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18、裂变18

　　于绍贤知道佳安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敢在顶风上，所以一下班就早早的回家。他在路上打电话道：“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了。要不我回去接你出来吃，打扮漂亮的。”

　　原本满心欢喜以为她会高兴，想不到她冷冷地道：“我吃完了，你自己出去吃吧！”

　　于绍贤无奈地哀求道：“全当陪我行不行？”

　　“我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去吧！”说着那边传来了收线声，她从来都是这么的扫兴，反正就是不能让她痛快。

　　他忍着心中的怒火，又播了过去：“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必了。你有事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他刚走到半路，电话响了起来，是夏婉慈：“我想你，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不行。我今天得回家陪我太太。”

　　那边沉没了良久：“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十分钟就十分钟。”

　　于绍贤踌躇了片刻道：“好。那就学校门口等我吧！”

　　他跟许佳安也毕业于这所大学，哪所学校对他有着太多的回忆了。他就这样带着对往事的愧疚，一路开车过去。她已经早早的等在了校门口，披肩的长发，水蓝色的连衣去，就是他喜欢的佳安的样子。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文静的高傲的，脾气又臭又硬，跟谁都没有太多的话语，却惹得大家整天围着她转。那是多少少男的梦。他深叹了一口气，鸣了一下喇叭，夏婉慈，兴冲冲地上了车。

　　于绍贤点燃了一支烟：“找我什么事快说。”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找我？”

　　于绍贤淡淡地一抿嘴，漏出了一丝淡笑来：“因为忙。”

　　“我想你。”

　　“你是不是需要钱，如果需要钱你尽管开口。”

　　夏婉慈忙道：“不!不!不!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用完呢？”

　　于绍贤冷冷地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就校门口的小饭馆好不好？”

　　说着他下了车，径直朝饭馆走去。这个小饭馆这么多年竟然从来没变。以前她们都是签单，然后盛嵇川来结账，想想那时候真的是托佳安的福，花了盛嵇川不少的钱。

　　他在靠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从前他们每次来都坐这里，因为佳安说这里安静，人来人往的她无法安心吃东西。

　　过去了这么多年，想不到老板还认得他：“今天不用照顾表嫂啊！”

　　于绍贤心头猛然一颤，淡笑着道：“你记性可真好，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们。”

　　“那是因为你表嫂太漂亮了。”老板半开玩笑地坏笑着道。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表嫂那天还来吃我做的面。我还开玩笑说用不用记账等你老公来一起算。她说她老公出国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于绍贤的双手紧握着，攥得骨头咯咯地响。于绍贤心里五味陈杂，想不到她竟然跟人这么说。

　　他想到了从前，佳安总是说：“你不用整天跟着我的。”

　　“不行，我大哥有交代，让我帮他看着你，看不好他会揍我的。”他潸潸地抬起头，对夏婉慈道：“你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个表嫂是谁吗？”夏婉慈一脸懵然，莫名其妙地看着

　　“他：“就是我老婆。你知道我为了能够得到她有多么的不容易吗？在她身边苦苦守护了四年，所以一有机会就将她占为己有。我是不是很卑鄙？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一定是疯了，竟然对她说这些。他一本正经的道：“就算全世界的人恨我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只要得到她。”

　　夏婉慈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他脸上带着不屑地笑容，说得从容淡定，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他好像是受了某种刺激。

　　“你幸福吗？”

　　“当然。”

　　“说自己很幸福的人，通常过得都不快乐。”

　　“你瞧不起我啊！”

　　夏婉慈慌忙道：“没有。”

　　“我太太是圈里说公认的好太太，温柔贤良，聪明能干。真的这不是我自己夸口。”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羡慕我娶了个好老婆。”是的表面看来就是这样的，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可是他能说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吗？她从前是有多么的刁钻任性，多么的小肚鸡肠都说女人小气，那是因为他们在乎。其实过分的疏离原本就是一种冷漠。他变着法的折磨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的心思全扑在工作上家务事，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就算是他现在整夜整夜的不回来，她也只是问问而已，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害怕。可是她从来都不。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冷静，冷静的犹如一副冰山，他恨她。所以他要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他淡笑着道：“我们过得很幸福。”她平日对他言听计从，不是因为她有多爱他，也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她接受了这样的一种宿命。

　　晚上他没有跟夏婉慈一起过夜，及早的回到了家，家里是的灯是灭的，他去开门又一次的没有打开门，他在心里恨极了许佳安。

　　他掏出电话拨通了许佳安的电话，可是电话无人接听，或许她睡着了吧！他回到车上点燃了一支烟。摆弄着手机。犹豫了片刻又发了一条消息：“佳安睡了吗？如果没睡帮我开下门，我在外面。”

　　许佳安看了一眼手机，她转身盖上了被子，简直懒得理他。也许进不来他就走了，事到如今她早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她害怕地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在乎。她全然没有当回事。不一会竟然睡了过去。

　　深秋的夜很冷，他坐在车里开着空调，等了半宿。他又拨通了她的电话，可还是没人接听，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气呼呼的冲下了车，开始踢门：“许佳安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许佳安睡梦中突然听见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迷迷糊糊之中以为是自己做梦，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原来声音是从外面穿出来的。

　　没等她下楼开门，声音停止了。于绍贤气急败坏地拨通了佳安妈妈地电话，用无奈地语气道：“妈。我是绍贤。”

　　佳安妈妈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佳安出什么事了吧！”

　　“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你先别紧张。佳安没事。”

　　佳安你妈妈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于绍贤顿了顿道：“妈。佳安把我锁在外面不让我进去，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把门给我开开呗。”

　　“你们吵架了？”

　　绍贤顿了顿，犹豫了片刻道：“因为我不让她到公司去上班，所以就一直跟我赌气。我是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你说有人养着还不愿意。妈你说我是怎么想的，我是觉得吧，现在公司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也没什么事可让她在跟着操心，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养好身体，早点给我生个孩子。可她偏不这么认为，一天到晚就想着掺和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无心跟我生孩子。妈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哪有不要孩子的。我们结婚多少年了，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我父着想着想，他们一大把年纪盼望孙子的心情。可是她谁也不顾，一天到晚只想着自己快活，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她按的什么心，到底是不是真心跟我过日子。不然怎么会连个孩子都不给我生。”于绍贤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大堆。

　　临了道：“妈我真忍够了，再这样下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佳安妈妈是个老实人，不会婉转的心计，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佳安的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说着佳安妈妈放下了电话，拨通了佳安的电话。妈妈这么晚来电话，佳安猜到肯定是绍贤打电话去诉苦了。

　　果然她接起妈妈的电话，那边气急败坏地道：“佳安你想怎么样，怎么能把绍贤锁在门外，这让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听妈一句劝，你快放他进来。”

　　许佳安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把门打开。于绍贤冻得脸色煞白他裹着外衣，蜷缩着身子坐在车里，垂着暖风。可是依旧觉得冷从心里往外的冷，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气呼呼地冲下了车，还好门开了。他推开门走到了楼上的卧室，许佳安悻悻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全当没听见。于绍贤悻悻地看着她道：“你尽然把我锁在外面不让我进来。你也太过分了吧！”

　　“反正你的家又不止这一处，那就干脆不要回来了。”

　　“怎么你吃醋啊？”

　　许佳安道：“我不是想管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只要别让人知道想怎么玩都无所谓，但一旦让人发现了，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于绍贤呵呵地冷笑着道：“我明白，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你那可悲的自尊心吗？你这辈子就是在为了你那可悲的自尊而活着的是吗？除了贪慕虚荣，你的心里还有什么？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看过，我不过就是你的一步棋子。你现在发觉这颗棋子对你没用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踢他出局。”许佳安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语不发，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她已经懒得辩解，她的心早已经麻木了，她的情也早已经干涸了，她根本不屑于别人的看法，因为那已经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绪，她只想悄悄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难得安静。

　　“许佳安你让我无法做人。”他越说越气，喘着粗气道：“想不到我尽然无能到这种地步，有家都不能回，让左邻右舍看到了不一定怎么说呢？”

　　许佳安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从床上跳起来道：“你还会怕左邻右舍？难道丢的人还少吗？于绍贤你别在我面前人魔狗样的，背地里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

　　“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到说啊！”他叫嚣着道。

　　许佳安道：“我不想跟你吵。你说现在是你走还是我走。”

　　“你什么意思？”于绍贤一脸迷惑地道。

　　许佳安道：“好。既然你不走我走。”

　　她刚起身于绍贤道：“好。我走。我走。这可是你逼我的。”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他不敢让许佳安离开，他知道很多人在等她，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回来了只要把她留在这里，她们就还算个家，他回到这里就还能看见她，否则恐怕连看他一眼都难。从前她一心扑在事业上，他总有种惶恐，担心有一天她羽翼丰满了会毫不留情的飞走了。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把她骗回家，以为这样就可以砍断了她翱翔的翅膀，让她一心一意地依靠着他。可是她就是不肯死心，一心挣脱掉她的束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事业，自由都是假的，那是因为她心中没有了爱情，所以只能用那些冰冷的东西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下个礼拜就是外公的生日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逢年过节她都必是登门拜访。虽然盛家人不喜欢她，也从不给她好脸色，可她还是七年如一日，从不错过。

　　“我不用你来看我，我不承认你这个孙媳妇。”

　　“爷爷。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盛家的一份子。我只想尽我做孙媳妇的孝道。”她含着眼泪道。从前她一直幻想着嫁进盛家，做一个好儿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现在虽然是不可能了，可她跟这个家还是打从心眼里觉得亲切，因为那都是她曾经无数次渴望爱与被爱的家人。虽然这辈子无缘做他们的长孙媳妇，可她还是要尽一份笑道。

　　爷爷轻蔑地瞟她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长这么大小一直都被人视为珍宝，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她忍着心中的屈辱，含着眼泪第三下四地道“爷爷我知道你恨我，能不能请你给我个机会尽尽孝道，这是我此生唯一的心冤。”

　　“不要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那么有心，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既然选择了嵇川，为什么还要去接近绍贤。你游走在他们兄弟之间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你难道你看着他们两兄弟为你反目成仇就那么开心。是你毁了嵇川，毁了他们兄弟感情，毁了这个家的声誉。我不想载见到你。”老爷子用力地砸着拐棍道：“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绍贤竟然娶了你这么个祸害。”他气急败坏地道。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差点没咽下去。

　　许佳安慌忙道：“对不起爷爷。”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许佳安哭着道：“对不起爷爷.”

　　“你用不着跟我我说对不起。就算是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对这个家庭所犯下的错。像你这么不检点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