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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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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救的小女孩！展珩吃惊的望着施从晗，在心中发问，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怎么了，展珩？”施从晗见她神情不复之前和煦温暖，不由的问道。
“没，它们说你十年前来过这里。”展珩转过头看着湖里吃得正香的小鱼，长长黑发正好遮住了她的脸颊，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十年前，学校组织活动时我不小心掉入了祀龙潭。”施从晗强压下心底的冰冷麻木，手中的饵料一点点垂落到湖水中。“掉入水中后，只记得一只很温暖的手救了我。后来寻了十年，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救我的人。”
“救你的人一定是极好的。”展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吐了吐舌头。
鱼2听到，在湖里嘚瑟游了几圈：切~自己夸自己，羞死鱼了。
优优咬着她袖子，眼珠咕噜咕噜转。
“嘘~”展珩把手指放到狐狸嘴嘴边，做出个禁声的动作。
“没错，她肯定是个极好的人。”施从晗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我们走吧。”展珩把剩下的饵料全部撒入湖中，站起来拍了拍黑色牛仔裤上的尘土。拿出湿巾擦了擦优优的小爪子，把她放到帽子里。
“问完了？”
“恩恩。”展珩把方才鱼儿提供的恶鬼信息，与施从晗汇总复述了一遍，消息不多，但是确定了恶鬼的年代。有些问题展珩因施从晗在身边，她没有细问，打算晚上时再来一探究竟。
展珩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幽蓝平静的祀龙潭，带着施从晗向姥姥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阳光不如来时的温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沾染了更多的凉意，展珩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卫衣和黑色外套，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施从晗呢子外套里面是一件高领毛衣，她把围巾解下递给展珩。
“给···给我的吗？”展珩愣住，手捧着她的浅灰色围巾，上面有她专属的香水味。
“天很冷。”
展珩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其实她并不怕冷，她偷偷瞄了一眼施从晗，夺目迷人的容貌，湛蓝美丽的眼眸，她似乎是冬日荒凉里唯一的色彩。
优优听着听着动静，不安的在展珩外套帽子里扭动，她两只爪子搭在展珩的肩膀上，两脚用力，整个身子环在她的脖颈上。
炙红的皮毛下是一颗滚烫的心。
展珩宠溺的拍了拍这个送上门来的‘狐狸围巾’，不好意思的把围巾递还回去。
施从晗见优优吃醋的模样宛然一笑，接过围巾，手不小心碰到她温暖的掌心。
好熟悉的温度。
展珩讪讪的把手缩回来。
施从晗怔怔的望着她，这温度和十年前的很像很像。
“展珩，你一直都能与它们交流吗？”
“恩。”她望着身边连绵的山岳，淡淡的说道。
“比如说···”施从晗指了指天上的鸟儿。
“不是全部，能与我沟通的只是少数，普通的动植物只能感受到它们的情绪。祀龙潭也只有那三条能与我沟通。”许是与施从晗有相似的地方，展珩也没什么隐瞒，在相处过程中，施从晗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
“那它们是妖？”
“勉强算是，目前它们也只是在这漫长的道路上摸索而已。”展珩笑了。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妖又有多少呢···
她们从祀龙潭出来后，天边泛起一抹红霞，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极快。
路边隐隐约约出现白绿色的荧光斑点。
大山是灵气汇聚之地，一到夜晚山中精怪灵魄从夕阳中倾巢而出。
展珩和施从晗在荧光斑点中行走，二人清楚的看到荧光变幻成的光影。
白天，施从晗一个鬼怪都未曾见，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惊恐。而现在眼前这成批的幻影，令她腿脚发软。
“它们不伤人。”展珩扶了她一把，定定的看着她“它们都是山里的守护者。你看~”
幻影在她们的身边停滞着，私语着。
昏黄的夕阳里，幻影变换着形态，化作飞鸟，化作游鱼，化作青狼，化作白狐，铺天盖地的如流星般飞向山里。
施从晗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美丽景象，在她印象里，这些光点只会变成各种恐怖的形态。
“真漂亮。”施从晗遥望着远方，毫不吝啬她的赞美。
展珩摸着优优松软的皮毛，轻声道：“恩，是极少数人才能看到的景象。”
幻影在山野间消失，两人才继续前进。
刚到姥姥家，便闻到浓郁的米香味。逛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吃饱喝足后，展珩提着水桶到古槐旁边，舀了一勺水淋到树干上，施从晗想要帮忙，却被展珩笑着拒绝了。
淋完水，展珩抱着优优与施从晗一同坐在古槐旁边的长椅上。
“城市的冬天里只剩下雾霾，好久没看过星星了。”展珩仰着头，望着漫天繁星，感慨道。
施从晗点头，她也许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不光是因为雾霾，更多的是黑夜里那些可怕的存在，“像今晚这样安宁和轻松，是十年中难得的感受。”
“十年？”展珩手拉在长椅靠背上，心头一突。
“我与你不同，不是天生能看到，是因为十年前的落水事故导致的。”施从晗解释道。
“什么！？”展珩从长椅上蹦起，在她腿上的优优吓了一跳，蹦到地上，立刻炸毛而起。
“怎么了？”施从晗紧张起来。
“啊，没没没，我太惊讶了，以为你也能看到。”展珩挠了挠头，勉强的笑着道。又把地上的优优抱起来，连连道歉。
这个小插曲后，气氛归于沉默。
展珩的心却是焦灼难耐，急不可待的想去问姥姥十年前的事情。
“小晗，快来快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个房间。”姥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好的，奶奶。”施从晗应了一声。
展珩松了口气，跟在施从晗身后，等着她与姥姥聊完天，道了声晚安。火急火燎的跑到主屋，凑到姥姥身边。
“姥姥！”
“怎么了？”姥姥端着青瓷茶杯。
“姥姥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在祀龙潭救了个小女孩，回来后还被你用藤条狠狠打了一顿的事情吗？”展珩刚才急的口干舌燥，随手端起来一杯茶往嘴里灌去，“好烫！好烫啊！”
“慢点喝~”姥姥见孙女烫的抓耳挠腮，轻轻抿了一口茶，果然小雪带来的茶好喝，甘甜清香。
“姥姥你还记不记得啊！”
“记得记得~那小女孩不就是小晗。”
“您曾说过，是我搅乱了因果···对吗？”展珩低着头，那次突然的挨打她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现下突然记起，脸色一时间忽白忽青，优优急忙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
“天道轮回，万物皆有缘法!你既救得一命，便注定要承担今日的果！”
“姥姥，你说我破了因果，难道我救人也错了吗！”
姥姥拍了拍展珩的肩膀，面对孩子的善良，她又如何能说她错了呢。
“错不在你。”世间的错与不错，连她也无法说清。
若按照正常的因果走向，小晗应在十年前坠水而亡，水鬼怨气化去进入天地轮回，那罪魁祸首也将受到惩罚。
而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小珩救人没有错，小晗也没有错。而水鬼她封印了数十年，她的怨该如何平息？
“那她的阴阳眼···”展珩眼红红的问道。
“是你给她的。”
“果然是这样！姥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那恶鬼上了岸，已经找上了她。而且她一直饱受那双眼睛的折磨。”
“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遵循本心。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
从主屋出来，展珩站在院子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窜进厨房拿了一袋饵料，抱着优优走向黑暗里。
···
十年前。
盛夏时节，祀龙潭的木道上，许多孩子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
十一岁的小展珩拎着一个塑料桶，与他们擦肩而过，那些孩子的欢声笑语与她格格不入。
闷头朝前向山上走去，身上的白T恤蓝短裤已被汗湿透。来到小亭，把地上的木板打开，拿起里面的木瓢，一点点把水舀进水桶里。
姥姥每周都让她来这里打水，说是这里的水最适合泡茶。小展珩每次听到姥姥的这番言论，都会撇嘴，明明茶都一个味道，为什么用这个水是最好喝的？不过展珩向来听话，虽然不解，但还是顶着大太阳跑来打水。
终于把水桶装满。
小展珩掏出口袋的里的零食撒到湖里，引来一群小鱼，它们在展珩面前旋转飞跃。
一边撒着零食，一边拎着桶慢悠悠的走在湖边，突然，湖里的小鱼受到惊吓的四散逃跑。
噫？这群小鱼向来贪吃，怎么跑的那么快？
“落水了！掉下去了！”
“救人救人！”
“不会游泳！怎么救啊~”
“来人！来人！”
小展珩听到不远处的呼喊声，把水桶往湖边的草丛里一扔，跳入湖中。
鱼2叽叽喳喳为展珩指引方向“这里这里！在前面前面！”
小展珩游得飞快，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
寻了一会，在水中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小展珩向下游去，她用力的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向上一拽，另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环过。
正当一切的顺利的时候！
小展珩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怀里的女孩。
她往朝水下一看，吓了一跳！
有东西！
小展珩心里又惊又急，眼中闪过翠绿的光芒，身体灵力迸发！环绕住她们。她狠狠的一蹬！正好踹到那东西的脸上！
湖底传来一声痛呼！
小展珩憋足了气，一下子冲出湖面！
岸上的人围过来，把施从晗从水里拉上来，小展珩见她已经得救，游回之前跳下的湖边，平复下心情，找到被抛弃的水桶，向姥姥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我写的一点也不恐怖哈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