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变成动物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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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齐眠正在李子镇中学门口的小卖部闲逛，想买几包卫龙辣条，却遇见了一群学生。
“做我的妞怎么样？”
一个男生单手拎着校服，一手撑在墙上，对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生坏笑道。
“我……我……”女生羞红了脸，半天吐不出一个词。
齐眠躲进另一面墙，吃着辣条：“啧啧，早恋。”
“亲爱的，别在这儿，嗯嗯唔唔……”
她一转头，卧槽，这边又是一对，接吻接得风生水起。
“叶心怡，我爱你，我要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齐眠正要走开，迎面跑来一个男生，深情呼唤，朝着她奔来。
“嗤嗤——”
白烟四起，齐眠感觉不妙，来了！这种灼烧的感觉又来了！
“让开！”
齐眠扫视四周，飞奔向对面的茅厕，是个废弃的农贸市场，没什么人。
几对情侣，挥了挥烟雾，扫了她一眼：“神经病。”
她惊慌穿过人群，背篓落在地上。
“啊啊啊又来了！这次要变成什么？”
几声尖叫后，一个影子由大变小，再变很小。
“好臭。”
一只黄色小鸡走出来，可是鸡又没有手，不能捂住鼻子。
齐眠小心翼翼，尽量不踩到脏东西，看了水坑的倒影，一脸懵逼。
“居然变成了一只鸡。”
她笑，都是那几个学生，今儿难道是什么校园恋爱节吗？
等等。
齐眠拢了拢鸡翅膀，回想前两次变身，她第一次闯进帐篷的时候，曾经看见有人在帐篷后面偷情，第二次在商场逛街的时候，也有情侣店内接吻！
关键点就是都有情侣在场！
果真修罗场，原来变身触发条件就是恋爱氛围。
齐眠闻了闻自己身上，羽毛又被烧焦了几片，一股酸臭味。
“好讨厌。”鸡又没有手，不能拔掉这几片羽毛。
齐眠走在街沿，太小了，稍不注意，就会被人脚踩扁。
“叽叽叽。”
去哪找个窝，苟一天呢，她走在街上，思考鸡生。
“汪汪汪——”
忽然,一只凶恶的黑狗窜出来，凶神恶煞，眼露精光：“好肥，美味我来了！”
“妈耶救命啊！”
齐眠撒开爪子，逃窜个不停。
偏偏那黑狗紧追不放，她跑了半个街，怎么办？齐眠急得团团转。
就在此时，她瞅到了逢羽，她还在卖鸡处。
“叽叽叽。”
齐眠灵机一动，从阿姨板凳下混入了鸡群，伪装成普通小鸡。
“阿姨，这几个，还有这几个……”
逢羽停下，看着那只黄小鸡，它盯着自己，眉心有一颗红痣，和其他小鸡不太一样。
“买我，买我，买我。”
齐眠挤到前面，昂起胸脯，拢拢小翅膀，叫个不停，逢羽快到我回家吧，那只黑狗要吃我，呜呜呜。
“这……”逢羽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只鸡居然在说话。
“这只送给你。”她回神，阿姨早就装好小鸡，顺便送了刚刚那只小鸡。
逢羽背着一篓小鸡回去，甩甩头，刚刚一定又是出现幻觉了，得找个时间去看心理医生。
就这样，齐眠偷天换日，又回到了民居。
初夏，风吹起白色纱帘。
外面阳光灿烂，山野烂漫。
齐眠迷迷糊糊醒来，刚刚在街上折腾那么久，作为一只鸡，她也是很累了，睡了个觉，她又借助箱子跳下床。
“怎么办？晚上还要录节目，这可咋整？”
她蹦来蹦去，瞥到躺在拖鞋上的手机，刚才赶集忘记带了。
齐眠蹲在手机前，小小的屏幕此刻如此硕大，还要输密码。
“导演，我……”
她一脚一脚踩上去，好不容易解锁，想到一个注意，继续用脚打字。
“我家里有急事，要回乡下一趟，请假一天，我的戏份回来会补录，十分抱歉，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回来的！”
就这条短信，齐眠花了半小时。
“给逢羽也发一条。”她忽然想起，又戳开逢羽微信：逢羽姐，我有急事回乡下一趟，谢谢你的鸡，我会好好养的，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你代我照顾一天，我明天再回来，非常感谢。”
呼，齐眠从拖鞋上跳下来，躺在地毯上，好累。
人类文明的进步，已经成为了一只鸡的负担。
下午四点。
“咚咚咚。”
导演敲开齐眠房间，果然没人，只有一窝鸡，叽叽叽叽个不停。
“行吧，反正是新人，戏份也不多，到时候补上就行。”
导演刘昱是个心软的人，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此刻看见这毛茸茸的小鸡，伸出手，慈爱地看着齐眠。
“上来吧。”
他把手放到地上，笑眯眯道。
齐眠小心踩上去，导演慢慢起身，它感受到了一种冲上云霄的感觉。
导演叫来逢羽，把一窝鸡端到了院子。
风和日丽。
一窝鸡犹如解放，欢快在院子里觅食。
“这些鸡养在哪？”
刘大松环顾四周，院子里空荡荡，“总不能让小鸡冻着吧，屋子里又不见阳光。”
逢羽盯着手机，皱眉：“从来没养过鸡，头疼。”
众人都好奇蹲下，看着那些鸡。
“好可爱呀。”裴雪伸手去摸齐眠，忍不住叫道。
“你说是不是？逢羽姐。”她托着齐眠，走到逢羽前，讨好道。
齐眠别过头，蹦了蹦，不满：“又拿我去谈情说爱，就算成为鸡，也摆脱不了炮灰的角色。”
逢羽猛一回头，是那只鸡，它又在说话。
疯了，怎么又出现幻觉。
逢羽走开，去水池边，洗了个冷水脸。
“好想吃烤小鸡啊，啧啧。”苏文景一边淘米，一边瞅着齐眠，眼馋。
齐眠悠闲的脚步一顿，哆嗦。
“滚开，这是小齐眠的鸡，你怎么下得口。”
季蓝一把推开苏文景，拨弄齐眠小鸡翅，“你最漂亮，叫你美美好不好呀？”
美美？
这俗气的名字。
“美美，去玩吧，我们来给你做个窝，晚上回来就有家了。”
季蓝也不管它同不同意，就强行叫了起来，和大家商量鸡窝的事情。
“叽叽叽。”齐眠赶紧混入鸡群，省得被苏文景抓去烤。
变成小鸡后，一切景色对齐眠来说，都宛如宇宙。
“叽叽，好饿呀。”
一只小鸡叹气，碰了碰齐眠：“哦，那里有一只蚯蚓！我们去吃吧。”
阳光下，一只蚯蚓在院前的菜地里，冒出来。
“……好可怕。”齐眠后退两步，怎么也不肯去。
小鸡最后没有勉强齐眠，她和另一只小鸡，开开心心去了菜地。
五分钟后。
两只小鸡各咬住蚯蚓一段，争执起来。
齐眠蹲在田埂上，一边啄水，一边吃瓜：“哪里都有撕逼，动物世界也不例外。”
此刻，逢羽正坐在院子台阶上，一边观察齐眠，一边滑动手机屏幕。
百度问题：如何养小鸡？小鸡吃什么？小鸡该穿衣服吗？
“啊呀呀哦不不不……”
田埂上是湿泥巴，鸭子又带上来水，爪子一滑，就要掉进田里，齐眠扑腾翅膀，我的天呐，这是深渊啊。
“哦——”
逢羽手朝后一抛，跑下台阶，大叫：“不能喝田里水！”
“扑咚！”
齐眠颤颤巍巍，还是跌进了田里，挣扎个不停，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下一秒。
一只手捞起它，急急忙忙跑回院子，手忙脚乱拿出毛巾，裹住它。
“美美，不能喝脏水，记住没有。”逢羽小心擦干它羽毛，又抓起它去灶边，边烤边教训。
齐眠：“……”
逢羽又回头喊：“季蓝姐，我查了，小鸡只能喝温的凉开水，你帮我烧一壶行吗？”
“小鸡这么讲究？”众人围过来，惊奇道。
“嗯，小鸡也不能太硬的东西，要吃小米和碎米煮熟，再拌米糠，我去把它们抓回来。”
逢羽一整本经挽起袖子，艰难抓回了乱跑的小鸡。
“可是我们没有米糠。”梁鲟看了看屋子，摇头。
“我去买。”苏文景撂下活，飞奔去街上。
“太好了，又有饭吃了。”齐眠和其他小鸡眼前一亮。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碎米糠就做好了，逢羽找来两个心形碟子，一个盛米糠，一个盛水，精致可口。
齐眠低头啄个不停，鸡嘴巴太小了，一次只能啄一点点，真希望我的嘴巴可以再大一点。
齐眠这样想到，啄了一颗凉开水，仰头吞下，憨态可掬。
“咔嚓。”
逢羽拿起手机，一连拍了十二张，笑出了声：“我的妈呀，这些小东西吃东西怎么这么可爱。”
其中，齐眠的特写占了十一张。
当然齐眠并不知道这一切。
不过很快又到了下午5点，节目组赶着拍摄，一群小鸡在风中萧瑟。
到傍晚时，导演录完了晚饭的戏份，大家终于又腾出手来照顾小鸡。
“做鸡窝啦！天快黑了，快点。”
季蓝吆喝道，大家分工合作，苏文景和刘大松去后院砍了一批竹子，季蓝和逢羽去干田里割了谷草，一人一大背，裴雪去隔壁邻居家借来油纸，梁鲟则是清理院子东南地段，打好地基。
天色渐晚，温度下降，一群小鸡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来来来，快一点。”
竹子被劈开，大家手忙脚乱搭起来，铺上谷草，再盖上油纸，屋顶就好了。
“百度上说小鸡怕冷，要保证32度左右，你去屋里拿一个照明灯，咱们上次不是还剩了一个吗？”
连导演都加入了，鸡窝渐渐明亮起来。
“光秃秃的，要不垫点棉花吧？”
逢羽不知从哪抱来一个枕头，逗笑众人。
“逢羽姐，可是你晚上怎么睡？”裴雪笑疯，又问。
逢羽已经拆出里面的棉花，铺在鸡窝里，又铺上干谷草，漫不经心：“我有两个枕头。”
齐眠满意地蹦来蹦去，很柔软，很舒服。
“要不调到二档吧？”
季蓝觉得这照明灯不够暖，又调亮了一点。
“啊，好烫。”齐眠逃窜，是要烘干我吗？
无奈其他人都点头答应：“嗯嗯，我也觉得。”
于是，一个崭新的鸡窝诞生了。
夜明星稀。
“不行，太热了，遭不住。”齐眠窝在鸡窝角落，坐立不安。
鸡窝为了通风，留有空隙。
于是，一只鸡通过厨房小洞钻了进去。
“哪个是我房间？”
齐眠面对几扇巨大的门，根本看不到房号，有一扇门掩着，还没关，她溜了进去。
这应该是自己的房间吧，灯都没开，黑黢黢的，齐眠啥也看不见，摸索着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找到个温暖的地方仰头躺下。
还是睡床舒服，一只鸡这样想到。
呼呼。
它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丝毫没注意旁边多了一个呼吸。
第二天早上。
阳光蒙蒙照进窗户，浅白色光线中，一只小鸡贴近一个脸庞，睡得很香。
“好光滑好柔软，这是什么呀？”
梦里，齐眠正在戳这个脸，一边戳一边流口水。
这毛茸茸的东西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终于惊醒旁边的人。
“啊——”
逢羽揉揉眼，正要伸个大懒腰，却瞥见齐眠，大声尖叫。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变成动物的条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