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14、裂变14

　　许佳安回到家里，于绍贤已经等在家里了，许佳安淡笑着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其实她心里清楚，他就是特地为了监视她才回来的。

　　于绍贤低低地嗯了一声。径自朝楼上走去，不一会换好了衣服下来。许佳安道：“干什么还要出去？”

　　许佳安道：“一会有个约会。”

　　“谁啊！”

　　“客户。”

　　“我陪你去吧，怎么样？”

　　于绍贤颐指气使地道：“男人谈事，女人在一旁算怎么回事呢？你只管安心的呆在家里，我说过了外面的事情一切有我用不着你操心。”许佳安心里忍不住的一丝伤心，她也不过才离开公司几天，他竟然就不在将她放在眼里，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长此以往家里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其实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弃于家庭于不顾，毕竟在她心里是家庭重于一切的一个女人。就算事业在怎么成功，如果没有一个完好的家庭，她的人生也是不幸的。好女人应该从一而终，她不想像浮花浪蕊一样的四处飘零，她想给自己找一个长久的栖息之地，就这样默默地守着它一生一世。

　　跟绍贤在一起，并非一时的意气用事，她是经过仔细考评估才做得决定。反正除了盛嵇川，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都已经无所谓。既然无缘我爱的，那何不成全爱我的。跟谁还不是一辈子。她就抱着这样的目的嫁给了于绍贤。

　　许佳安讪讪地看着他：“最近很忙吗？每天都很晚回来。”

　　“不要问了行不行？我都说了你不要再插手外面的事情了，你还问来干什么呢？难道男人在外面做事还要一一向女人交代吗？”

　　可惜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在美的花也有凋谢的那一天，在浓的情也有淡漠的那一天。

　　他不耐烦地道：“干什么？简直是无理取闹!男人做事还要跟女人回报吗？”

　　他不屑地抱怨道：“你以为我是去花天酒地了吗？我是有正事要谈。”

　　许佳安悻悻地冷笑着道：“于先生你到底有多少的正事要忙，忙得一天到晚的不回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离开了公司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了。别忘了我离开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于绍贤无奈地蹙着眉头道：“许佳安你什么时候变得疑神疑鬼了呢？其实我从前也是这样的，只是你自己的心态变了而已。你要调整心态，把心态放平衡才行？听话。我在外面整天应付那么多的人，已经够辛苦的了，回到家里你就不要再给我增添压力了行不行啊！”说着走到许佳安跟前，一脸嗔怪地看着她，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温声哀求道：“听话，别捣乱了好不好，我一谈完事马上就回来，乖乖地在家等我。”说着向外走去，许佳安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但愿他是去办正事，办完马上就能回来。

　　许佳安洗完澡，特地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衣，那是于绍贤买给她的，她总觉得太暴露了，从来不敢穿。可事到如今，她也该花点心思去哄哄他了。

　　她觉得她在一点点的淡出历史的舞台。纷纷的文字已经落下，形成了一本厚重的历史，朴实的封面，平时的内容，搁置在他的书立里，尽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谁会在乎枯燥文字上的历史，只会关心更富于挑战的未来。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遗忘，她要从那枯燥的文字中跳出来，活出鲜明的自己。

　　她轻轻地喷了一点香水，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她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打扮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了最后她已经没有了兴致她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床头上的时钟，两个指针磨磨蹭蹭地像个颓唐的老人，向前移动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漫漫长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她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它，时钟已过指向了凌晨两点，哒哒哒就像沉重地马蹄，践踏着她的心灵。蹂躏着她的灵魂，眼皮梆硬，太阳穴生疼。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门外地车声一波又一波，她竖着耳朵聆听着，听着那车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她的心情就像汹涌的波浪，剧烈地起伏着，她真的受不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的。

　　她翻了个身，拿起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没流量爱情又丢了尊严，得不偿失.可是又不甘心放他去游荡。犹豫了片刻终于拨通了他的号码，可是却无法接通，她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始终是无法接通。她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地燃烧着，她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一颗心在突突地暴跳着，瞪着一双眼睛想，等他回来一定要给他好看，就这样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睡着了。

　　等于绍贤回来，见她一手拿着手机，枕着胳膊睡着了，他轻轻地拿开她手上的电话，想摆正她的身体，让她好好睡，没等动她已经醒了过来，惝恍迷离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时钟快到三点了，皱着眉头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于绍贤继续嬉皮笑脸地道：“嗯!怎么等不及了吧？”

　　许佳安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抿抿嘴，伸手抹了嘴边的口水道：“什么事啊至于谈一宿?”

　　于绍贤一面脱衣服，一面皱着眉头道：“干什么一回来就跟审犯人似的？”

　　说着扑上去吻她，只是吻了两下便停了下来，骨碌翻到了床上去。

　　“最近我实在是太累了。”她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她已经感到他已经不在向从前那样的热衷她的身体了。

　　说完他转身躺了过去。许佳安闻到了他身上有陌生的沐浴露的香气，在哪陌生的气味里，仿佛包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体香。她疑忌地看着他冷落地背影，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要想尽要挽回，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她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他，在他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见他毫无反应，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转过身去却再也睡不着，心里被恐慌疑惧愤怒充斥着，她转过头去，想到了离婚，那是一个可怕的念头，有着欧洲人的脸，带着面纱，用一双狡猾的眼睛看着她。

　　“我不能离婚。”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胡思乱想直到天亮也没睡着，于绍贤翻身过来，伸手搂住了她，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躺在那里，惊怯的抬起头，蹙着眉头道：“怎么醒这么早。”其实她根本就一宿未眠。

　　许佳安用沙哑的嗓音气急败坏地道：“我跟本就没睡。能不能拜托你明天早点回来。要么你就干脆不好回来，不要总在人家刚刚睡着就被吵醒。”

　　于绍贤顿了顿道：“以为我愿意三更半夜才回来，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她不过是才回来几天，竟然就漏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开始跟她邀功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样的话不知道还要听多少。她气急败坏地起身下地道：“那大可不必为了我这么辛苦，我有手有脚没沦落到要靠别人施舍过日子。我自己有手有脚，能养活得了自己既然你挨得这么辛苦，那干脆我回公司上班好了。”

　　于绍贤起身跟了上去，无奈地皱着眉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有能力有本事我从来也没敢小看过你。但是男人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呢？”

　　许佳安转身进了浴室，咚得一声摔上了门，差点没磕到他的鼻子。他吓得向后一闪：“唉！你干什么？我只是昨天晚回来一会你至于吗？”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地水响，当那温暖的水柱，从头顶浇灌下来，她的疲惫，她的疼痛才得以缓解。她披上睡衣，走到了镜子前，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这么多天她仿佛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着自己，浮肿的眼睛，耷拉地眼皮，整个人仿佛衰老了许多。

　　她不能在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待着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她下定了决心，开门走了出去。于绍贤见她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于绍贤走到她身后，弯腰搂着她的肩膀朝镜子里张了张：“一大早打扮的这么漂亮干嘛？”

　　“上班.”许佳安冷冷地道。

　　于绍贤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我想好了，我要回公司上班。”

　　“我说没说不允许你在插手公司的事情。”

　　“凭什么？”

　　“就凭我是一家之主。”

　　“谁说女人结婚了就不能工作。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公司上班。”

　　“公司早就没有你的职位了你还回去干嘛？”

　　“职位什么职位，公司原本就是我的，难道我去还非得需要什么职位吗？我就不信这么多年我在公司连这么点威信都没有。”

　　“那好啊！你试试啊！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现在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我预谋什么？”

　　“你就是想要提前缴了我的械。你自私，霸道，狭隘，卑鄙，阴险。”

　　啪地一声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头脑一片懵然，麻酥酥好像有无数地蚂蚁在上面爬，她伸手捂住了脸蛋。过来好一阵，他才缓过神，大颗大颗地眼泪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她忽地转过身去，打开衣柜收拾衣服，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尽快地离开这里，离开他。

　　于绍贤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他们也吵过，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于绍贤真的怕了，她像个无助地小孩子站在身后看着她，脑袋空荡荡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了良久才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她跟前，伸手抢她的衣服：“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佳安恍如未闻，她疯了似的只想尽快地离开。于绍贤无奈地皱起眉头，鼻子眼睛抽成了一团“老婆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行不行啊！”他烦躁不安的怒吼了起来。

　　许佳安三下五除二地收起了提包，眼看她就要走了，一绍贤气急败坏地一脚将提包踹翻在地。许佳安想要伸手去捡，被他一把挡在了胸前。

　　“你给我......”于绍贤一把将她推坐在了床上。

　　他怒吼着道：“你要去哪？我问你要去哪？”他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她知道这么多年他们谁都没有忘记过盛嵇川的存在，他就像是一根心里的刺，总会在关键时刻刺痛她们一下。

　　他无奈地抓了一把头发，双手叉在腰间无奈地看着她：“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现在提着包跑出去干什么？是不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过了。”

　　“是的。我们离婚吧！”许佳安缓缓地站起身，去捡地上的行李，于绍贤一脚踹到了一旁：“吵一次架就要离婚。”

　　她筋疲力尽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皮“我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在这个家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犯错的。”

　　于绍贤走到床边缓缓地蹲下身，攥着她的手一脸哀求地道：“老婆，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答应我生个孩子，我们会很幸福的。”说着去吻她的颈下的一丝温暖。

　　“孩子？她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我求你放过我吧”

　　“佳安，你在家里有什么不好呢？我们又不是没有钱。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就算是你要我的命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说着双手捧着她的手，在唇边反复亲吻着。他扑到她的怀里将头贴在她的胸前，紧紧地抱着她。

　　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受折磨，她的心软了下来。

　　“这是我最后原谅你一次。”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