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哈夫君骑上头的日子》春鱼

34、第三十四章

　　“刚刚大舅哥说有急事就先走了。”吴剑轻轻吹去伤口上的砂石，“你这是去买什么了？怎么一地的石头？”

　　赵霜雪腾出一只手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石头，说：“师伯喜欢锻造武器，之前那把短剑也是师伯亲手做的。师伯难得赠宝剑，只可惜我没保管好。”

　　吴剑叫凤三拿来药膏，将赵霜雪抱在怀里给他涂药。赵霜雪看人坐在地上，便推了推，说：“地上又冷又脏，我们先进屋再说。”

　　“大哥也是，天下事那么多，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得完。不做钱庄去做官也还是这个样子。”赵霜雪仔细检查是否有损坏，“好险只是磕碰，要是碎了师伯就不好处理了。”

　　吴剑扶着一瘸一拐的赵霜雪穿过正厅。赵霜雪走到一半，退回来闻了闻。空气中有一股微弱的血腥味，赵霜雪摸了下嘴唇，口中突然翻腾起人血的味道，心中爬满一层恐惧。

　　“子侠，你杀鸡了？”

　　吴剑和凤三脸色俱是一松，互相对视后，吴剑点头道：“嗯。晚上我给娘子炖乌鸡人参汤补补血。”

　　“血……”赵霜雪呢喃着，头开始痛起来，“看来我真的离不开师父给的药了……”
　　“这一日日的，不是胸口痛就是头痛。从小到大，这些灾厄什么时候才能离我远点。”

　　主卧内，吴剑看着赵霜雪将石头分开包裹，还在每个包裹留下一片竹简。等赵霜雪包完后，吴剑才起身用布蘸高粱酒给赵霜雪洗伤口。

　　“嘶……大哥有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赵霜雪疼得腿脚直抽抽，“要是他不回来，我们自己去找师父师伯他们吧。不用等他了。”

　　“那好，我托燕衣卫里的朋友帮忙打听王师父的消息。”吴剑揉着赵霜雪因疼痛而僵直的肌肉。

　　就这样，赵霜雪高兴地将石头收好，等着他良人的好消息。这几日，丁旗上门拜访频繁，吴剑留他在家中吃过几次饭。丁旗非常感谢赵霜雪为他解毒的事情，看到赵霜雪在收集宝石，便送了几颗还不错的石头。

　　过了几日，赵霜雪觉得不对，按理说师父师伯他们已经在京城，哪怕藏到地底下，也不会刻意躲着他，而且大哥也变得杳无音信。

　　赵霜雪还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好消息，武林盟那边先传来了好消息：少夫人白昴生下一子，虽是早产但母子平安。此消息一出，吴剑整个人都有些失落。

　　这天，赵霜雪和吴剑正商量贺礼的事情，吴剑却主动提起祭祀的事情。

　　“我们贺礼按照小孩子的长命百岁那套准备好相应金器就可以了，”吴剑写下一份礼单交给凤三去准备，“只是爹娘的忌日也在近几日，这几天我们要准备好香纸蜡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祠堂告慰亡灵。”

　　赵霜雪有些紧张，前几日吴剑告诉他管家到乡下去照顾吴桐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两亲自动手，有时候会找凤三帮忙，但大多数事情都是他两自己做。

　　吴家山庄面积不小，但里面活人就他们三个，难免冷清。赵霜雪提过要些丫鬟仆役，但吴剑都绕过话题拒绝了。

　　“要把桐儿接回来吗？”

　　“不必了。他还小，学业为重。昨天管家还来信说他诗书长进太慢，学习又不认真，老夫子把他禁足几日罚抄。恐怕也赶不上回来了。”

　　“就这样？”

　　“嗯。逝者已过十余载，没必要太过隆重，心意到了就行。我们等下先把贺礼送了，明日再去置办祭祀用品。”

　　凤三动作很快，贺礼备齐后，吴剑带着赵霜雪到武林盟登门拜访。

　　这次武林盟比之前更加热闹，门口还站着一队亲卫兵，白奎手下的副将正站在那里等着。

　　赵霜雪路过的时候行了一礼，副将回礼。他们没有停下寒暄，但彼此会心一笑。

　　过后吴剑觉得奇怪，便问他们是否认识。赵霜雪说：“之前登封的时候，我们都受过白将军照顾，总不能装没看见吧。”

　　吴剑默不作声，端着贺礼签了礼簿，牵着赵霜雪的手往里走。

　　半路上，赵川蹿出来，跑到赵霜雪身边。两人互相见到同门如何不喜？

　　“好巧霜雪你也来了。你是来贺盟主添丁之喜吗？”
　　“是啊，风月你怎么也在这？”
　　“我跟师叔说，要继续跟着白将军，就随军队回京啦。将军今日来看亲外甥，我就跟过来了。他们叙旧我不好呆在里面，就出来逛逛。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真是缘分。”

　　赵霜雪听后，立刻接话问：“那你知道师父人在哪里吗？”

　　“你说师叔啊？他不在京城，不过近期会回来。他叫我帮他在京郊添了一套房产，好像是在一个山上。地方是将军帮忙选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赵霜雪不敢置信，他大哥怎么会一见面就欺骗他，现在更是不见人影。

　　“师父他们从来没回来过？还是回来了又走了？”

　　“从登封回来以后，我就没见过师叔。只是近期耳闻他要回来，说是住一段时间。”

　　听完赵川的话，赵霜雪彻底明白了他大哥又骗了他。这人真是不偏他就浑身难受，见一面还要给他挖个坑。真是能气死个人！

　　吴剑察觉到赵霜雪的异常，拉住他的手，抱拳对赵川说：“劳烦赵兄告知真相。在下要先带着内人去见养父和兄长。日后若有机会，请赵兄到府上喝杯茶。告辞。”

　　赵霜雪就这么被吴剑拉着到，一路上心神不定，好几次差点平地摔。

　　再次拜见吴盟主的时候，赵霜雪有些心不在焉，连吴剑提醒他该行礼也没听到。

　　“剑儿，娘看雪儿心绪不宁，是不是病了？”

　　“娘。之前登封的时候，霜雪又是得病又是受伤，医圣说要养心脉，故而还要静养调理。”

　　“天工山庄的事情，我们已经处理了。老庄主如今年事已高，这新任庄主之位由其长子继承，他们还说你们夫妻若有时间可过府一叙，表示歉意。”

　　颜北辰现在病养得差不多，只是人看着体虚病弱，比之前一句三喘来说，恢复得很好了。

　　“多谢北辰。还望替我转达对盟主的谢意。”

　　“咳咳……你我兄弟不必见外。”

　　颜夫人又嘱咐了吴剑几句，便让他们先退下了。正临走时，白奎从里屋走出来，跟颜盟主谈笑风生，似是十分满意。

　　“这不是医圣的小徒弟吗？”白奎走过来笑着对赵霜雪行礼。

　　赵霜雪赶紧回礼，面对突然热情的白奎有些不适应。白奎和盟主再寒暄几句后，跟着赵霜雪离开了盟主府。

　　“赵大夫，之前登封的事多谢你师父。你和风月久未见面，不妨到府上一叙，不知能否赏脸。”白奎此时一身常服，高大的身影旁跟着像个小麻雀一样的赵川。赵川冲着赵霜雪不断挥手，示意他一定要答应。

　　赵霜雪瞥了眼吴剑，发现他没有不乐意的意思，答应了下来。

　　他们到了富贵大气的将军府门前，连台阶门槛都比吴家多几层、高几分。

　　白夫人已经在客厅备好茶水恭候大家，笑盈盈的脸颊上嵌着两枚小酒窝。她斟茶倒水，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大家闺秀风范。

　　“夫君，我先去吩咐小厨房给你们准备午宴。”白夫人轻轻拂过白奎的肩膀，“等好了，我会叫丫鬟来通知各位。妇人不便作陪，先退下了。”白夫人行礼也高雅端庄，十分得体。

　　赵霜雪喝了杯中的茶水，绵绵茶香萦绕在口齿间，淡淡回甘冲淡初入口的苦味。好茶！赵霜雪心中不禁感叹，抬起头却发现大家似乎对茶没有什么意思，便把想要夸奖的话咽了回去。

　　还是白奎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夏热难耐，不妨各位同鄙人一起去花园逛逛。”

　　“有劳白将军。”吴剑带着赵霜雪跟在后面。花园中都是寻常的花花草草，有些还是可以食用的菜蔬和药材。一方流水的小池塘中还有着手臂长的红色大鲤鱼。

　　院内更深处还能听到小孩子背书声和玩闹声，伴随着淙淙流水传进众人耳朵中。小孩子顽皮，举着木头枪从门里跑出来，男孩女孩互相拆招。不一会儿女孩把男孩挑进了水池中，男孩从不足膝盖高的水中爬出来，继续跟女孩打闹。

　　“这些都是内人在打理，”白奎颇有些自豪，但看到自己顽皮的孩子们，立刻喝止，“站住！来了客人还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两小孩赶紧跑过来，向众人行礼。落了水的男孩头发上还不停滴滴答答淌着水。赵霜雪看到，一直紧张的情绪也烟消云散，忍不住笑得咧开嘴。

　　“小儿让客人见笑了。”白奎有些尴尬，想要把两熊孩子拎出去扔掉。

　　赵霜雪看着湿哒哒的男孩，用袖子给他擦干脸颊，说：“好男儿不怕失败，站起来还能再战！”

　　男孩眼神立刻亮起来，傲气地看了女孩一眼，高兴地点头。女孩看后悄悄翻了个白眼，趁机扒上赵霜雪的手臂，用糯软声音说：“大姐姐别嘲笑他了，他还得多练练才行。”

　　“巾帼不让须眉，厉害。”赵霜雪眨了下眼睛，笑着对女孩说。

　　两个孩子立刻互相对视一眼，开始抢着要赵霜雪跟在自己身边。赵霜雪从容站起身，指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孩子对白奎说：“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是这样孩子容易染上热风寒，还是让小公子赶紧去换套衣服吧。”

　　白奎回过神，叫来仆人领着孩子们去换衣服。赵霜雪收下衣裙下摆，遮住了自己湿透的裤腿，继续跟着白奎在花园中闲逛。

　　正在白奎和吴剑谈天的时候，赵川乐呵呵地凑过来，把自己藏得药包塞进赵霜雪手里，冲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帮我看看这药好用不？”

　　“什么药？”

　　“怎么说，”赵川有些为难，脸颊泛红，一脸想不出词语的样子，终于顿悟才在赵霜雪耳边开口，“原本受师叔所托。要的是如鱼得水，呃，就记得这个词了……”

　　赵霜雪刷的脸就红，看着掌中的药，无奈地挠头，说：“原来师父觉得我还不如你。真是的……”

　　“不是，我是按照师叔送来的药和嘱咐，往里加了点蛊粉。你用的时候少用点，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有啥后遗症。”赵川和赵霜雪贴得太近，结果被吴剑一把推开，他一脸惊诧地呆立在原地。

　　这时，白奎咳嗽了一声，说：“人家是夫妻，你一个外人贴那么近，影响不好。过来吧，别打扰人家。”

　　赵川这时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悻悻地跟在白奎走到身后，回头还是给赵霜雪比划了一下药包的样子。

　　吴剑扒开赵霜雪地手掌，看到那一小包黄纸包得药粉，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赵霜雪红着脸，别扭地说：“他说，祝我俩百年好合。”

　　吴剑刮着自己脸，想了想就把药没收了。赵霜雪一眼看穿吴剑的心思，露出“你小心思我都知道，别装了”的表情。吴剑也很明白，抬手顺着发尾把头发捋平，安抚自家小媳妇的不满。

　　白奎在临风亭摆酒，一张石圆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三尺的饭菜。赵霜雪嘴上夸着白家厨子手艺精湛，心里还是觉得吴剑做得饭菜最好。

　　赵霜雪在将军府又逗留了半日，陪着两个孩子玩得尽兴。回到吴家山庄时已经繁星满天。

　　“今天真难得，将军请我吃饭，还能和小孩子玩。哈哈！”赵霜雪坐在马上也没了以前的谨慎，抱着吴剑笑个不停。

　　吴剑不敢骑得太快，怕赵霜雪掉下马。他听着赵霜雪一直的唠叨，问道：“你喜欢小孩子？”

　　“小孩子很可爱不是吗？虽然他们精力旺盛，又熊又皮实，但是小孩子单纯可爱，用不着费心去猜，多好！”赵霜雪伏在吴剑胸前，悄悄地去找他之前藏的药包。

　　吴剑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后，说：“你之前摔下马的痛忘了吗？这么闹腾小心又摔下去。你心脉还没好，是打算叫我继续胆战心惊吗？”

　　赵霜雪心里虽然暖暖的，但找不到药包他也很着急。毕竟鬼知道加了苗疆蛊粉的药到底有毒没毒，赵川那个语气也是没底气，万一呢？

　　“子侠，你把药包给我吧。毕竟不是啥好药、”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要是难受我帮你。但是你的心脉还没续好，这药不能乱用，我先收着。”

　　“啊？我！我有那么不堪吗？！”

　　“好了好了。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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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的义弟，他人品贵重，擅长医理，脾气也温和，是有担当的好男儿。就麻烦媒婆帮本将替他寻一户门当户对的好女儿家。”
　　“好说好说。将军府里的人可是天下女儿都梦寐以求的好情郎，自然挑好的给这位公子介绍。”
　　“白哥，你不必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是哪家姑娘，告诉哥来替你撮合！”
　　“……呃，她在、在家等我。真的。”
　　“哦，是哥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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