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哈夫君骑上头的日子》春鱼

10、第十章

　　被抓住的人并没有逃脱，而是在燕衣卫的重重看守之下，在监牢里接受审问。

　　这段时间，吴剑守着赵霜雪，照顾他，直到赵霜雪能下地行走。这一耽搁已经半月有余，赵霜雪已经无心回家，因为他通过青雀送出的信，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从不出门的大哥，居然真的离开了。

　　吴剑写去了在城中打听颜北辰的消息，有时会短暂离开，但是他将武器还给赵霜雪后，真就没人敢动。而且吴剑按照赵霜雪地吩咐，在城中黑市购买剧毒药草和瓶瓶罐罐。

　　如今的赵霜雪又恢复了他以前美艳剧毒的模样。

　　赵霜雪外出活络筋骨，在路上却听到很恶毒的故事：

　　侠英吴剑刚过门的娘子赵氏遭人玷污，已经珠胎暗结，实属荡|妇。

　　风言风语像无孔不入的风，不断吹进赵霜雪地耳朵，气得气血冲脑，差点当街昏倒。这一切恶毒，针对的不是他，是他的亲妹赵牙牙，是侮辱他赵家的门楣！

　　憎恶的种子落在他的心里。

　　吴赵氏当街追杀路人。这件事如同一阵风传遍了整个武林。

　　吴剑现身拦住赵霜雪地时候，整条街上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赵霜雪红着眼睛，如同练功入魔的邪魔外道。

　　“你清醒点！”

　　吴剑抬手想要打醒赵霜雪，却在落下的时候被赵霜雪咬紧牙关的样子吓得收了回去。他用力卡住赵霜雪地下颌，免得他把牙齿咬碎。

　　“我们这就回去。”

　　赵霜雪瞪大眼睛，双腿一软倒在吴剑的怀里。他们终于在莫名其妙地出门半月之后，回到了吴家。

　　“除非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你给我滚出去！还有我要杀了那个男人，”赵霜雪正在发脾气，身边只有吴剑，“绝对的！”

　　吴剑一直拦着赵霜雪，期间还要抽个时间揉着自己被咬得满是牙印的手臂。

　　“霜雪，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

　　赵霜雪一副“我不想听，只想杀人”的架势，急得吴剑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扑通一声跪在赵霜雪地面前，哀嚎道：

　　“娘子啊！外面的那些话我会澄清的。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一下反而吓到了赵霜雪，不禁怀疑起眼前的男人是否还是之前的吴剑。

　　吴管家此时才靠上前，说：“庄主和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外人看了不雅。”

　　赵霜雪看着正抱着自己大腿的吴剑，急得跺了下脚，只能弯下腰去扶吴剑。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个毛头小子早回来了，武林盟没人通知庄主和夫人吗？”吴管家皱着眉头。

　　吴剑顺势扶着赵霜雪坐下，又请吴管家坐下，才开口问：“先不说这些气死人的事，我们出去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吗？”

　　吴管家摇摇头，瞥了一眼赵霜雪，欲言又止。吴剑让他直言，不必隐瞒。

　　“这半个月武林盟派了三批人来家里，一批光明真正大，一批见不得光，还有一批是官家的燕衣卫。”

　　“不是为了朱凤太子，就是为了《万世遗书》。”

　　“当年吴家突然被灭，起因就是这本《遗书》。所谓的得者得天下，也只是妄言。子侠，你千万莫要重蹈你父亲的路。”

　　“我知道。不会的。”

　　“你是明白人。那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这半月你们到底在叶城发生了什么？夫人一回来变得疯了一般。”

　　赵霜雪正坐在那里不停地落泪，揪着自己的手指，颤抖地嘴唇吐出一个名字：“牙牙……”

　　吴剑一时间找不到绢布，只能用衣袖给赵霜雪擦眼泪，把自己憋着恼火发泄出来：“别老是呀呀呀的，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

　　“从我知道到我回来，你一路上一直瞒着我。我受到流言蜚语的侵扰，你却还装聋作哑。你这样的难受，我理解不了。”赵霜雪撇开脸，推开凑过来的人，“说吧。反正我是男人，我可以不在乎名节声誉，但是我不能不替小妹着想，替赵家着想。”

　　吴剑痛苦地闭上双眼，却还是闭口不言。正在赵霜雪气得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吴管家开口道：“庄主，若有事情说出来，大家一同商量，有问题共同解决。”

　　“管家有所不知，这事情我怕说出来，霜雪他会难堪。”吴剑担忧地看向赵霜雪。

　　赵霜雪一拍桌子，说：“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

　　吴剑才终于开口讲述了他那天从男人手里抢下赵霜雪的情景，前半段还挺正常的，吴剑神色自若。到了最后，吴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那天我跟他打赢他后，推门看到你反绑双手，衣服散乱一地，浑身青紫……”吴剑说到这时，赵霜雪意识到大事不好，低头往后看了一眼，打断了吴剑的话。

　　“他这个禽兽、混账，你为什么不替我杀了他？”

　　吴剑赶紧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你没有被做任何事，他只是故意营造这种假象。倒是你的头，大夫说磕得很严重，很可能有淤血积集。当时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真的没有？你别骗我！”

　　吴剑点头，说：“不过是一出闹剧，故意而为。”

　　赵霜雪回想起笑容阳光灿烂的丁旗，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出合谋的闹剧。

　　此时最为冷静的吴管家微微点头，说：“所以，他们打算用此事逼你再娶？燕衣卫那边还是没有放弃笼络你。”

　　“这些都没用，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会复兴吴家。”吴剑坚定地说，“还有，我已经有赵霜雪了，其他的不需要。”

　　赵霜雪对于自己糊里糊涂的嫁过来的后果已经充分认清。这场联姻是有目的的，对于吴剑，是他的反抗。而嫁过来的赵牙牙是他的助手。

　　现在，赵霜雪已经思考完毕，说：“我帮你。”

　　“真的？”吴剑眼睛里有了神采，还有溢于言表的喜悦和不确定。

　　“对！但是，我绝不对让牙牙的名节受损。”赵霜雪来了精神，“江湖上对赵家有些什么消息，是否有我的相关的信息？”

　　这件事吴剑语塞，倒是吴管家思索良久后，回答：“赵家从出现到结亲，只传出赵家大哥嫁妹的消息。夫人的确是意外。夫人过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赵孤寒故意为之，毕竟小妹重要，男人不吃亏。”

　　“嘁，把弟弟妹妹都卖了，不想说他。”赵霜雪一边思考一边揉着脑袋。吴剑立刻过来轻揉他的头上的穴位。

　　“现在只要江湖传言中我还是‘女人’，那就告诉他们，我不是赵牙牙。我是，赵霜雪！”

　　吴剑听后轻轻地答应：“嗯。”

　　三人商讨后，开始了分头行动。吴剑和吴管家打听外面的消息和统一故事口径。赵霜雪则将妹妹的衣服一件件收好，叫人做了几套衣服和饰品。

　　等赵霜雪再次出现的时候，吴剑的夫人已经不是赵牙牙。

　　江湖上对于赵霜雪的故事已经了如指掌。赵家隐藏深闺的二小姐，内功深厚，擅长医药，是一位仁心妙手的女郎中。

　　虽然刚开始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难以接受，但是赵霜雪在好事之徒面前展现了他编故事的能力。

　　姐未嫁，妹怎能先嫁？一句话，让赵霜雪编的绘声绘色，把自己描述成被兄长欺负的妹妹。所有的错都是赵孤寒的两面三刀，答应了吴家要嫁幼妹，结果因为后悔就将不受宠的长妹欺骗，也欺骗了吴家。

　　不过吴家并没有吃亏，因为刚进门的新娘是美人，还是能治病救人的美人。

　　赵霜雪在吴家的屋外支起了摊，开始为行人卖药治病。他的医术并不出众，但胜在便宜。很多普通百姓都愿意来他这里诊脉问症。

　　吴剑也找到了一丝普通生活的快乐，经常沉闷的脸变得舒展，帮助赵霜雪行医。

　　赵霜雪也发现了吴家的隐秘之事。吴桐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外面对吴剑的评论里也没有这个从未出门的弟弟。有一次赵霜雪在外面不小心讨论到吴桐的时候，吴剑露出过一丝慌张，但很快用外面的小孩子遮掩过去。

　　颜夫人对小孩子这件事很是关注，催促着赵霜雪抱孩子。赵霜雪满不在乎地答应着，缓解了吴剑微微露出的尴尬。

　　平淡的生活很快迎来了转机。

　　一日清晨，赵霜雪临窗描眉，看到青雀欢快地落在了窗前。

　　汝妹已出关，一切安好。待吾归。

　　赵霜雪将纸条收好，心疼地摸着送信来的小青雀。小青雀或许真的是飞累了，落在了赵霜雪发髻间睡着了。

　　吴剑看到的时候，还夸赵霜雪的雀鸟发饰十分逼真，结果被赵霜雪嘲笑了一番。

　　“霜雪，你跟小动物真是有缘。”

　　吴剑十分喜欢摸还在酣睡的青雀。明明是街边行医看病的时候，吴剑也丝毫不掩饰眼里已经溢出来的喜欢。

　　“郎中，我有脑疾，可有药医？”

　　就在一上午还没开张的时候，一个个子不高的姑娘带着白纱斗笠落坐在两人面前。姑娘的声音有点稚嫩，像小孩子未变声时候的声音，软软糯糯，雌雄难辨。

　　赵霜雪推开还在逗鸟的吴剑，正要回话不医时，蹭得一下站起身，走到姑娘的身边，恭敬地行礼。

　　“师父！”

　　王钦名撩开白纱，露出一张眉目清秀，明眸皓齿的小脸。他的容貌比赵霜雪更上一层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吴剑看了一眼，呆了一下，再看赵霜雪，明白了赵为什么如此爱美。

　　有师如此，也不奇怪。

　　赵霜雪曾经告诉吴剑：师父是男子，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王钦名看着十分年轻，甚至比弱冠之年的赵霜雪看着还要小几岁，外表像十五六的少年。

　　“果然只有师父疼我！”赵霜雪贴上去向师父不停地撒娇。

　　“数月不见，我的小雪消瘦了。”王钦名心疼，摸着赵霜雪越发的下巴，冲着旁边的吴剑说，“他是来帮你的，你怎么没有照顾好他？”

　　吴剑被美人眼刀盯得有点额头冒汗，先收了摊，请他们回家再叙。

　　一路上赵霜雪喜不自胜，连头上的青雀也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吴剑被两人抛在脑后，抱着一堆东西。

　　赵霜雪看到吴管家立刻介绍，还把一直喜欢蹲房顶的凤三也叫了下来。一直冰块脸的凤三看到王钦名莫名地脸红，垂下头。惹得赵霜雪好奇地追问，以为是王钦名留情凤三，想摆盘瓜子听师父的风流故事。

　　吴管家很快便上了茶，端给王钦名的时候，还请客人先试，看是否喜欢。

　　王钦名未饮先闻，忽然笑开颜，说道：“多谢管家，正好合口味好茶。”

　　“客人喜欢就好。老身先告退了。”

　　此时赵霜雪已经按捺不住，开口便问：“师父来京城是要游玩，还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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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RZ，把师父的名字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