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24、第24章 虚与委蛇

　　1

　　几场球赛看下来，灵芝也有点跃跃欲试，规则不难，拿球棒将小丸打进洞里就行。

　　待到男宾们都尽了兴，去中庭听曲儿去了以后，白氏对大家说：

　　“咱们也去打两场吧。”

　　“馨馨，走！咱俩组队！”李秉莲似是等了好一阵子，终于盼到了，开心地招呼小妹妹，说：“顾伊人，我今天得要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不公平！”灵芝大喊着：“我从来没打过捶丸，你不叫我见识，我也知道你比我厉害，而且你们两个人！不公平！”

　　看灵芝认怂认得极为痛快，反倒是让李秉莲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了，众女宾们都被灵芝的话给逗乐儿了。

　　“是不能叫人欺负了，”在一旁的顾白露站起来，轻声说道：“我跟我妹妹一组。”

　　众人都知道顾白露是金城知府顾长亭最疼爱的女児，母亲陈氏也是高门望族出身的嫡女。自打顾白露进来，行为举止颇为优雅，言谈举止也一派大家闺秀，似是不像这般会舞枪弄棍的。所以看到她站了出来，大家都有点期待这个大小姐能玩出什么花儿来了。

　　灵芝看顾白露自信满满，似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便开心地跑过去拉她的手。

　　“哈哈！我有三姐姐在，看谁厉害！”灵芝虎里虎气地跟李秉莲撩了句狠话，把顾白露都逗笑了。

　　“你现在就这么猖狂，待会儿子输了可怎么办？”顾白露看着灵芝，逗道：“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啊。”

　　“那有啥，”灵芝接过李府丫鬟递过来的球杆，甩了甩，说：“输了赖我，反正我是第一次打，赢了那肯定是三姐姐厉害。”

　　众人听到灵芝这么说，也纷纷笑了起来。好么，赢了输了都不丢人，这小妮子真是伶牙俐齿。

　　由着丫鬟们帮忙绑好了水袖，李秉莲、李秉馨、顾白露和灵芝就下场去打了。

　　对面男宾席上大部分人都去中庭听曲儿去了，只剩寥寥数人还在攀谈。看到女子入场，也颇为感兴趣地看了过来。灵芝打上场，就看到王俊民和李梓还在那儿聊天，二人看同窗上场，还颇为殷勤地挥手，呐喊加油。

　　灵芝第一次打，总掌握不好力道，不是推远了，就是近了，总也进不了洞。幸而有顾白露在，她倒是打得很好，如果不是她在力挽狂澜，恐怕灵芝会输得很难看。

　　虽然李秉馨年龄比灵芝还小，但手脚极为灵活，打得竟然也不比顾白露差，能看出只是碍着还是个小孩子，腿脚太短，影响发挥，所以才总差那么点儿一丝。李秉莲打的更是不用说了，顾白露应付起她来竟然还有些吃力。但顾白露胜在有毅力，后半场李秉莲和李秉熙明显体力不支的时候，顾白露愣是咬着牙，把比分追上来了不少。

　　几个回合下来，不出所料，顾家还是输了。但输归输，顾家两姐妹倒也是笑嘻嘻地认了，全然没有男子组比赛时那股子气急败坏。

　　“要不是你家小妹妹拖后腿，我家这两个小猴子肯定讨不到你的便宜。”白氏笑眯眯地对顾白露说道，眼里尽是欣赏。

　　“哪里，”顾白露微微做了个福，说：“两位妹妹打得都是极好的，我甘拜下风。”

　　灵芝在身后还跟满头大汗的李秉莲嘚瑟：“咋样，我三姐姐厉害吧！”

　　众人看到灵芝虽然输了球，但胜在了心大，也纷纷喜欢了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顾萋萋脸色极为难看，手里的帕子搓得变了形，似是在使点儿劲都能撕开了。

　　2

　　“她说你家小姐香囊掉了你就信啊。”邵妈妈手里拿着笤帚，气得想揍小昭，但看着那抖抖发发的小身板，还是心疼得下不去手：“你不能先核实一下吗？”

　　“小、小姐坐在前面，”小昭哭得泪眼婆娑，说：“我看不到啊……”

　　“那你等着送完东西再去找不行吗？”邵妈妈一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昭，挥着笤帚打在地上，虽然没打到小昭，但小昭吓得不轻。

　　“玉、玉锁说香囊是贴身物品，让别人捡去了没得以后攀灭小姐……”小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去的男宾又多，我没多想，就、就去找了……邵妈妈，我错了……哇哇哇……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小昭不过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娃娃，自是心眼没蘼芜轩那边的多，邵妈妈只怪是自己调教的不到位，害得灵芝在外吃这闷亏。

　　“算了算了，”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碗，说：“蘼芜轩的路子野，没得教养，小昭心眼实，你也别怪她了，吃这次亏，以后记得小心就是了。”

　　“老夫人，都是我的错。”邵妈妈自责地跪在地上：“都赖我没教好她。”

　　“起来起来，这事儿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老夫人把邵妈妈扶起来，说：“闹这么大一出戏，有的蘼芜轩收拾了。”

　　灵芝站在一边，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前刚回府，顾白露就气冲冲地回了兰华院，妥妥去跟主母告状了。回来的马车上，顾萋萋一路都蔫不拉几的看着顾白露的脸色，明着暗着也给灵芝好几个眼色看，但自始至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没当众戳穿她？”老夫人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没有。”灵芝赶紧回复道：“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那你没说啥？”老夫人又问道。

　　“说，说了……”灵芝心下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一时看不出老夫人的表情，小声说：“四姐姐不知道木匣子里是啥，李家主母以为礼物是给她的，我就说礼物是送给哥儿和姐儿的了……”

　　老夫人听灵芝这么说，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邵妈妈说：“人家都忙着邀功请赏，你看看我这孙女儿，担心的是礼物不能送错。”

　　邵妈妈只是讪讪地跟着笑了笑，不知道该说啥。

　　“挺好，挺好。”老夫人盖上茶碗，起身站了起来，说：“爱出风头这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该让蘼芜轩吃点教训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邵妈妈扶着老夫人回了卧房，只留着站在原地的灵芝和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昭。

　　灵芝看了看祖母，然后把小昭从地上拉起来，说：“没事儿了，咱们也走吧。”

　　3

　　洗漱后，灵芝躺在床上想起了自己的八卦小朋友。

　　（“今儿有啥八卦吗？”）难得灵芝主动问人参。

　　（“哎，别吵。顾长亭正斥骂顾萋萋呢，等会儿我再给你解说。”）

　　合着正看好戏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骂呢？”）灵芝翻了个身，低估道：（“至于吗？”）

　　（“哎哟！哪不至于啊！”）人参语气凝重地说：（“顾长亭说罪责三桩！第一，有损清誉。这是老太太送的礼物，老太太出身贵胄，拿出手的东西都不是凡品。想着书院也是李家捐出来的，才让你们几个有学上，所以送的礼物都是顶好的。顾萋萋这么一抢，众人都以为是田湄娘送的呢。一个妾室都这么出手这么不凡，不知道顾长亭私下收受了多少好东西。而且当家主母才送幅画卷，妾室这么阔绰，没得让人说他宠妾灭妻。第二，踩高捧低。自己看不上李家商贾出身，就怠慢。什么都没准备，空手去也就罢了，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过人李家人。顾白露说李家姊妹邀约下场打球，她还骄傲得不行。要是真自持身份高贵，就不要去人家做客，去了冲大又是什么事儿。第三，争强好胜。姐妹之间分的这么清楚，本来就是姊妹，谁送东西谁不送，没人计较的那么清，非要出风头，非要压人一头。弄出这档子丑事，这都让外人看笑话了。明摆着告诉别人顾家姊妹不和，有损颜面。”）

　　（“这么一说，还真是大事儿啊！”）灵芝这么一听，想想还真是。但她今天是真没注意到顾萋萋看不上李家呀。啧啧啧，人类真复杂。

　　（“归根到底还是顾长亭爱面子呀！”）人参老成持重地说：（“明明他自己私下里也说看不上李家，觉得让你们去李家参加捶丸大赛是抬举他，这会儿子训起顾萋萋，还义正言辞的。啧啧啧。”）

　　灵芝跟着点点头，符合道：（“人类好难懂啊。”）

　　（“这有啥难的？”）人参不屑地说：（“你只要做好一条准则，就够在这儿混下去了。”）

　　（“啥？”）灵芝来了精神，问道：（“一条就行？快告诉我！”）

　　（“对！就一条。”）人参慢悠悠地说：

　　（“要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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