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养貔貅》雨魄云魂

19、第 19 章

　　季闻宁一听竖起了耳朵，立马问：“在哪里送？”
　　“在哪里送？”张妈被问得莫名其妙，比划了几下，“就在这附近送呀。”
　　季闻宁立马松了口气：“哦，那他赚不了钱，抢不了我们生意，放心。”
　　张妈好奇问：“为啥？”
　　季闻宁笑了笑：“张妈，要是这附近开了一家店，又恰逢下雨，你是叫外卖呢还是自己撑伞去吃呢？”
　　张妈道：“那当然自己跑去吃咯，我又没电话。”
　　季闻宁：“那么好了，张妈你都没有电话，这附近的人都没有电话了，怎么定外卖啊。”
　　说完，季闻宁悠哉悠哉走了。

　　徐成大最近在招人没错，一些人见到徐成大他们赚了钱也想模仿，在租界里面和徐成大抢生意，徐成大外卖费1毛，人家就8分，徐成大外卖靠自行车，人家靠跑。一些店家嫌他们的外卖费太贵，就去和这些人合作，还真给人家赚到点钱。

　　徐成大生了十二分戒心，跑过来找他商量怎么办，季闻宁问：“那些外卖的都多少人啊？”
　　“不多，也就七八个半大小子。”徐成大道。
　　季闻宁：“哦，那你把他们都吸收进来吧。”
　　徐成大一脸茫然：“啥？吸收？”
　　季闻宁点头：“现在你手头钱不少吧，趁你手里有钱，多吸收点人，尽快扩大地盘，你现在主要根据点是在同仁大学这块儿，然后还有静安寺路呢？城隍庙呢？那边店铺和居民也不少，你越早扩大地盘，就越能为以后打下基础。”

　　徐成大听懂了便立马去办，不久后，季闻宁就听说了他们扩充人手的事情。

　　季闻宁心情颇好，外卖进展顺利，制作丸子的机床也托付给陈院长进行研制，最令他开心的是他们居然在研究自行车了。

　　要是放在以前，季闻宁是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他堂堂制造业大国居然还造不出一辆自行车，全靠国外进口！后来经他了解，民国时期的中国已然能制造或者加工一些自行车零件，但是一来国内制造能力低下，二来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强国把自行车制造流水线把守的密不透风。

　　就连日本，当时的制造业强国，在上海开了两家自行车厂也效率低下，产量甚小。
　　不过现在好了，现代科技中自行车制造流水线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比之前的效率更高，成本更低，若是能把国产自行车造出来，价格起码能低一半吧，说不定还能出口东亚……

　　季闻宁翘着嘴角，抱着招财畅想了半天，想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叫他，他一惊，只见眼前站着的正是每个月从学校回来一次的陈钰鹤。
　　“啊呀！我今天还想去学校接你的呢！你倒自己回来了。”季闻宁见了人，脱口而出这一句。
　　陈钰鹤眉眼舒展开来，笑起来如沐春风：“今天学校放学早。”

　　他和几个月前不同，那件事情的阴影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那个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季闻宁帮他把书包放下，给他泡杯苏打水，招呼他先上楼：“你先上去休息，我马上上来给你做饭。”
　　陈钰鹤回来，季闻宁很是开心。他招呼王璐继续看店，自己抱着招财上楼，心里问自己为什么陈钰鹤回来，自己那么开心呢？
　　大概是把他当弟弟看。他那么小，成绩又好，志向远大，季闻宁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中国的未来。
　　而且两人同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他小小年纪遭遇重挫，季闻宁把他救出来，自然而然对他多了一份责任感。
　　他从小就没有亲人，也许看到了他，就下意识把他当成自己弟弟一样。

　　陈钰鹤：“别做太多菜，我走了你吃不掉又要放橱柜。”
　　季闻宁在厨房里忙活得头也不回：“你管你自己玩会儿，我一会儿就好。招财在茶几上陪你。”

　　陈钰鹤往沙发走了几步，又走回来：“要我帮忙吗？我帮你洗菜。”
　　季闻宁那手肘赶他：“不用不用。你在学校读书那么辛苦，哪里能让你回家再辛苦。”

　　陈钰鹤走回来坐在沙发上，他拿起气泡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看向茶几上的招财。
　　招财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身上感到了排斥的同性气息。

　　不就是有手有脚嘛，仗着自己是个人就拍那个人马屁，洗菜谁不会。招财小脑瓜里转悠着这样的想法，要是我长大了，还轮得到你洗菜？
　　明明是个公的，还一天到晚撒娇，还往人衣服里钻，也不知道羞耻。陈钰鹤心想，看招财不顺眼。

　　空气凝固了片刻，视线在空气当中刺拉拉燃烧，一人一兽同时哼了一声，错开了眼。

　　“吃饭了！”季闻宁端菜出来的时候往沙发一看，只见一个看报纸，一个舔毛，分别坐在沙发最远的对角线。
　　招财一听，毛也不舔了，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他脚边撒娇甩尾巴。陈钰鹤看了招财一眼，帮季闻宁说：“我帮你拿碗。”说着往厨房走去。
　　季闻宁一听，连忙跟了上去：“还记得碗放什么位置吗……”留下撒娇翻肚皮的招财。

　　陈钰鹤端着饭碗转身，看到被留在地上孤零零的招财，心情颇好的扬起了嘴角，脚步也轻快起来。
　　饭桌上，季闻宁像往常一样，询问陈钰鹤各种学校里的问题：“学习还好吗？作业多吗？”
　　“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天气凉了，你宿舍被子厚不厚？不厚我帮你去百货公司买一套。”
　　“……”
　　虽然都是老一套，陈钰鹤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一一回答了：“还行，老师说我英语还要多加练习，要是英语上去了，同仁大学便没问题。”
　　“同学相处挺和睦。”
　　“宿舍被子够，我柜子里还有一床厚被子，不需要买。”

　　季闻宁正要放心下来，他这个弟弟一点都不让人操心，却看到陈钰鹤欲言又止，想对他说什么却难以开口。
　　“怎么了？”他问。
　　陈钰鹤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那个理查德了。”
　　季闻宁心跳漏了一拍，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死死盯着陈钰鹤：“你……你有没有？”
　　陈钰鹤连忙道：“没有，我看到了他，他没看到我。我看到他我就连忙走了。”

　　季闻宁惊魂未定，缓缓坐下。
　　这个名字如同深刻的烙印一般刻在他们的脑子里，即使表面云淡风轻仿佛没发生过，可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有深入骨髓的仇恨和愤怒。

　　陈钰鹤继续道：“他在视察他的钵仔糕铺子。”
　　钵仔糕配方被卖给理查德之后，不久钵仔糕又重回租界——雪白的半圆钵仔糕，上面单单一颗红豆，稍稍晃动一下就夺人眼球，不用联想都能知道是什么。

　　原本极受妇女小孩喜爱的糕点变成这幅猥琐的形状，季闻宁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陈钰鹤问：“为什么坏人越过越好？他好像靠钵仔糕又赚了很多钱。”
　　季闻宁：“不会一直好下去的。等我有能力了，我就把钵仔糕配方公布在报纸上，本来就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东西，我要让每一个主妇每一个女人都能在家里做出来，让他的生意无以为继。”

　　陈钰鹤握紧了筷子：“可是还不够。”
　　“是不够，”季闻宁道。
　　陈钰鹤说：“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离他不过10步远。我当时心想，要是我手里有把刀，悄悄走过去，往他背后一捅……”

　　季闻宁摇摇头阻止了陈钰鹤：“这种人不配脏了你的手，而且死得太轻松，便宜他了。”
　　“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季闻宁道，“是让他家破人亡，声名狼藉，去哪儿都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