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22、第22章 暗潮汹涌

　　1

　　正月初五，一大早，狐狸阿墨就背着医箱来给老夫人问诊了。

　　昨日开业狂欢，折腾到丑时才歇息，这会子天不亮就出门来给老夫人问诊，也是不容易。但想着老夫人身体安康事关灵芝在顾府的生存状态，自然不敢怠慢此事。

　　“辛苦胡大夫了。”老夫人卧在软塌上，右手倚着，左手拿着帕子遮住不住的咳嗽。

　　老夫人的屋里烧着两个炭火盆，屋里已经很暖和了，可是她左手拿着帕子，依旧捂着嘴咳嗽。

　　“哪里哪里，”阿墨笑着说：“冲着昨日的大花篮，我也得来一趟，跟老夫人道声谢，就是早些晚些的区别罢了。”

　　邵妈妈听到胡大夫这说，心里自是暖洋洋的，赶紧给胡大夫倒茶。

　　原本老夫人是不同意灵芝那么着急差人请胡大夫的，但拗不过小妮子的倔脾气，没想到一大早真把人请来了。

　　邵妈妈看着风尘仆仆，昨夜又是一地的雪，怕是冻得不轻，赶紧命人给火炉再添点炭火。

　　灵芝也是陪着小心站在一旁，等阿墨的诊断。

　　（“还好还好，就是年纪大了。”）阿墨放开神识对灵芝说：（“但这老太太身体是真不怎么着，似是年轻的时候遭了不少罪，都是陈年旧急积攒的。估计活过今年还是没问题的，但估计日子也长不到哪里去。”）

　　（“那怎么办？”）

　　（“说句不客气的，按着普通人类的年龄，她也差不多到时辰了。”）阿墨说：（“你要就是铁了心逆天行事续她性命，那就拿你的修为吊着命呗，这你肯定会。”）

　　（“这……有违天道……”）灵芝有些犹豫：（“不好吧……”）

　　（“呵，还行，你还没太失去理智。”）阿墨口气轻松的说：（“我就是提醒你别干蠢事，咱能做的就是让她不多的日子里有质量的过完，你可别一时脑子抽风，干损阴德的事儿，别人间走一遭，把你先前的修为都废了。”）

　　（“我知道……”）灵芝说：（“祖母咳的厉害，你想想办法吧。”）

　　（“知道了。”）

　　“无大碍，”阿墨对邵妈妈和灵芝说道：“就是年纪大了，受不得这股子寒气。咱先把这股咳意给压下去，仔细别咳伤了嗓子。后面再看看从哪儿开始调理，您觉得如何？”

　　“都听您的。”邵妈妈感激地说道。

　　“你们看，我就说是寒气。”老夫人瞪了邵妈妈和灵芝一眼，说：“我自己个儿的身子能不清楚吗？你们这两个小题大做的！”

　　阿墨在邵妈妈事先准备好的纸上写下了方子，递给邵妈妈，说：“这方子只是给您收好备着，老夫人的药我亲自来熬，您只管命人每日午后来我店里取便是。”

　　听到胡大夫这么说邵妈妈赶紧道谢：“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就觉得府里那帮下人做事毛躁，煎个药，要么就是没够时辰，要么就是水大水少的，总觉得不可靠。”

　　“您放心，我医馆里的学徒都是我手把手调教出来的，看病问诊不够，但熬药还是靠得住的。”阿墨说道，让邵妈妈放心。

　　老夫人也在一旁点点头，道谢。

　　邵妈妈赶紧拿出二十两银子，塞进阿墨手里，说：“那真是有劳胡大夫了。”

　　狐狸假模假样地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说实话，给一般的老人家看病，富户撑死也就给五两银子了，二十两真是笔巨款。而且给老夫人看病，赚钱都是其次的，毕竟铺子都是灵芝给的。但以人类的想法来说，不收这钱，老夫人自己不放心，遂也为了她能安心，阿墨便拿下了这笔钱。

　　阿墨问诊完毕，邵妈妈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命人套了顾家最好的马车送阿墨回去。这次阿墨是真想推脱，坐马车还得一路挨着冻回去，自己凭着法术，分分钟就回被窝里了。但拗不过人类的热情，也只好苦着脸选择挨冻了。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老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孙女儿，说：“开开心心去玩吧，我没事儿。”

　　“祖母。”灵芝撒娇地拱进祖母怀里，说：“您一定要好好的。”

　　“但是当然！”老夫人轻轻地抚摸着灵芝的背，说：“祖母要活到一百岁，看你成婚，看你生子，看你风风光光的长大。”

　　“嗯！”灵芝闻着祖母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格外温暖。

　　这一瞬间，灵芝突然理解了人类为什么对结婚生子看得如此重要。是啊，看着子女孙辈一代一代长大，是他们活着最大的意义。

　　2

　　用过了午饭，顾家六个孩子才登上马车，前往李府。跟往常上书院不同，顾长亭安排了两辆马车。男子一辆，女子一辆。

　　顾白露今天特地选了一身浅绿色的裙子趁着浓绿色的斗篷，很是端庄，即便在摇晃的马车里也正襟危坐，头上插着的步摇被晃得叮当作响，很是好听。

　　顾萋萋也是不认输，一身梅粉色的裙裾搭配着大红色的斗篷，配合着衣服的颜色，连头上的钗环都是梅花的，粉嫩得似是能掐出水来。顾萋萋学着顾白露端起大家闺秀的姿态，腰杆挺得笔直，笑颜如花。

　　灵芝就随意多了，梳着两个丸子头，配着明黄色的小袄扎着淡黄色的丝带。临着出门还是把邵妈妈原本要收回去的暖手炉给护了下来，这会子手里身上都暖暖的，很是惬意。

　　马车压过昨日积压的厚雪，发出咯吱声，甚是好听。灵芝忍不住挑起帘子，向外张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远处的山和近处的屋脊上都被盖上了一层雪白，很是好看。灵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雪后的空气，冰冰凉又湿润新鲜，很是舒服。

　　不一会儿功夫，马车就到了李府。看着顾家的马车到了，李秉莲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灵芝也毫不矜持，拉开帘子跟李秉莲挥手。马车的帘子一掀开，一股子冷风夹着冰雪的寒意就钻了进来，顾白露和顾萋萋两个为美丽不要暖和的着装很是收不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拽了拽斗篷，把自己裹了起来。

　　马车还没停稳，灵芝就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吓得小昭差点把手里端着的木盒给摔了。赶紧跟到灵芝后面，小声提醒她注意仪态。

　　“哎呀，你来得真晚！”李秉莲见到灵芝，拉着她的手热情地招呼道：“我给你留了枣糕和竹叶茶！都是我爹从江南带来的，跟咱们这边的味道一点儿都不一样！你再不来，就要被我们家那几头饿死鬼吃光了！”

　　“真的？”灵芝高兴地说：“还是你对我好！”

　　待顾萋萋下了车后，顾白露才慢吞吞地走下来。一步一个小心，唯恐失了姿态。李秉真冷眼在一旁看着她二人顾盼生姿地站定，才走过来寒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冷漠，似是完成任务，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孩。

　　“舟车劳顿，辛苦了。”李秉真的话也是冠冕堂皇，行为举止标准地做了一个礼。

　　“谢姐姐邀请，”顾白露也跟着回礼。

　　“这是我家四妹，李秉馨。”李秉真把身后的小女来拉到前面，跟顾家姊妹介绍。

　　“你还有个妹妹？”顾萋萋意外地说：“她怎么没来书院读书？”

　　话一出口，李秉馨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气，随即缩到了长姊身后。

　　“我家四妹身体不好，所以父亲请了女先生在家读书。”李秉真说道，一切得体而又平常。

　　如果不是灵芝知道内情，还以为事实就是这样呢。

　　“哦，原来是这样。”顾萋萋点着头回答道。

　　“游之！”站在一边的李秉荣看到下了马车的顾游之后，高兴的喊到：“快点儿！你是不是怕我才来这么晚？告诉你，今天你输不够十场别想回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顾游之人未到声先到，一点亏都不肯吃。

　　本来女孩子这边是有点尴尬的气氛，因着这两个男孩的嘴仗，让众人纷纷忍俊不禁。

　　“行了，那赶紧进去吧。”李秉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外边冷，仔细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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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家有四个孩子。
父亲李健，母亲白氏。
长女：李秉真，二女：李秉莲，三子：李秉荣，四女：李秉馨。