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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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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风没再跟陆长吟就夏春见的八卦聊下去,也没有再看微博,他知道李小满会在明天把录音发出来,等夏春见再公关一次,就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出来,当然夏春见可能还会咬死不承认是作假,那么还有陆长浩的出生证明等着她。跟小三和私生子的实锤比起来,陪酒这种黑料都不算什么了,微博上这场大戏估计还有几天才会落幕,结局却可以预见——夏春见彻底凉了。
两个人又躺着聊了会儿天,一直到孟泽上楼来敲门,才起床,下楼吃饭。
百岁也已经醒了,蹲坐在自己的小桌边上,面前的碗里装着猫粮,正埋头舔食,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往沙发上一躺,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吃完饭后孟玉山把陆饮鸩叫到了二楼书房,宋眠风则陪着孟老夫人带着百岁出门散步消食。
二楼的书房布置是按照孟老夫人的爱好来的。房间很大,进门就能看到两张拼放在一起的紫檀木书桌,靠窗摆放,一边是孟玉山的书桌,一边是孟老夫人的书桌。窗台上养着一盆文竹,书桌对着的两面墙是整齐摆放的书架,侧边对着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沙发和茶几靠墙,墙角放着留声机。
孟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位翻译家,几十年的岁月都消磨在了书房里,所以这间书房里的东西都是孟老夫人亲手布置的,哪怕后来孟老夫人年纪大了,不再翻译书籍了,书房也不常进了,但这间书房仍旧保留着它几十年前的样子,永远简洁整齐,一物一件都带着特殊的记忆。
孟玉山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把留声机打开,放了段《锁麟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里,孟玉山眼神淡淡的从茶水的雾气中穿过,落在陆饮鸩身上:“我还以为,你会等到你母亲祭日那天。”
短暂的沉默后,孟玉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过早些了结了也好。”
孟玉山没有说是什么事,陆饮鸩却听明白了,说的是夏春见。
“原本是想等到母亲祭日的时候……”想到宋眠风,陆饮鸩自己都没察觉到唇角那抹温柔的浅淡笑意,“夏春见的事,是眠风做的。”
孟玉山问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就到此为止吧。”
孟玉山语气复杂:“你倒是心软了不少,因为眠风?”
陆饮鸩笑了笑,没接话。
孟玉山吹了吹茶水,徐徐饮下一口:“你的事,他知道多少?”
“他全都知道。”
孟玉山“嗯”了一声,抬眸看向他,仿佛越过漫长的岁月,又重新看到了小小的瘦弱的他连抱在怀里都不敢用力的那个孩子。
上天垂怜,不足月的婴儿如今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撑起了一方天地,替别人遮风避雨。像是无根的浮萍有了牵挂,心里有了人,心也就定下来了。往后的日子,就算他和夫人百年之后,陆饮鸩也会好好的活着,并且还会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就越发的温蔼起来:“你母亲祭日那天,带上眠风去祭拜一下吧。”
“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
宋眠风陪孟老夫人散完步回来,出了一身的汗。他这个人夏天怕热冬天怕寒,回到房间洗了澡吹上空调,才觉得从热空气里捡回了一条命。
陆饮鸩已经洗过澡了,穿着宽松的睡衣靠坐在床头看文件,身上带着清爽的薄荷香气,宋眠风躺在他边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活过来了。”
陆饮鸩摸了摸他的头发,修长的手指从发梢里穿过,动作轻柔的抚过耳侧,鬼使神差的,陆饮鸩捏了捏他的耳垂:“头发还有些湿,去吹干。”
“不去。”宋眠风脸上还带着吹风热气的余温,被他暧昧的动作撩得心里火气腾腾,只有空调能稍微降降温,“我死了。”
“刚才不是还活过来了吗?”陆饮鸩语气无奈。
“现在又死了。”宋眠风侧过身,望向他,“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陆饮鸩看向他:“什么?”
宋眠风舔了舔唇瓣,一字一顿道:“死去活来。”
这话太意味不明了,陆饮鸩眸色微深,把ipad搁在床头柜上,低头凑近。两个人靠得极近,说话时唇瓣若有若无的轻擦而过:“现在呢?”
宋眠风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半死不活,陆先生救我。”
陆饮鸩笑了一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后拉开距离:“去吹头发,没吹干不许上床。”
宋眠风摸了摸下唇瓣,轻“啧”了一声:“你真没情趣。”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宋眠风还是起身下床,朝浴室走去。
没情趣的陆先生跟在他身后,在他伸手去拿吹风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拿起吹风机,替他吹头发。
陆饮鸩的动作很轻,热风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发间掠过,宋眠风微眯着眼,心情平静了下来,倒也不觉得热了。
就是脸慢慢的红了。
大概是热风吹的。
刚吹干的头发柔顺的搭在耳侧,陆饮鸩用手指从耳侧开始往后拢,抓出了一个小揪揪:“你头发有点长了。”
宋眠风朝盥洗台上的镜子看了一眼,头发确实长了不少,刘海都已经有些遮眼睛了。他伸手把刘海往后抓了起来,露出额头,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新造型,左右转了转头,觉得还挺帅:“把两边剃短一点,梳个大背头,酷。”
陆饮鸩松开手,关掉了吹风:“再打个耳洞,纹个花臂,你就是这条街最酷的仔。”
宋眠风偏头看向他,挑了挑眉:“原来你喜欢这款的?”
陆饮鸩敲了敲他的额头,认真道:“我喜欢你这款的。”
陆饮鸩认真说情话的模样实在是太叫人把持不住了,宋眠风觉得自己心里像是长了棵痒痒树,稍微被陆饮鸩拨撩一下枝叶就抖个不停,荡漾得很。
他有些不自在的撩了撩刘海,挡了挡自己发烫的脸:“不打耳洞不纹花臂我也是这条街最酷的仔。”
大概是下午睡了一觉的缘故,再躺上床,宋眠风毫无困意。
陆饮鸩在看文件,宋眠风就躺着玩手机。微信群里闲聊,王乐天和吴安在聊微博上的八卦,傅青山发了张满是麻小的宵夜图,深夜报社,把话题岔开了。
宋眠风从蜜饯盒子里摸了颗山楂扔进嘴里,打字回复:“好好活着,别丧良心。”
[乐天知命:开始自闭.jpg]
[吴导:人干事?]
[你四爷:图片]
[你四爷:@乐天知命给你打包的。]
[乐天知命:爱您!]
[吴导:呵,一对狗男男。]
[闲听松风眠:男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
[吴导:两对。]
[你四爷: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床。]
[乐天知命:送自己吧。]
[闲听松风眠:……]
[傅青山:手表手串戒指袖扣领带钱包香水护肤品剃须刀打火机……]
[吴导: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四爷:@乐天知命学着点。]
[乐天知命:给你脸了?我送你自由。]
[你四爷:说散就散?]
[吴导:打情骂俏拉黑警告。]
[闲听松风眠:他不常戴手表、饰品,不抽烟,不用香水护肤品,不缺剃须刀,袖扣领带钱包衬衣西装都穿的定制,送戒指太早了些?]
[傅青山:祝你们幸福.jpg]
[吴导:可能你送了他就戴了。]
[吴导:或者他送了你一块玉,你也可以送他一块。]
[乐天知命:我记得那年我们在Y市赌石,你开出了一块玻璃种,还在吗?]
[闲听松风眠:还在,毕竟是头一回赌出来的,打算自己留着当个纪念。]
[吴导:你亲手赌出来的玻璃种,纪念意义非凡,当礼物正合适。]
[傅青山:生意人,雕个玉貔貅,招财。]
[闲听松风眠:招财是不是太俗了,有没有消灾保平安的?]
[乐天知命:观音像?]
[你四爷:转运珠?]
[傅青山:平安扣长命锁。]
[吴导:长命锁啊,正好和他送你那一块凑一对。]
宋眠风闻言有些意动,摸了摸胸前坠着的长命锁,从相册里翻出之前拍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闲听松风眠:@傅青山能不能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照着这个雕一块?]
[傅青山:你多拍几张图给我,正反面,包括所有细节的图,尺寸大小,越清晰越好,我帮你问问。]
[闲听松风眠:私聊。]
把之前为了发朋友圈拍的那些图全都发给了傅青山,尺寸大小这个有点麻烦,宋眠风偏头看了正在认真办公的陆饮鸩一眼,借口傅青山找他要一组图,所以要借他书房的电脑用一下。
陆饮鸩也没多想,“嗯”了一声随他去了。
宋眠风在陆饮鸩书房里找到了软尺,把长命锁摘下来量了量尺寸大小,然后画了个简单的图纸,发给傅青山。
[闲听松风眠:这些图行吗?]
[傅青山:行,我帮你问。]
傅青山大概是去打了个电话,过了十几分钟,给了他答复,说能刻,问他什么时候要。
[闲听松风眠:他9号生日,预留着把玉寄给我的时间,5号之前?]
[傅青山:可巧,我7号在B市有个通告,给你带过去吧。]
[闲听松风眠:你接新戏了?]
傅青山从《凤皇于飞》杀青过后就没有再接戏,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多磨炼演技转型了,另一部分原因是拍《凤皇于飞》的时候有打戏,腰伤犯了,需要治疗和休养。
所以这两个月他也一直都在家里休养,闲得不行。
[傅青山:不拍戏也得吃饭啊。]
[傅青山: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个综艺,就录一期,还有个杂志的拍摄,所以估计要在B市待一两天。]
[闲听松风眠:那真是赶巧了。]
[闲听松风眠:玻璃种我明天叫枕月拿给你。]
[傅青山:行。]
跟傅青山谈妥以后,宋眠风点开跟宋枕月的聊天窗口,发了个“我的小可爱在吗”的猫咪表情包过去。
[Moon:做什么?]
[闲听松风眠:帮我把家里保险柜锁着的玻璃种拿给傅青山,明天,密码你知道的。]
[闲听松风眠:还有我衣柜里的那个黑色的礼盒。]
[Moon:回来记得请我吃饭。]
[闲听松风眠:达成共识.jpg]
了了一桩心事,宋眠风给宋枕月发了个红包,又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心情极好的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