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59、第59章 梁然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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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奚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赛宗寺的顶楼翻阅文件，要找到他不并不难。灵芝气鼓鼓地推门而入，看到他椅座在大大的窗前，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映出他的轮廓很是好看，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卷羊皮纸。

　　“你怎么来了？”辟奚抬头看到灵芝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渐渐舒展，放下脚，站起身，和颜悦色地问到：“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灵芝本来准备了一堆质问的话，可是真站在了辟奚对面，对上他那双深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话到嘴边却什么都不出来了。

　　的确，灵芝只是从益西措嘉那里听来的，拿着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来的话质问他，似乎总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万一是益西措嘉是听错了，她就这么质问辟奚，岂不是闹了笑话。

　　听到灵芝这么说，辟奚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眼睛回到了羊皮卷上。

　　灵芝站了一小会儿，觉得很是尴尬，便挪着步子，打算离开。

　　“等等！”辟奚说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卷羊皮纸，扔给灵芝：“这个给你。”

　　灵芝接住那卷羊皮纸，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吐蕃的文字，看上去像是各种各样的小树枝交错在一起。虽然灵芝跟着益西措嘉学了两个月的吐蕃文，但灵芝只是能听懂一些话，文字就一个都不认识了，吐蕃的文字太难懂了，一排排整齐划一地列在那里，看上去都差不多。

　　“这是什么？”灵芝不解地问道。

　　“戎羌城南边的一间碉房。”辟奚头也不抬地说：“赏你了。”

　　灵芝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羊皮纸，上面倒是真画着一个疑似房子的东西，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一层地下室。只是灵芝他们三人一直都是吃住在赛宗寺后院，潘老先生的书院也开在寺院里，一切都挺方便的。南城那边还是挺远的，辟奚突然赏了房子，是希望他们搬出去吗？

　　“为什么？”灵芝不解地问：“是要我们搬出去吗？”

　　“随你。”辟奚依旧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的女使教城里那些小孩秀了不少东西，我差人拿去附近的城市去卖，小赚了一笔。分给那些小孩家生活，还剩下了一些，就归寺里了。房子本来是赏给小莱的，但她不敢收，所以才给你。”

　　“这样啊，”灵芝乖乖把羊皮纸放在了辟奚的桌子上，说：“我们毕竟是战俘，在这里有吃有喝，还能自由走动，已经很感激了。要您这房子也没什么用，潘老先生和小莱的书院也在寺里，我们住寺里就行，还是都折成银子给那些小孩家里吧。”

　　辟奚听到灵芝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拧成一团。本来深不见底的墨瞳突然多了一丝敌意，辟奚咬着牙说：“给你，你就好好收着。既然知道自己战俘的身份，就不要逾越。那些孩子都是寺里的奴籍的子嗣，该分给奴隶的已经分了，轮不到你操心。”

　　听到“奴隶”二字，灵芝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她最最讨厌的，就是吐蕃人的奴隶制，城里的所有百姓，都是寺庙的奴隶，吐蕃不成文的规定，奴隶有义务供给寺庙的一切花销，所以城里的那些平民各个都骨瘦如柴，而寺庙的僧侣却都吃得肥满流油。

　　辟奚目光如炬，显然看出了灵芝的愤怒。灵芝跟一牧民家的女児走得近的事辟奚是知道，原本初见灵芝时，从她举手投资和待人接物都能看出是个大家小姐。都说汉人的大家小姐大都谈吐不凡，往来结交的也都是非富即贵。灵芝沦为战俘来到这里可能是意外，可她竟然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跟一个奴隶的女児走得那么近，还是挺让辟奚感觉意外的。

　　“估计你也听说了，等传音人算出帕孜，不日你将跟我成婚，”辟奚这么说，似是为了挑衅，用手点了点那张碉房的房契，说：“到时候我会去这个房子，带着牛羊，去迎亲！”

　　“你为何要娶我？”灵芝不解地问：“你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

　　“成婚跟喜欢有什么关系？”辟奚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说：“传音人说你是洁尔的圣女，娶你能帮我复国，我便娶你。”

　　“我是汉人。”灵芝激动地说：“怎么可能是你吐谷浑的圣女？”

　　“传音人说你是，你便是。”辟奚生气地说：“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戎羌城，护佑吐谷浑！”

　　灵芝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顶，气极反而笑了出来，说：“我若不想嫁，没人能勉强我！”

　　辟奚原本以为几句话能让灵芝服软，那房契走人，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硬，立刻拍了拍手，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僧侣。

　　不知道辟奚用吐蕃话说了什么，那两个僧侣立刻冲上前来，将灵芝架起来，带离辟奚的房间。

　　“那我就关你关到你同意为止！”辟奚愤怒地说。

　　门关上的瞬间，灵芝看到辟奚狠狠地将先前看的羊皮纸搓成了一团，仍在了角落。似是他的那股气，不仅仅是冲着她的。

　　两个僧侣将灵芝带回了她住的房间，关了门，将她又囚禁了起来，跟她刚来的那天一样。

　　灵芝坐在房内，很是气愤。待到僧侣背过身后，灵芝默念口诀，准备弄晕他们，逃出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灵芝念了几次口诀，都没成功，似乎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力量，将自己封闭了起来。灵芝不信邪，又念，可是依旧不管用。灵芝鼻息探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何法力就是施不出来呢？冥冥中，灵芝感觉赛宗寺的前院里有什么东西，扼制了自己的法力。

　　当晚，潘老先生和小莱也被关回了房间，辟奚下令，他们三人，禁足五日。灵芝想不明白，明明只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连累潘老先生和小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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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他们三人才被允许离开房间。但活动的范围有了限定，潘老先生和小莱是允许离开后院，去前院上课。可是灵芝，只允许在后院走动，三人都不允许离开赛宗寺。期间辟奚来看过她一次，询问她的想法是否有变，灵芝梗着脖子，不去理他。辟奚自讨没趣，只好离开。

　　灵芝倒是很沉得住气，愣是一步不出后院。小莱不明白，先前辟奚对待灵芝还礼遇有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将他们三人囚禁了五日。灵芝说是她不愿成婚，所以牵连了小莱和潘老先生，可是五日过后，辟奚还是不许他二人离开赛宗寺，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至少事情不仅仅是针对灵芝的。直到回去上课，跟继续学生聊了，小莱才音乐猜到这背后可能有另一层原因。

　　“官家同意和亲了。”小莱回到后院，去了灵芝屋里，兴奋地跟她说：“和亲的队伍路过戎羌城，辟奚估计是怕咱们跟和亲的队伍撞见，所以故意找茬把咱们三人给关起来！”

　　“和亲？”灵芝想了想，之前原风义他们说过，官家是希望吐蕃的赞普定了再考虑和亲，这么看来，似乎大局是定了，感慨道：“官家最后还是同意了……”

　　“是，”小莱点点头，兴奋地说：“你知道是谁和亲吗？”

　　“谁？”

　　“是梁家哥儿的姐姐！”小莱拉着灵芝的胳膊，兴奋地说：“学生说，和亲的是我朝的‘金城公主’，叫梁然！负责送亲的就是‘金城公主’的亲弟弟，那准是梁家哥儿没错了！说是赞普亲命戎羌城城主招待，和亲队伍在戎羌待了三日才离开！”

　　“梁然是‘金城公主’？”灵芝对这个名号感觉有点奇怪，梁然是县主才对啊。

　　灵芝想到和亲的竟然是梁肃的姐姐梁然，先前听到熟人的名字的开心感立刻荡然无存。梁然，那个跟她聊得很投机，心底善良的姐姐。灵芝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选中的是她……

　　“说是官家觉得金城之战推进了两国友好，为纪念，所以赐名‘金城公主’名号。我觉得就是提醒吐蕃知道自己那场仗打得多失败。”小莱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失落地说：“可惜已经走了三日了……”

　　也是后来灵芝才知道，他们三人初来戎羌城时，城里的平民对他们三个汉人之所以那么恨，就是因为金城之战吐蕃败了。吐蕃的赞普赔了好多金银珠宝给我朝，才安抚了下来。这这些赔款，都是从各个部落搜刮上来的。那时的戎羌城，刚交完赔款，大家都是怨声载道的，自然看到灵芝他们这三个汉人没好脸。没想到安抚下来的第二步，就是和亲。这么看来，以后吐蕃和我朝世代友好是大势所趋了。辟奚这个吐谷浑的遗族，以后地位更是尴尬了。

　　小莱面露遗憾，说：“辟奚大人怕是早算到了，所以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将咱们关起来的……不然，遇到梁家哥儿，咱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吐蕃吃了败仗，赞普亲自下令接待的和亲队伍，肯定不敢违逆的。唉……小姐，你看，每日都让我绣绣绣的，手都绣肿了……那些个僧侣觉得刺绣能卖钱，今儿竟然跟我说，以后每五日要交出一件绣品！小姐！我从来没绣过这么多，我眼睛都要瞎了……”

　　小莱猜测的不错，和亲的队伍多受赞普重视，自然不言而喻。如果偶然在戎羌城发现了三个我朝的战俘，要走带回国，自然不是难处。辟奚是猜到这一层，那日才故意激怒灵芝，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将他三人关起来的。不管成婚之事是真是假，辟奚都没理由在那个不是很好的时机提出来。

　　灵芝伸出手去捏了捏小莱，笃定地说：“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怎么离开？”小莱面露绝望：“辟奚大人都不让您离开后院……”

　　“容我想想……”灵芝思索着。

　　小莱叹了口气，说：“小姐，那我先回房了，好多绣活儿……”

　　灵芝点了点头，送走了小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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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又过去了，时间好快啊！
2020年这个时间真是科幻，可是也到眼前了。
年末琐事有点多，最近又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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