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最好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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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呆立在原地。
林夕的指责与剖白久久地在耳边回荡。林夕问我究竟把他当作什么，替补、替代品，救生圈？的确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不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地否认，但绝对，不只是这些。
我不知道别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会不会象我这样举棋不定，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向北那样对我，偏偏我不能将与他的感情断得一干二净，林夕这样全心全意的付出，我却不能对他一心一意，这样的摇摆不定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真的是太讨厌了。
“我要忘了你，就算忘不掉，也要离开你”林夕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我想起了他说这话时凄厉与决绝，他是认真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消失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我忽然觉得难受，心痛得连呼吸也不能，我用力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真的要这样吗？他这样离开，没有关系吗？我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来不及多想，我紧跑了几步，用力地拉开了房门，我想清楚了，林夕想要又害怕的答案，我终于在最后一刻明白了——
我愣住了。
林夕，他，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象一尊雕塑，一动不动。见到我，他的眼珠动了动，渐渐地，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他看着我，定定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什么都没有想，纵身扑了过去，生怕他再跑掉，我用力抱住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的眼前不争气地雾气蒙蒙，我拼命眨眼睛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声音中还是不自觉地有了几分哽咽：“你没有走，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林夕，林夕，林夕——”
我一遍一遍地叫着林夕的名字，叫得林夕都有点不耐烦了，他小声地哄着我：“好了，不要叫了，我这不是没走吗？”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我看林夕的表情与平常并无两样，这才大着胆子问。
“本来是走了，走到楼下不甘心，所以又上来了，我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追出来，证明你心里有我，如果你没有追出来，那我就真的走了。幸好你来了。”
我庆幸自己追了出来，也庆幸自己觉悟得够快，我没有想到林夕会这样轻易地原谅我，甚至连假装生气的姿态都没有，这个男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宽容呢，他还要将我纵容成什么样子？
林夕半躺在沙发上，我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我们之前也有过亲吻拥抱这样亲密的动作，但，我们的心，从来没有象此刻这么接近过。
“莫凡？”林夕低声唤了我一句。
我的眼睛微微闭着，周遭暖融融的，又没有了心事，我竟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林夕的声音唤醒了我，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走了又回来，很不男人？以后会不会因此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我抬头看了看林夕，问这样的问题，他似乎觉得很尴尬，见我看他，脸微微地有些发红，避开了我的眼神，低声道：“我并不是每次都会回头的。”
“我知道”我没有再看林夕，只是更紧地靠在他怀里，声音温柔却很坚定：“但我每次一定会去找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莫凡——”林夕扳过我的肩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中有欣喜，更多的却是疑惑，似乎不明白我短短的时间内怎会有如此的改变。
“你知道我这个人反应迟钝，很多很浅显的道理，我都要过很久以后才明白，譬如你，譬如向北。我和向北变成这样，我一直觉得不甘心，既不能原谅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人总是对失去的东西有更多的执念，你总在我身边，伸手可及，所以我不自觉地就忽略了你，忽略了你的感受。刚才你用力地掰开我的手指，对我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的时候，我才真的害怕了。你说得对，我太坏了，真的太坏了，总是有意或者无意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毫不留情地欺负你，糟践你，把从向北那里受到的委屈变本加厉地加诸在你身上。我一直不明白你对我有多好，你完全不必忍受这些，不必忍受我，就象你说的那样，就算不能忘记，也可以离开，只要离开我，就根本不必忍受这些。”我看着林夕，一脸的愧疚：“我对你有多坏呢，你竟然再也忍不下去了你摔门而去的刹那，我才好象突然明白，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或者把你当作了救生圈，度过了最难捱的日子，或者把你当作了替补，填补向北离开后带给我的寂寞，但决不止这些，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你已是我身边不可或缺的人。” 我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很流畅，我凝视着林夕，沉静如水：“林夕，对不起，因为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
四目相投，林夕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有无数星星在闪烁，他的唇角渐渐向上扬起，笑容缓缓地漾开，如月夜下的昙花，徐徐绽放，让人惊艳不已。我是最经不起诱惑的，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了那笑容，直到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笑容，肌肤相亲，我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惶恐又窘迫，眼睛瞪得很大，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林夕的轻笑让我益发地不自在，我的表白似乎让他大胆了许多，他突然欺近我，咬着我的耳朵低声道：“闭上眼睛。”
“啊？”我不明白所以问：“干什么？”
“因为——”林夕的笑声含糊起来，他的唇已印上了我的，辗转缠绵，我依言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雨过天晴。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最好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