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号》之婳

2、第 2 章

　　“哒—哒—哒—”
　　灰暗无光的空间里，不可名状的恐惧仿佛实体化般的凝结在空气中。一个外表看起来大约只有6岁的小女孩独自走在马路上，她的身体因为莫名的恐惧感微微颤抖着。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显得尤为刺耳。女孩转过头，只瞥见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影。
　　女孩的内心蒙上了巨大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想摆脱身后的黑影。无论女孩如何拼命奔跑，但是背后的身影却如同影子一般紧紧的缠绕着女孩。
　　女孩拼命地奔跑，哆嗦着身子，不断的向从未回应过世人的神灵祈祷。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黑影依然紧紧跟在女孩身后，仿佛女孩自身的影子一般。
　　女孩放弃了挣扎，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紧跟其后的黑影并没有将她吞噬。世界突然变得无声。她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灰暗的空间不知何时充满了阳光，驱散了身后的噩梦，而就在她放松精神的那一刻，一只透明的针管打在女孩的后颈上，冰冷的液体从针头流入女孩体内。
　　“啊！”我吓得突然从床上起了身。我摸了摸我的后颈，没有针管。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转头看了看床边的闹钟，“该起床了。不然又错过饭点了。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又？”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一点点不协调感抛之脑后，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
　　走过宽敞的长廊，我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嘶吼，还伴随着几声惨叫。
　　“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有谁看到他了？”一个体态瘦弱的妇女从我面前经过，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没有。”我用力挣脱她苍白的手，她的手劲仿佛一个成年的健壮男性，“也许你并没有孩子。”
　　“不，你骗我。我的孩子是这么可爱，他还会甜甜的叫我妈妈。”妇女表情狰狞的反驳我的话，苍白的双手神经质的在我面前挥舞。
　　我摇了摇头，绕开了这个可怜人。这是住在我们楼层的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想不通她为何没有被送去精神病院，或许是没有攻击性？不过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来到餐厅，我依据着一种莫名的感觉选择了一些食物，没想到挺和我的胃口，尽管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食物。
　　“嗯....吃饱了。出去运动一下。”我来到室外，发现一向浅蓝色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蒙蒙一片，好像即将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就像我一直做的那个梦，一直都是灰暗无光的世界。“那就是个梦，只是个梦。”我重复着告诉自己，准备和往常一样开始运动。
　　一阵眩晕感从脑部传向全身，我还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什么，意识就开始陷入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我来到一个纯白的房间，这个世界好像是白色的。
　　我忽然听到楼道内的撕吼声，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墙不隔音吗？
　　我又听到了捶墙的声音。“咚……咚……”
　　好像岸上濒死的鱼，在用尾巴不停的垂死挣扎。一直规律的循环，没有终止。
　　我被吵得不耐烦了，愤怒压过了我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我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了隔壁的门前，用力的敲门。
　　“干什么啊，一直敲墙，吵死人了！不知道隔壁有人吗？”我生气的大声说到。
　　但是锤墙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我恼火的用劲拧向门把手，没想到房门并没有锁，我打开了门。
　　就在我开门的一瞬间，里面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房间里空空如也。
　　一个人都没有！
　　脑内突然出现了听不清的呢喃声，仿佛邪神的低语，令人疯狂。
　　我的脑子仿佛要炸裂，我的脑浆似乎快要沸腾！
　　“从我脑海里滚出去！”我大声的尖叫。
　　我蹲在地上，闭上眼睛，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睛。
　　我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动物成了这个世界的主人，人类成了家禽。
　　我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一只草履虫，体型巨大，至少有15米高，穿着一身滑稽的西装，坐在一张同样巨大的桌子前，用触须拿着刀叉，正在进食，盘中的食物神似人类的躯体。我甚至分不清它的脸在哪，却能看出它神情十分享受。
　　巨大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慌张的看着周围，发现后面有一扇门，我想都没想赶紧打开门逃了出去。
　　在走廊上跑出了很远我才停了下来，我双手扶着膝盖弯下了腰，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混沌的意识变得稍微清醒，刚才看到的可能只是幻觉吧，怎么可能有那么巨大的草履虫，一定是最近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在走廊上，我再次遇到了那个神经有些异常的年轻妇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妇女披头散发，嘴里神神叨叨，眼神迷离，嘴角淌出口水。
　　突然，从拐角闪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慌张的人影，“78号，你怎么没待在病房里！”是一个矮小，穿着破旧的护士装的女人。
　　“你是谁啊？78号又是谁？”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来你的用剂量还得增加，不然让医生发现你又跑出来我就完了。”那个矮小的护士，拿着一支装满液体的针管，向我走来。
　　针管！针管！针管！
　　呼吸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