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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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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是精力旺盛，而且又有点疯。于是——
“师父，我错了。”
赵霜雪整个鼻子被棉花堵了一样，只能靠嘴不断地喘气。他已经腹泻了半天多，整个人跟脱了水的白菜一样，半死不活的。
王钦名瞟了他一眼，倒了碗药递给吴剑，说：“你们别仗着年轻就胡来。吴剑！雪儿的心脉还没续好，你们要是再来个几回合，就只能等着收尸了。”
赵霜雪委屈地趴在床上，拿着师父塞进手里的《黄帝内经》，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您的，绝对不会再胡来了。”
吴剑把药一口喝下，立刻灵台清明，整个人神清气爽，甚至有点无欲无求。他看了下手里的药，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霜雪看着师父放在他手边的汤药，更加委屈了，说：“能不喝这个吗？又酸又涩还有股怪味的。”
“这药你要喝一辈子的，别的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个你必须适应。”王钦名忽然眼神凌厉，语气加重，吓得赵霜雪一缩乖乖把药喝完了。
“王师父，”吴剑感觉到一股寒意沁遍全身，“您给我喝的是什么药啊？”
“抱元守一，清心寡欲，是好药。”王钦名笑答。
赵霜雪把干净的药碗放到一边，扯了下师父的衣角，说：“我药乖乖喝完了，师父去休息吧。子侠会照顾我的。”
王钦名收拾好，带着微笑，说：“白虎军回京复命，风月已经跟着先走一步了。明天武林盟请来的车就会接少盟主回去。我马上就回京复命。你们呢？”
赵霜雪回头看了眼吴剑，等他的回答。
“下个月初就是爹娘的忌日，是该回去了。”吴剑低头算了下日子，才回答。
王钦名一笑，说：“好。我会叫府衙给你们留驾好马车，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吧。雪儿，为师先走一步，京城见。”
赵霜雪起身跟着师父跑到门口，看到师伯将马绳递给师父，就跟师父分道扬镳了。
“师伯！”
严暮原本已经消失在巷子口，复又回来，走到赵霜雪面前，疑惑地看着他。
“师父这一路回去路途遥远又危险，您不去看看吗？”
“不必。”
“前辈，您不去京城吗？”
严暮看向多话的吴剑，嗖嗖送了几个眼刀，才对赵霜雪说：“你不用担心他，也不用担心我。你要保护好自己，毕竟他倾注了大量心血保你，你别再让他烦忧了。”
赵霜雪攥紧拳头，默默地点了点头。严暮像摸小猫一样，摸了摸赵霜雪地脑袋，也离开了。
“啊？！”
赵霜雪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吴剑怀里，等在睁开眼睛，被身边的寒冷冻得一哆嗦。
“子侠，你怎么这么冷啊？”
吴剑也不知道，这种冰冷他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和发烫的赵霜雪一接触就觉得自己被烫伤了一般，接触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麻。
“我们先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这一晚上，赵霜雪怎么都没睡好，曾经温暖的怀抱变成一块巨大冰坨子，还未入盛夏的天气冻得他身上发僵。最后吴剑被赵霜雪无情地踢到一边，只能再找了一床被子。
回去的路上，赵霜雪终于明白了自家师父给了自家良人喝的到底是什么药了。他抱着毫不动情的吴剑，急到从爆粗口到绝望。他良人真就“成仙”变成清心寡欲的和尚道士了。
头一次，赵霜雪这么想回京城再见一次师父，并想打……切磋一下。
吴剑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又看着眼前委屈可怜的人儿，颇为无奈，只能不断安抚着赵霜雪焦躁的情绪，顺便按时哄着喝药。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回到吴家山庄，吴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凤三还是老样子，抱臂而立，顺便搭把手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
“庄主，夫人，你们这一去让我们好生担心啊。”吴管家清点着带回来的东西，送上一壶好茶。
“让您老担心了，”吴剑恭敬地接过茶，“吴桐怎么样了？”
“还好，听说你们在登封得了瘟疫，熬夜看医书，说是要去给你们看病。”吴管家摇摇头。
吴剑有些吃惊，说：“现在没事了，我们都回来了。什么时候见见他，免得他担心。”
吴管家给站在门口的凤三递了个眼色，直到凤三离开，才对赵霜雪说：“夫人，有些东西恐怕要您亲自去看看。”
赵霜雪惊讶自己被点名，问是什么东西。吴管家便带着他往后院而去，打开仓库指着一堆银箍铜钉的红木箱子说道：“是西域客商从关外送来的，里面是琉璃金盏这一类的奇珍异宝、送来的商人说是受您亲人委托，必须送到府上。当时您不在，我们就先收着了。”
“牙牙……”
赵霜雪看着箱子里百里挑一的金银珠宝，每一件都是华美炫目，一看便是价值连城。这一送还是六箱子。
“还有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要您亲启。”吴管家将书信交到赵霜雪的手上，便告退离开。
赵霜雪拆信的时候手有些颤抖，沉甸甸的信封里除了几句问候的话，还落下了一枚质地非金非玉的火焰扣。
“这是什么？”吴剑看到火焰扣的瞬间眼神冷了下来，但还是问道。
赵霜雪呆呆地看着火焰扣，好久才开口回答：“是家里的东西，看来她已经不喜欢了。本来母亲只留给我和大哥一人一个，小时候牙牙说这个好看，我就把自己的这个给她了。”
“但是我……我不太记得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赵霜雪想得有些头疼，没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把扣子收进怀中，像没事人一样一个个关上箱子。
吴剑在他背后，脸色十分难看，拳头握紧几次又松开，指尖在微微发抖。
赵霜雪回头就看到他的异样，担忧地问是怎么回事。吴剑的双手搭在赵霜雪的想要握紧却没有发力，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十天后就是爹娘忌日，我们准备准备，要告知他们这个消息。”
赵霜雪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心地点点头，表示他会好好帮忙。
就在吴剑还在为火焰扣烦心的时候，赵孤寒登门拜访。
赵霜雪一看到这位大哥，拎着扫帚就出去见面了。赵孤寒一身燕子服，高冷地气质在看到弟弟举着扫帚冲过来时，裂了。
“霜雪，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赵孤寒躲着亲弟拍过来的扫帚，找机会想把那夺下来。
赵霜雪气得心口微疼，但还是不停手，质问道：“我们亲兄弟的，有什么不能坦诚相见的。就你最爱藏着掖着，是不是亲兄弟没得做了？”
赵孤寒找准机会，夺了扫帚，反驳道：“要不是你胡来，牙牙嫁过来也比在塞外吹风沙好吧？你们两个才是，藏着掖着的，是不是亲人没得做了？”
赵孤寒道了声“见笑”，把扫帚交给吴管家，搂着自家弟弟的肩膀，哄道：“霜雪，你要是不满意，哥就是把脸不要了，也把这门亲退了。可以不？”
赵霜雪阴恻恻地瞪着亲哥，盯着对方心里发毛。
“师父没跟你说吗？”赵霜雪问道。
赵孤寒摇摇头，说：“自从听到登封发了瘟疫，老王就走了，连老严没过多久也走了。如今你是回来了，二老我还没见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燕衣卫有自己的情报组织，我让他们时刻关注吴家的动向，自然都知道。”
赵氏兄弟两站在院子里谈话，吴家的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尤其是吴剑看到赵孤寒那身燕子服时，不敢置信地给吴庄主递了个眼色。
赵霜雪想了想，问道：“哥，你不是答应去找东西吗？怎么就去了燕衣卫，当起了官啊？”
赵孤寒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带着手里的东西走到吴剑面前，将东西交到吴剑手上。
吴剑展开一看，居然是孤本《万世遗书》。熟悉的东西重新回到手上，吴剑赶紧展开翻了翻，连自己以前不小心滴落上去的墨点都在。而且这书后面几页还带着被染黑的污渍，不知道是被什么污染了。
“多谢大舅哥。”吴剑忍住眼泪，道了声谢。
赵霜雪就站在旁边，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眼。这本书前面是字，后面都是武功图画。这样的描述跟师父所说大相径庭，那师父为什么会说此书无用呢？
“吴剑，书我给你了。霜雪我也要带走。”赵孤寒拉起弟弟的手，“至于你想要的夫人娘子，我可以送你货真价实的美女。男人，你应该没什么兴趣吧？”
“啊？哥，不行。”
“不。我有兴趣。”
这下轮到赵孤寒疑惑了，问道：“霜雪？你有这方面爱好？还有，你什么时候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了？”
赵霜雪理了理被亲哥扯皱的衣服，理直气壮地说：“以前师父就给我穿了。还有——你都把我嫁给吴家了！你当初怎么不想想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呢？”
？？？
赵孤寒带着满脸疑惑和森寒的眼神，转向旁边的吴剑。吴剑收好《遗书》，向赵孤寒行了一礼，说：“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大舅哥介不介意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吾兄阿雪：
妹随情郎沿路到楼兰，楼兰人热情好客，此地美景更是前所未见。妹憾阿兄不能同往，予此六箱珍宝赠阿兄。今妹已寻得正道，一切安好，将此扣归还，阿兄万勿挂念，珍重自身。寒长兄之事，妹有负所托，请阿兄代为问候。
牙牙亲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