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82、第82章 同窗相聚

　　1

　　王氏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彻底淹没在地平线以下了。王氏挣扎着起身，看到灵芝坐在床边，瞪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王氏环顾四周，是自家的宅院，而且还是自己的房间，茫然地问灵芝：“我、这是怎么了？”

　　灵芝听到王氏沙哑的声音，赶忙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说：“舅母似是乏了，在金记香铺里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王氏有些不敢相信，喝了口水，问道：“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金记的老板娘借了马车，送咱们回来的。”

　　王氏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会突然昏睡过去，但看到灵芝一脸平静，也就放下心来，说道：“那得谢谢金老板。”

　　“是啊，”灵芝点点头，指着挂在帐子边的香囊说：“我实在不好意思，就问金老板买了两个香囊，您的是安神助眠的。”

　　灵芝的这些话都是阿金教她说的。

　　王氏点点头，内心感慨，就冲着自己一进店没多久就睡过去来看，这金氏调的香，的确管用。

　　“舅母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房了。”灵芝起身作揖。

　　王氏的神思还在下午自己为何会昏睡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让灵芝自行退下。

　　灵芝踱着步子，向自己的小院走去。走了没多远，就听到王氏屋里的女使大喊命人请大夫。灵芝一脸愧疚地笑了笑，赶紧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2

　　次日清晨一大早，灵芝就被府上的女使唤醒，说是有客，灵芝忙起来梳洗。周府的女使手脚麻利，审美也不错。配合着昨日采购的首饰，给灵芝好好打扮了一番，灵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嗯，虽然比不上阿金那么国色天香，但也多少算是小家碧玉的美，内心劝着自己要知足。

　　刚到堂屋，就看到乌央乌央地坐了一圈人。灵芝定睛一看，宴风义、梁肃、李秉真、李秉莲、诸熏都来了。

　　“你们怎么凑一块了！”灵芝又惊又喜。

　　自打来了盛京城，一直被父亲关在后院，唯一一次算出门的，也就昨天王氏带着她去东市溜达那一圈了。本就是初来乍到，万事都挺小心翼翼的，今儿见了熟人，心里感觉暖暖的。

　　“这次真是大家心有灵犀。”李秉莲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忱，第一个上前拉住灵芝的手说：“本来我和姐姐说好了来看你，结果刚出门没多久，就撞上了宴、不是，原风义，然后又在你家门口遇到了梁肃和诸熏，你说巧不巧？”

　　“嗯、咳！”宴风义故意咳嗽了一下，一脸歉意地对李秉莲说：“没关系，她已经知道了。”

　　“哦~”李秉莲吐了吐舌头，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秉真姐也搬来盛京了？”灵芝问道。

　　“是啊，金城总是不太安稳，”李秉莲说：“我就说服父亲，举家搬来了。做生意，总归是得世道安稳些好的。而且，我们来了，也能跟秉莲有个照应。”

　　李秉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虽能看出她也是开心的，但不似秉莲这么跳脱。

　　“之前我就下帖子要去拜访你，你老子说什么家中准备婚事，不便接见外男，咱们才这么一直拖着。”宴风义说道：“这下好了，你舅公直接仗义出手，把你送这儿来了，咱们以后找你也方便了。”

　　“风！不要乱讲话！”梁肃还是很那副模样，一本正经地说：“白露也是咱们的同窗，顾伯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人家就成婚在即，咱们一帮小伙子隔三差五的老是写拜帖登门，莫不是坏了人家白露的名声。”

　　“是是是！”宴风义不耐烦地说道：“反正顾家就顾白露一个闺女，所以她名声最重要。别人的死活都不重要。外男不然见也就罢了，李秉莲他们的拜帖也给退了是几个意思？”

　　这话明显是在揶揄梁肃替顾长亭找借口。梁肃听懂了，看了眼灵芝，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

　　“对了，傅善香要我跟你带个话，她如今在宫里当差，不好出宫，等假批下来了就来看你。”宴风义没搭理梁肃，继续说道：“你怎么样，在你舅公家住的惯吗？”

　　“一切都好。”灵芝说道：“舅母带我极好，府上就我们二人，规矩也少。”

　　“哎呀！这么多人！”王氏人未到声先到：“咱小外甥女的人缘就是好啊。”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似是阿金的香囊很有作用，王氏满面春风，应该是睡了一个好觉，心情都格外好。

　　“这都谁呀？”王氏看着灵芝问道。

　　灵芝一一介绍，言明都是过去在金城的同窗。王氏挨个打招呼，看着梁肃、宴风义和诸熏三个精神的小伙子，打心眼儿里高兴，内心不自主地开始衡量哪个更适合灵芝婚配。

　　“别客气别客气，我家规矩少，你们放开了玩。”王氏热忱地张罗道：“你们先聊，我去让厨房做些可口的，你们都留下吃了午膳再走。”

　　王氏说完，便把前厅让给孩子们聊天，带着下人美滋滋地向厨房走去。

　　“你舅母看上去人不错。”李秉真看人一向很准，说道：“是个诚心待你好的。”

　　灵芝认同地点点头，说：“昨儿她拉着我去了东市，逛了好些家店，买这买那的，弄得我特不好意思。”

　　“买这买那？”李秉莲问道，话里话外有点羡慕：“你们亲自去买的？一般不都是叫店家上门挑选吗？”

　　“是啊。”灵芝点点头，说：“舅母说街要自己逛才有意思，给我找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就拉着我在东市逛了一下午。”

　　“我也好想逛街啊……”李秉莲搓着手绢，嘟囔道：“自从嫁到盛京，婆家就不让我单独出门，今儿要不是姐姐上门说话，宋家还不让我出来呢……”

　　“你这舅母有点意思。”宴风义笑道：“好歹也是防御使夫人，竟然这么接地气。”

　　“是啊，”灵芝点点头，说：“而且出门逛街连马车都不坐，我俩直接从兴宁坊走过去的。”

　　众人听闻都笑了起来，觉得这个舅母真不是一般人儿。

　　“对了，既然全家都搬来了，”灵芝才想起来，问李秉真：“你家那个小妹妹呢？李秉馨，她今天怎么没来？”

　　话一问出口，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隐去了，原本热络的氛围立刻冷了下来。

　　灵芝想起宴风义在吐蕃的时候跟自己说过，李秉馨跟王俊民成婚了。既然成婚，二人为何没来呢？见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灵芝便也不好再多问了。亏得诸熏抛了个话题，大家便心照不宣地聊起别的了。

　　3

　　用过午膳后，宴风义等人就撺掇着灵芝一起出去玩。灵芝跟王氏报了备，得了应许，就开开心心地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

　　三辆马车一路向西，径直去了西市。宴风义觉得既然灵芝已经去过东市了，那必须再去西市看看。东市周边都是达官贵人，东西虽好，但贵。西市就不同了，这里是面向平民的，而且许多胡人也在这里经商，有趣新奇的玩意儿自然比东市多多了。

　　皮影、糖人、面人、泥人、糖饼画、麦秸画、木烙画、手工布艺、陶艺、黄堡窑、景木花雕、古景画、纸烙画……应有尽有，灵芝看得眼花缭乱。灵芝跟打了鸡血似的，东奔西跑的挨个门店逛。西市足足占了一千六百亩地，零零总总至少有四万多家商铺在这里营业。大的，小的，门店的，地摊的，数不胜数。

　　最后李秉莲两姐妹累坏了，径直找了家茶馆坐下歇息，告饶无力奉陪。诸熏和梁肃也连忙借坡下驴，说陪着她俩，一并在茶馆里坐下了。最后只有常年带兵打仗练下好体力的宴风义还有劲儿跟灵芝东跑西颠的，在后面兢兢业业的付钱提货。

　　不知道穿过多少条巷子，灵芝终于看到了那个狐狸口中熟悉的名字：药膳坊。

　　二话没说，立刻跑了进去。

　　药膳坊内爆满，所有的桌子旁都坐满了食客，十几个店小二跑前跑后上菜收桌。柜台前还站着十几个富贵人家小厮打扮的人，催促着掌柜的，巴望着后厨，等着拿预定的食盒。

　　药膳坊店面很大，只是一楼的大堂就足有七丈长五仗宽，粗略算了算，只是这一楼就有二十多张桌子，抬眼能看到，楼上还有两层雅间。人声鼎沸，似是生意极好。

　　“怎么？”宴风义提着大包小包凑过来，问灵芝：“你也有逛饿了的时候？”

　　灵芝没搭理他，探头探脑的扒拉着柜台前的小厮们向里张望。

　　“你这小丫头片子到挺会选地方的，拉倒吧！药膳坊天天都这么火爆，没预定是吃不到的。”宴风义站在灵芝身后说着风凉话：“你要想吃，小爷我改日预定了雅间再带你来。”

　　灵芝看清了柜台后面站着的正是狐狸的那个学徒张生，赶紧又蹦又跳的挤了进去。被推开的小厮们怨声载道，见是个衣着不菲的小姑娘，还是让出了一条道，让灵芝进去。

　　灵芝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兴奋地冲着张生喊到：“张生！万妈妈呢？”

　　这些年张生习惯被人喊做张掌柜的，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直呼姓名了，本来忙得婚了头脑，怔了一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灵芝一眼，才恍然大悟，说道：“你！你！您！您是顾、小姐啊！”

　　“是我呀！”灵芝兴奋地说：“是我是我！万妈妈呢？”

　　“你、你等着！”张生脸立刻涨得通红，扔下手里的活儿，拔腿向楼上跑去。

　　各府的小厮见掌柜的跑了，各个唉声叹气的，满脸责备地看向灵芝。灵芝倒也不在乎，搓着手，满心期待。自打万妈妈为了躲仇家，就再没见过了，算算日子，这都三年多了！

　　“你认识掌柜的？”宴风义见状，很是不解，凑过来问道：“这家药膳坊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就是再大的官来这里吃饭也不给开后门，都得老老实实预定排队，你第一次来盛京，哪儿这么大的面儿？”

　　“面儿？”宴风义向来喜欢冲大，灵芝第一次见到他也有拿不准的时候，忍不住想逗逗他，说：“悄悄跟你说啊，你可别传出去了，这店其实是我开的。”

　　“……”宴风义本来好奇灵芝能说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跟自己吹牛了，一脸不屑说：“你就吹吧！你来都没来过盛京，还能在盛京开店？骗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