外乎就是有事要我或者鼬去做。但是我们两个都不可能相信你是宇智波斑。这么说吧，你要是宇智波斑，那我就是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带土没想到目睹了亲近之人的死亡的宇智波泉反应居然会是……连宇智波鼬都没想到，不过他很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宇智波田岛？”宇智波带土依旧保持着宇智波斑那低沉的声线，但是他搞不懂突然冒出来的宇智波田岛是谁，要是宇智波泉说的是千手柱间他还能听懂。

　　宇智波泉笑了出声，“你连你爹叫啥都不知道啊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脸色一沉，却听得宇智波泉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干坏事不是你这么干的啊，你也别说自己是宇智波斑了，就算你自以为是六道仙人又有谁管你？咱们能直接点吗？你就直说你想要得到什么吧。”

　　宇智波泉浮夸地挑了挑眉峰，“看在你让我给止水送终的份上，一般的要求我还是会给你面子的。”

　　不知为何，宇智波带土竟然稍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提到正题了。

　　“你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眼睁睁看好友去死的宇智波的表现啊，宇智波泉。”

　　宇智波泉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区区一双万花筒的确不足以表达我对止水的关心。”

　　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南贺川。

　　“泉……”宇智波鼬不自知喃喃出声。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中也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复杂心情，“从二勾玉直接到万花筒吗……看来瞬身止水是真地死了。”

　　宇智波鼬浑身一震。

　　双眸血红的宇智波泉倒是淡定，继续摆着那张厌世脸，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死了嘛，现在尸体都冲下去了，死就死了吧，活着这么难，谁不想一死了之？他自己做的决定，谁也管不了。”

　　实在不对劲。

　　宇智波带土有些蒙。

　　按理来说，宇智波止水的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但是宇智波泉这也太平静……哦不，人家直接万花筒了，但是吧，正因为是万花筒了，所以才不对劲。

　　宇智波泉估计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不正常，“你看，事情是这样的，像你这种人，很明显，死个重要的人估计就要疯了，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所以呢你就带上了面具，扯着宇智波斑的名号当大旗开始干坏事。但是呢，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是，止水死了，我从知道他的万花筒是别天神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完了。我求族长大人保护他，我求他从暗部里退出来，都失败了，我没尽人事，原因呢？”

　　宇智波泉此刻是极度的冷静，“我很关心止水，但没有关心到只关心他的地步，除了他之外我还关心很多人，所以他死了，我难过，然后呢？还要有什么然后？死人是没有价值的。当然了，不让他的尸体有价值，这也是我能对他抱有的最后的关心。”

　　“你以为我现在应该痛苦到无以复加，然后你随便再怂恿一下，我就会即使知道你不怀好心也顺着你的意去做某些事吗？”

　　她确实很想这么做。

　　“所以我才说坏事不是这么干的，当坏人脑子不好使是很丢脸的。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让我看止水死了又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一个重感情的宇智波，还厌恶木叶高层，所以我就会贸然行动，加剧矛盾或者直接一点鱼死网破？”宇智波泉说着说着刻意笑了起来，“你看，你的目的太明显了，我建议你现在先回去想想怎么换个方法说服我，或者躲起来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毕竟现在我们这边两双万花筒，你也不想现在就闹大了吧？”

　　短暂的沉默。

　　“看来，要等你在意的人全都死了之后……你才能看清真相了。”宇智波带土扔下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威胁的话后就原地虚化了。

　　南贺川旁，宇智波泉走到宇智波鼬身边，一把拽过他的手腕，“走。”

　　宇智波泉的手指用力抓着宇智波鼬的手腕。

　　「没死。」

　　宇智波鼬心神巨震，差点没一个踉跄，但好歹还是跟上了宇智波泉的步伐，竭力保持着镇定注视着她仿佛像套上了一个壳子的神情。

　　两人离开了南贺川之后，宇智波带土又从神威空间中现身，他觉得为了以防万一，应该找找宇智波止水的尸首。

　　宇智波泉的反应实在太不对劲了。

　　总不可能是刺激过大精神失常了吧？

　　“你会杀死我吗？”

　　“！！！”

　　宇智波鼬愕然地看着宇智波泉，“什么？”

　　宇智波泉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继续走在回去的路上，末了回眸看了宇智波鼬一眼，再转过头，语气平静，平静到单板的地步。

　　“写轮眼，乃心灵洞察之瞳，你猜我的万花筒能力是什么？”

　　“……这……”

　　“啊对了，还记得的吧？湿婆和萨蒂的故事，你说会不会在上一个轮回里，我妈妈没死，直到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和我在一起？”

　　“……”

　　“结果突然有一天，我们正在家里吃着西瓜看着电视，讨论明天吃什么菜，然后外面传来了异常的声音，我们出去看，我妈被一刀划破了脖子，血喷溅了出来，人也倒了下去。然后她就死了。”

　　“……”

　　“我看到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然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死了。”

　　“……”

　　“然后投胎转世，成了孤儿，被一个开私塾的人捡了回去，再过十三年，为了救他上了战场，然后被他一刀捅了。”

　　“……”

　　“然后再投胎转世，活在垃圾堆里，偶然开了念还没死，想起上辈子的事，难以接受，以为全世界都欠我的，开始报复别人，最后难得好心一次救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

　　“然后又是投胎，运气不好，又回来了，眼看着又要死了。我觉得反正都会死，还是挣扎下，说不定能给下一次轮回的自己点经验呢，你说是吧？鼬。”

　　宇智波泉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从悬崖底下上来了，她转过身，直视着宇智波鼬的眼睛，这让她有些后悔，但同时又有几分快意生出来。

　　“我没有骗你哦，我没有骗过你，顶多就是不说而已。那次你问我，我说因为自己做了梦，并不是说谎。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宇智波泉了。”

　　“但是，”宇智波泉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些她不想被宇智波鼬看穿的生理反应和身体本能，“你骗了我，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但是事实是，在你看来更重要的存在和我之间，你抛弃了我。”

　　“信任通常都是具有风险的，我曾经和止水这么说，现在他尝到了冒险的后果，我也尝到了。”

　　“你一定觉得很不可理喻吧，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因为你还没做的事责怪你，更不能因为你还没做的事原谅你，我其实不想说，但是我能怎么办？一直保持沉默吗？我必须要说出来，然后找到解决办法。”

　　“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以为止水自杀死了，明天消息肯定会传到族里，我还有事要做，你不会去找火影他们，也不会离开族地的。对吧？”

　　宇智波泉没等宇智波鼬的回答，她开启了“道返”，身侧的空间如同水面一般泛起波纹。

　　宇智波泉消失在了这方时空，同样消失的还有那股冰冷又燥动的浓郁的恶意。

　　那是宇智波泉，或者说奎娜的念——她一直开启着“圆”，以防有人监听窥探。

　　宇智波鼬总觉得宇智波泉演技不好，那么可爱一小姑娘还整天装高冷。估计今晚就是她的演技巅峰了。

　　其实宇智波泉一离开宇智波鼬落在金·富力士面前就哭趴下了。

　　哭得稀里哗啦的，差点没把人吓懵。

　　也确实懵了。

　　这要是别人吧估计金就跑了，他不擅长处理哭来哄去这种事。

　　但是眼前这个哭成一团的人吧……

　　金愁得脸都皱成了一朵丑萌丑萌的菊花。

　　宇智波泉还在撕心裂肺地哭着。

　　她是真地超级喜欢宇智波鼬。

　　是那种被他杀了还能说谢谢你的那种喜欢。

　　但是人都有死穴，或者说逆鳞。

　　她能接受、能理解、能包容宇智波鼬不得不杀死她，她不会逼宇智波鼬选择她。

　　但是他抛弃了她。

　　一个曾经被抛弃过的人，无法接受第二次的抛弃。

　　她最难过的地方在于她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是她没有选择和他一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