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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旁边人尴尬得脚趾都快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来了,而钟淮表情却十分镇静,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都只是小场面。

      “门口挤着不热?”钟淮视若无睹地穿过几个人,径直朝训练室角落那个独属于自己的位置走去。

      在经过少年身边时,他像是才看见这个人似的,脚步停住,眨了下眼睛:“邵野你也来了?好巧。”

      演技清纯不做作,自然不生硬,给苏廷看跪了。

      明晃晃光斑细碎闪烁,微热穿堂风从门口划过走廊,轻盈柔和。

      钟淮就快要越过邵野身前,他忽然上前一步,虚虚拦住他去路,不紧不慢开口:“冷酷。”

      “无情。”

      “娇滴滴的公主。”邵野微微偏头,声音不大不小,“是在说谁?”

      他每说一个词,钟淮手指便动一下,风从他指间划过,带着点恼人热度。

      两人距离实在是很近,近到他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淡香,钟大校霸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头回在气势上矮人一截——两人半个头高的身高差太明显了。

      少年有着线条分明的肩颈,夏天衣服薄,能从衣服边缘隐约瞥见几分肌肉轮廓,恰到好处,结实而不贲张,往上看,缀在喉结上的小痣宛如坠落雪里的红豆,透着股禁欲而勾人的气息。

      钟淮原本不服输视线陡然停滞了瞬,他微微把头往后仰:“你听错了。”

      “哦?”

      “我明明说的是,”钟淮调整了下站姿,面无表情道,“像邵野同学这么温暖善良的人,一定很乐意帮我们。”

      “……”

      邵野眼底无声滑过丝笑,意味莫名。

      钟淮盯着他:“是吧?”

      邵野淡淡道:“你觉得呢?”

      因为这一句话,之后练习时所有人都很忐忑。

      离队的主唱跟邵野是朋友,邵野就是被他请来的,但谁都不清楚他在邵野这里的面子到底有多大。

      钟淮窝在懒人沙发上,脚底下卧了只猫,叫团团,这是鼓手的猫,经常训练时带过来,非常乖,除了爱撒娇没别的毛病。

      猫蹭着他裤腿,发出讨好的叫声,钟淮伸手挠它下巴,团团湛蓝眼眸微微眯起,一本满足。

      逗猫间隙,他随意瞥向乐队。

      几个人站开,以邵野为中心点,他一手拿曲谱,扫了几眼,然后手心上抬,那是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伴奏声响起,邵野薄唇微启,歌声流畅自然,唱歌的人都得学会控制气息,他声和气调度融合无可挑剔。

      开始唱歌的他,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眼神分秒骤换,一低眉,一颔首,流露出几分温柔低郁气息。

      踩着鼓点,他高音低音切换自如,节拍感很强。

      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明明不是在舞台上,但他就是能轻而易举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一首简单节奏明快的情歌,被他唱得百转千回,层次分明,滴碎金彻雨,敲碎玉壶冰。

      连忙着撒娇的团团都站直身体,两耳朵尖尖竖起,好奇打量这只从未见过的两脚兽。

      这一瞬,入目所及的一切,全都被他拉入歌声里共同沉沦。

      仿佛海水倒灌,潮涨潮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地平线时,漆黑夜幕里,亮起了颗孤独璀璨的星星。

      直到邵野声音再度响起,恢复往日低沉:“吉他标准弦降低半音,鼓节奏需要慢。”

      “感觉还差点,大家都辛苦,一分钟后重来。”

      吩咐完,其余入了神的众人纷纷照做,苏廷嘴巴就没合拢过,眼里满是惊艳,作为吉他手,他全程都在跟随邵野歌声调配,不由自主跟随他。

      邵野把曲谱往旁边放,拧开瓶盖喝水,薄唇上染几分潋滟水光,似有所察,他轻轻朝钟淮这个方向瞥来。

      钟淮半个身体坐在沙发里,一手撑在额上,另一只手自然下垂,依旧维持摸猫的姿势,他就这么定定坐了会儿,才反应慢半拍地回过神。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一秒,邵野无声挑了下眉。

      钟淮并不懂乐队,但托苏廷的福,他算得上是个资深听众。

      邵野不过开了几分钟的嗓,他居然听出与之前俨然不同的,天与地的差别。

      以及,邵野唱歌跟不唱歌的模样反差太大,让钟淮差点没缓过来。

      -

      训练完后,差不多接近傍晚,外卖定的海鲜面,苏廷下楼拿。

      四人共处一下午,比之前熟了些,鼓手好奇道:“邵哥,你唱得这么好,没想过做乐队吗?”

      静安这地方艺术氛围浓厚,以叶璃为代表出了挺多音乐家,北区这片的孩子,基本上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熏陶下长大的,随便抓一人都能唱两句歌,稍微有点天赋的都去乐队了。

      像邵野这种神仙级别的主唱,如果放出想加乐队的消息,一定会被疯狂争抢。

      邵野坐在高脚凳上,长腿点地,闻言淡笑了下:“没时间,也就闲的时候瞎唱而已。”

      钟淮把这话的意思翻译了下,大概是:我随便唱唱就是这个水平,实在无需大惊小怪。

      他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实在是凡尔赛极了。

      但除了他以外,其余人却都没觉得这是在凡尔赛,大家都是三中的,对邵野钟淮这两个高分少年有天然滤镜,而邵野这副随意态度更平添了几分亲和力。

      “我希望我瞎弹也能有跟你一样的水准。”贝斯手由衷感慨,他这一下午实在是收获颇多。

      鼓手离钟淮坐得近,见一向话多的钟淮都没说几句话,便开口道:“淮哥,一下午怎么都没吭声?”

      钟淮虽然脸色臭,总是散发别惹老子的气场,但先开始被苏廷强迫以观众角度给出练习意见后,他渐渐的也养成了习惯。

      而今天下午,他一句话都没说,实在是反常。

      难不成邵野这款主唱并不符合钟淮审美?

      钟淮晃了晃手里手机:“忙着打游戏,没空理你。”

      “淮哥,”鼓手特别得瑟,“你觉得邵哥唱得怎么样?就这水平,咱们三天后演出是不是能炸翻全场?”

      邵野在刷手机,并没注意这边,仿佛钟淮评价对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钟淮微笑:“也就还行,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意外。”

      “淮哥你怎么了淮哥?”鼓手戏很足地跳到钟淮身边,“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爱会吹彩虹屁的钟淮了!”

      听到可爱二字,钟淮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开始给鼓手上课。

      楼下,苏廷接过外卖,骑手嘱咐道:“不好意思,来的路上颠簸,面汤洒了些,你们吃的时候注意用纸巾垫一下。”

      苏廷说了句好的,拎着两袋海鲜面走到电梯,正准备去按上楼键,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去按,苏廷手上还拎着泼了红油的袋子,红油蹭了那人一手。

      那人卧槽了声,皱眉道:“你长没长眼睛?”

      苏廷脾气好,率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等看清那人是谁时,他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是你。噢,那没事了。”

      那人是个板寸头,三角眼,长得很有记忆点,被这话激得愈发生气,抬起那只擦了红油的手就想往苏廷脸上抹:“没事儿?你再说一句?等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他停顿几秒,手在半空中停滞,那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阴冷又潮湿,他唇角一勾:“哦我想起来了——你认识钟淮。”

      苏廷一下子便怒了,他把手里的袋子狠狠往他脑袋上砸:“就你,配提他名字?!”

      红油浇了板寸头满身,他眼神骤变!

      -

      等意识到这外卖拿的时间有点长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钟淮打苏廷电话打不通。

      鼓手跟贝斯手在逗团团,邵野注意到他动作,问:“有事?”

      钟淮顿了下,摇头说没事,准备下楼看看,刚拉开门,一身狼狈的苏廷站在门外,匆忙拿纸巾擦脸。

      他额角有个小伤口在往外渗血,圆润讨喜的一张脸神情严肃,只有在看向钟淮时才勉强笑了笑:“害,不小心摔了跤,吃的全洒了,对不住啊。”

      钟淮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往后退几分,示意他进来:“摔跤摔的?”

      苏廷很轻地嗯了声。

      钟淮扭头看了他眼,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邵野站在一边,视线落在他额角伤口上。

      队员们出来看见外卖洒了,也没抱怨,随口问苏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苏廷笑眯眯:“我能出什么事啊?”

      这似乎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重新吃完饭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等电梯间隙,钟淮抱手在门口站了会儿,走廊里光线暗,屋里光线亮,苏廷做着收尾工作,神态一如往常。

      站在黑暗里,钟淮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队员们打哈欠,拖着疲惫步伐走进电梯。

      钟淮是最后一个进的电梯。

      邵野离他近,在他走进来时,下意识往旁边移动几分,眼尾余光扫过他。

      少年靠在电梯内壁上,他略低头,灯光水似的流过他挺直鼻梁与薄唇,在下颔处落下淡淡阴影。

      虽然他表情与往日无异,但就是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 作者有话要说:  滴碎金彻雨,敲碎玉壶冰。——汤舜民
    最近在追本火葬场文,酸爽狗血,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穿到虐文后我爽啦》by春风渡关
    殷玉衡穿进一本np虐恋修仙文中,不幸成了被渣男们又虐又折磨的主角受。
      按照剧情,他会被高冷师尊毁掉灵台,被白眼狼师弟做成血奴,被年下小狼狗玩弄感情,被囚禁、背叛、折磨……最后被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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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师尊为他满天下寻找修复灵台的丹药,师弟哭着求他回头,小狼狗发疯想要留下他……殷玉衡端坐高台上,冷眼旁观。
      
      ——美色如刀,殷玉衡要把那些折磨一条一条还回去,还要让对方受的心甘情愿。
      哪怕渣男们被虐的心如刀绞,大家还都觉得殷玉衡又惨又可怜,真是温柔善良的白月光。
      
      ——————
      
      殷玉衡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却没想到遇见了一个异数。
      那个本该将他一剑穿心的人,不仅不杀他,还在他面前忍气吞声、做小伏低。
      
      那人眼尾发红,压抑着无尽的痴狂、偏执、痛苦,用最卑微的语气对他说:阿衡,求你看看我……他们对你不好,你别喜欢他们了,喜欢我吧,求你。
      殷玉衡却笑的漫不经心:你若是真喜欢我,就把剑磨的锋利一点,杀我的时候,不要让我太疼。
      
      受是个疯批戏精美人,万人迷,白切黑,但全天下都觉得他是个大好人。
      无脑苏,金手指粗,狗血文,火葬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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