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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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虽然这副身体不胜酒力，容易醉，但说实话他也没喝多少，除了有些头晕，身体上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
昨晚发生的事他都记得。
甚至记得很小很小的细节。
比如沈一酌跟他说自己怕狗，比如看到小奶狗蹭他脚的时候，沈一酌悄咪咪往旁边退了几步，不知道是真的怕还是只是不太喜欢。
沈一酌怕狗？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以前西高后门门卫就养了一只狗，那个后门平时不走人，只供教学或者食堂的物资运输，又怕学生偷偷溜出去，就安排了个门卫，还养了只凶神恶煞的狗，栓了根结实的铁链子，逮人就叫，据说吓哭过不少小姑娘。
可是它从不冲宋子秋叫，一看到宋子秋就跟着了魔似的蹭过来，为了打好关系，宋子秋经常买烤肠给它吃。
那会儿沈一酌就跟在他后面，大大方方的抄着口袋，没有一丁点儿逃学的羞愧，也不曾表现出一丁点儿怕狗的神色。
有时候宋子秋忘了买吃的，沈一酌还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拆开给它。
顾秋心里觉得好笑，怎么也没办法把沈一酌和怕狗关联起来。
自动忽略后边“老师家访”的戏，顾秋跑去洗了把脸。
他从来没有真正喝醉过，就算是以前鼎盛时候，应酬推不掉，他也一直控制的好好的，不会让自己控制不住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也不敢知道。
不过现在知道了。
顾秋朝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白色的牙膏泡沫围了一圈儿，有点憨。
大概是职业病吧。他想。
老师，沈一酌，狗，小区。
让他想起了高中那次打架事件，然后就代入了当时发生的和身边的人，“演”了起来。
打架事件说来也没什么。
一个校外的小光头带领一众小弟在学校操场瞎晃悠，趁门卫不在偷偷把狗链子给解了。
狗不咬人，就是长得凶，还皮，喜欢追人，后门连着操场，有些学艺术的女同学在操场排练，被吓哭了，那光头还趁机揩油，讲些下三滥的话。
他本来是想逃课的，碰巧见着，没忍住动了手，沈一酌也在，没道理在旁边干看着，也就加入了这场干架，见了血，叫来了警察，去了医务室。
当晚他在自家小区门口遇到了老班，家访，他也没话讲，逃课是他不对，打架也不对，他也没想太多，就想把沈一酌撇开。
打架这事可能要被记过，沈一酌成绩那么好，以后前途光明，肯定不能在档案里留下什么，他这个成绩就无所谓了。
后来事情走向还不错，被欺负的女同学去找警察和学校反应了，他也没写检讨，错失了周一在国旗下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沈一酌更是一点事都没有。
毕竟是好学生，老师的心尖宠，估计他不说什么学校也不会把沈一酌怎么样。
想到这里，顾秋觉得有些好笑，那会儿他天天带坏沈一酌，逃课带着，抽烟带着，看片带着，老班为此找过他不少次。
可惜沈一酌成绩一直甩全校第二几十分，根本拿他没办法。
说来也挺造化弄人。
那年高考庆祝理科状元的横幅校长差点儿提前定制好挂校门口，沈一酌倒好，突然消失，高考也没参加。
他问过老师，问过学校，问过福利院，甚至问过警察局。
没人知道。
不了了之。
紧接着就是高考，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心态的，虽然因为沈一酌的事很烦，却也没影响水平，小超常发挥去了帝都的大学。
顾烟女士好像也去调查沈一酌的事，可惜直到高考之后他们大吵一架，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
牙刷到一半，顾秋叼着牙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周日发了条消息——
【顾秋秋】：沈一酌家里什么情况？
周日那边回的很快。
【周哥】：？
【周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来知道些什么。
【顾秋秋】：问问，好奇
【周哥】：剧本背熟了没
【顾秋秋】：……
就那破剧本，那点戏份，他瞅几眼都能过。
【顾秋秋】：背好了
【顾秋秋】：沈一酌家里什么情况啊？
那边停顿了一段时间，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在顾秋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来了通电话。
“喂？”
“怎么突然问沈影帝家里的事？”周日问。
“好奇。”顾秋敷衍道。
手机那边沉默几秒：“知道star吗？”
顾秋微微愣住，应该没人不知道star，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star的商业链可谓是遍布全球，涉及范围也很广，纵横百年，黑白两界都横着走。
顾秋点头“嗯”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还是掩不住内心的惊讶。
“它背后的主心骨都姓沈。”周日点到为止。
顾秋舔了舔唇，“……知道了。”声音闷闷的。
他没办法把将star跟沈一酌联系起来。
沈一酌应当是西陆一个小市民，宋子秋的小跟班，成绩优异，会去一个top大学，未来会成为很优秀的人。
而不是什么拥有无数资产的大家族的少爷。
“这些事也是我之前在一场饭局听到的。”
“沈一酌是下一任的继承人，应该有意将家族产业稳定在国内，现在应该着手在做了，所以回国以来他都没拍过戏，现在这部只是玩玩罢了。”
“这些消息都是内部在传，网上一点不敢写，怕惹到不该惹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顾秋捣了捣牙刷。
他们都是白藏的，白藏是沈一酌的，近水楼台听到一些风声也很正常。
前面说了那么多铺垫，终于切入主题，周日语重心长道：“追星，默默追就好了，不要想着追到手。”凭沈一酌的身份，也不可能追到。
他也不是第一次劝顾秋了。
毕竟只是个十八线小演员，除了经纪人也没人闲着没事操心去管他。
他本来想着能蹭点沈影帝热度也还好，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资源也不浪费，没想到顾秋越来越过分，也不听劝，非要舔人家。
他也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变得越来越佛系，毕竟只是个十八线小演员，这个折了就折了，下一个更乖。
可是最近顾秋碰巧搭上了唐西陆这条线，和沈一酌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说他势利也好，他就是打算重新培养顾秋这个小艺人了。
“嗯。”顾秋拿起杯子漱口，水很冰，有些冻牙齿，声音透过水声有些模糊。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就好像……突然伸手波动了一下水面，打碎了里面的画面，才发现里面那颗触手可得的星星只是倒影罢了，真正的挂在十万八千里的云霄之上，遥不可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