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布鲁克林小个子与阿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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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关注，往往是一场爱恋的开端。
史蒂夫注意那个男孩很久了，从每次来医院时总能看到对方开始，到后来不经意间打听对方的消息。
他叫阿尔弗雷德·琼斯，他是个孤儿，他体弱多病，他严重贫血，需要多加注意，他最近在慢慢好转。
史蒂夫觉得自己变成了以往最要提防的那种人，痴汉。
他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那个孩子，想把对方拥入怀中，想要与对方紧紧贴在一起，聆听证明对方还存活着的心跳。
他情不自禁地喜欢，不，应该说爱上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正直的史蒂夫唾弃自己，心理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喜欢上比自己小的同性，可没有办法，爱上便是爱上。
生性崇尚自由的美国人史蒂夫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后，终于下定决心去追求他所爱的人。
他甚至没有和他的挚友说过这件事情，他打算等他成功后再和挚友提。毕竟还是个小瘦子的史蒂夫没人会喜欢，他得偿所愿的几率太小，也太渺茫了。
史蒂夫心里已经明白这是一段无望的爱恋，可是仍然不死心地想要尝试一下。
“你好，我叫史蒂夫·罗杰斯，你在看什么？”
当那个少年再一次站在窗边时，史蒂夫上前搭话，他太过紧张，以至于话语中出现了几个语法错误。
“在看远方。”少年回答，他的神情平静地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许在这个时代他这样的孩子总是要成熟许多。
“远方有什么？”史蒂夫问道，他同样也是文艺生，所以隐隐能够理解什么。
或许是午后阳光正好，又或许那个少年长得太过好看，好看到哪怕七十多年后，史蒂夫依旧没有忘记那日少年勾起的嘴角，笑容美如夏花。
“远方有自由，有未来，有一切好的与不好的。”
“但这是命运。”
但就如史蒂夫·罗杰斯的命运就是成为美国队长一样，不可改变。
史蒂夫·罗杰斯和阿尔弗雷德·琼斯成为了朋友，两个同样体弱多病的人之间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当然，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巴基的一面之词，具体到底如何就只有当事人两个知道了。
除了史蒂夫自己，没人知道他暗恋着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虽然史蒂夫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神情，可他之前给别人的印象太过正直，导致谁也没往这方面想去，只当他是在担心少年。
如胶似漆的目光，一出现就绝不离开半步的视线，种种异常唯有史蒂夫的挚友才发现。
身为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巴基问他，“你已经决定了吗？”决定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压力了吗？你能够负起做出这个选择的责任了吗？
“当然，你不是来开劝我的吧。”史蒂夫从察觉到自己喜欢少年时，就知道自己未来要面对多大的压力和阻难。
“我可知道你的顽固，才不会做那些无用的事。”巴基不亏是史蒂夫的挚友，即使他自己本身对少年也颇有好感，但他自认对对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于是压下心里的触动祝福史蒂夫。“加油，小个子史蒂夫。”
“我会的，巴基。”
可是，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世界大战会突然爆发，或者说谁也没想到世界大战会突然波及到美国。而就在消息传来的那天，少年病发，吓坏了当时就在一旁的史蒂夫和巴基，两人匆匆忙忙将少年送往医院，送往急救室。
史蒂夫的脸色苍白，不住地喘息，甚至有点哮喘发作的前兆，他太过紧张太过着急，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好了，”巴基轻拍他的背，“深呼吸，别阿尔还在里面，你又倒下了。”
“呼……”史蒂夫慢慢直起身，“我没事，我只是怕……”他死去，怕他的身体一点点在眼前凉透，自己却无能为力。
仿佛那样的景象就真的出现在眼前过。
“乐观点，史蒂夫。”就算是爱笑的布鲁克林小王子现在也没能笑出来，他抿着嘴安慰自己的好朋友，给予对方鼓励的拥抱。“别担心，你要相信阿尔能挺过来。”
“就像每一次你一样，你不也活到了现在，更何况阿尔的病比你轻多了。”
“所以，史蒂夫，别这么担心。”
少年醒过来时只看到巴基，那个自认为与对方不熟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在见到少年苏醒后夸张地大呼一声，“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这下史蒂夫可以好好去休息了。”
紧张的小动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巴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镇定，他对少年的感觉同样复杂，像是面对另一个史蒂夫。
可这不对，因为少年他不是史蒂夫，那个与自己相识了十几年，世上只有一个的史蒂夫。
“辛苦你了，巴基。”少年非常自然地喊出巴基这个昵称，这个可爱的称呼。
“不，我才不辛苦，辛苦的是史蒂夫，他守了你两天，我刚把他喊去休息。”巴基可没有居功的想法。
“好好休息，不要再让史蒂夫担心了。”
“这只是个意外。”是的，意外，就如谁也没有想到美国会突然遭遇袭击，那个重要的港湾会被轰炸，成千上万的人民就那么死去。
这对于他来说，对于一个国家，对于“美国”来说是巨大的噩耗，也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他恐怕得在医院躺上那么一段时间来恢复。
刚有些起色的身体怕是又变回从前那样了。
但没有关系，少年有的是时间，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美国还在，那么少年时绝对不会死去的。
因为他就是“美国”。
这起事件过后不久，史蒂夫看顾少年看得更严了，生怕一不留神少年就会像那天一样病发，不够幸运地在他面前死去。
“史蒂夫，我不是瓷娃娃。”少年无奈地说，他觉得史蒂夫的紧迫看管让他不适，而且这样的史蒂夫不像史蒂夫。
“抱、抱歉，我只是怕。”史蒂夫说道，“你知道的，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所以你那天那个样子让我怕你也离我而去。”
“你是我除了巴基外唯一的挚友了。”
是心爱之人，才不是什么挚友。
“我了解，”少年自然是知道这个感觉，因为他曾经也是美国队长，也是史蒂夫·罗杰斯，他经历过所有史蒂夫·罗杰斯过去经历的，现在经历的以及未来会经历的事，所以对于这样的感受再明白不过了。“我知道，只是我不习惯罢了。”
“史蒂夫，我不是小孩子了。”正是因为少年曾经是史蒂夫·罗杰斯，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史蒂夫是抱着什么心态接近他的，他不阻止不代表他会接受这份心意。
他喜欢英雄，但他不想再做什么超级英雄了。
史蒂夫·罗杰斯注定要做美国队长，所以他注定会在这个时代成为一颗照亮前方路途的启明星，然后消失，在七十年后重新发光。
“阿尔，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但是改不过来。”史蒂夫再一次道歉，“昨天巴基告诉我他已经通过招兵，过两天就去参加训练。然后上战场。”
“我和巴基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兵，当一名军人。”
“可是，我……”
才不是呢，少年在心里反驳，巴基的梦想可不是当一名军人，他只想做他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娶个好姑娘，然后每天幸福的生活。
他全是因为你，因为史蒂夫，他才想上战场去。
他只是想要保护你，保护在他眼里永远傻乎乎的史蒂夫。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阿尔。”史蒂夫说，毫不死心以及令人头痛地固执。“我也想上战场，我也想替国家、替人们做点什么。”
“你会成功的，史蒂夫。”少年知道未来，所以他无比肯定地说。
“谢谢，阿尔，我会努力的。”得到心上人鼓励的史蒂夫在遭遇一次次受挫后依然不死心地在各个地方递交伪造资料，想要有那么一次能侥幸成功。
然后，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史蒂夫，他成功地被录取，即将踏上训练的路程，成为一名军人，投入战争中。
“恭喜你，史蒂夫。”
少年衷心的为史蒂夫感到高兴，并献上祝福。
“谢谢，阿尔。”史蒂夫站在少年的身侧，体弱多病发育不好的他看起来比少年还要矮一些。“我明天就要走了，那里是封闭式训练，恐怕之后就没有时间见面了。”
这样也好，史蒂夫明白他的爱恋是无望的，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投入对国家的效力上，不要再想起这段感情了。
他没有勇气说出他的爱，因为史蒂夫明白没有人会喜欢一无是处的病秧子的。
“你开心就好，史蒂夫。”
“……”
“……”
“再见，史蒂夫。”
“再见，阿尔，希望有相见的时刻。”
“会有的，史蒂夫。”
那是少年最后一次见到布鲁克林小个子史蒂夫·罗杰斯了。
往后七十年时光中，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布鲁克林小个子与阿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