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枚：夜海瑶基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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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大学9月份正值新学期开学，提款机前白裙染血的事件早已被春华所遗忘。古琬路过大学生活动中心门前的篮球场时，看到吴钊、阮敏和朱倩三人在一起轻松地玩着篮球。吴钊正在亲热地教阮敏投篮，站在一旁的朱倩看到古琬，立即面露微笑。古琬看到她们现在的样子感到非常欣慰，回以笑容后走进大学生活动中心。
之前校学生工作部副主任谢雨姗通知古琬，今天要到大活四楼填表领取上一学年的奖学金。古琬刚上到二楼，忽然被一群来势汹汹的社团干部重重包围起来。
“古琬同学，先恭喜你领到了去年的夜海瑶奖学金，我是乒乓球社的社长，听说你体育课修选了乒乓球，这可是我们华族最骄傲的体育赛项，我们乒乓球俱乐部真诚期待你的加入。”
“古琬同学，你加入我们电玩社吧，我们有二百多成员，以后有了社团办公室，还可以申请十几台电脑，可以经常联机竞技，你说这该有多酷啊！”
“古琬同学啊，加入我们闲散懒人社吧，我们可以申请电视和电脑，在社办里一起开心地吃零食看动画。”说这话的是一位戴黑眼镜框的瘦小男生。他接着热情洋溢地给古琬解释他所创办的社团的性质和功能，但他的热情却让古琬有点受宠若惊。
社团这个名词对古琬来说并不陌生，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家社团都会在校内招收新成员。参加社团的活动可以增加学分，但古琬不善长与人交往，所以一直以来都没参加过任何校内组织。
古琬正因被围困而无法脱身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乒乓球俱乐部？你们是体育类社团，本就可以使用体育馆吧，别贪心不足，还要占一间大活的社办。电玩社？你们去年的财务问题后来是怎么向社联解释的？闲散懒人社？这个社团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们在社联注册过吗？申请社团办公室需要凭借社团的整体实力，不要想光靠吸收某个社员。都散了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来烦古琬。”
被点中要害的这些社团顿时没了生气，不敢再挡着上楼的路，把路让出来给古琬和艾糖。事隔一个假期，这是古琬第二次见到校新闻社长艾糖，她冷傲的语言丝毫不影响她那出尘的艳丽，棕红色的大波浪长发盖在肩膀上，更衬出她细腰的完美弧度，配以精致无瑕的面孔，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艾糖瞧也不瞧两侧仍眼巴巴望着古琬的社团干部们，向古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主动伸手拉着古琬走上楼梯，这样古琬也就成功摆脱了社团干部们的包围。
上到三楼等周围没有其他人时，艾糖仍然没有松开拉着古琬的手，说道：“阮敏醒来后，对警方说是被一个很邋蹋的大叔袭击的，当然这个邋蹋的大叔最后也没有被捉到。”
古琬虽然颇为尴尬，但仍点头回道：“刚才进楼前我看到他们了，现在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艾糖没好气地说道：“不要光想着别人的事，也不想想自己。你最好赶快决定一个社团，要不然会被那些人烦死的。”
古琬奇道：“他们为什么要烦我？”
艾糖不禁掩嘴偷笑道：“一会儿看到奖学金的说明你就明白了。”
三人在四楼谢雨姗的办公室外敲门，谢雨姗让他们进去。
屋里谢雨姗正低头看一份材料，深V的工作装下露出一抹性感的事业线。她旁边站着一位穿着迷彩贴身T恤的男生，令人无法忽视他衣服下锻练过的宽肩和腹肌。
谢雨姗抬头看到古琬和艾糖进来，连忙招呼他们道：“你们来了啊，古琬和艾糖同学都赢得了上一学年的夜海瑶奖学金。今年春华全校只有八个本科学生获得了这个资格。先在这个单子上签字吧，奖金我们稍后会转账到你们的学生卡上。”
25年前，龙华大陆还陷于四分五裂的军阀混战中，国外势力趁火打劫，不断侵占龙华大陆的领地。为拯救龙华民族亡族灭种的危机，爱国领袖夜海瑶提出了一个伟大的政治构想，即《云京条约》，说服各方军阀去异留同，组成一个多民族多党派的联合政体——龙华联邦共和国。夜海瑶在担任五年华联总统后，毅然拒绝连任，让议会重新选出新总统人选，并提出了具有更深远影响力的夜海瑶教育基金计划。按照该计划，夜海瑶教育基金会在华联各地重点资助一百所高校，并每年为这一百所高校提供额度很高的奖学金项目，用来培养各个领域的学尖。对华联所有重点高校学生来说，它超越了奖金的意义，成为无上荣誉的象征。夜海瑶奖学金的申请条件非常苛刻，分值的算法也比较复杂，需要很高的综合成绩。所以古琬对自己能够评上这个奖项也非常惊喜，因为他之前一直很少参加学校活动，而没有活动加分必然会影响到综合成绩的排名。但古琬的基础课、体育和艺术的成绩都很好。能够领到这份额外的零用钱，他以后的花销也可以更随意些。
一边的艾糖祝贺道：“恭喜你了，古琬同学。”
谢雨姗补充介绍道：“古琬是去年第七名，艾糖是第二名，”接着她转头对古琬说道：“嗯，艾糖不只忙着管理新闻社，也在学生会挂名，这些都是加学分的。春华有上百家社团和三大学生自治组织。你不妨选几个感兴趣的去参加。”
古琬疑惑地问道：“三大学生组织都是什么？”
艾糖抢着答道：“他们三家的办公室就在这里的一楼，全称分别是学生自治会，学生社团联合会和研究生总会。研究生总会和我们本科生关系不大；学生自治会就是通常所说的学生会，分为校学生会和学院学生会；社联是社团联合会的简称，主要用来监督和帮助社团的发展。”
古琬边听边阅读奖学金单子上的说明条款，其中有一条就写道：“19.该同学所参与的一个社团可以在大学生活动中心拥有社团办公室。”不由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上楼时有好多社团都抢着要我加入。”
谢雨姗笑道：“今年瑶奖的获得者除了古琬和韦小司外，都已是学生组织的成员，韦小司又不常出现，新社团想要申请社团办公室，当然会迫切想要古琬加入。”
他们进门前就在谢雨姗身边的男生开口接道：“大活四层只有36个房间可以做为社团的常驻办公室，现在却有百余家社团，互相之间当然需要竞争了。”
谢雨姗介绍道：“他是社团联合会的郭志峰，是来和我商量社团文化展活动计划的，同时他也是夜海瑶奖学金的获得者之一。古琬你和郭志峰都要加油了，春华今年可是阴盛阳衰。总榜前四名都是女同学。要知道我们一直以来男女生入学比例都是四比一，男四女一。”
艾糖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说道：“第一名一定还是明月玲会长吧。我所在的新闻社隶属于学生会，明月玲学姐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蝉联春华校内综合排名的榜首，带领着历史悠久的学生会对抗财力雄厚的社团联合会，是春华最传奇的人物之一。”
谢雨姗笑道：“艾糖同学似乎还挺不服气的，明年她毕业了，这个榜首就一定轮到你了。”
确实很不甘心的艾糖问谢雨姗道，“排在第三名的女生又是谁呀？”
谢雨姗道：“是艺术学院三年级的许冰。”
艾糖笑道：“原来是社团联合会的‘臭屁小子’的女朋友呀。”
一旁的郭志峰不悦地接口道：“社联虽才建立五年，春华的文化建设却在它的推动下越来越丰富多彩。尤其是沈浪天学长当上主席后，校内社团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有明显的提高。”
艾糖不想和他就此事争论，转移话题问谢雨姗：“谢老师，我上回申请风雅公寓的事有着落了吗？”
谢雨姗老师为人性感洒脱，在学生中的人气很高，因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学生工作部副主任。古琬对他们在聊的这些人都不太熟悉，但他之前也曾申请过风雅学生公寓，所以他也关心地问道：“谢老师，我之前也提出过申请。”
中原地区的大学一般都是四人寝室。一年级刚入学时必须住这种四人间，只有升到高年级并且品学兼优的学生才能申请风雅学生公寓。一方面是因为中原地区的人口密度太大，春华又是老校，建在市中心，土地资源紧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同专业的同学之间能有更多的交流。
风雅学生居住区实行公寓式管理，每人都可以拥有一间独立的卧室，晚上不断电不锁楼门，瑶氏奖学金的获得者可以免住宿费。古琬由于不善长与同学相处，身上又有很多秘密，所以这学期想转到风雅公寓居住。
谢雨姗在电脑上点出学生公寓登记系统，看着上面的记录说道：“你们的申请都通过了，艾糖和杨桃嫣住在802，古琬的房间号是916，与韦小司同寝。”从抽屉中找到对应号码的门卡分别递给艾糖和古琬，并让两人在接收单上签字确认，接着对古琬说道，“韦小司也是瑶氏奖学金的获得者之一，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听到韦小司这个名字，艾糖不禁神色微变。
古琬和艾糖留下谢雨姗和郭志峰继续讨论文化祭的活动计划，一起走下楼去。古琬这才问道：“我的室友有什么问题吗？”
艾糖漫不经心地答道：“与你相比，他也许就不算有什么问题了。我们打算下午就搬家，你有什么安排？我可以叫我们新闻社的人过来帮忙。”
古琬一下就糊涂了，艾糖这个人，既美丽又神秘，让他完全揣测不透。还好她对他似乎没有恶意，相反处处帮助和回护着他，这让生性孤僻的古琬感到迷惘。古琬不好意思地回道：“我的东西并不多，不需要麻烦你们的。”
艾糖不悦道：“你就不要拒绝了，今后我就住在你楼下，大家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也是好的。你的室友韦小司虽然有点神出鬼没，但他的口碑还好，你不用担心。”
古琬还在慢慢消化这些信息时，忽然听到附近有女性的哭喊声。
“不要啊，沈主席，我们今年马上就会招到新成员的。”
古琬和艾糖下到三楼后发现三个女生跪在地上，拉着一男子的裤子哭着。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脸上棱角分明，一看就是果断刚毅的人。只听他无情地说道：“社联规章明文规定，不足六人的社团没有资格拥有社团办公室。你们女红社几年前还红火时可以拥有这个社办，但是现在你看看，就你们三个人了，还都已经大四了。再不收新成员，我就要收回这间社办给其他有前途的社团使用！”
三个跪在地上的学姐抱头痛哭。而这个叫沈主席的人，正指挥另外两个社联的干部把她们社团的所有财产——线卷、织针、呢绒绳等手工材料通通装进麻袋，从一间挂有“女红社”名牌的房间扔出来。最后他亲自动手卸下这个名牌，头也不回地就下楼去了，那两位社联干部锁好门，随后也跟了下去。
“看啊，这个春华魔王又发彪了！”
“这回轮到女红社了。”
“不过也好，这里又空出一间房间了。”
一堆好事之徒还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却没有人想上前去安慰还跪在地上的三位学姐。
艾糖望着那个男生的背影，对古琬解释道：“他就是刚才提到过的社团联合会的主席沈浪天。他这人办事很重实效，严格按规章办事，不讲情面。”
三个学姐捶地痛哭，在大活三楼的走廊里一时间哭得惊天动地，吸引了很多好事者驻足观看。
“这里是怎么回事？”一个梳着长尾吊辫的可爱女生从走廊另一头走了出来，她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大眼睛男孩。
听围观的人把事情说了，女生叹道，“这确实不合规矩，你们还差三个人才能重新申请。我叫沈碧落，也是社联干部，刚刚查封你们社办的人就是我哥哥，但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呀。”
古琬上前问道：“我叫古琬，去年拿到了瑶氏奖学金，如果我加入她们的社团，是不是就可以走正常程序申请这个社办了？”
“学弟，真是太谢谢你了，可是我们社团没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就算有你加入，还缺两人才能达到基本要求。”
这件事连古琬也无能为力，他平时交际不广，要去哪里拉来这两个会员呢。
跟沈碧落一起出现的那个男孩忽然开口说道：“我叫冯渊，机械学院新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垂，就让我加入你们吧。”
“这样也好。”沈碧落向古琬笑笑，说道：“刚刚冯渊同学来社联查找社团，我推荐了几家他都不太满意，就领他上楼来参观一下，这样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但是你们现在也才五人，还差一个名额。”
一直在旁冷眼观看的艾糖终于开口说道：“我们学校不限制加入社团的数量，身为新闻社社长的我也可以加入你们，这样人数就应该足够了吧。不过我提意让古琬当社长。三位学姐，我叫艾糖，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艾糖虽然帮古琬解决了一个难题，却又将他推向另一个火坑。
古琬无奈地道：“这个，为什么是我当社长？”
艾糖又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因为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的男人，冯渊同学只能算是男孩。”既然艾糖已经这么说了，古琬也没办法再推拒。
三位学姐听到有人愿意帮忙，情不自禁地感激道：“谢谢你们，那我们社团还叫女红社吗？”
古琬想了想，女红社这个名字太缺少阳刚之气了，于是提意道：“那我们就叫强学会吧，三位学姐还可以继续做你们喜欢的手工艺品，而我们平时只要在社办里各干各的就好了。强学会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互帮互助、自强不息。”
三位学姐、古琬、艾糖和冯渊六人就这样组成了强学会，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并决定由古琬和艾糖两人代表大家去一楼的社联填写社团申报表格。
沈碧落带着两人来到一楼社联办公室门外，还没进去就听到社联主席沈浪天的怒吼声从门内响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琬立即进入社联办公室，立时看到一屋的狼藉景象。所有的抽屉都被翻开，档案和笔纸满地皆是，社联会旗纷纷倒地，就像曾被窃贼光顾过一般。
随后，郭志峰和其他社联成员在接到沈浪天的电话后，也都赶回社联办公室。艾糖指着其中一个女生告诉古琬，那是社联的主席助理琴彭雅。
沈浪天见今天曾驻守过办公室的人都已到齐，开始挨个询问他们离开的顺序。
郭志峰主动上前交待自己的失职：“按值班表今天上午是我值班。刚才谢老师打内线电话来催社团文化节活动策划，我那时见屋里还有碧落就上楼去了，不想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浪天一边皱着眉头听了，一边吩咐刚被叫来的琴彭雅组织其他社联工作人员，整理文件并上报缺失情况。
沈碧落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刚才有个转学生想查找某家社团，但他自己又说不清楚这个社团的名称或性质，于是我就陪着他上楼去参观各社团的办公室，当时可能忘了给办公室上锁。看过整个二楼他都说不是这些，我们就上到三楼，正好遇到了这几名同学要申报社团，我就又陪他们下楼来填写表格。”
郭志峰看到沈碧落在沈浪天的直视下小鸟般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立即挺身而出，向沈浪天深鞠一躬，大声说道：“不关碧落的事，这都是我失职，是我辜负了沈学长一直以来的栽培。我会查出是什么人做的，这里的文件我也可以一个人整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充满怨恨。
他刚想抬起身时，忽然注意到门前有一个长腿长发的美女正在东张西望，于是他臭着脸向她喝道：“明千鸟学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社联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用劳烦学会生关注。”
明千鸟听出郭志峰的语气不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沈琴两人打过招呼，转身离去。沈浪天和琴彭雅正全心思地和大家一起清点东西，并没注意到刚才郭明两人的冲突。
听过琴彭雅的汇报，沈浪天恨声骂道：“这里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可见对方是故意上门来捣乱的。”
古琬和艾糖本是来申请社团的，社联现在比较混乱，申请表和其他一些东西暂时都找不到，所以沈浪天让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古琬离开时注意到学生会与社联的办公室都位于一楼大厅东南角，两门相邻，透过学生会的大门可以望见明千鸟正在喝冒着烟的咖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枚：夜海瑶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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