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所有大佬都爱我》月尾竹

23、第 23 章（新文《将门女匪》已开～）

　　徐庭玉追上姬昶然，耐着性子，“你何必与她过不去？她到底是母亲的女儿。”

　　姬昶然脸色更难看，“朕宁愿她不是。”
　　他的大姐，一生的时间和精力，都在为大虞，爱貌美之人，却从来只欣赏不亵渎。和她亲近的人，都以能得到她的赞美为荣。
　　以往，他看到那张脸，就觉得那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的模样，神圣，该享受热爱，不被玷污。
　　可是魏央洛的所为，让他们心里的神落了凡尘，蒙了烟尘。

　　徐庭玉懂，缓缓吐出一口气，“可惜她是。”

　　姬昶然轻笑一声，不带笑意，“你也被她赶出来了？”
　　言外之意：你不是最贴心最温柔的，平日里没少做好人，竟然也会被赶出来？！

　　徐庭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那般抵触嫁人，我们何必逼她？”

　　姬昶然凤眸里放出寒芒，“你能让她不做妓子，朕自然不会逼她嫁人。若她不是长了那么一张脸，朕早就宰了她。”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这张脸，你才想要管她，对她动杀心。她只是待在碧云天，并没有真正做什么出格的事。”徐庭玉将他的话紧接了过去，“陛下，为何不能将她当成一个寻常人来看待？”

　　“因为她不是！”姬昶然周身腾起怒意杀意，“她从出生时，就注定不能被当成寻常人来对待！你也不寻常，不怕死。在谁面前都装好人，赚美名，这一套，少在朕这里用。大姐在意她，她却总是摆出那样一张臭脸。当年是，现在还是。你知道……”

　　他没有说下去，徐庭玉替他接下去了，“我知道。你以为母亲会见不得她作贱自己，忍不住回来。你想杀我们每一个人，想让这种方式，让母亲回来，又怕真的杀了我们，母亲回来之后不肯原谅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真不在意母亲，为何要将董少元常待的地方买下来自己接手让董少元这些年无处可风~流。”

　　姬昶然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嘲讽道：“朕才知道这天底下只这一家风~流地。”

　　徐庭玉噎了一噎，“……我还知道……”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听到了一声“静静”。
　　他的神色变了几变，因被红色灯笼的光芒照耀而显得违和，“是……怀静的声音？”

　　姬昶然斜了他一眼，好似在说“朕早就听出来了”。他的目光锁住藏在暗处急欲逃离的身影，“出来。”

　　徐静无奈地看一眼把自己推上火堆的怀静，站到灯火阑珊处，神色平静，“两位好兴致，我只是在一旁等怀静。并没有要打扰你们的意思。若没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先回去了。”

　　怀静听得发懵。
　　他只是听到下人禀报发现了静静的行踪，便过来一试罢了，怎么成了静静在等自己？不过，静静会这般说，应该是愿意跟他回王府的。
　　思及此，便认下了她的话，“父亲，兄长，可是来看姐姐的？我与静静还有些事情，便不打扰你们了。”

　　姬昶然的视线依旧停在徐静面上。
　　他缓缓朝她迈步，“你走，她留下。”
　　他盯着她的眸子，眼底有什么在悄悄燃烧，感受着心跳的变化。刚才，她出现的那一瞬，他又有了一年前那样的感觉。

　　怀静变脸求道：“父亲，那人逃跑，与静静无干，都是我的错……”

　　“滚。”姬昶然拧起眉，抓着徐静的手臂，将她带上马车。

　　……*……

　　徐静被上辈子的女儿拒见了之后，明白自己没有上辈子的公主身份，做什么都不够便利。但她还想再坚持一会儿，万一叫她歹着了机会，见到魏央洛了呢？
　　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见到杀气腾腾的姬昶然与徐庭玉，听到他们那样一番叫人感觉颈上随时悬刀的话。

　　她寻思着，这是他们心中了不得的阴暗面，不能叫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
　　刚躲得更仔细些，就被怀静叫了一嗓子……

　　果然，强敌比不过猪队友扎心。
　　如今，她与姬昶然同坐在马车里，瞧着他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有些晕。

　　九年了。
　　上一次与他同坐马车，被他抓着手时的场景恍如昨日。

　　彼时，她带着他前往皇宫，行定胜败之举，他抓着自己，一双凤眼，不安又可怜。
　　他问她，“大姐，你不会抛下我的吧？”

　　当时她是什么反应来着？
　　哦，对了。
　　她那时诧异了一下，而后笑了，“赢了，你就是皇帝，我为何要抛下你？”

　　他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似个未长大的孩子，乖顺也不依不饶，“不，就算失败了，也不能抛下我！”

　　她瞧着那张只比舒仪多了几分稚气的脸，心里舒坦极了，仿佛将要面对的不是大事而是游玩一般，“不会抛下你。”
　　而她，最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曾瞧见姬昶然盯着自己时，眼里的暗光越来越亮。
　　很快，她便将眼下的情形分析清楚了，也释然了。

　　魏央洛难得一见，即便见了，因为上辈子的嫌隙，她也不一定真的会做什么，反倒是会激得姬昶然对她的杀意更甚。
　　到底是自己上辈子的女儿，徐静不希望她受自己连累，死于非命。

　　被胳膊上的力道拉回思绪，她抬眼看向姬昶然，正见着他转脸看向车门外，随后，便被他拽下了马车。
　　她嘻笑着，“陛下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见着陛下这样子，还以为陛下出门捉了什么罪大恶极之徒呢。草民可是良民……”
　　说到最后一个音时，她眼角的余光瞧见了熟悉门匾，音调一滑，变了。

　　姬昶然一路无音，这会儿，也只淡淡地道了句：“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若是贵妃娘娘呢？”徐静听得他这样的要求，心下觉得讽刺，下意识地便与他呛声。

　　姬昶然深深地看她一眼，“任何人。尤其是她。”

　　徐静：“……”
　　她在心底为董娇娇鞠了一把泪，呛声道：“这里是靖阳公主的宫殿，陛下在这里面，不怕遇着什么，做噩梦么？”

　　她说完，便默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为难自己的人，觉得憋着，就会发泄出来。可才把不吐不快的话说出来，她便觉得有些不妥。
　　狗崽子派人杀她的事，如今应该只有姬昶然，以及篱哲知晓，他若意识到她也是知道的，岂不是会动了杀心。

　　然而，姬昶然只是定定地瞧了她片刻，双眸失了焦距，仿佛是在透过她敲向别的地方，缓缓转身，“若真能，噩梦也是美梦……”

　　徐静不明所以。这天底下，噩梦就是噩梦，美梦就是美梦，如何能等同？

　　她品了好一会儿，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嗤了一声：“真是又狗又贱。”
　　自己活着的时候，他派人杀她。自己死了，他又来怀念她，宁愿做噩梦也想再见她，当真不怕她来索命么？
　　不过，眼下的情况，算是堵了一扇窗又给她开了一道门。

　　反复思量，她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计划，抬头见月已上中天，狗崽子却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风中传来细细的呜咽声，像极了她记忆里的憋着不叫人知道又着实伤心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往宫里行去。

　　如她所想一般，靖阳宫里早已荒败，空荡而又森凉，倒是传出的陈年酒气，显得格外违和。

　　她一直行到自己上辈子最后时刻所待的寝殿门外，目光落在半开着的门上。
　　酒气是从这里面传来的，带着陈年的记忆。

　　那一天，是整个大虞获得新生的日子，姬昶然登基，她本该盛装到场。
　　可她刚换好盛装，便有宫人端来了一碗汤圆。

　　她防备心重，瞧着那人面生，只当是下人想出来的讨好噱头，亦或是一些人不死心的挣扎，不欲理会。
　　可篱哲出现，支开了旁的人，说是奉姬昶然之命而来。说这人，也是新帝的人。篱哲说，陛下之意，从今日起，天下大圆满，天下之人皆圆满。

　　她与狗崽子共同历经生死不知多少回，早就是能将身后交付的信任了，听得篱哲传达的话，心中甚是欢喜，眼见宫人自己吃了一颗试了毒，便不再疑有他。
　　糯米打成末，裹上馅团成团，一颗足有鸡蛋那么大，两颗下去，她便觉得饱了，馅甜甜的，寓意甚好。自此，大虞上下生活甜美，正是她所期盼的。

　　她将碗递出，觉得这面生的宫人有少许熟悉之感，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似有恨意与得逞。

　　她顿觉不好，想要提醒篱哲，还未来得及发声，便看他眼中露出的杀意与狠意，看到他没有丝毫犹豫拔出的刀。

　　正常情况下，即便她穿最厚重的盛典礼服，篱哲要一刀取她的性命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了，这汤圆里的毒，不能致命，却能泄了人的力气，让她避不开篱哲的致命一刀。

　　她缓缓转眼看向篱哲，想要问他为什么。

　　后者红着眼角，艰难地别过眼，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公主，别怪我，我只是受人之命……”

　　她用最后的力气扬了扬嘴角，忽就懂了，也释然了。

　　他是姬昶然身边的第一暗卫，是狗崽子最信任的人，还能是受谁之命？

　　再思这一生，不论是姬氏中谁为帝，都容不得她这样的存在。
　　到底，狡兔死，走狗烹，赵宋成，兵权释。

　　只是感情上……她转眼看向登基大典的方向，笑着，却满目失望。

　　她推门入殿，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上辈子，她临死前都端着大虞开国大长公主的身份，直到现在，才尽情地随着喜怒或笑或哭。

　　她借着月光，俯首瞧见倒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摆往上攀爬的醉鬼，在他的手就要触及她的指尖之迹，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下一巴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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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今圣被掌掴，疑似情仇#
#什么？陛下是龙阳#
#从十个角度分析徐靖阳为何能活到现在#
#步步生疑！好男色的陛下如何会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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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放肆！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什么样？
狗姬：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好不容易不是活在别人嘴里的男主了，却要挨打……要打打两边，怎么能只打一边，不对称会被看出来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