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欢迎来到仙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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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 起床了!”
“不.”
冷不防有人搔了搔我的脚底心…”哇呀!”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苍天在上! 我最怕痒了, 是谁这么了解我? -- 除了我那亲爱的老妈还有谁?! 我郁闷地坐在床上…两颗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老姐, 起床了.” –其中一颗脑袋说. “老姐你真懒.” –另一颗脑袋说.
去他们的! 我打了个哈欠, 翻了翻白眼以示不把他们算人口.
我想我此刻的模样一定能把古往今来所有的追求者全部吓跑 –蓬头散发, 脸色黄黄, 两眼无神, 外加morning breath… 是谁说早晨的女人最清新? 那是十六七岁的专利.
而我, 仙道泉, 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没啥可还价的, 生日都过了.
唤我起床的是我老妈, 已经上班走掉是我老爸, 门外的两颗脑袋是我的两个弟弟 –小我两岁的彰, 和小我六岁的翔.
今天是暑假第一天, 我答应了他们一起去Tokyo Disney –我至今难以理解男人对游乐园的爱好.
我万分不情愿地起床, 穿上一条宽宽大大的袋袋裤, 外加一件同样满是口袋的外套. “我们走吧.” 我说. “哎?” 彰伸出手来捏捏这个口袋掏掏那个口袋, “这鼓鼓囊囊的都是些什么?”
“手机, 钱, 信用卡, 纸巾, 唇膏, 润唇膏, 记事本, Flash disc, 相机, 口香糖…” 我一口气报上.
“你干嘛不干脆带个包?” 彰说.
“包背着又重又累赘, 哪有这样方便?” 我瞥他一眼.
“得了吧”, 彰一脸的不敢恭维, “哪一次你的包不是我们给你提的? 还来这套?” 塞了一嘴烤培根片的翔虽然没空说话, 但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哈哈哈, 是吗? 我倒没想到… 不用他们再多言, 我飞跑入房间, 换上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呣…我的身材还是可以看得下去的.
出门的时候把手提包交给彰, 把外套交给翔.
其实象这样舒舒服服把弟弟们东派西使的日子已经越来越难得了 –随着他们的长大.
小时候他们即使睡地板也要挤在我的房间里; 我说东, 没有敢说西的; 如果不陪他们玩他们就会扁着嘴一脸委屈; 对这个稍微好一点, 另一个就会愤愤不平, 为了得到我的关注而互不相让.
可是…现在都不同了.
真正让我警觉的, 是第一次见到彰的小女朋友. 彰那时候才上高中二年级, 我们也是搬到神奈川县一年多. 其实彰有女友, 我早就知道了, 可那仅是个模糊的概念, 直到那天去外婆家玩… 出乎我意料的是彰带上了他的女友一起, 她究竟叫什么名字我也没记住, 只注意到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彰身上朝我害羞地笑, 两人还十指紧扣… 我的心头一震, 首先窜入脑海的念头是庆幸今天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淡绿色的上衣很适合我, 透明的扣子钻石般闪闪发亮, 头发才洗过, 松松地披在背上 –我喜欢短发的轻松自在, 但彰和翔都说长发飘飘才好看.
好吧, 我够自信够亮丽, 我的样子不会叫人失望, 也不会让彰没面子. 我笑笑对她说你好, 接着就开始旁若无人地和彰你来我往地说笑, 我的舌头灵活得出奇, 妙语如珠得令我自己都有点吃惊.
路过一家鲜果店, 彰突然丢下我们聊到一半的话题, 停下脚步, 低头说: “哎, 你不是喜欢吃樱桃吗? 买一些吧?” 那小女生蹙了蹙眉, 悄声说了句什么我听不见… “樱桃洗起来多麻烦, 难道你还指望外婆给洗?” 我大声取笑他. “没关系的”, 彰不以为意, “我来洗.”
她娇俏地浅笑.
我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
到了外婆家我只能拼命抱住外婆撒娇…
嫉妒. 我承认了, 我心里的感觉是嫉妒.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要嫁女儿的父亲为什么都是那么不开心不平衡, 多年来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都把彼此视作第一位, 现在你却要从我身边带走他, 你要夺走我在他心中的优先地位, 叫我怎能不难受?
后来彰有过许多女友, 我是一个比一个看不顺眼,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人数的递增而随之骤减.
很快我们跟着爸爸妈妈搬回东京, 不久我和彰都毫无悬念地上了东京大学, 翔也进了附中.
插花: 仙道彰P.O.V.
你们猜我今天在学校里看见谁? 藤真学长! 哈哈哈, 翔阳的藤真哎… 他真是好漂亮…还对我露出一个让我头晕眼花的笑容: “仙道你好.”
再猜猜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用找算卦摊子了! 告诉你们吧, 我要他!
[猎爱计划]
主题：有情人终成眷属
目标：神奈川第一美人 -- 藤真健司
障碍：学校里的其它变态男生、不知名魔女
助手：老姐泉, 老弟翔 (不确定他们会否帮我)
行动纲领：烈女怕缠郎
行动过程：再议.
仙道看着自己列的行动计划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足足看了13遍之多, 才罢手睡觉.
哼哼…藤真 –啊不, 是小司… 你等着吧！我来了！！！！~~~~~~~~陵南之狼, 啊不, 是陵南的天才, 在心里嗥叫 -- 对不起, 是呐喊…
城市的另一头, 熟睡中的藤真忽然觉得脊背一凉, 拉了拉被子, 完全没意识到 ”狼来了”！
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 彰上一年级. 他还是进了篮球社, 打前锋, 颇受欢迎.
某日我正在图书馆看书, 看得昏昏欲睡, 忽然被人摇醒… 当时我猛吃了一惊, 因为我的好弟弟, 天才的篮球明星仙道彰, 现在脸上正带着某种叫做 ”我的春天终于到了”以及 “我在算计你”的笑容.
“你…你有什么问题么?” 看到这个阵势, 我只觉得一股冷气爬上了背脊, 颤颤巍巍的问道.
他笑咪咪的样子越来越奇怪: “老姐, 有没有教人怎么追求心上人的书可供参考?”
“追女百科全书? 你本身不就是么?”
“别开玩笑了, 有没有啊?”
“好吧, 可能在那边几排, 休闲读物, 你去看看…” 我的手刚一指, 彰就 “呼啦”一下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 他抱了一大叠书坐到了附近的桌子上, 嘴巴里还啧啧叹道: “这个好…这个真是太好了!”
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其他人, 终于因为害怕一贯维护白马王子形象的仙道彻底疯了, 而挪到别处去了. 于是整张大桌子上, 只剩下所谓的白马王子一边快速记着笔记, 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
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老爸要到仰光去工作一阵子, 虽说那地方很破, 但津贴还是很丰厚的, 老妈一起去 -- 伺候他的起居吃喝. 我们功课都很忙, 又都是大人了, 没有跟着去的道理. 虽然我蛮想去缅甸看看的, 但也只能祝他们一路顺风, 早点回来.
爸妈抵达那里的第一个晚上, 就打电话回来问家里情况, 我一边哼哼哈哈地跟他们对话, 一边看着墙上的钟 –九点了, 翔还没回来.
挂上电话, 彰一脸神秘地对我说老姐你知道吗, 翔交了个女朋友.
“WHAT?!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外婆打电话来问我们过得如何, 她不小心泄漏了秘密, 翔昨天带那个小女生去她那儿玩了, 外公也作了证.”
天! 我掐指一算, 翔才读国中三年级! 好样的, 我家这两个情圣真是青出于蓝, 一个赛一个的急不可耐!
翔在彰的熏陶下比他还早熟我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难道现在瞒着爸妈谈恋爱﹑带女朋友先上外婆家成了一种流行?
话说第二天是星期六, 翔一早就出门了, 彰比他更早 -- 我以为他又要在外面疯一天, 谁料他中午不到十一点就回来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时我刚起床, 穿着睡衣, 露着半个肩膀, 光着脚冲下楼给彰开门… 他大摇大摆地进来, 后面还拖着一个尾巴: “老姐, 你这个时候能爬起来真是世界奇观呀!”
“去你的吧!”
“小司, 这是我姐姐泉. 老姐, 这是藤真健司, 我的…学长…校友, 怎么都行…法律系的.”
彰背后的人现了形, 清新魅人地笑着: “早上好.”
东大的俊男美女并不少, 但美人必须美到 ”光艳照人”才算真正的美人, 只有容光焕发, 方能… 总之眼前这个人身上像有吸盘似的, 能吸得周围生物全都目不转睛. 该男生基本上属于绝色, 我本不喜欢用这么桃色的词来形容一个人, 但对他来说, 除了”绝色”似乎也没更合适的形容词了…要硬换一个词, 也就是”斯巴达的海伦”之类. 没错, 他有一张海伦的脸, 足以引起十年乃至更多的战争.
纯粹的美丽.
让人看着只想自私拥有的美丽, 最好是独自, 最好要夜深…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学长? 校友? 少装腔作势了, 彰.” 等等, 他刚才说什么? 早上好?! 早上? 我…!! 天呀! 我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
我冲上二楼去换衣服, 后面传来彰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小子, 我要他为出我洋相而付出代价!
我梳洗一新, 从二楼楼梯的扶手往下张望, 彰正在向那个叫藤真健司的男孩子展示客厅的博古架, 把上面的东西一样样给他解释来历. 藤真饶富兴味地在听, 彰站在他身后. 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彰眼睛里的火光, 知道这两人之间绝不简单…
说话间彰靠他越来越近, 前胸紧贴着他的背. 窗外有微风吹过, 藤真的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前额上, 他仰起头来跟彰说话, 绽放着无所畏惧的笑容.
太美的笑给了彰巨大的动力,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伸手抱住身前的人. 他就这么久久的将这抹笑容圈在臂弯中, 看着它在自己热烈的注视和俯低的气息中愈加灿烂.
淡棕色的发在微风中飘拂, 笑容的主人细不可闻地说了几个字, 下一刻就叫彰吻了去… 老实说这类镜头我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藤真的抗拒对彰来说是完全无效的, 反而刺激他吻得更深入…
不过看样子藤真对此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他理所当然地采取了在此种情况下最实际的处理难题的方式 –把忘乎所以的彰一把推开, 然后红着脸逃之夭夭.
看来他的运动细胞很好, 彰还来不及去追, 他已经逃出大门, 三晃两晃不见了. 留下彰呆瓜瓜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叹气…
我仔细看着彰… 彰的眼神…唉, 希望藤真在那样的激情里还能剩下点什么吧, 幸存是不可能的.
再次见到藤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当时我们一起去附近的白晔湖滑雪场滑雪. 参加的人有我﹑彰﹑他﹑翔﹑翔的小女友.
我从彰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在交往了, 但是从外表上看, 却找不到什么异样. 他们像普通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并不拉手揽腰, 也没有其它的亲密举动. 只能从藤真特别温柔的语气﹑彰眉间眼底的深情﹑两人眼神交汇时的电流中看出点端倪来.
不晓得是因为我特别老土, 还是因为我特别自以为清高, 总之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公众场合的卿卿我我… 大庭广众之下强迫观看无聊言情片, 那绝对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而他们并不这样…这点让我莫名其妙对藤真有好感.
接下来…
我们上了去滑雪场的车, 翔和他的女友 –我仍然没记住她的名字 –坐到了其中的一个双人座上, 开始窃窃私语. 藤真悄悄推了彰一下, 让他和我一起坐在另一个双人座上, 他自己则在旁边一个靠窗的位子上坐下.
车子开动之后, 阳光从一侧进来, 几乎直射藤真的脸. 彰转过头去: “我和你换?” 他笑着坚决地摇头: “不用, 就这点路而已.”
彰回过脸来继续和我聊天, 不过我俩都无法专心. 我看到他无声无息伸出了右臂, 手掌按上藤真的膝盖, 藤真眼望窗外的景色, 淡淡地笑.
再后来…
换好全套的滑雪装, 我一面往户外的雪坡走, 一面努力试图扣上厚厚的防寒手套… 本来还在听彰喋喋不休的藤真放下了他的雪杖, 接过我的手套: “我帮你吧.” 他轻快地替我戴上扣紧: “好了.”
我无法不回应他美丽的笑.
我是彰的姐姐, 他绝对可能是因为彰而讨好我. 不过这没关系, 我很喜欢, 我被讨好得很舒服.
周末我有约会, 傍晚回到家的时候藤真和彰两个竟然在家打游戏机. 彰伸长了腿坐在地上的一个厚垫子上, 背靠着沙发; 而藤真则坐在他两腿之间, 拿他当靠垫; 两人手里各握着一个游戏机手柄, 显然正在开始一个新游戏.
彰: 按哪个键是射门? 哪个键是加速? 哪个是长传? 短传? 铲球?
藤: 我不告诉你!
彰: 这样也可以?
藤: 嘿嘿嘿
藤: 你竟敢动粗! 犯规犯规! 红牌!
彰: 做梦！ 看见没? 裁判是我楼上邻居.
藤: 这个球这么烂! 谁传的?
彰: (悠闲地抛白眼) 接球的人是我, 你说是谁传的?
男生就是男生… 我大笑.
无人管理的两个月过去了, 老爸老妈终于要回来了. 应彰声泪俱下的要求, 我在电话里先给老妈打了个预防针: “彰在谈恋爱.”
老妈激动了: “真的?! 怎样的女孩子?”
我呛了一下: “呃… 你回来就可以见到. 彰是很认真的.” 这个我一点都没有夸张, 只要彰一天没有和藤真见面, 他绝对是萎靡不振的趴趴熊样.
好容易才盼到老爸老妈回来的那一天, 好容易才把藤真骗来 “见家长”. 就在我和彰紧张万分的时候, 传来了敲门声, “老妈!” 翔扑过去开门, 门外却露出一张绝对不可能是妈妈级的清秀面孔: “嗯…你们好, 我是新搬来的, 住在三楼. 我家里保险丝烧断了, 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替换的备用, 能不能借我一根?”
虚惊一场…我带着那个女孩进了厨房, 翻出备用保险丝给她.
“泉, 彰, 翔, 我们回来啦!” 天呀, 老妈回来了! 顾不上藤真惊异的表情, 我冲到门口: “老妈…”
“彰, 你的…?”
“嗯…这个就是…”
热情的老妈二话不说扑上前一把抱住: “欢迎加入我们家."
"老妈你抱错人了."
"这个才是."
她拥抱的竟然是来借保险丝的邻居女孩!
彰横下一条心, 牢牢握住还想抗议的藤真的后颈, 拎着他就如同拎着一只兔子, 直接把他献到老妈面前: “藤真健司, 我的boyfriend.”
眼看着老妈的眼睛越眨越大…
我们相信老妈能挺得住!
尾声:
“好好好, 我不逃就是了, 明天见.” 彰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 藤真答应明天来我们家做PIZZA给我们吃, 彰却下午还有课, 他不想上, 藤真不准, 威胁说不上课的话就不再理他了…
藤真的的确确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 他是善于看人端菜碟的, 你吃啥, 他端啥. 彰吃紧箍咒, 藤真他就念紧箍咒. 此谓之猫叼耗子 –吃定啦. (假设和他在一起的是别人, 他准另有一套, 同样也难逃他的手心)
不过人无完人, 藤真下厨的手艺实在…
害得我和老爸老妈还有翔…
他做的小小一块PIZZA, 吃得我们生不如死…
“你们在干什么哪?”
救星终于回来了！
“彰!”
彰非常奇怪地看着满屋子的人都以一种饱含热泪、述说着 “你终于回来了”的眼神热切注视着他, 手里也都整齐地拿着一块只咬过一口的PIZZA.
藤真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 依旧是一身清新, 不带丝毫烟火气. 彰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PIZZA: “挺不错嘛.”
他们果然是彼此的Sama Right.
THE END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欢迎来到仙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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