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潜伏回忆录（润玉&容齐同人）》曼珠华沙

172、天帝

　　贪狼并不知道润玉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心里有些发慌，但面上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微臣行得正，坐得直，无所畏惧。”
　　润玉无意与他纠缠：“来人，将贪狼打入天牢，削去仙阶，严加看管。”
　　两队侍卫鱼贯而入，贪狼昂首挺胸，肃然道：“你们都走开，我自己去。”

　　众仙一片惊骇，看着贪狼离开。润玉问道：“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不服？”
　　北斗七星君向来以贪狼为首，如今贪狼入狱，自然无人再发声。司命星君一咬牙，上前表忠心道：“臣等糊涂，还望陛下恕罪！臣请求陛下打开宝盒，将私通外敌的天界中人名单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南斗六星君齐刷刷跪下：“臣请求陛下打开宝盒，将私通外敌的天界中人名单公之于众！”

　　润玉环视了一圈，见众仙中许多惶惶不安者，有人已是面如土色，心中默默叹一口气。
　　邝露为他整理的资料，他已经全部看过。这些通敌的人当中，职务高低不等，关系盘根错节，有主动投靠云珅的，也有只是观望等待的，还有因为些许小事被威胁参与的。如今大敌当前，要一一辨明，大肆清洗，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凡人皆以为，上位者无所不能，润玉却知，上位者较常人而言，更须忍人所不能忍。

　　润玉清了清嗓子：“上元星君，传本座口谕，将盒子中的所见梦，全部销毁。此事就此揭过。”
　　邝露心中惊讶，抬头撞上润玉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司命一时间摸不清润玉话中真假，试探道：“敢问陛下，为何对这些人如此宽容？”
　　润玉起身，缓步至大殿中央，沉声道：“天界原是上清天管辖，天界众仙多有亲朋在上清天任职。如今形势所迫，分属两派，然法理亦不外乎人情，偶尔联络，无可厚非。况，云珅所率上清天之兵力，两倍于天界，纵使本座，亦对前途有所担忧，何况是你们？本座既然将此证物毁去，就会既往不咎，今后绝不会以此事为由清算。”
　　众仙不禁松了一口气，却见润玉话题一转：“私通外敌，乃是大罪。本座今天网开一面，希望尔等知错能改。但天界自有天界的规矩。还望众爱卿今后恪尽职守，共同御敌，勿有贰心。如有再犯，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众仙齐齐跪下，高呼：“陛下英明，吾等誓死效忠天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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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贪狼端坐在天牢之中，静静的打坐，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门口的屏障瞬间被破。他睁开了眼睛。
　　“能得帝君亲自前来，贪狼不胜荣幸。”
　　黑影在他面前停住了，伸出一只手：“我要的东西呢？”
　　贪狼反问道：“帝君不打算先救我出去吗？”
　　云珅说：“你交出天界的兵力布防图，我自会救你出去。”
　　贪狼不禁笑了起来：“我若现在交出布防图，只怕马上就要成了你的刀下亡魂。帝君莫非把我贪狼当成了个傻子？”
　　云珅眯了眯眼：“我破了屏障，润玉很快就能感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天宫守卫森严，今夜救你出去，绝无可能。你先把你藏东西的地点告诉我，我回头自会救你。”
　　他加重了语气：“润玉既然一开始没有处决你，想必现在也不会。两军交战，你呆在大牢里反而安全。待我打败润玉一统天界，就是你重见天日之时。”

　　贪狼无奈，只得靠近云珅的耳朵，低声说：“我将兵力布防图放在了......”
　　他说完，恳切的说道：“帝君，你可一定要记得......”
　　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内丹。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你是想说，就算本君不肯救你，也犯不着杀你，是吗？”
　　云珅拿出一条帕子，优雅的擦了擦手中的血。
　　“我若不杀你，回头润玉必会审讯你。以他的聪明，若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出你把布防图给了我，再将兵力进行调整，那这张图岂不是成了一张废纸？”
　　贪狼倒地，眼睛依旧睁的圆圆的，死不瞑目。
　　“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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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界史官的记载下，此次大战堪称六界史上一次颇为诡异的战争。
　　云珅亲率百万大军，昼伏夜出，沿忘川而上，一路上长驱直入，避开了天界所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一路上如若无人之境，还未等天界反应过来，便已到达了天宫之外。

　　大营外寒风入骨，云珅披着大氅站在帐外，看着对岸仙气缭绕，若隐若现的天宫，忽然唤道。
　　“夜帆。”
　　夜帆在一旁躬身行礼：“帝君，有何吩咐？”
　　云珅微微皱眉：“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夜帆问道：“帝君指的是何处？”
　　云珅说：“你不觉得，我们胜利的有些太过容易了吗？”
　　夜帆说：“帝君莫非是怀疑，贪狼交出的兵力布防图是假的？”
　　云珅摇头道：“那倒不会。那张图我仔细钻研了。兵力布防图由于地位重要，制作的材质工艺向来特殊，就算润玉想要临时造一张假的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做到这么逼真。但是，就算我们按照图中指示，选取天界守卫最为薄弱的地方前行，也不应该如此顺利才对。”
　　夜帆说：“帝君是怕，润玉在天宫里，设了埋伏？”
　　他观察着云珅的神色，提议道：“帝君如果担心，不如由我率领一只小分队，作为前锋，先行探听军情如何。”
　　云珅凝视他半响，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夜帆认真的说：“帝君乃我军主帅，怎可轻易涉险，如有意外，百万兵士群龙无首，可如何是好。”
　　云珅笑了笑，伸手拿出一道盖着大印的诏书，递给夜帆：“拿着。”
　　夜帆疑惑的接过，仔细看了看，大惊之下跪了下来。
　　“帝君，此事不可！”
　　云珅反问道：“有何不可？”
　　夜帆头上冷汗直冒，拿不准云珅此举何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云珅叹气道：“你该不会以为，到了此刻，本君还在试探你吧。”
　　夜帆叩首道：“微臣不敢！”
　　云珅神色莫辨，复杂却平静：“我知道，你对本君向来是有怨言的，觉得我对你苛刻，动辄打骂，一边用你，一边又处处压制于你，可是如此？”
　　夜帆连连叩首，不敢回答。
　　云珅看着他，却又仿佛不在看他，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你的天分，乃是我这么多年所见过的狐族子民中最高的，更难得的是，你有野心，也够狠辣，比我那个......”
　　他停了停，眼中不知道是痛恨，还是痛心。
　　“比我那个优柔寡断，只会感情用事的弟弟强的多。”

　　他伸手将夜帆扶起：“此战我们兵力占优，本来应该有把握，不知为何，这几天我总是睡不踏实，想来想去，也只有先写下这道诏书，如果我出了事，就由你继任上清天的帝君之位，我才能心安。”
　　夜帆小心翼翼的说：“帝君吉人自有天相，无需过多担心。”
　　云珅摆摆手：“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之上更是生死一瞬，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但是，作为交换，我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情。”
　　夜帆问道：“是什么？”
　　云珅正色道：“我狐族现在尚存不到十万子民，定居在青丘，多是老弱，其中的年青子弟，也都灵力不高，智谋平平，无一个出色之人，若是外族入侵，将毫无抵抗之力。我要你发誓，不论身处何位，必定尽心竭力，保全他们，不得让他们流离失所，遭受外族欺侮，你可能做到？”
　　夜帆再度叩首：“夜帆必定竭尽所能，不负帝君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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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云珅召开内部会议，提出由于天宫始终紧闭大门，毫无反应，将亲自带领五万先锋部队，前往天宫探听虚实，此举遭到青龙和玄武的一致反对，青龙生性谨慎，反对的尤为激烈。青龙与夜帆素来不合，夜帆明嘲暗讽，指责青龙贪生怕死，青龙一怒之下，请缨带领兵士前往。
　　青龙带五万兵士连夜潜入天宫，不料竟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云珅再派探子前往探听，方知润玉早在开战之初，就耗费巨大人力，在天宫四周布下了一个结界，配合以邝露钻研出来的传送符咒，凡踏入结界者，将会被直接传送到天宫的暗牢之中，生死不知。
　　消息传来，上清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云珅又连夜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会上，一位上神大摇其头道：“此等战术，倒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我们竟然毫无办法了不成？”
　　玄武思索片刻，说道：“既然知道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我们自然不能再贸然派兵士前去。反正天界如今除了天宫，其他地方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不如就此将天宫团团围住，润玉他总不能一直这么龟缩不出吧。等消耗数月，天宫中人心涣散，我们便可不战而胜。”
　　夜帆心中一个咯噔，起身反对道：“监兵神君此言差矣，此乃天界，并非凡间，就算我们将他们围困个上百年，也不会有饮食短缺之虞。但我们若真的在此逗留不回，上清天那边出了变故又如何是好？”
　　玄武不服，还待反驳，云珅拍了拍桌子：“都停。”
　　两人才停住了嘴。
　　云珅问道：“夜帆，你在天界日久，天界的暗牢，能够容纳多少人？”
　　夜帆想了想，说道：“据臣了解，最多十万。”
　　云珅阴森森的说：“既然结界一时半会儿破不了，那就派十万兵士，前去攻打天宫。”
　　玄武说：“帝君，就算我们将天界的暗牢填满，润玉也大可以将这些兵士推下诛仙台，再将暗牢腾空。”
　　夜帆插口道：“帝君，以微臣之见，如今，既然天界大部分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们直接派兵士，将天界各处的散仙平民抓来，投入结界。想来以润玉的个性，也断断不会将这些人杀了。帝君以为如何？”
　　云珅拍手大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夜帆就率领上清天的军队，在天界四处搜罗散仙和平民，抓住之后，再派兵士押着他们，将他们扔入结界。
　　本来上清天的军队自入驻天界以来，一路皆未遇到抵抗，但云珅此举一行，立刻激起民愤。夜帆又刻意纵容兵士肆意抢掠，那些散仙虽然不敢明着反抗，却在暗地里偷偷和上清天的军队作对。
　　云珅损兵折将不少，担心天界脱离掌控，又不能将这些散仙都抓起来杀了，不得不将兵力投入对天界散仙的监控之中。这样一来，兵力便分散了不少。
　　玄武是久带兵之人，看出此举不妥，却也无可奈何，还得帮着夜帆一起进行，盼着将那个牢不可破的结界速速处理掉。
　　他对夜帆一直心存怀疑，坚持要两人同行，方便随时监视于他。不料，一胆大包天的“散仙”试图偷袭夜帆，却误伤了他，随后逃之夭夭，夜帆四处派人抓捕不得。玄武重伤在身，夜帆回禀了云珅，对他嘘寒问暖一番，让他暂时回上清天养伤，不再参与大战。

　　这样，就在上清天众人的“同心协力”下，终于，十天后，云珅带着大军，气势汹汹的开始了对天宫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